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集 地衛反擊 第六百零七章 大衍天藍 文 / 小小英雄
第六百零七章大衍天藍
莽莽蒼蒼，煙籠霧鎖。偶爾一處開闊地帶，川林競秀，山澤蜿蜒。
這是從高空往下看的兩儀次大陸的視象。
不過，第一次在大高空長時飛行的天心和九女心神都放在了天高上。十人盡量升高，務想看清楚擋住神識穿透的東西是什麼，是空無一物的青冥，還是亮黑虛空！
兩儀次大陸如同生命星球，也有形形色色的厚厚的雲，雲是自然聚合物，天心和九女不關心這個，但光源，他們一直好奇。說來好笑，大陸歷都一百三十萬多年了，有熊華眾國度從最初的一千五百多毛人都發展成為一個巨無霸國度了，但恁是沒有人發現兩儀次大陸的白晝光源從何而來。
天心屢次運轉靈神識和真實之眼望天，但盪開雲彩的天深深深深，別無二物。由此，天心只能確定在自己探索不到的地方，有那麼一個超巨光源。兩儀次大陸的白晝和黑夜交替，不由靠大陸轉動獲得，而是靠陰陽二氣交匯場形成的天空異象獲得。類地球時間24小時，陰陽交匯場都會循環漸次生成一團方圓千光年的壓頂黑雲，黑雲聚，其覆蓋的地方為黑夜，黑雲散，覆蓋之地為白晝。有熊華眾國度一百萬光年方圓的國土，因此出現了十處彼黑此白的時區位。幸好，陰陽交匯場無論大小，其生成的黑雲異象聚散的時間都無差別，否則，兩儀次大陸的曆法很難定很難定。
以前，天心和十女忙這忙那，加上修為（相對於次大陸）不足，沒有時間探索普照兩儀次大陸的光源。這次回歸，自然把這作為了一項冒險任務。
但越過厚厚的各色雲層，直入青冥的後果是眾人感應到了壓力。深空光源如同海水一般有重量，眾人每升高一光年，那光就越重，壓就越強，直欲將天心和九女壓碎。
到九女承受不住四方光壓時，天心量了量與大陸的直線距離，二十六光年距，亦即九女的二十六階極陰力量階別。依次類推，三十三光年距，應是三十三階修為的他的升空極限。
這個實驗自然是要做的。
九女降低一光年空層，平行前飛。天心則向前斜向升空。
然而，事實證明，每升一個光年距，承受的無形光壓幾何極數遞增，到第三十個光年距時，靈神識開始受到影響，探索範圍幾何級數下降。到第三十三個光年距天心的承受極限時，靈神識所能探測到的範圍，上不足一光月，四圍不足一光年，下方因為兩儀次大陸的關係，能「看」得遠些，不過，也就十光年。從紫鐵開天劍中祭出大衍世界群，將運轉的混沌陰陽二氣心訣換為內能天經，再穿上世界靈生甲，則好一些。真實之眼，上能穿空百光年，四方千光年，下則能將大陸一隅看個一清二楚。
這個結果，天心說不上失望。靈生甲裡的界腦已經將光壓的壓力計算出來了。這個壓力不僅讓他運轉不出一點清虛法身，就是大衍世界群也遭遇空前危機，不用天心打出靈生界力提取法訣，大衍世界群就自動釋放全額靈生界力對抗沉重的光壓，且這只是暫時的對抗，隨著時間的流逝，靈生界力場必縮小。
最令天心驚訝的是，幾千萬世界的大衍世界群在光壓中，自動調整後的大小竟然只有半光年左右，這應是大衍世界群現目前最佳的排列和組合。放大，靈生界力場會加劇消耗；再小，靈生界力的供給形不成規模，靈生界力場將難以抗衡光壓。
「這是個很好的修煉場呀！」
天心立即意識到光壓的價值，並猜測當年他初入九重天時，就是被類似光壓的東東將神嬰生生打回無境道體內，從而不得不嬰體合一，道體轉變為清虛道體，神識轉變靈神識。如今，在光壓下，他運轉不出點滴清虛法身，是否又是一次嬰體合一變身。
靈神識灑下，天心通知九女修煉事宜。九女無所謂，只是她們的極陰力訣不能再進層次了，因此要天心將她們收入九天華蓮載人海中外修她們初顯宙相的地綠下階世界。
天心降下，滿足九女要求，並將千幻萬獸鏨放回陸地自行成長，而後再行升上。
這一修煉，天心受到考驗。他的修煉心願一是在光壓中可以釋放出恆星態的清虛法身；二是大衍世界群能在他不插手的情況下以現形態抗衡光壓至少十萬個大陸年，或者可以顯現星域塊頭一個大陸年。
但無論是天心想釋放出法身，還是讓大衍世界群達到預定狀態，都是千萬艱巨的事情。
很久很久以後，天心才知道光壓是什麼，也才知道要不是大衍世界群夠規模，又能自衍序列，抗光壓一時，否則，大衍世界群早廢掉了。
不過，在當時的情況下，天心明智地選擇先修煉大衍世界群。因為明顯地，他不外修大衍世界群的話，以大衍世界群的情況，根本支持不了多久。
大衍世界群，總計五千萬各品世界，是個成份複雜的世界群，世界與世界的關係，一如天心與眾手下的關係。大衍世界群從成群到現在達二千四百多個星際年，相當於三千萬個無境年。但由於大環境不對，一直鎖在紫鐵開天劍嵌孔中的釋能法界中，天心必要時才會修煉一回，因此大衍世界群與初成群時相比，塊頭沒長，即群內的世界沒有任何長大跡象。諸世界的階別，倒是有不同的進展。大衍天藍三制世界，已經進入上階淺藍品階，其餘諸世界，雖非三制世界，但一直以來團結在大衍世界周圍，共抗釋能法界的壓迫。其中的數十顆天藍下階世界，隱隱有突破到中階跡向，百萬地綠宙相世界，在上萬顆呈現破藍狀態，幾乎都升了一階。幾千萬的玄血世界，進步最大，全部進入玄血上階行列。少量的玄黃世界，則衝入玄血行列。
大衍世界群，天心非常無奈。自出了無境世界後，星元世界，因為混元能量嚴重不足，且星元息見世界就噬，因此大衍世界群深鎖釋能法界中不見天日，自個兒的成長，因為不欲世界界殼變薄的緣故，也化作靈生界力，被釋能法界擠給紫鐵開天劍。而後天心進入九重天，大衍世界群只是到了沌微天，才重見天日，可哪想到又碰到一個創生狂人，致使天心並沒有多少時間修煉它，僅維持了必要的修煉形態。其後，黑亮虛空和兩儀次大陸，大衍世界群遭遇在星元世界的命運，被深鎖釋能法界。原因與星元世界相反，在星元世界，星元息足，天心怕世界界殼變薄，現在則是星元息無，混沌息重，怕世界界殼變厚。
坐在大衍世界群大衍世界，天心運轉生之境界內能天經，先是狂納一陣靈生界力，這陣狂納讓大衍世界群的靈生界力場縮小了一圈，世界群內的世界，包括大衍世界狂轉起來。而後，天心第三十三段的清虛道力釋出，注入大衍世界並覆蓋整個世界群，大衍世界群才恢復了先前狀態。
修煉時光，毋庸多言。
修真無歲月，相當於死關狀態的天心再度醒轉時，悠悠百萬個大陸年飄然而逝。看看生機無限，幾與自己連成一體的大衍世界群，天心喜透。只有到了這時，他才覺得大衍世界群真正屬於了自己。要知道，光壓中，沒有任何一絲星元息，大衍世界群幾千萬世界升品升階所需要的星空衍化，幾乎全靠天心的第三十一至第三十三段生之境界的清虛道力滋長。某種意義上這是交換，天心從世界群獲取靈生界力，而後為世界群供給清虛靈生道力，百萬個大陸年的氣性交修，雙贏雙長，雙方的熟知度親密度當然與一體無異。
不過，也正是這種一體的感覺讓天心的心情在最初的欣喜之後轉為沉重。不為什麼，很多事情不經歷，你會不解其中的玄奧。
天心此番外修大衍世界群百萬個大陸年，才知道世界君與修煉者會達到什麼樣的契合度。大衍世界群在經過百萬個大陸年的外修後，天藍世界不過萬顆，其餘的幾千萬世界倒是全部都進入地綠品階。但即便是這天藍地綠相間的世界群，天心也感應它的威力，和那種應念而來應念而去的契合度。
從這可以想像出星元世界星元極處的四星空的不簡單，天心隱隱覺得自己低估了子午大帝等四至尊，或者說，限於星元法則，作為四星空主子的他們獲得了很好的隱藏，讓天心不能發現其中的厲害。
四至尊是怎樣修成天藍世界群的，天心不得而知，但從自己現在天藍地綠相間的大衍世界群看，天心發現了四至尊的高明。星元世界可以限制至尊力量的使用，但不會限制星空的無極。換言之，四至尊被限制了的力量會通過四星空一一釋放。這個釋放，取決於對世界群的掌控。他雖在子午大帝的通吃星空中遍撒內能天經，但是以子午大帝對通吃天藍世界群的契合度以及控制手段，內能天經只能給子午大帝帶來困擾，並不能抹掉子午大帝對通吃星空的控制。也就是說子午大帝指揮通吃星空征服星元世界只是遲早的問題。
單單征服也罷了。可誰知道這些不死老怪準備了多少後著，隨著他們對星元世界的瞭解（以其對世界群星空的契合度，達成瞭解並不是困難的事情），這些後著就會為成防不勝防的殺著。星元界天幾大集團，未必能防得住這些會殺著和後著。
從九天華蓮裡召出九女，天心將自己的懷疑一說，九女訝然也默然，這時節，她們不想亂猜度，壞了天心的思路。
九女遂轉開話題。
七心魔女海心留香俏目一轉，「師兄，你的世界群變化怎麼這麼大？真真氣死了，我在九天華蓮裡外修了這麼久，我的世界連地綠中階都沒有衝上來。一百萬大陸年吶，我都覺得白活了。」
「就是就是。」紅衣仙子清泓婉波起哄，伸出纖手。「師兄，給點秘訣！」
餘下七女亦轉著外修世界的話題。
天心苦笑，九女百萬個大陸年沒能讓地綠世界進階，並不是九女不行。而是環境所限和修為所限，地綠世界雖具宙相能自長，可在沒有星元息的兩儀大陸上，九女鑄制生長規則消耗的靈生界力抵消了這種自長，而且，宙級下階級別的道者，在沒有相應外部環境的配合下，其能轉化的靈生道力有限得很。如此，地綠世界的每一環增長，都寄望在靈生界力和靈生道力的循環微增長上，地綠世界一百萬個大陸年不能進階，也就是自然的事。要知道，地綠世界進階最具體的體現是世界內部的星元空間大幅增加，在沒有外部環境的情況下，九女的靈生道力維護生長規則都很勉強，哪有多餘的靈生道力助長星元空間。
至於大衍世界群能瘋狂升級，這倒好解釋。兩儀次大陸上沒有星元息，但有一個正極速發展的有熊三制華眾國度。第三十一段以後的內能天經，本屬神嬰心訣，而神嬰又與三制切切相關，所以生之境界內能天經一運轉，自能從有熊三制華眾國度裡獲得靈生力量。還有一點，有熊三制華眾國度起於蒙昧狀態，少受外文明的影響，高自然，高信力，靈生力量那個純，不是無境世界的三制區域和星元世界的諸天華眾國能比擬的。天心將這種自然質樸的生機狀態引入大衍天藍三制世界裡，簡直就是給三制七部生長規則「進補」。
當然，單純的靈生力量注入並不能助大衍世界群突飛猛進，好歹這是一個擁有數千萬世界的世界群，量太宏了。即便有有熊華眾國度憑藉，天心也不可能滿足得了數千萬世界內部星元空間成長所需要的巨龐靈生道力。
因此大衍世界群的進化還有一個功臣，即陰陽二氣。百萬個大陸年的外修歷程中，天心發現大衍世界群的序列每小隔一段時間，就會做一次極微調整，這個時候，正是大衍世界群核心大衍三制世界內部星元空間獲得增加的時候。
福至心靈，或者是靈感來了。
天心乾脆只單一照顧大衍三制世界，反正在外界龐大的光壓中，其他世界要想「生存」，就不得不圍著大衍世界轉。
只修一顆世界，甚至不分心不分力去組世界群世界的序列，修煉進程自然提速。
當大衍三制世界的內部星元空間硬生生地在混沌陰陽重壓下從二百萬星域增加到三百萬星域，大衍世界群的自動序列已經可以長時對抗光壓；當星元空間提升至四百星萬域時，調整後的世界序列似乎擁有了吸納少量第三物或者第三物變化物的能力。或者說，它們已經度過了適應期，兩儀次大陸上以極微游離形態存在的第三物和第三物變化物遂成為「食物」。
驚人的變化發生在大衍三制世界的內部空間增長到一千萬星域時，大衍世界群的世界序列在這時發生了質的調整，而這個調整後的世界序列，胃口良好到直接吸納混沌陰陽二氣，並使陰陽二氣在諸世界之間控制性對撞。
可以說，就是這種對撞造成的震憾讓天心從死關狀態中清醒過來。
這就是大衍世界群非常不可思議的提升過程。天心很難將這個神秘的過程向九女表述。總之，這是傷心話題，話題的核心無非是九女修為不夠。此情此景，天心這個智者當然不會刺激出一群母老虎。
沉思良久，天心對九女道，「這樣吧，咱們還修煉一段時間，我需要對世界群進行更深的觀察。這個環境實在得天獨厚，錯過了可惜。」
說到這裡，天心取下胸前的大羅佩，將裡面儲物空間中所有抓取到的第三物自變物分成九堆，交予九女道，「這些東西，根據修煉大衍世界群的經驗，應該對你們外修世界有點用，但怎麼用，我也不是很明白，你們自個兒試驗。」
不含或者沒經天心靈神識賦形的第三物自變物數量極宏，九女每人都分到了上萬立方。「這是什麼呀？師兄。」清泓婉波婉波拿著一塊指節狀的第三物自變物，代表九女問出問題。
「在陰陽交匯之地抓取的，沒名稱。外修世界時，放一塊在世界表面即可。」
「那我們試試。」九女聞言眼放奇光。
天心一笑，九天華蓮一轉，將九女收進載人海。而他自己也幾乎立時啟動了大衍世界群的再修煉。這一回，他要將混之境界和沌之境界的內能天經段也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