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六十四章 前次的時柱之暗 文 / 亙遠

    第六十四章前次的時柱之暗

    我進入遊戲，自專屬寢室走出來不一會，就發現周圍的氣氛很有些詭異。

    陰暗的走廊，轉角處，隱蔽的角落，都能發現有兩三個暗精靈在竊竊私語。只要一有其他人靠近，他們就馬上停止議論。

    但那個躲避外人的秘密架勢，看起來只是在作個樣子。因為那邊兩個暗精靈在第三者靠近時雖然立刻噤聲，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但那個第三者不過是湊近他們小聲說了幾句，三人又立刻說起話來，只是仍然保持著小心翼翼，故意把音量減得很低，一副生怕別人發現的樣子。

    古怪，一定有古怪！這些npc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愛聊天了？

    這已經是第三撥人了，每一撥正在竊竊私語的暗精靈一旦發現我企圖靠近，立刻作鳥獸散。讓我想偷聽一下他們在說些什麼都做不到。

    怎麼偏偏就躲著我？

    對了，我低頭看了看，標示著貴族身份的家族徽章在胸前微微反射著妖火的光芒。

    是身份壞的事吧，那些平民npc害怕被貴族責罰。既然如此，哼哼……

    我把一個身著僕役服裝的平民堵在角落裡。

    「把你們剛才討論的內容告訴我！」我直接了當的要求。

    對方不知所措，支吾著企圖搪塞過去：「閣下，我……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麼，我剛才只是和別人說起灰矮人商人送來的銀質餐具……」

    「哦∼」我伸手觸碰她不住顫抖長長的的耳尖，慢條斯理的說：「我無意因為你私底下議論什麼而責罰你，只是想知道一些情況而已。可是如果你敢欺騙我，那就要罰了……」

    說話間，手一直往下移，掠過她光滑黝黑的面龐，輕輕的放在那修長優美的脖子上。看似很曖昧的姿勢卻因我手上戴著冰冷堅硬的鐵手套，而變得一點都不浪漫。

    「在前次的時柱之暗時，有兩個家族發動了攻擊，兩個遭襲擊的家族被滅門。」手下的平民僕役很識時務，乾脆利落的回答。

    前次的時柱之暗——是指昨晚。魔刃城正中央連接穹頂和地面的巨大天然石柱，是用來計時的時柱。每日將盡之時，城中的法師就在它的底部施放一個火焰魔法將之點亮。這個法術等於地面一天的時間中都會有效。法術產生的熱量沿著石柱緩緩上升，直到整根時柱在暗精靈黑暗視覺的眼中變成完全的紅色。然後它會迅速的褪熱，表示黑暗的來臨。

    「參與的是哪幾個家族？」

    「電矢家族滅亡了彎刀家族，而巨顎家族則讓蕈傘家族消失了。」

    電矢家族？那不就是程輝的遊戲人物——黑帶阿輝的所屬家族嘛。

    練習時候他所說的突發事情就是自己家族去攻打別的家族咯。這麼說，即使玩家不在線，但遊戲人物一樣要受到遊戲裡相關事情發展的影響和制約。

    被電矢家族滅掉的彎刀家族，雖然比原排名23的電矢家族排名前一些，但也只是一個中小型家族而已，而另兩個巨顎家族和蕈傘家族光聽名字也知道只是排末尾的小家族。而這些弱小家族既沒有能力成為暗炎家族的盟友，又沒資格做為敵人，它們的興衰存亡根本影響不了我所屬的在魔刃城中排名第9的暗炎家族。家族中的平民npc為什麼會關注此事呢？

    「家族間互相攻擊甚至滅亡，又不是第一次，你們為何會熱衷議論此事，又害怕被發現？」

    「因為……以前在魔刃城，家族之間沒有如此頻繁的互相攻擊，甚至在一次的時柱之暗就滅亡了兩個家族。但是，這只能在私下議論，滅亡的家族沒有倖存者能指證，所以這一切從未發生過，滅亡的家族也不曾存在，沒人可以公開討論這件事。」她不安的回答。

    「很好。」我把手自她的脖子收回，另一手則彈出一枚金幣，讓她接住，「……這是報酬。」揮手讓她離開，她立刻如逢大赦般迅速溜走了。一枚金幣是少了些，但對於人人都知道的情報也足夠了。

    雖然貴族可以強令平民服從，但我不認同一味的強迫手段，那只會換來敵意，地位的高低不影響刺進背後的淬毒匕首的致命性。當然，我不認為npc平民膽敢即使是私下對貴族下手。暗精靈的階級森嚴不可逾越，膽敢冒犯高層階級的事情會受到嚴厲懲罰，若一個平民因個人忌妒或私仇而對貴族下手，即使他幸運或不幸的在排除實力的因素後得手，也沒有留下任何證據和目擊者，按照暗精靈的鐵律：不能證明的就是從未發生過。雖然死者會被認為是無用的失敗者，可是主母必須要維持家族中統治階層的權威，處死家族中的平民無須特別理由，下克上的兇手仍然無法逃脫懲罰，只是處置理由不同而已。但是，如果行動是由其他家族或另一個貴族指使的，那麼暗精靈的鐵律仍然適用。令人憎恨的人總是比較容易令他的對手獲得更多支持者。而我作為貴族階層的新人，必然會觸犯到其他貴族的原有利益，至少已經知道某人對我不太友好，這才是我對npc平民採取懷柔手段的主要原因。

    師弟那方面應該不必擔心吧，畢竟他是勝利者一方的，安全應該沒問題吧，就算有什麼危險，那也是前次的時柱之暗的時候了，所以就算有什麼事，擔心也是無用的。我不負責的想。

    倒是照之前那個平民說的，以前在魔刃城，家族之間沒有如此頻繁的互相攻擊，現在卻如此反常，到底是怎麼回事呢？雖然到現在為止只是一些中小家族在互相攻擊，但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波及到暗炎家族。在這個時候我又要如何去做，既能從中獲利，又不惹禍上身。這是我必須首先考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