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集 地衛反擊 第五百二十七章 蚩尤心思 文 / 小小英雄
第五百二十七章蚩尤心思
魔君之志須鐵血;魔君之手須鐵血;魔君之能須夠格鐵血。這同樣亦是天心出劍前的真真正正的感覺。或許這就是逆天魔界的鐵律,是逆天魔界力抗空濛妖界、琉璃仙界、極羅佛界和靈冥鬼界的基礎。
離開,是一種逼不得已的選擇。能安全離開,則是一種模稜兩可的巧合。
仔細量來,殺吳心算是合了魔界的鐵律。但天心自家事自家知,他之所以幹掉吳心,並非是附合什麼魔界鐵律,而是吳心剛好撞在天心的行事準則內,所以,哪怕他父是魔君,也斷沒有饒恕的道理,其罪該死則死,其罪不該死則不會死。天心的這種行事方式絕不是逆天魔界的「我為大,余皆螻蟻」的強者自序規則。如果繼續呆在逆天魔界內,時間長了,不用說,兩種行事方式必然會鬧出更大的樂子。
「也不知空濛妖界、極羅佛界、琉璃仙界、靈冥鬼界又是什麼規則?」
千衍歷380年,在進一步釐清立場和提升靈器大道至分器十億級別的境界後,天心出關。隨後二十年,他一邊強訓萬八門人,一邊閱覽他們在他大睡特睡期間收集的魔界志和洪荒五界資料,尋找切入點。
藍色天際是肯定要去的,但他與吳腸魔君一場大戰,想畢已經鬧得五界皆知。就這麼去藍色天際,路途之多絆可想而知。所以直接前往藍色天際顯然是不行的,必須迂迴。
天心最終選擇下一站落點在離逆天魔界最遠的空濛妖界裡。恁是五界大佬神術驚人,個個會掐天機術,也不會想到他會捨近求遠,跨越與逆天魔界相鄰的極羅佛界或者琉璃仙界,出現在空濛妖界不起眼的妖城裡。
傳送十年。
千衍歷410年,天心到達空濛妖界靈石城。這是空濛妖界毗鄰琉璃仙界最近的一座大城。俗話說,仙妖佛魔,如同佛魔是先天的對頭一樣,仙妖亦是先天的對頭。當然,這種對立關係在天心看來是哭笑不得的。仙之道講究極序,妖之道則生化自然。按理說,這兩者並不相悖,但為什麼仙妖會誓不兩立,其主要的原因出在需要上。
空濛妖界,據天心以前追躡子午大帝時獲得的資料所知,妖界之妖,只要不是元神修,要不具有特殊能力,是最好的座騎或者召喚獸或者奴僕;要不根本就是大補品,妖生千年有精核,五千年精核成紅丹,萬年紅丹化紫丹,仙界元神修取而納之,至少可提升千年修為。當然,無論什麼火候的妖丹,對君級尊級人物都是沒用的。否則,妖界的妖還不早被獵沒了。
本來做為一種需要,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何況丹妖非弱者,仙界元神修取丹能增進修為,丹妖吞噬仙界元神修後又何嘗不長修為,且還能獲得被吞噬的元神修的記憶,化丹凝煉元神,一舉跨入元神修的行列。問題在於琉璃仙界偏偏有一種認知,仙界拿妖百分百正確,而妖噬元神修就絕對可憎,是邪行,當誅絕。
空濛妖界的元神妖修當然不滿意這樣的解釋。丹妖,一般只要活上十萬年不遭殺劫,這時候它們的紫丹會化為黑丹,黑丹會借助一種化形天劫自動圓轉成元神,丹妖也由此轉為合道元神妖修。因此,空濛妖界認為仙界拿妖取丹是旨在削弱妖界的力量。琉璃仙界面對空濛妖界的指責,說來還真是沒法應對,最致命處就是妖丹對妖修沒用,妖修服下一千顆紫丹,也甭想提升一分修為,而仙修就不同了,真要服下一千顆紫丹,那絕對被丹勁撐爆。
妖丹對合道仙修是誘惑,合道仙修對丹妖也是誘惑。
空濛妖界和琉璃仙界對於這種互動情形非常無奈,即便在現在兩界聯盟以對逆天魔界的情況下,仙修對妖丹的需求也沒有降低,同樣地,運氣不好的仙修也會是丹妖成長的基石。禁,禁不住,也就只好約定,仙修可以去空濛妖界獵取丹妖,但生死自負,被丹妖吞了,算是活該,不可以以什麼正義的名義責難空濛妖界。
越來越繁榮的靈石城基本上就在這樣一種背景下產生。作為空濛妖界與琉璃仙界交界處最大的城市,靈石城有著太多的功能,妖丹的交易算是其中一種。
天心一行到達靈石城一晃半年過去。所謂一行,主要是指五行千衍宗八千合道一、二轉元神修。一萬靈器修,天心是不敢將他們放出九天華蓮載人海的,放出來了,他的蹤跡也就暴露了。誰叫靈器大道當目前只此一家,只有五行千衍宗擁有百煉級別的靈器修。
半年時間,憑借八千元神修的機靈,天心對靈石城的城貌、城建、城民習性、城史、城志的瞭解都到了纖毫地步,對空濛妖界的各種擁有本能神通,卻無智慧的妖也瞭解得七七八八。
無智慧的大神通妖分為三類,一類是極速妖,又稱極速妖獸,比如獠牙軍的座騎獠牙獸;一類是丹妖,這類妖的軀體猶如煉丹鼎,後者是煉材化丹,它們卻是吸取外界靈華化丹;最後一類是血妖,血妖無丹,亦進化不成元神妖修,不過,隨著歲月的久遠,他們的精血會充斥無匹的能量。在三類大神通妖中,血妖最是恐怖,凡動物都是它們的獵食對象,都是他們積澱血能的材料。
在靈石城中,極速妖獸有售;妖丹也有售;血妖的血亦有售。或許,這就是靈石城興旺的原因。靈石城中,不時可見來去如風的獵妖隊,既有妖界元神修,也有仙界元神修、冥界元神修、魔界元神修,就是極羅佛界的羅漢,也有不少。
靈石城的市集一月一次,物品包羅萬象。但凡元神修修煉生活所需要的一切,都會出現在一月一次的市集上。
天心或許是洪荒五界史上最低格的君級人物,在洪荒界大佬遍查他的蹤跡時,他卻在靈石城組建了獵妖商社,八千合道一二轉的門人各有司職,輪替出擊,向著空濛妖界深處獵取三類大神通妖。天心倒不是需要這些大神通妖,但這樣做,有幾大好處,一是隨鄉隨俗,人人都在幹這事,你不幹的話,必引起懷疑;二是借此掩飾身份;三是鍛煉門人,大神通妖的野性野勁和那種生死來臨之際的超常發揮可以最大限度地激活八千門人的潛力;四是借生意進一步獲知洪荒五界的各種資料;五是研究,通過研究妖丹、血妖的血能和妖界的各種煉材,製作出類似的各種品級的能量食品和晶石,當然這些東西目前只為靈器大道和元神千衍訣量身定做。
天心非常喜歡靈石城的氣氛,靈石城簡直就是亂之都,洪荒五界最黑暗、最殺戮、最生物的一面在這裡聚結。偌大到一千光年方圓的城裡,除每月集市三天必須安靜外,其餘天天都有火並行動。
天心的獵妖商社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由於只是在靈石城的邊上選了一片山地依托,初來時窮,因此沒有人打獵妖商社的主意,但一年之後,隨著獵妖商社身家開始深厚,八千門人全部配備馭風獸,且每次市集都進出很多珍貴材料,於是就有不開眼的找上門來了。
一個城市,總有些人以打劫方式存活,何況靈石城這樣的五界亂之都,黑暗自是無比淵深的黑暗。
不過,打劫打到天心的頭上也是打秋風者的不幸。獵妖商社八千合道一轉二轉元神修,在靈石城中雖然不算最大的團體,但也不小了。只是獵妖商社人員是分批出動,所以給打秋風者一個獵妖商社只有五百餘人的假象。
殊不知獵妖商社正等這些傢伙落網,如同丹妖吞噬元神修可以獲得元神修的記憶進化成元神妖修一樣,天心太需要從這些傢伙的嘴裡知道一些獵妖商社沒辦法獲得的深層秘聞了。
千衍歷420年,極羅佛界。
大日如來佛問寶樹藥師佛道,「數十年眨眼而去,藥師佛可有逆天魔界第十魔君消息?」
「我佛,弟子慚愧,原以為可以憑借無邊法力,截住那十魔君,將其皈依我佛靈山座下。可惜至今沒那魔君消息。弟子以為,那魔君應是隱修了!」
「隱修了!琉璃仙界可有消息?」大日如來靈眉一慼。
「沒有。我佛,仙界沒有任何消息,聽說五帝之首西方昊天玉帝因此嚴責麾下……」
「不對,那魔君必往藍色吾地,依其在小五界的動作,或許會靜,但絕不會隱。」大日如來佛眉掀動,「藥師佛,爾確定極羅佛界無有生人?」
「我佛,確實沒有!逆天魔界前往藍色吾地的路途,數十年沒見一絲魔界氣息。仙界那邊想必亦是這樣。我佛,弟子能力已竭,還望我佛給予指示。」
「爾只要一如既往就可以了。」大日如來垂下佛目。
寶樹藥師佛見狀退下,大日如來佛目張開,怒射光芒,瞬息黯淡,「難道其人真的隱修了?不對,不對……或許吾應去求見元始、道德、靈寶三大天尊,與他們再算一回其人去處。」
逆天魔界。
蚩尤大魔君淡笑如初,但心內實是怒極。他已經失去千衍魔君天心的消息二十年了,這對天蚩尤大魔君來說是不可想像的。魔界之人,哪個不在大魔君掌控之中,神識一轉,神術一算,至不濟也可以獲得要找之人的一個大致方位。
但千衍魔君就是生生消失了,連同他的萬八門人,彷彿從來就不曾存在過似的。
「給吾查,派出巡風使訪問各界?」蚩尤咆哮,十二萬分不願意地承認自家的天機算術失敗。
「老大,各界正在萬年大戰中,恐怕派出巡風使之舉不妥!」祝融魔君提醒道。
「就是,老大,那傢伙只要沒被幹掉,時候到了,他自會出現的。」刑天魔君打起哈哈。
「說得輕巧,想來就來,想去就去,魔界他來當頭好了。」蚩尤吹鬍子瞪眼。
「老大,或許那傢伙尋到什麼寶地隱修了。他那靈器大道可是急需完善!」刑天又發出一陣咕噥。
「廢話,他那靈器大道雖然火候不足,但卻也到了一個極致。隱修就可以完善大道,那我們也隱修好了。隱修過千百萬年,直接隱修進高一界。」蚩尤更怒了。「那傢伙,一定在五界某一處快活,必須找到他!不然萬年大戰有得打……」
萬年大戰有得打,這倒是百分百的實話。洪荒五界,每一界的力量都是透明的,任何風吹草動,都瞞不過數個神通廣大的至尊老傢伙。萬年大戰之所以會發生,就是為著平衡五界力量。原來的萬年大戰,時間都非常短,不超過一年,但隨著逆天魔界越來越強盛,大戰的時間越來越長不說,最近還出現空濛妖界、琉璃仙界、極羅佛界和靈冥鬼界聯合攻擊逆天魔界的行徑。
從這個角度上講,千衍魔君天心如果不現身,那這屆的萬年大戰,空濛妖界、琉璃仙界、極羅佛界和靈冥鬼界便會一直打下去,即便重創了魔界,他們還是有理由打下去,因為他們可以將千衍魔君的勢力估計得無限高,從而取得打下去的權利。
比一時之強大,逆天魔界確實可以硬抗另外四界,但比戰勢的悠長,四界無論如何都是與逆天魔界平起平坐的四界,萬年大戰時間打長了,絕對對逆天魔界不利。他媽的,大家活得好好的,玩玩可以,真要打出一個連上古大佬們都不得不參加的生死大戰,那就未免太過了,要是分身損失多了,那以後的「花花世界」還有大佬們的立足之地嗎?
「狗屁的江人代有人才出,要不是爾等四界逼得緊,老子不欲在萬年大戰落了顏面,否則,哪會容得新魔君出現,從四魔君以下,直接捏死得了!鬱悶呀!」
蚩尤悻悻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