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集 地衛反擊 第五百五十五章 巫靈通道(下) 文 / 小小英雄

    第五百五十五章巫靈通道（下）

    「也罷，你就去玩玩，試試這空間的血媒根本！」

    藍冰龍請戰，天心想也不想讓其出擊。

    在尺版玉牘傳來的信息中，巫跟陰毒息息相關，上古之時，天奔地哮，便是大能力者亦不識得諸多混沌異象，這些異象顯現出來的力量令修行者瞠目結舌，一部分修行者遂起而效之，這是巫源。古巫初起時，對能力的追求尚屬陽剛，而後索魂戮魄，漸漸流於預言卜卦，失卻天斗真義，巫術儀式也同一般祭奠一樣，引入了獻祭儀式，

    對玉牘這樣的詮釋，天心啞然，遠古是什麼情形，他不知道。但古巫的興起，究本質跟後來的諸教興起並無兩樣。古巫的湮滅，相信原因會很多，但最根本的原因還是傳承無術。

    「轟」，一聲巨鳴傳來，疾行的藍冰龍與人對上了。

    藍冰龍的強大，毋庸置疑，在決定在這空間玩玩的時候，就沒有隱藏。

    天心驚於高減這麼快就與人對上並撞擊。高減雖然氣息全放開，但不到一定級數的強者也是不可能發現的。這與他先前探索的這空間的仙人數據不符，亦即高減被反發現，唯一可以解釋的就是這空間如尺版玉牘所言，有神秘巫息存在。

    在天心和兩雷雕悄然趕近時，與藍冰龍撞在一起的仙風道骨者幽幽冷笑著，一雙浮泛詭黎血色的眼眸不斷打量盛放生猛之息的藍冰龍。

    「好畜生，看本帝收拾你！」

    仙風道骨者面轉冷寒，不見動作，一顆碩大的水晶球縣當空浮現，通明的球體在靜謐的虛空中散發紅芒冷光，晦澀的音節經其之口輕輕響起，時頻時緩，時昂時無。隨著音節的跳動，虛空陡現無數泛出淡淡藍焰的的冰晶。

    「以吾之血，釋媒之力，巫之術成，寒火成焰！」

    仙風道骨者指節隨咒語甩出一滴血球，打在紅芒水晶球上。虛空冰晶驀地消失，消失的地方，一團團玄寒的藍色火焰幻現，向著藍冰龍匯聚。須臾，一個直欲將藍冰龍焚燬的藍焰世界，雄雄形成。

    藍冰龍不言不動，龍眼亮起光華，直罩釋巫之仙風道骨者。巫之術，出必傷損施術者精血，這當兒，釋巫者不復從容貌，面色慘白，惟雙眼放射無盡興奮精光。

    緊接著，這傢伙又一指節血球甩在紅芒水晶球上。水晶球析出的紅芒變幻無量七色彩絲，向虛空藍焰世界延伸。

    興奮的傢伙雙手開始劃手印印，印成，數個暗金字符飛出，打在七色彩絲上，七色彩絲似乎得到無限助力，瞬間穿越困住藍冰龍高減的藍焰世界，向藍冰龍龍身纏去。

    「織爾之身，取爾之魂，食爾之血，巫之術成，獻祭！」

    釋巫者手印更急，暗金字符不斷飛出。七色彩絲得暗金字符加持，開始寸裂，化為七彩絲蟲，籠罩高減。

    別小看這些絲蟲，這些絲蟲可比蝗蟻厲害多了，後者貪血肉，絲蟲不僅食精血，還吸食靈魂。

    巫者，遇強大生物，總想煉之為器。這釋巫仙帝感應到高減強悍，一撞之下，知僅憑仙力，奈何不了藍冰龍。於是便施展秘習之古巫術，以期降服高減，取高減龍靈生魂，收高減蒼古龍血，然後以高減之龍身材質，煉製更大威力巫器。

    算盤打得好，可夜路走多了，有時候也會遇到鬼。釋巫仙帝為巫靈空間領袖，為永葆其至尊之位，不知以古巫術幹掉了多少對他尊位有威脅的飛昇者。由於他的這一面並未暴露，所以還無人識得他之真面目。

    也是雙方該有這一戰。巫行者，以血為媒，巫力陰幽，一般修行者甚難感應得到，可高減不是普通的修行者。

    釋巫仙帝以往威攝這空間的星獸，不知干下多少陰毒事情。以致修出獸靈神識的藍冰龍，神識一放，這空間裡無數的靈魂殘片就往高減的神識裡寫進無盡的悲慘的故事。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星獸的命運，高減本不關心。這巫靈空間不大，注定人獸之爭免不了。但死就死了，星獸就是化為餐桌上的食物，也只能說它命該如此。但巫靈空間的星獸之逝卻是極其的慘痛，施巫者為了使其巫器更具威力，被找上的活物都是活血和靈魂生祭祭品。即便如此，高減也不想理會。可是，放出的獸靈神識迅速感應到極不友好的挑釁信息，這信息竟然是要活祭高減。

    這裡說一下天心後來探索到的與藍冰龍格鬥的傢伙的信息。

    施巫仙帝大名燭真，系外空間最早一批飛昇巫靈空間仙人中的一員，這批最早飛昇仙人除燭真外，都在巫靈空間戰死殞命。活下來的燭真應了那句話，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同伴們的死難不僅為他清理出一片生存空間，而且還給他找到一些前人留下的古巫術巫器。

    其後，燭真便以空間管理者自居，自號為帝。

    應該說，這燭真對巫靈空間的適合生存性是做了絕大貢獻的。在又有飛昇仙人進入之前，他苦習古巫術，修煉古巫器，硬撼和獵殺巫靈空間裡對他生存有威脅的猛獸，並根據生存經驗合理安排後進仙人改造巫靈空間。

    只是，這時的燭真已經壓不下血腥殺戮帶來的心魔，古巫術那種以傷損自身為代價獲取巨大力量的修行方法更日益反噬他的心智。按原來的巫靈通道設計，這樣的燭真算是通過了試驗，可以去天外天，天外天的荒無人煙，可以消減他的心魔；天外天的混元諸息可以修補和強固他的肉身。

    變異後的巫靈通道自然不能送他去天外天，反而如一個囚牢困住所有進入者。

    燭真從此心性裂變，一方面他在後進仙人面前極力維持前進仙人的形象，好歹後進仙人都承認他為仙祖，尊他為仙帝；另一方面，他得繼續修行古巫術，這玩意兒，如冰毒，接觸了之後就只有繼續下去，否則，休想安寧。於是，燭真只得繼續古巫術的修行和研究，尋找並挑戰更強的洪荒星獸，以爭取獲得古籍所載之大能力，飛昇到天外天。

    這就是高減被發現的原因，在巫靈空間裡，燭真作了做一個「無為」的仙帝之外，就是不斷強化他的搜靈之術。

    只是燭真這回栽了。藍冰龍高減不是他能想像中的祭品靈獸，他的不友好氣機一發，高減便感應到並發動。

    燭真最最最不應該的就是施展寒火之術，這根本就是高減的強項。寒流徹骨的巫術藍焰世界不僅沒損傷藍冰龍一片龍鱗，反在藍冰龍噴出玄寒龍息之後，進化為白焰世界。從外表看來，這世界是霜焰世界，但實際上，是一個凝固的、陡有火狀的玄寒世界。

    溫度不知低了凡幾，強度不知增了凡幾。儘管燭真的彩絲收魂食血巫術使得及時，但七彩絲蟲根本就沒接觸到高減，它們被凍錮了。

    七彩絲蟲一出，高減大怒。燭真這是真的要取它一條小命。跟了天心差近一個星際年的高減要說有什麼學得最到家，那就是天心的「以彼之道、還彼之身」的反制之術。

    燭真要取高減一條龍命，那高減當然也要燭真一條仙命。

    燭真更倒霉的是，他對高減的不友好挑釁直接激怒了化小在天心肩頭的兩雷雕。兩雷雕從天心肩頭飛空，身形長大，大翅一展，便臨近高減被困虛空，當空兩道雷電砸下。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

    燭真大驚，雖然他是巫靈空間的老古董，也算是無量歲月之身，可是兩雷雕的怒雷急電，卻也不是他能承受的。

    大虛空中，兩雷雕雷電一道不接一道打下，燭真遁不回老巢，也沒有那個求取援兵的時間。在兩雷雕的打擊下，百萬分之一秒的停頓或者分神，都會使他被兩雷雕的雷電擊得神魂俱滅。

    其後，高減收拾了七彩絲蟲，加入戰團，玄寒龍息一口噴下。

    本就在兩雷雕雷電攻擊下呈肢離破碎的燭真星球法身直接被固化，而後給藍冰爪劃碎在虛空中。

    巫靈空間的空間管理者仙帝燭真從此失蹤，一點飽含信息的性靈命光也消失在瀰漫了大虛空的天心靈神識中。

    而後天心攝過那浮在虛空中的碩大水晶球，這水晶球失了燭真血媒的注入，且與強橫高減對拼多少，顯是耗盡了力量，被天心抓過後，「砰」的一聲爆開來，無數幽魂發出「啾、啾」叫聲四散。

    「走吧！」

    天心輕歎，收了靈神識，喚過藍冰龍兩雷雕。

    「老大，這些惡魂……」

    「隨它們自去，是散於虛空，還是重聚元氣為靈，就看它們的造化了。」

    「聽老大的。老大，現在我們去哪裡？」

    「巫靈空間的老大被你們三個幹掉，我們還能去哪裡！當然是趕在巫靈空間的大仙們發現之前，遁離這空間。」

    「老大，你怕他們？」藍冰龍還在氣憤。

    「不是怕他們，這事到此為止為好。留下來，只會被這空間的仙人當成生死大仇追殺，難道你還能真把他們全幹掉不成！」

    「這……老大英明！」

    「走了！」

    說實話，天心是想花上一、二星球年研究這巫靈空間的，但燭真被幹掉，這個願望就只能是願景，放到不知多久的以後去實現了。

    回歸歷450年，巫靈空間發生兩件異事。第一件是空間之主仙帝燭真神秘失蹤，是功行圓滿、飛昇到高一級空間，還是遭遇不測，魂化星空，不得而知。總之，空間大亂，所有仙人都在為選擇新仙主忙乎；第二件則是通往修真世界的逆行通道發生了異樣。

    巫靈空間的兩件事情暫且不提，兩件事情引發的動盪也不提。

    出了巫靈空間，天地為之一寂。這寂是一種心情之寂，天心依然坐在藍冰龍高減背上，但心情卻隨放開的靈神識激動起來。

    沒有期望離開巫靈空間後，能發現啟原界天和三十六界天的任何跡象。但到達巫靈空間這一頭，隨著高減的大挪移疾行，隨著靈神識的盡情延展，某些記憶裡的界天空間據數據在與靈神識獲得的數據吻合重合，雖然還模糊，還有望山跑死馬的感覺，但無疑，離訴求的目標，星元世界中那魂牽夢繞的地方已經不遠了。

    「老大，在不在這裡的修真空間停留？」

    「就稍做停留吧！」天心聞得藍冰龍高減聲音，再看看靈神識裡無盡的空寂星空，歎了一口氣道。

    「好的！」藍冰龍向一顆大大的湛藍星球衝去。

    這時，天心還沒想到他的暫做停留竟然是十個回歸年。

    湛藍的星球，高減的選擇不錯，是周邊幾百顆有人星球中最大的修真星球，修真派系林立。不過，在這顆名叫「南華」的修真星球駐留下來，天心才赫然發現，南華星球所在的修真空間竟是巫靈空間的延伸，換言之，這本該荒涼的星空是因了巫靈空間的存在，才有豐富多彩的生靈世界衍生。

    其後一年，天心前往南華星修真者嘴裡非常神秘的幾處「古神陣」探索，更有趣的事情發生，這些古神陣竟隱隱是捆攏南華修真空間的紐帶。

    一時不能探得古神陣之秘，加上回轉星元世界中心也需要做大量的空間數據整合，天心索性在南華星住了下來。天心有種感覺，這些古神陣是混沌三神所留，如果能得一、二，那必可加深對九重天的認識，說不得以後再進九重天，進的哪一重天，就可以從哪一重天回轉，而不用一重一重升上去，搞得自己經歷無數波折，至今離啟原界天還是遙遙不可及。

    誘惑是巨大的，但所獲是微小的。幾處古神陣非常穩定，沒有危險（只是對天心而言），但天心亦因此無秘密發掘，古神陣不知是什麼材料打造，靈神識無法穿透，天心唯一能做的就是施展大挪移，盡可能繪製完整的神陣影像。

    隨著多次進入，天心發現更多的異象。原本進入星元世界後不能動用的紫鐵開天劍、九天華蓮、原火機甲和周天法界，居然可以在古神陣裡啟動。惜乎這個發現有點晚，是時，天心已經駐留南華星九個星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