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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二十一章 跑路 文 / 亙遠

    第一百二十一章跑路

    「我只是過路的,什麼都沒看到……呃,那就不打擾了。」

    意外的獲知了某項對己極為不利的壞消息,我便當機立斷,席捲財物,騎乘著騎蜥開始了跑路大計。但是離開魔刃城後,在一處寬敞的通道前,遠遠的聽到了廝殺的聲音。

    擋住去路的是兩伙正打得死去活來的暗精靈。而不幸的是,這條通道是我正要通過的。

    趁著打鬥雙方沉迷於他們正忙的事無暇他故的時候,在中間偷偷溜過?因為有了隱形戒指,我沒帶上隱形藥劑,但戒指只能作用在我的身上,而我又不想丟下坐騎步行剩下可能需要幾天幾夜的路程,下次我會記得有備無患,帶上能給騎蜥飲用的魔法藥水,但這個教訓獲得的經驗對目前來說沒什麼幫助。

    換條路走嗎?可是手上的地圖上標明這條通道是必經之路。當然可能存在這份簡陋的地圖所沒有標明的路線,但是這裡可是幽暗地域,缺少什麼都不可能缺少危險的地下世界,我可不想自己去摸索未知的道路,走了岔路甚至迷路,最後一頭撞入某個充滿酸液或毒氣的死洞,又或是某處會噴發令人窒息孢子的食肉蕈林。

    等他們打完了散場再走?一般來說,打一場群架也費不了多少時間。但是萬一他們打完了也不打算立即散場,留下來不走了呢?又或許會轉回魔刃城,朝我現在所在方向行進,難道我還得躲著他們?這樣做雖然比較謹慎,可問題是我正在跑路中,實在是趕時間啊。

    也許……直接驅策騎蜥衝過去,在他們反應過來之前突破戰鬥場所,快速離開……這樣做貌似極為莽撞,但有時候最直接簡單的辦法往往也是最好的辦法。這裡是野地,不像在城市以內或周邊地區行事必須小心謹慎,公開的謀殺或開戰將會受到殘酷的懲罰。事實上懲罰的原因往往不是行動本身,而僅僅是因為他們粗俗無禮的在公眾面前大打出手。而在城市的巡察範圍之外,力量就是公正!連家族間的公開較量都算不了什麼,也只會被當作是兩邊士兵的私怨。大家都知道,即使是在城內,一般家族戰爭的時候,因為傳統的禮節會用黑暗結界封鎖外來的窺視,但那時候全城所有公共場所的制高點上其實都站滿了看客,可只有活下來的當事人才有資格提出控訴及成為人證。所以,此刻我闖過去,也只需要擔心被交戰雙方誤傷,但闖過去後卻不用擔心會被追殺,因為大家會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我的考慮是周到的,我的做法也是恰當的,唯一不合適的是時機……在我驅策騎蜥跑過去時,這場戰鬥卻剛好到了尾聲。

    隨著其中一方最後的一名士兵倒下,所有還站著的人都警惕而且帶有敵意的望向我——身份不明的闖入者!

    我連忙開口申明自己沒有敵意,只是過路人。

    擋在我前面的暗精靈不著痕跡的把路騰了出來。大家都對地上的鮮血屍骸視若無睹,擺出一副根本沒發生過任何事的樣子,

    當然,這只是表面的,我知道他們並不會因為我幾句話就此輕信而放鬆警惕,暗精靈的俗語有云:任何信任都是愚蠢的。即使親如父母兄弟也不能信任,何況是一個不明來歷的闖入者的聲明。

    我掃視了下他們所佩戴的家族徽章。不像在城內,其他家族的成員在自家官宅外的公共場合都必須遮掩住家族徽章,只有第一家族的成員才可以大方的把徽章露在外面。在城外是不必繼續遵守這種規矩的。因此,我繼續藏起家族徽章,在他們看來想必是更加可疑了。

    小家族。我下了判斷,雖然他們的家族徽章看了有些眼熟,但卻不是我覺得有必要而硬記下來,排位在前的那幾個家族。這讓我多了幾分把握,雖然我沒有露出代表身份的家族徽章,可有點見識的都能看出我身上的魔法裝備,甚至連一些小家族的貴族也未必有能力擁有。這意味著我若不是具有超卓的個人能力,就是屬於一個強大的家族,又或者兩者兼具,沒有留下我的把握他們是不會貿然動手的。

    小心謹慎的驅策騎蜥在對方讓開的空處小跑,眼看就快脫離,然後就可以說聲後會無期繼續趕路了。

    卻在此時發現,一個身影擋在正前方凝立不動,絲毫沒有避讓的意思。

    鑲黑邊的暗紅色長袍,手中把玩的蛇首鞭,倨傲的神情,無不表明了她的身份,一個該死的羅絲司祭!

    我不想找麻煩,便扯著韁繩打算從司祭身邊繞過去。

    「啪」的一聲,騎蜥前方的地面被蛇首鞭抽打得碎石迸飛。麻煩是會自己找上門來的。

    「男性,你還沒有向羅絲的司祭行禮!」她用命令的口吻喝道。

    靠!雖說無論貴族女性的性別,還是司祭的身份,地位都要比同樣是貴族的男性高上一籌,即使是大家族有實力的貴族男性在公開場合,表面上也必須對哪怕是最弱小家族的司祭保持敬意,但若司祭因此完全無視雙方實力,口出不遜,任意折辱,也會招來暗中的殺身之禍。何況是在以力量為公正的野外,面對不知根底深淺的男性,居然隨意呼喝!

    是我低估了羅絲司祭的傲慢嗎?還是她的愚蠢超乎我的想像?

    我沉下臉,手搭劍柄。表現強硬的話,可能觸怒對方,但若應對軟弱,又怕對方會得寸進尺。

    司祭對我遲疑著沒有作出回應似乎十分不滿,嚴厲的瞪起眼睛,但是……我分明看到,她的嘴角不自覺的滑過一絲狡黠。

    不妙!

    我側身拔劍。

    一柄長匕首貼著我的左臂擦過,在鑲嵌皮革的護臂上留下一道痕跡。若我沒有及時側身,這把細長的匕首就會從胸甲背後的縫隙,刺進我的後肋,斜向上插入我的心臟!

    「抱歉!」偷襲我的傢伙一擊不中,迅速後退,脫離了長劍的攻擊範圍。臉上帶著真誠的微笑連連叫道:「請相信,這只是一個小小的……」

    他的面容突然扭曲,後面的話也不知道是「誤會」還是「意外」又或是其他什麼,最終化為氣音,隨著鮮血艱難的溢出。卻是被「嗜心者」切斷了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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