第十二集 地衛反擊 第五百一十四章 五界滴血 文 / 小小英雄
第五百一十四章五界滴血
「離情宗是個什麼情況？」天心不答反問。
「離情宗……」
離情宗，嚴格說來，是一個具有相當號召力的門派，這一點，天心和乾明月踏上魔屬圈地的那一刻就深切體會到了。
離情宗的地理位置剛好與姑麻宗相反，姑麻宗與仙屬圈地乾天宗隔海而望，而離情宗則與佛屬圈地的摩訶宗隔海相望。姑麻宗一般不惹事，即便乾天宗是一個不結盟的仙屬宗門。但離情宗就囂張得多，即便是摩訶宗是佛屬圈地八個宗門的老大。俗話說不看僧面看佛面，離情宗就是敢拿摩訶宗邊上獨立而又相對弱小的金尹宗話事，恁是擺明了殺雞給猴看。
特別是離情宗的後台離神魔君之子離木神秘蒸發之後，離情宗對金尹宗的指責和打壓倍加猖狂起來，雖然還沒有殺到金君宗的山門中去，但金君宗建立的金尹城卻是給折騰得差不多了。
聲音，網絡界腦的聲音。
天心翻看百年來的界腦網絡，非常失望地發現，界腦網絡上雖然流行著各著指責，但整體的聲音卻是倒向離情宗的。
「強者為尊，連摩訶宗這樣的大宗也捨卻佛義，向魔屬離情宗看齊。難怪小五界會有萬年大戰，也許，智慧生物都一樣，只有血流成河時，才會解悟到點什麼！」
「上人，這魔屬圈地真美呀！」乾明月看到的可不是這些，小妮子被進入眼簾的美景迷住了。
「不美才怪，明月，這一片區域的魔屬宗門最近幾千年來不知打劫了多少佛屬宗門和姑麻城方向上的魔屬宗門。你眼前的美景背後全是明晃晃的血腥和不瞑目的幽魂。罷了，我和你依然是過客，這個離情宗最好少惹某家，否則某家的利劍和周天法界就要大開利市了。」
「向者曾聞佛屬苦寒之地和仙屬很多宗門遷居魔屬圈地，改佛修、仙修為魔修，傳說誠不我欺，這樣的美麗的地方，明月也嚮往呀！上人，我們真要破壞這美麗的地方嗎？」
「破壞，某家從不搞破壞。只要沒有人為難某家，某家是寧願安靜的。」天心笑道，「倒是小明月你，今後可能麻煩了。從其貌觀其地，這一片魔屬圈地能整體這麼華美，那它表面上的規則還是可以的，至少已經度過了見物就搶的以強為尊時代。不過，這並沒有改變他們的強取本質。美麗的明月，接下來，不用猜，你會感受到一種魔屬圈地的所謂上層浪漫。對於小女生來說，即便這種浪漫會在日後將她們打進地獄，她們這一刻還是會沉溺其中。」
「萬惡『淫』為首。」乾明月臉色一剎難看，冷冷地道。
「那是仙屬圈地的說法。在魔屬圈地，叫浪漫，叫情趣。」
「不可能！」
「當整整一個圈地的人都這樣認為的時候，你還認為不可能嗎？」天心邪笑道。「魔修為什麼要用外物重鑄身體，這恐怕才是最大的原因。征服，一切方向上的實體征服，一切能帶來利益和麻醉般質感的征服，都是魔修的本性。佛屬圈地和仙屬圈地上與魔屬圈地有接觸的宗門怕是完了，他們不可能抵擋得了魔屬圈地的魔化。」
「上人……」
「某家知道你要說什麼，但事實就是事實。連你這個萬界第一美初履魔地都被迷住，何況那些與魔地接壤的宗門。」
「這有什麼不好嗎？」
「好，當然好。好得這些宗門一個個不可避免地被分化、不可避免地墜入窮困窘境。」
「上人，你怎麼知道這些？」小美女臉現怪異。
「魔地的一切有它深刻的基礎，這些基礎一環也不能缺，缺了，問題就來了。這就好比元神心訣，煉氣期可以普及，可以大眾化，但一到化神期，種種微妙，少悟一種，少修一種，便是災難，便會走火。」
「這倒也是。可是似乎也有成功的宗門。」
「你是說百目宗、子午宗、蒙羅宗、印南宗麼！錯了，他們的聲音早已被離情宗壓下了。界腦網絡上的資料顯示，三千年前，這些宗還是說得上話的，至少不是應聲蟲。現在，他們除了在那裡自吹自擂外，某家實在看不出他們還有沒落、日薄西山之外的命運。」
「這……」
「明月，咱們實在不該來這魔屬圈地的。」天心打斷乾明月的話，歎道。
乾明月雖然改了相貌，但萬界第一美女的風姿卻是怎麼改不去的。美好的身材、並不差原來多少的容顏，加上如花的笑容，這一切，在她和天心進入魔地區域後，早就不知惹來了多少狂蜂浪蝶。這些傢伙之所以沒有動手，並不是因為有什麼道德水準，而是啟動了龐大的情報網，查天心和乾明月的來歷。一旦確定天心和乾明月沒有魔地背景，他們就會狂湧而上。
不過，即便在這之前，也有不少傢伙現身，頻頻搭訕。如果不是天心讓乾明月不理會這些傢伙，乾明月只怕一出聲，便會暴露仙屬門派身份，立時就起紛爭了。
故作高深，這顯然只能是暫時的、治標不治本的力法。
「上人，這些傢伙似乎沒有你說的那麼齷齪？」
「不，他們只是在評估危險性。」
「上人……」
「有人準備冒險了。」天心淡淡地道，話猶未畢，兩道血紅影子幻現，對著乾明月道，「好標緻的小妞兒，跟我們走吧！我們家少宗看上你了！」說話間，兩隻血紅大手抓了過來，一向乾明月，一向天心這個護花使者，招數是往死裡整的招數。
「找死……」乾明月叱喝道。
「找死……哈哈，小妞兒，在你跟離情大宗無關的那一刻起，你就成了魔地宗門的獵物，」兩紅影中抓向乾明月的傢伙獰笑道，「我跟老二確實走了好運，小妞兒，聽你語氣來自仙屬小界，你認命吧！」
「咯咯，什麼東西，你們竟然想五行大尊的傳人認命！」乾明月高聲道，臉上罩上一層不可言喻的寒霜。美人薄怒，更是嬌艷不可方物。
「五行大尊，嘎嘎，就是幾方天帝來……小妞兒，你說什麼，五行大尊？」紅影凌空的掌指僵住了。原因很簡單，幾方天帝因為身份問題不會與小五界的魔修們計較，但五行大尊就不同了。五行大尊對付冒犯者，常常是把對方折磨得活來死去。身份，在拳頭大不過五行大尊的法器時，什麼身份都是狗屁。乾明月一路行來，捉弄仙修、佛修，手段甚至比五行大尊還要惡劣，五行小魔女的名號早已在界腦網絡上轟傳。可以說，時至今日，已經沒有人懷疑乾明月的五行身份了。小魔女只有返虛一轉的修為真實地不怎麼樣，但她身後的五行大尊就太可怕了。這可是五個敢與洪荒五界對抗的傢伙，小五界還真沒有人敢與五個老傢伙叫板。
兩道血紅影子光棍得很，也不怕抓出的爪勁反噬，原地就欲遁逃。
逃沒問題，但兩血影在紅、白二劍下留下了兩條胳膊。如果不是天心需要傳聲筒，可能奪自離木的離神釬早打出了，而兩血影也將難逃肉身潰毀、元神被制的下場。
「清靜了乎？」
「可能吧！」
一問一答中，天心和乾明月繼續上路。
陰謀化衍，山雨欲來。一個層面上的危險去除，另一個層面的危險就到來。
「那五行魔女來本宗地界想做什麼？」離情宗山門，離情宗宗主離謖輕道。
「稟宗主，五行魔女未曾安頓下來，也沒有與魔地之人有任何接觸，所以其目的不明。目前只能算是一遊歷者。」情報長老稟道。
「遊歷者，哼……繼續探來。」離謖眼中畢現精芒。「五行大尊，這傳說中的遠古人物居然出現了，傳人還來吾之魔地……」
「宗主，是否傳訊離神大君？」
「這……容吾考慮！」
「宗主，不能考慮。設若那五行魔女看中魔地，硬行開宗，請問宗主，我離情宗雖然算得上超級大宗，但又焉是那五個老變態的對手。宗主，不如若此……」情報長老湊近離謖耳際，情情說了一番話來。
「可行嗎？」
「宗主，離神大君之子離木在我魔地出事，本長老實在想不出誰能一舉擊殺離木，再說了，離木色中餓鬼，五行魔女妖妖嬈嬈，極盡嬌妍。有這個鋪墊，離情大君想不相信都不成。五行大尊，吾宗不能抗，就嫁禍交給離情大君對付吧！唉……說不定還真是五行大尊擊殺了離木！」
「長老好計量，就如此辦吧！長老，此事你去做，盡量給五行魔女一些樊籬，讓五行魔女盡快獲得視色如仇的名聲。」離謖眼裡精光一閃收斂。
視色如仇，哪用得著離情宗的情報長老安排。乾明月經兩血影一傳，魔地宗門無不知五行魔女駕臨。俗話說，無限風光在險峰，在乾明月的身份價值遠遠超過其容顏時，魔地宗門，特別是日子不好過的宗門開始撥動如意算盤了，紛紛想著是不是要投靠五行魔女。在他們的意向中，五行魔女最終是要落戶魔地的，這意味著五行魔女要「招兵買馬」，這樣的話，越早投入五行魔女麾下，就越是能獲得顯貴的回報。
由是，怪異的景象發生。
天心和乾明月一路北上，魔地佳公子一茬一茬地出現，都希圖與五行親近。在一個個佳公子將面上輕浮的笑容拿掉，一個個眼神真誠無比，看五行魔女猶如看他家的祖姑奶奶般虔誠。乾明月即便沒有表現出任何的視色如仇的表情，這幫佳公子如此的形態，也無形中為她做了這樣的宣傳。
「上人，最近的情形好奇怪？一個個賊小子變成了乖小子！」乾明月十分不解。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你現在奇貨可居。在以前，你只不過是一美女，但現在，你是五行大尊的傳人。這個身份也只有仙屬和佛屬圈地裡的傢伙不識貨，某家敢說，那些傢伙，包括你乾天宗，都會恐懼你的這個身份。但魔屬宗門就不同了，他們在你身上看到的是巨大的利益，為了獲得這些利益，他們不惜冒險。現在，你知道為什麼魔屬圈地會比仙屬圈地和佛屬圈地繁榮了吧！魔修與仙修佛修最大的不同就是，魔修是少一事不如多一事，而仙修則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縱觀小五界，如果沒有魔修，小五界雖眾生芸芸，但必一潭死水。」
「上人，你在為魔修說話？魔修有那麼好嗎？他們對小五界的危害，仙屬圈地佛屬圈地的宗民們可是恨之入骨，靈冥鬼界至今怨魂不散……」
「怨魂不散，怪得誰來。」
「怎講？」
「某家觀小五界，仙屬圈地佛屬圈地諸宗門崇尚祖制，千年來少有創新，如此吃老本，怎能不整體落後了去。妖屬圈地，則好自然之道，有宗似無宗，妖修之心太散，沒有敵人，自然大安，敵人群至，想不受屈都不成。冥屬圈地，類似亡魂家園，然詭譎不能當飯吃，巫氣哪能敵人氣。再說了，仙以妖為敵，佛視冥若仇，仙、佛、妖、冥，從進入各自修行方向的那一天起，就彷彿天敵。所以小五界中，獨魔屬圈地最安逸，魔屬圈地再有不是，另外四小界都能容忍。」
「上人……」
「洪荒五界，妖界空濛、佛界極羅、仙界琉璃、鬼界靈冥，名稱都極為規矩，佛界極羅雖顯一點大氣，但又哪及得魔界逆天來得脾腉，來得魔氣。所以，洪荒有五界，實則兩界爭。空濛、極羅、琉璃、靈冥這四界只有聯合，才堪與逆天一界相爭。」
「可是上人，這與怨魂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小五界之氣候受洪荒大五界節制。明月，拿你乾天宗來說，是不是平日裡極度容忍魔屬宗門的挑釁？」
「是，幾乎上忍不可忍時才反抗？」
「錯了，不是忍無可忍，而是魔屬宗門的挑釁動了你乾天宗的根本，或者要將現任宗主拉下馬，所以你乾天宗才會動一動。這點從你遇劫一事上便可看出端倪，如果你沒有為琉璃仙界東方天帝十五子看中，不是未來的天帝兒媳婦，價值已經關係到乾天宗的存在，你認為會有姑麻山一戰嗎？絕對不會。」
「上人，明月還是不懂……」
「你當然不懂。魔之術張揚，魔之人遇大利必化仙擋殺仙、佛擋屠佛、妖來誅妖的禽獸，而仙修講儒、佛修忍苦、妖修不智，此三修遇魔修一讓再讓，頻死才知才講反抗，才明白自己不化禽獸，才明白自己要是再講理智，必遭身滅、族滅、國滅、界滅。世間所以有大戰，從本質上來講，都是禽獸之戰。魔修因過份的物利變獸，仙修、佛修、妖修因變態的控心之術回歸本源變獸。魔修變獸獲大利，仙修、佛修、妖修變獸保生存。同為禽獸，同為死爭，但出發點是如此的不同。這個出發點注定魔修雖死無撼，注定仙修、佛修、妖修雖生如死，生者常自責，死者永抱怨。仙修、佛修、妖修可能從來都沒有想過，他們需要去掉被閹割的品性化獸才能存身延術。」
「上人，你是不是太過看不起仙文明、佛文明、自然文明了？」乾明月尖銳起來。
「別激動。仙文明也好，佛文明也好、自然文明也好、冥文明也好、魔文明也好，它們的真相都是被放逐的文明。」
「被放逐，什麼意思？」乾明月愣了。
「就是被遺棄的意思，這五種文明，仙講儒、佛恕苦、妖尚野、冥無質、魔惟己，無論他們在史上有過多麼輝煌的歲月，他們都難逃沒落的命運，他們的載體亦將會越來越少。本上人想，五行大尊也許就是看明白了這一點，才拒入洪荒五界，洪荒五界何其之大，一界一文明，入者別想擺脫原有的文明窠臼。五行大尊更明白，小五界只有全面融合，才可能衝破洪荒五界的宿命樊籠。然而，他們失敗了。」
「上人莫非要做五行大尊沒有做成的事情，與洪荒五界相抗？」小美女這回的聲音沒有尖銳，但眼角閃過絲絲駭光。
「也許吧。不過，某家倒熱衷你來做這件事。」
「我，上人。你何忍五界滴血。」
「你又錯了。某家只在小五界混，洪荒五界容吾，自然一切安寧。洪荒五界若以古非今或者利慾薰心，那某家倒是不介意斬下他們的頭顱當球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