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集 地衛反擊 第五百三十二章 也有今天 文 / 小小英雄
第五百三十二章也有今天
地、空殺伐歷三天而止。或者說，歷三天的混戰之後，偌大的戰場中，只剩下真正的佛界徒和真正的魔界眾在廝殺。
一場戰爭，說到底，能進行得下去，只有四個字的原因，那就是：為誰而戰！
真正的殺戮來臨，恐怕只有清楚這四個字含義的勇士才能直面血與火的洗禮。
從這個意義上講，佛界徒雖擁四界追隨者，卻絕對是烏合之眾。就是佛界徒自己，由於教義的關係，也不是所有人對於血腥的殺伐有真切的認知。反觀魔界五千合道四轉和十萬合道三轉的徒眾，那渾露於外的殺氣便可以看出逆天魔界以力為尊的厲害，只要不是不自量力的越級戰鬥，魔修絕對是五界最好的戰士。
高天上。
天心架住地戰佛的攻擊，「前輩，爾佛界徒眾已呈潰敗之勢，還要打嗎？」
「小子，他們是他們，洒家是洒家，洒家還在，就一切都沒有結束！」地戰大佛以修羅刀回答，億重刃影毒蛇般直拍天心。
「既是如此，前輩，你也嘗嘗後輩的瘋狂。」
天心冷笑，動念之間，原火機甲裝備上身，紅、白二靈劍轉半守半攻之勢為全面攻擊。十億計的紅、白分靈劍體劍劍如離弓之箭，在神識制導之下，強擊地戰修羅佛的分身。
相比於當年與吳腸魔君的戰鬥，現在的天心對紅、白分靈劍體的控制游刃有餘，劍術博擊出神入畫，百多年來的靈器大道參悟，已經瑧入一個瓶頸似的極境。以能掌控百億分靈劍體的靈神識控制十億計的分靈劍體，這場戰鬥無論如何都只會打得暢快不已。
地戰修羅佛的品級和格鬥境界自不用說，品級絕對比天心高，格鬥境界老辣無比。但地戰修羅佛有弱點，如果沒有這弱點，地戰修羅佛只會是逆天魔界的修羅魔君，而不是極羅佛界的地戰大佛。
大道難求，便是很難有人在萬千誘惑和無所不在的岔道之前繼續走自己的路。地戰大佛從逆天魔界轉入極羅佛界，如果是低級的魔修嘛，還可以用棄暗投明來解釋他的境遇。君級人物，不管是真正認為佛比魔有前途而全盤佛化，還是另有心思，總之被度化就是一種意志的失敗。因此，地戰修羅佛，只要還稱佛，那他就還沒有走出境界上的「困境」，走出自己的大道。
這樣的大佛，無論品階多高，天心都是不懼的。用人家的東西，在精義方面的理解絕對不到位，總有誤差，總有那麼一絲不圓滿。這場戰鬥，如果換作大日如來佛，天心肯定早已避戰。至少在對佛界手段瞭解不夠前，對佛屆領袖是不能冒失開弓的。
或許是天心的鬥狠讓地戰修羅佛明白使用修羅手段沒用，因此地戰修羅佛重回地戰大佛身份，使用起極羅佛界的格鬥術來。
佛拈花微笑，無物不是手段。
金剛獅子吼之音擊術，在施展千葉掌擋住天心交相攻擊的紅、白分靈劍體後，地戰大佛怒吼。十億金身獅子吼，你可以想像這會是一個什麼程度的音波攻擊，佛界獅子吼有特殊的密術，可以讓音波直接響徹在被攻擊者的耳邊，直入被攻擊者的耳膜。
只不過，地戰大佛這讓其他大佬警惕的一擊對天心卻是沒有什麼作用，音波攻擊根本穿不透原火機甲以血藍少微世界群靈生界力為力源形成的氣能空間，蕩起的漣漪甚至比不上修羅刀的攻擊。
地戰大佛使出獅子吼，或許就是想將天心震得瞬間失神，然後搶奪某種先機。只是任何絕招都帶有不成功便成仁的奧義。獅子吼的攻擊不成功，那當然地戰大佛就全面落入天心紅、白分靈劍體太極劍式的狂攻之下。
白劍主生、紅劍主煞。抑或是，紅劍主攻，白劍輔攻。
靈器大道，自然是一切攻防技術都是以靈器為基，其至高的攻擊術是什麼，當是取決於靈器材質和修行者功力結合的快擊。
地戰大佛一著失機，天心自然不會放過好不容易贏來的戰機。一組組紅白分靈劍體閃電出擊，以太極圓轉之勢，一劍才至，另一劍又至，劍劍至狠，劍劍至重，劍劍至速。
地戰大佛佛臉一陣抽搐，元神分身雖然意識自主，但卻也與本體有著密如左右臂的聯繫。他沒想到逆天魔界新進的十魔君將靈器大道參悟到了一個高度，十魔君的靈器竟也恐怖到可以擊毀他的無相分身的程度。
出拳千招，不如一快。
兩物相碰，至堅者存。無相分身的堅執程度，地戰大佛一直以為自己幻化的舍利無相金身是金剛不壞身，但現在這金剛不壞身卻被對方的靈劍硬碰硬斬了，這讓地戰大佛又惱又怒。
惱怒之下，自然不再隱藏力量。
「毀吾佛法金身，吾讓你毀，讓你毀。」
地戰大佛極度翻轉之下，百億計的無相金剛分身幻出，以十戰一，合擊天心的一組組紅白分靈劍體。遠遠看去，漫天的金身和尚瀰漫似地對天心的億組紅白分靈體進行合圍，個個舉著粗圓粗圓的韋陀大棒猛砸紅白分靈劍體。
天心不虞分器百億與地戰大佛對抗。十億組的紅、白分靈劍體只要調度得當，未始不能與百億和尚大軍持久戰鬥。
「白是白，紅是紅，攻為攻，防為防。」
宛若術語般的輕音響起，天心向更深的高天大挪移，帶動十億組紅、白分靈劍體大軍般撤離，並撤離過程中將劍體迅速重組，十億紅劍聚合，十億白劍聚合，在深空呈現一張極速轉動的紅白太極圖，然後返擊追來的地戰大佛分身大軍。
地戰大佛一時大駭。對手將十億計的劍體合為一體，然後撞出，這可不是他分散的無相分身能承受的。雖然多達百億的無相分身可以「啃蝕」大劍，可是對方也在極速移動中，不會讓大劍陷入重圍或者靜靜挨啃。
其實，地戰大佛不知道的是，十億紅劍合一，十億白劍合一，不過是構成了紅、白二劍的放大態劍體，因此，他寄望的天心不能長久使動兩柄大劍的「事實」並不存在，天心只要運轉內能天經運劍，打一百年也不會力竭，何況九天華蓮蓮心兩座大陣一啟動，紅、白二靈劍還會獲得無盡的驅動力源。地戰大佛真正能寄望的是紅、白二劍的強度。不過，要使紅、白二劍殘損，那可能地戰大佛的百億金身也剩不了多少，大佛階位會被毫不留情地抹去。
這一點，地戰大佛倒是非常清楚的。無相分身損失十億八億不是問題，但如果損失三成以上，那絕對會動搖他的大佛階位。
強烈的撞擊，激烈的戰鬥。天心的紅、白二劍不斷爆起一團團光芒、劍體縮微的同時，地戰大佛的無相金剛分身亦在損失之中。
不得已，地戰大佛將百億分身收回，疊出通天徹地的金身大佛，與天心的紅、白二靈劍鬥在一起。
金身大佛倒是很厲害，至少紅、白二靈劍已經傷不了金光彌身、合為一體的大佛分毫，但天心卻是放下心來，金身大佛移動速度緩慢得像一座堡壘。這樣的戰鬥，天心完全撐握了主動，想戰便戰，想走便走。地戰大佛已經纏不住天心了。
這讓天心直流口水，恨不得施展出紫鐵開天劍，給這龐大的傢伙開天一擊，就不信這金身大佛的強度超得過天藍世界的界殼。
可惜這只能想想而已，開天劍芒就算斬開了金身大佛，最多傷害的是地戰大佛的分身，並不一定能傷害地戰大佛的本體，自己倒要為這衝動付出引來大麻煩的代價。
「罷了，就用紅、白二劍與這廝消耗，了不起再提元素金氣重鑄二靈劍。與吾鬥狠，那就看誰狠，是爾金身銳，還是吾之劍銳！」
紅、白二靈劍在天心發狠之後劈斬那個重沉，讓地戰大佛傻眼，地戰大佛並不清楚紅、白二劍的真相，他將靈器大道的靈器想成跟他的金身一樣珍貴，所以天心現在的行為在他眼裡不啻是在損失靈器道基。惜乎紅、白二靈劍寶貝是寶貝，但天心要重煉並不費力，更不存在壞了就會毀了天心道基的說法，靈器大道，不過是天心修行過程中的一個借鑒取向，是對內能天經最後幾段的補遺或者說突破儲備。或許靈器大道真有大成的一天，但天心卻知道這個奇跡不可能發生在自己身上，一句話，天心現在所執的靈器大道不純，有著太多的其他東西。天心的心思是完善內能天經，最終喚醒和成長神嬰，那才是天心的根基所在。
他現在不計紅、白二劍破損跟地戰大佛的大佛金身發狠，一是以此切合魔界的戰義，二是打出某種名聲，吸引洪荒五界更多的修行者選修靈大道，研究靈器大道。這也算是一種未雨綢繆，為以後洪荒五界與星元世界連通做準備。星元世界的金丹修行者轉修元神大道沒問題，但天神修要想修行元神大道卻不是那麼容易，靈器大道可以給他們多一種選擇；三是增加威望，這威望無論外界怎麼定義，對現在的天心顯然都是必要的。
天心密集又密集、狂放又狂放、極動又極動的狠劈，無數爆出的硝火星花讓傻了眼的地戰大佛清醒過來，望著天心狂罵，「瘋子，瘋子，比吾還瘋。」
罵歸罵，地戰大佛還是不能就此遁走。遁走意味著失敗，地戰大佛丟不起這個面子。金身不容再有損失，但攻防法器卻無所謂。清醒過來的地戰大佛開始撒出大把的至堅攻防法器，迎戰天心紅白雙劍的同時護身。
應該說，地戰大佛的大金身雖然移動不易，但神識強大，使起法器來卻是靈動異常。修羅刀擋向煞氣最大的紅靈劍，而其他的法器則織成器幕，對陣白靈劍。
可地戰大佛不明白的是，他在靈石城的所作所為已經威脅到了獵妖帝社，天心無論如何是要將他攆跑的。不然，以佛界徒眾在地空大戰中的損失程度，這傢伙肯定會狂征沒有背景的第三陣營為己用。這，天心哪能容忍，這一戰，本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引起，不達目的，天心又怎能干休！
格鬥的激烈度不減，隨著時間的逝去，地空大戰趨於結束，完全把握了格鬥主動權的天心將地空大戰中多餘的魔界戰力召喚而至，計得三千合道四轉和六萬合道三轉的魔修，然後令六萬三千魔修結陣合力強攻地戰大佛。
地戰大佛的攻擊全被天心的紅、白二劍擋住，六萬三千魔修一結陣聚力，全面挨打狀態的地戰大佛就撐不住了。六萬三千魔修魔器不利，但合力而成的氣柱不斷撞擊地戰大佛的大金身，傷不了大金身，卻讓近百億分身疊成的大金身動搖，地戰大佛如果沒有有效的方法解決的話，大金身遲早潰散。
打沙包，特別是超級沙包，是一切嗜戰者所欲。能沒有後顧之憂修理地戰大佛這樣的超級高手，六萬三千合道魔修那個興奮，實難述說。只知道為了以後有更好的吹噓本錢，六萬三千傢伙拼了命發力，龐大的兩光月方圓的氣柱如沖車衝撞城門般定點衝擊地戰大佛的大金身。
地戰大佛眼中冒出森冷神色，心中卻是苦極。合道魔修，換在平時，一個響指就解決了，現在，他卻承受他們的衝擊，絲毫沒有反制的辦法。
「廢物，廢物，一批無能的傢伙，居然讓老佛承受螻蟻的打擊。看老子以後操練死你們。」
地戰大佛一邊大罵地空大戰失利的佛界徒眾和追隨者，一邊估量著是不是還要打下去。
「所有魔界弟子，堅持就是勝利，堅持就能將地戰修羅打趴在靈石城。打趴他，打趴他……」
攻心戰，天心自然不會放過，清清朗朗的鼓戰聲音響起。而後是六萬三千魔修跟著大吼。
「打趴他，打趴他，打趴他……」
逆天魔界。
「哈、哈、哈，地戰也有今天！」蚩尤魔君接報嘎嘎大笑。
「十魔君狠吶，如此差辱地戰修羅，六萬三千弟子恐有大禍！」祝融魔君歎道。
「他敢，地戰如果敢向吾界弟子下手，看吾不赴靈石城擰了他的腦袋當球踢。」刑天魔君獰笑道。
極羅佛界。
大日如來聞報臉色鐵青，直覺自己派錯了人，「佛有修羅之時，但那只是萬不得已時的一時之威。這個地戰，一切都好好的，怎麼數旬之間，便一切走了樣。佛之戰，是口，非手！捨長揚短，跟魔界拚力，焉得寧日！罷了，召回地戰，替之以自在佛，靈石城須緩圖。那個千衍魔君，一甲子不出，一出即顛三倒成四，大患矣！」
琉璃仙界。
三天尊接報靈石城戰況神情凝重，道德天尊閉目良久，對其餘二天尊道，「那千衍魔君一甲子不現身，但卻在一甲子後纏戰地戰不捨，這不戰與久戰之間，吾思索應有難解玄機！」
「玄機之事，師兄，等接待西方教主之後再論吧。」元始天尊淡淡道，目中有光如輪。
「是否邀魔主蚩尤一聚，」靈寶天尊神思邈遠。
「蚩尤，天殺之人，豈能因應。」元始天尊叱道。
「通天，此議勿再提。仇恨已深，魔道兩立，千衍成劫，蚩尤未必不是劫中之人。」道德天尊睜隻眼閉只眼道。「天機難測，這天是誰的天，誰能知曉。」
「可是這小子狠吶，吾一想到太清天之事就心睹。吾等分身未曾惹他，他卻找上吾等，將吾等九重天基業拔起。是可忍，孰不可忍。眼見這小子借魔界啟事，將洪荒五界當成九重天一般打整，如不早制，恐到時悔之無及。」靈寶天尊激烈地道。
「呵呵，通天，你過慮了。五界之大，何止太清天之億億倍。奇人異士，更非太清天能比。五界諸侯，盡皆本體，那小子如果在洪荒五界演太清天之事，豈有好下場！」元始天尊笑道，眼底光華流轉。「凡事，吾等旁觀則可，沒必要打頭。讓昊天和西方教主去鬧吧！」
「吾亦知應如此，不過，心裡就是不爽，直想祭起四仙劍教訓……」
西方天帝帝宮。
「三個老傢伙，想畢又在詭謀吧。只是凡事不參予，又要別人買你們的帳，這天地間哪有這樣的好事！」昊天玉帝嘻嘻道，「不過，這時惹這小子確實不是什麼好事！五界太大，從其脫離魔界一事看，這小子賊能跑，太找他的麻煩的話，他跑到某個地方躲起來，那麻煩反而大了。不成不成，吾仙界一定要加緊巡邏，絕不能讓那詭小子像在太清天那樣悄悄成就基業。只要其孤寡一個，又能厲害到哪裡去。事有輕重緩急，朕當前還是關注藍色天際的好。靈石城，還太小，太小！」
空濛妖界。
「這麼快，魔君大佛就撞上嗎？好，好！」子午大帝差點手舞足蹈。「吾要看看，能不能給他們吹吹風，把場面搞得再大一點。」
子午大帝的吹吹風計劃並沒有實現，靈石城遠高天的戰鬥在大日如來一張召令之下平息了，地戰佛回歸極羅佛界，自在佛取而代之降臨靈石城。
一場大戰，草草收局，難說能在靈石城引起多大的變局！極羅佛界始終以大佛為紐帶，號召力不會降低，佛屬圈子也根本不會減小。魔屬圈子亦不會，畢竟天心這個千衍魔君的亮相，也給魔屬圈子的追隨者吃了定心丸。倒是第三圈子，有點波動，因為沒有大佛級和魔君級的領袖，因此更散漫了。混日子，很長一段時間內，將是第三圈子不得不爾的姿態。
唯一有收穫的是天心，成功阻止了佛屬圈子對獵妖商社的強召和滲透。同時天心也借此戰，在靈石城傳下完整的靈器大道法訣，並曰，五界心慕靈器大道者，只要到靈石城一走，必可獲得靈器大道真傳。
「有此一舉，靈石城想不變大想不變成五界之城都不成了！」
對天心的這個舉動，說實話，五界大佬非常頭疼。天心並沒有將五行千衍宗的一萬靈器修派駐靈石城，這就說明五行千衍宗並沒有將五界靈器修攬入門下的意願。這一點，五界大佬是滿意的，但天心傳道的方式非常苛刻，僅僅在靈石城的界腦網絡中公佈了千魄境界（相當於合道三轉）以下的法訣，千魄境界以上萬斬和誅神法訣，則留了後門，這後門非修煉至千魄境界瓶頸的修行者能激活能打開，以後諸境界亦復如是。這就保證了靈石城的靈器修將越聚越多，當出現誅神高段的靈器修時，不難想像，靈器修必將獨立於五界，自成一道。
五界大佬還不知，靈器大道早已在極羅佛界無人煙深處移民國度傳下，五行千衍宗的一萬靈器修也留在那裡當了教官。天心在靈石城的所為，不過是為超級種子打掩護並鑄下一個接觸五界的遊歷點而已。當然，這一切是針對佛界深處的三制移民國度沒有被發現的情況設計的。移民國度被發現了，那一切就順其自然了。比如，移民國度將大方地與靈石城聯結，並接通星臨天落，甚至都臨天落，龍黃天，小康天，巴陵天，還有更多的大小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