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集 地衛反擊 第六百三十九章 二伐子午(下) 文 / 小小英雄

    第六百三十九章二伐子午（下）

    子午大帝面色驀寒，雙手挽出奇怪手印，「千衍，揍吾，挨過吾開天一擊再說。開天華彩，斧運擎天，濛濛混沌，空空空間。咄！」

    隨著子午叱喝聲畢，子午那柄與千幻萬獸鏨鬥得正激烈的黑亮巨斧暴漲，將未及時調整變化的千幻萬獸鏨拍飛，亮黑斧身慢慢地盡去幽幽黑色，並在子午手印釋放的光華中化為驚天彩虹，帶著刺耳嘯聲，向天心劃過來。

    驚天彩虹速度不快，但所過之處漫天彩光，彩光漫過之後，一片虛無。千幻萬獸鏨見勢不妙，首先遁走。天心念動中調過來的、以十個軍團編製的百億紅白太極分靈劍組則沒有那麼好運，在硬抗驚天彩虹中被分解，最後化為齏粉。而彩光漫漫，繼續向天心湧過來。

    絕對絢爛，華麗無朋的攻擊，連靈神識也被燒灼截留。

    天心眼裡厲色一閃，控劍靈訣疾展，清虛道力不計量釋出，擬化周天劍罡，迎向子午開天之力形成的華麗彩虹。

    二力相撞，混沌上界這一隅靈天扭曲起來。

    開天之力能在濛濛混沌中開出空間，這力自是富有靈性，千變萬化，遇剛剛，遇弱弱，以時間為氣機，不掘不撓在混沌中謀取一片生機。

    子午施展出這一招，是拚命了還是希冀就此解決千衍魔君，其心中想法不得而知。而這場狠鬥也因為天心來得太快，缺少混元仙觀戰，從而少了解說。

    「千衍，受死！」

    二力糾纏中，子午大帝獰聲響起，與此同時，子午玄天空間一道清光潑過來，子午大帝回轉玄天空間，隨即子午玄天空間瀰漫濃濃乾坤之息，投射到開天之力形成的彩虹上，彩虹以神識可見之勢猛長，海嘯般向天心瀰漫。

    天心冷哼一聲，念動之間，紅白極陰極陽靈劍收回，九天華蓮蓮心九星混元陣和光生九轉陣疾轉，朵朵光年級別的九葉蓮旋轉飛出，串成彩蓮大陣。紫鐵開天劍也應念不再直擊子午玄天空間，而是豎在前方，最大限度地吞吐開天劍芒，對抗瀰漫過來的彩虹。

    時間不知不覺中過去。

    道變，衍萬物以克敵手，這是子午開天彩虹的攻擊原理，以強大的生之力混合黑亮開天巨斧之堅利，再融入玄天空間乾坤珠之息和子午無量歲月結成的識能，從宏、從微、從視界、從計策、從利誘、從堅剛、從懾服，全方位攻擊天心。

    這攻擊如此可怕，遇堅，彩光則自化為蝕化之息，水般溫煮對手，然後化蟻鑽洞，再化千萬億陰雷，將洞炸開。百億分靈太級劍組就是這樣被瞬間毀掉的。

    遇如此攻擊，天心已知道任何堅利之物沒有用武之地，反而會被對方同化，以戰養戰地取用。唯有以氣制氣，以力對力。

    「千衍，味道怎麼樣？」

    子午大帝有點得意而又陰陰的聲音響起。

    天心不答，立於紫鐵開天劍劍柄處，有彩蓮大陣和開天劍芒兩道屏障，子午的開天彩虹如海嘯觸擊巨礁，雖狂虐犀利，但要攻擊到他，卻也不是一時半會之事。

    開天之力千變萬化，天心在經歷最初的不適應和損失之後，已經初初理解子午打過來的彩虹是什麼。而論幻化，經過一系列的比較之後，天心並不認為自己的清虛道力差檔次。倒是紫鐵開天劍芒，屬性至剛，給對方開天之力生成的綿綿至柔光華克住；光生九葉蓮，也是一種屬性確定的成品，被子午開天彩光接觸幾輪後衍化黑泥慢慢傾覆。

    也難怪無堅不摧的開天劍芒和有「化魔神光」美稱的光生九葉蓮鎩羽，子午此時的舉動是開天，那彩虹凝結的不僅僅是物質，還有意志、經驗、知識、創心和開拓熱血，這些東西與時間結合，一成不變的當之者哪能不披靡。

    天心算是遇大發了，這樣的華麗攻擊生平僅遇……涉及的層面都是領域性的。

    不過，子午也鬱悶。按說他的開天之力應該能很快幹掉千衍，但事實是千衍不比混沌難啃。千衍那劍並非單純的劍，而是幻大千萬億光年態的、有著無窮力源的劍，開天之力結成的彩虹並不能吸納那劍的光華為己用，從而形成了對耗。

    可惡的是那閃爍柔白之光的彩蓮大陣也似有著無窮的力源，開天彩虹泥化的虛黑息土根本不能將一朵朵的光生蓮轉化為肥料，消失的光生蓮實際上是沖和的，亦即開天彩虹消滅光生蓮付出了同樣的代價。

    千衍魔君至今沒有洩出本源之力，他在幹什麼？

    子午大帝猜疑間。

    天心則出手了，不得不出手。與子午大帝的存想不同，天心非常清楚被克制住的紫鐵開天劍劍芒正巨量消耗著劍體內大衍世界群的靈生界力，子午大帝的開天彩虹消失一分，大衍世界群的靈生界力卻流失十分。彩蓮大陣亦是一樣。這樣不對稱的消耗，再持續下去……

    清虛道力磅礡而出，靈神識磅礡而出，開始向身外的子午開天彩光瀰漫。

    至此，天心與子午大帝的戰鬥至宏也至微。

    宏，是雙方以力硬拚，遠遠看去，兩道洪流對撞，燒紅了一片天；微，是洪流對撞的那一片天中，領域性的廝殺不亞於千軍萬馬在折騰。

    清虛道力是不是具有開天之力一樣的靈性和變性，天心沒有開過天，無法評估。但戰鬥是為了勝利，要勝利就得消減對方的有生力量。對方的有生力量是什麼，是彩虹。於是天心就本著用最少的清虛道力最大性破壞對方的開天彩虹力場為目的進行戰鬥。

    沒有混沌開天經歷，修行時間也遠遠不及子午大帝這老不死，天心惟一能憑借的就是已經存在了一萬八千星際年的諸天華天國的文化沉澱。這也是兩種文明在對決，子午的開天空間能進化到玄天級別，其中的道道自然不簡單；天心能從星元位面衝到混沌位面，主要靠的是嚴格規則的三制文明。

    兩種文明，子午的開天之力先於開天空間而生，天心的清虛道力則是三制文明聚合規則而成。子午開天，由獨而眾，重宏（洪）；天心道衍，由眾合獨，重微（維）。

    ……

    子午漸漸色變。

    隨著戰鬥的進行，他發現千衍魔君釋放的清清光華一般的力場，沒有開天之力華彩，但複雜性遠甚，自家的開天力場一經清清光華進入，如雪遇水般，發生坍塌性消溶。

    「怪物！」

    子午大帝咬出兩字，掐轉手印，轉換開天力場，力場內的意志捲起連天黑洞，要將清清光華吞噬。

    哪知清清光華一閃，竟自凝聚，霎那一顆顆透明狀的閃光星球誕生，帶起連天風雷，衝入黑洞中。而後一顆顆星球爆開，與混元靈天裡的混沌息化合，形成無比壯觀的、無限膨脹的粒子流，與黑洞比塊頭。粒子流中還閃爍近萬億紅、白太級分靈劍組，天心終究又將紅白極陰極陽靈劍祭出，配合清虛力場攻擊子午大帝的開天彩虹力場。

    戰鬥，子午大帝不用說熟悉了混沌上界和混元靈天不知多少歲月，地利多多，玩轉混沌息的手段也層出無窮，但這廝吃虧在沒有大規模軍團指揮經驗，天心將近萬億組紅白陰陽太極分靈劍組以軍團模式編製，在清虛力場的護持下，跟子午大帝打大仗。

    這慢慢地造成子午大帝神識不夠用，面對越來越龐大的力場戰場，對某些方向指揮漸漸不倒位。失了指揮的那一隅開天彩虹力場，因此難敵天心神出鬼沒的一個個陰陽太極劍組軍團，而且但凡開天彩虹力場出現克制不住極陰極陽靈劍之地方，必有陰陽太級劍組軍團在那處活躍。

    子午大帝由此顧不及開天彩虹力場，轉而將神識投入到天心靈神識的對壘上，玩制信息戰術。

    對子午大帝的新招，天心不敢輕忽，靈神識化出各種神識散手招，當頭迎上。

    失了識能的導航作用，雙方仍在不斷擴大的力場相互糾結起來，如自有意識般地自個兒戰在一起。當然，雙方的力場都本能地跟隨著雙方鬥得如火如荼的神識而運作。

    各自為戰，這也算是這一架的特點了。

    這就導致了混元靈天中出現了奇景，神識對訣，無論是子午大帝還是天心都不敢分心，雙方為保自家的力場不被對方的力場衝散，手上不可避免地玩起本能遊戲。

    何謂本能遊戲，就是雙方不斷地向自家的力場注入力量，厚重自家力場的本錢。而修為到了這種層級，本能的戰鬥最可怕，這是一種忘我境界，不會有保留。這不，雙方的力場開始金戈鐵馬般扭纏起來，如污流匯入大海，攪渾大海的同時，也受著大海的淨化。這時節，是污流渾了大海，還是大海淨化污流，就看哪一方量宏質重。

    子午大帝這廝到底佔了地利，存於玄天空間內的創生體或一干有器靈的法器通通被他手印靈訣召入開天彩虹力場中，甚至玄天空間內的不少巨人也給他塞了進去。

    所謂天昏地暗，日月無光，不外如是。

    子午佔地利，天心準備亦充足。完成在子午玄天空間「傷口」中播雷撒鹽的九女駕星雲居傳送進清虛力場內，千幻萬獸鏨和為數不菲的天心創或九女創創生體也進入清虛力場內。

    子午與天心牛眼對鼓眼，兩人的開天彩虹力場和清虛力場則徹底混合，裡面的「魚魚蝦蝦」沸煮開來。

    卻說極樂玄天空間接引道人靜中驚醒，其實，想不驚醒都不成，子午大帝玩出了開天力場，而且力場的範圍達到數千萬億光年方圓之巨，這麼大的動靜，混沌上界的混元仙只要不是閉死關和離得太遙遠，是個死人也驚動了。

    接引道人到得最快。

    到得最快也驚得最厲害，這個驚有二，由於天心深藏在紫鐵開天劍柄處，那個地方靈生界力環繞，而且由於混元靈天虛空戰場太過宏大，接引道人一時難以發現天心，因此這第一個驚，便是接引道人納悶，是什麼人，沒有開天空間，竟然與末極階別的子午大帝打得難分高下。第二驚就是子午開天彩虹力場，在接引道人的印象裡，開天力場是不能存在任何質性物體和生靈的，但眼前的戰場，明顯有悖這個常識。

    這個問題別說接引道人不得其解，就是子午大帝可能也稀里糊塗，他釋放開天之力，形成力場，不是想將千衍魔君空化嗎？可偏偏力場內，無論是質性物體還是生靈，如果不是慘烈的戰鬥壞了形象，一個個一件件當滋潤得很。

    「不可能，不可能，子午或許能控制開天力場某些部位存靈存物，但要全面存靈存物，除非……」

    接引道人試著往風雲亂卷的力場戰場內注入神識，良久眼裡出現驚駭，「是誰，竟然將子午逼得將玄天空間的乾坤珠也祭動了？不對……這力場怎麼亂七八糟，氣息太雜了！」

    接引道人恨不得遁進力場戰場內去看看，但考量考量，打消了冒險主意。子午引動了乾坤珠氣息，也就是說眼前的力場被定位成了專屬力場，他不敢保證進入這玄天級別的力場，開天定位術還能將他送回極樂玄天空間。再說了，這力場內鏖兵正酣，一個個足以讓混元仙狼狽不堪的風暴、漩流、空間不斷衍生著，諸多的法器撞擊也在產生大爆炸，還有巨人格鬥……這麼亂的一個力場，進去實難估測後果，如果不是力場的主人正陷入激烈的神念對決中，那甭要說進去，就是在外面運轉神識探索，也要小心放出去的神念被截留了。

    越來越多的混元仙匯聚，他們如接引道人一樣，驚訝著眼前的力場戰場是怎麼形成的！

    驀地裡，力場裡響起兩聲冷哼，卻是被混元仙驚動的子午大帝和天心罷戰了。混元仙越來越多，一道道神識亂閃，顯然在這種情況下，兩人再擰戰下去毫無意義，真要鬥個兩敗俱傷，難保不被某些混元仙行那漁翁得利之事。

    徐徐收回各自的神識，子午大帝開始用接引清光召回法器、創生體和巨人，天心則啟動九天華蓮和周天法界，直接在力場戰場內收器收人。

    末了，天心在遁走之前靈神識擬化聲波高叫道，「子午，吾回去了，走之前，送爾一點禮物。」

    「敬謝不敏！」子午大帝冷聲道，隨即氣急敗壞，「千衍魔君，你混蛋！」原來，天心一絲神識啟動了九女之前播下的十萬枚超威力混沌神雷，十萬枚超威力混沌神雷次第爆開，不亞於子午玄天空間靜靜地挨最大幻化態的紫鐵開天劍一擊，不，更厲害，劍斬，只不過是劈出一條大峽谷，玄天空間彌合比較容易。超威力級混沌神雷爆開，每一枚百億光年的叩擊範圍不僅將空間殼炸成一個個大洞，最大限度地破壞被炸處空間殼的結構，還殘留影響空間殼彌合的雜質。總之，單單清理這些雜質，子午大帝有得忙了！

    此後一千九百星際年，天心沒有再征伐混沌上界，與子午近乎生死的一戰，實在有太多的東西要總結，特別是力場對決，留下了相當大的思索空間。十萬枚播好的超威力混沌神雷不作奇兵留下，當禮物送出，便是不想子午來騷擾靈幻空間。

    地太九極星際歷20000年整，天心和九女閉關而出。是時，混元靈天發生了巨大變化。

    帝臨天落回歸九重天外天，或許如子午大帝所說的那樣，這天落歸不得，一旦回歸，便會引發無量量劫。一千多星際年來，除靈幻空間在天心不斷探索清虛力場的應用中沒有發生什麼變化外，混元靈天發生了各種災變。

    力宇大陸上的陰陽黑白世界進一步被混元靈天吞噬，屬於混元靈天一部分的混沌上界繼續向混沌深處推進，以致開天混元仙們不得不加緊了各自開天空間的護持，深恐自家的開天空間承載不住越來越暴虐的混沌上界，或者一個不慎被捲進混沌深處。

    混元靈天力宇大陸則多處塌陷，那震動，便是靈幻空間中央陸帶也明顯感應得到，陸帶巨人甚是恐慌……只有兩儀次大陸的三千飛昇者鎮定得多，有部分飛昇得早的甚至幹起了冒險行當。

    「罷了，就先放棄征伐混沌上界之事。」

    天心在接到一份冒險報告後，暫時打住了欲找子午大帝再較高下的想法。這份冒險報告是一份地層報告，報告羅列了近一千八百個星際年的離靈幻空間不遠的混元靈天力宇大陸地層數據，這些數據的變化曲線表明，力宇大陸地層正急劇空化。這讓天心不得不擔心星元世界和無境世界是不是也在發生著某些不可測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