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集 地衛反擊 第五百九十九章 剎那芳華(下) 文 / 小小英雄
第五百九十九章剎那芳華（下）
快刀斬亂麻。
前行飛船內，天心暗歎。本來，他和九女離開天羅星球，就存了惹不起，躲得起的意思。在天羅星球上的十個玉微年，隨著黑珍珠藥業被解秘，他們的幕後身份被抬到台前，能武學院已經不再能有效保護他們。
問題當然是出在滄浪丹，黑山一家升級太快，天羅星球上的世家大族不滿足於黑珍珠藥業提供的溫和丹藥，他們需要滄浪丹那樣的一顆升一級的丹藥。以這些世家大族的實力，提升修為的丹藥他們並非產不出，但要產出滄浪丹那樣的丹藥，許多製藥家族都失敗了。在這種情況下，天羅星球上暗潮洶湧，都想從黑珍珠藥業的幕後東家手裡拿到配方或者直接的丹藥。
滄浪丹哪有什麼配方，只不過是能量食品的稀釋產物。當然，天心也並不是拿不出配方，但這需要天心踏入星際，對這空間的能量食材有所認知才成。
不得已，本預定在天羅星球上呆滿十二玉微年的天心和九女只得選擇提前離開。
但麻煩就是麻煩，避開不等於解決。現時星空中的二少一干人等只不過是麻煩開始前的一個小插曲，或者說序幕。
天心的臉陰沉下來，他的神識裡已經出現一個個的艦隊。準確地說，如果他和九女還乘坐天羅星球的飛船的話，那結局是被落於利慾之手，並被爭奪。
「側移飛船，去剎那芳華！」
剎那芳華是天羅星系中的一個險星帶，方圓光光年距。這個星帶說來並沒有什麼黑洞之類的危險，但它有一個功能，就是讓進入者包括人或物體瞬間老去，多深的修為，多結實的物品，如果不能及時脫出，都有化朽的危險。天羅聯邦人只要說起這個星帶，無有不變色者，特別是女性，對剎那芳華星帶更是深惡痛絕。
果然，天心和九女一側轉船頭，遠遠近近的攔截飛船急了。
「瘋子，瘋子，」二少大吼道。「攔住他們！」
攔是攔不住的，就那麼分分鐘的時間，天心和九女乘坐的飛船與二少的海盜船擦肩而過，躍向剎那芳華星帶，身後留下二少的咆哮聲以及遠空戰艦的一陣陣躁動。
「這一男九女倒底是什麼人物？」
消息傳到天羅星球上，所有有涉足星空行動的家族高層驚顫。他們當然不會以為天心和九女是有『自殺』傾向的瘋子，剎那芳華星帶一直是天羅聯邦冒險者做夢都想征服的地帶。天羅聯邦軍方和有實力的世家甚至涉足類剎那芳華的能武研究，並有不算太成熟的作品出品。
「嚴密監視剎那芳華星帶！」
各勢力的命令迅速下達。
而剎那芳華星帶裡，天心和九女則運轉真靈法身，抗拒和解析這星帶裡導致時間過得飛快的奇異能量。在天羅星球能武學院十個玉微年的時間裡，他們沒少閱讀有關剎那芳華星帶的資料。
身臨其境，天心和九女發現導致時光飛逝的奇異能量還真如資料描述，如水般無孔不如，具粘性，並還產生越來越沉重的深海般一樣的「水壓」。
如果是這空間的修行者，或許這時真的被這奇異能量給衰變了。奈何天心和九女都是道體，生機潛力無限，奇異能量想滲透他們的內能二十段真靈法身不得，卻反而給眾人神識指揮著法身能量在法身表面做著各種試驗。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一物克一物……
奇異能量也算倒霉，天心和九女修為雖然被足限在真靈層級，但這真靈層級的修為乃是道體發散，具有自衍道變本質，再配上眾人的視界和可以隨意指揮法身能量的無儔神識，這奇異能量算是遭遇了有史以來最大的危機。
如人體遇病毒自生抗體，奇異能量不斷對天心和九女的真靈法身施壓，試圖穿透，而九女和天心的真靈法身則不斷生衍奇異物質層，隔絕並融合壓向法身表面的奇異能量。
剎那芳華能量就這樣被征服。
天心剝離真靈法身表面的自然反應層，這層物質令他煉器興趣大起，不斷試驗下，乾坤戒飛出煉材與法身表面不斷形成的物質結合，最終天心煉得收納和發散剎那芳華能量的空間法器一枚。
九女則無所得，倒不是九女沒有煉製能力，而是九女對剎那芳華能量實在喜歡不起來，如果還是原來的道者修為的話，九女絕對會運轉無境道力，毀了這光光年方圓的剎那芳華星帶。
天心則無所謂，對他來說，討厭這星帶，還不如研究這星帶的形成原理來得重要，具體來說，天心想獲得剎那芳華能量的形成機制。
「你們修煉吧，這星帶裡天地元氣不足，正好可以發掘你們道體的大化潛能。我給你們護法。」天心吩咐九女道。
「師兄，外面的那些傢伙怎麼辦？」七心魔女海心留香打架的興趣一直很足。
「別管他們，現在這剎那芳華星帶就是我們的武器，闖入者，自個兒玩完。我們的飛劍，實在沒有必要沾染這些利慾熏心者的鮮血，就讓他們在剎那芳華能量的影響下在老去中懺悔吧。」
「真沒勁……」海心留香嘀咕了一句，運轉真靈法身，修煉起來。其餘諸女也如是。
見諸女星空入定，天心運轉神識，一面監察剎那芳華星帶外的動靜，一面搜尋、採集和研究剎那芳華星帶中的類隕石塊凝結物。一般來說，能在剎那芳華星帶中存在下來的物體，都不會簡單，甚至可以理解它們是剎那芳華能量的剋星。
不過，連天心都沒有想到的是，他和九女會在剎那芳華星帶中一呆就是二十個玉微年，而他做得最多的事情，不是撈取剎那芳華星帶中的固態物質，而是頻繁施展能量壓縮手印，將剎那芳華能量質化，形成一塊塊的能量磚，放到放滿先前煉製的空間法器中。
至於剎那芳華星帶和剎那芳華能量的形成機制，則沒有辦法窺其大奧，它們的出現最終只能解釋為空間活動所致。而這個空間，天心和九女雖然來了三十個玉微年，但還沒有踏出過天羅星系。
二十個玉微年，天羅星系有不少逞能者倒在剎那芳華星帶中，天心目睹了這些傢伙在剎那芳華能量影響下的衰變過程，剎那芳華能量真的可以說是這空間最危險的殺手，穿透性那個強，無孔不入性那個蓋，粘性那個強，簡直沒得說。天羅星球上的頂級能武者生命長如星河，可要是陷入剎那芳華能量中，兩個玉微天便是他們的一生。不僅如此，就是闖入星帶中的天體，也是同樣的命運，物質結構不斷衰變，最後化灰化無。
這二十個玉微年，於天羅星系闖進剎那芳華星帶者是災難；但於天心和九女，則是一種潛能大開發。要想不被剎那芳華能量老去哪怕一絲線容顏，就能維持住法身的塊頭和法身能量的活性，並不斷調整法身形態，以最能節省能量的姿態存在於剎那芳華星帶中心。此外，就是加速心訣運轉，讓道體與星帶裡微乎其微的天地元氣取得聯繫……
總之，在生命受到威脅下，天心和九女對剎那芳華能量進行了多方位的生存適應，到二十個玉微年他們離開剎那芳華星帶時合創出了一種「春常在」的結界手法，這手法施展開來，會使法身能量產生異變，進而形成一種隔絕剎那芳華能量影響的亞空間。
然而真正意外的是，天心和九女遁出剎那芳華星帶後，或許是因為二十個玉微年一直在不斷發掘道體潛能的緣故，他們在一顆無人星上調息一下後，修為居然一下子提升到真靈後期末極。而細察道體，每一個人都發現道體確實發生了微不足道的變化，包括天心那強悍的清虛道體，都有一絲寸進
這樣的變化是好是壞，暫時說不清，因為它們只是真靈狀態的異變，而不是無境狀態下的嬗變。當然，在無境狀態下，道體是不會有這樣的變化的，無境力量一出，有變化的只會是那光光年方圓的剎那芳華星帶。
「師兄，我們的苦難結束了，是不是天羅星系中那些傢伙的苦難應該開始了！」
眾人修為恢復到真靈末極，這差不多是可以突破這空間的力量，換言之，在這空間，眾人將很難碰到敵手，即使碰到，也無所謂，對手不會一下子出現十個末極真靈好手。力量的轉換，天羅星系裡原來強橫的勢力，現在莫不變成土雞瓦狗，於是乎，七心魔女海心留香魔性發了。
「嗯，是要回擊一下。」
天心點點頭，同意了魔女出出氣的願望。不過，他的著眼點不是出氣，而是這個空間號稱能武空間，如果不正面對抗一下，他們對這空間的瞭解將流於理論和推測。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重進九重天的意義就失去了。而且，天羅聯邦也僅僅是這個空間七大國度之一。海心留香鬧一鬧也是好的，正好可以借此以天羅為基，向全空間發散。
兵羅家族。
顧名思議，這是一個軍器家族。不過，不要被軍器或者軍火二字迷惑，兵羅家族之所以成為天羅聯邦第一軍器商，龐大的研發製造實力是一個原因，而家族擁有實力不菲的能武士更是不或或缺的因素。
天羅聯邦沒有煉器的概念，但天羅聯邦似乎明白，越是威力巨大的軍器，越是需要高級能武士。找一個低級能武士，那無論怎麼訓練，他也不可能將軍器的功能發揮到極限指數。
因此，高級能武士一直是天羅聯邦的寵兒。天羅聯邦的世家和大族是不是真正的世家和真正的大族，就看其擁有多少高級能武士。
天心習慣以真靈形態來給自己現在的力量定級，但天羅聯邦則將這空間的能武者劃分為五級，能武士、能武者、中級能武者、高級能武者、能武神。每一級又分四階。
像黑山的滄浪十九訣，就是這樣劃分的，一階為一訣。這也是天心評論滄浪十九訣不算高級法訣的原因，整個滄浪十九訣，即便完全修完，其能武神形態也缺最後一階，最終只能在這個空間晃蕩，去不了下一個空間。
還有就是基於空間特性，這空間沒有法身的說法，法身在能武神身上的表現形式是一身能量鎧化兵化。當然，能量鎧化和兵化只有能武神能做到，高級能武者或高級以下能武者，他們的個戰裝備都是制式的鎧甲和兵器，只不過，鎧甲和兵器是用趨於能量化的材料製作，便於高級能武者能量的延伸和質化。
但現在兵羅家族的族長和長老暈了，眼前發生的一切徹底顛覆了他們的能武認知。他們家的幾個能武神，被來找茬子的海心留香的法身（一團氣體）打得找不北。
嚴格說來，真靈末極修為也就相當於四轉能武神。兵羅家族的能武神所以不敵海心留香，說來是他們家的幾個能武神都是一、二轉能武神，自然不是真靈末極修為的海心留香的對手。但由於海心留香施展的是法身，這法身在兵羅家族的眼裡，就跟一團氣體差不多。一團氣體能打敗全身能量鎧化兵化的能武神，兵羅家族高層自是傻眼，從而沒有想到力量級別上去，也不會想到，因為他們根本不明白真靈力量的層級劃分。
「兵羅族長，黑珍珠藥業，在某離開天羅星球的這些年裡，一直受到你兵羅家族的打壓，現在你怎麼說？」兵羅家族的星空試煉場上，天心沒有理會兵羅家族要員的苦澀，單刀直入地道。
「你……你們是……」
「二十年如一夢，兵羅族長，吾等十人就是當年遁入剎那芳華星帶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