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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簡單地說,這是真.公告.改 文 / 畢詩靈

    由於版權的原因,同人號稱是不可能簽約的,再加上一些個人原因(比如吃喝拉撒什麼的),總之,我不可能站在遙想這一本書上搞質量優先的離散更新了--也就是說,承諾不tj的我,決定開本新書,非同人的。

    如果是老讀者的話,對於遙想的更新速度恐怕都「無聲勝有聲」了。這裡,我保證一個,開新坑時,我至少努力保證一日一更。請大家到時候收藏、推薦,多多點擊。謝謝。另外,遙想本身不會tj的,仍然離散……

    目前,一共考慮了三個題材,都寫了開頭,下面就發其中一個的引子以及第一章吧,希望大家說說,讀了之後願不願意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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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差》(暫定名)

    引子

    「瞧,那是天狼星!」思靜用著雀躍的嗓音遙指夜空。

    --如果,你認為這是個嘰喳的女生蹦跳著看銀河,那我不得不承認你天性浪漫了些。

    事實上,這是幢老舊的房子的天台,歲數大概和我爸差不多,天上沒幾顆星星,一隻貌似懶惰的小女孩躺在涼椅上剛剛吞下最後一顆葡萄,順便睜眼一瞧。

    ……好吧,在這只蜷得像貓一般的小女孩旁邊,還有個生氣的我--誰叫她搶了最後一顆葡萄?

    「天狼……就是那個經常哭鼻子的所謂……神仙?」

    正所謂騎白馬的不一定是王子,也可能是皇帝的拜把子兄弟;躺在小女孩身邊的也不一定是怪叔叔,也可能是小女孩的青梅竹馬……嗯,這個說法偏頗了點兒,雖然從前在一起的時候的確在躲貓貓沒錯,但時隔十年的相逢早變遷得不如當初般無猜擁抱……更可悲的是,從那杯罩上實在目測不出多少變遷。

    「哭鼻子?」

    思靜搖晃著那女童式的臉蛋翻身看來,亮著那對寶石似的招子。

    「是啊!西北望,射天狼嘛。自從蘇東坡吃飽了撐著搞出那麼首詞,之後的無數自詡爛漫情懷的文人武者死後第一次碰上天狼星時,總會把他打量得發毛。」

    如此的笑話,換作別人,多是一笑而過,但眼前的小女孩卻聽著認真。

    這不,她招子一轉:「等我們死了,也一起去打量那個什麼天狼星,怎麼樣?」

    ……殘念。小時候這麼口無遮攔算是童言無忌吧,十年後還這樣就……

    「你就這麼不想活了?」

    「你描繪的陰間比活著有趣兒多了。嗯,劉邦搞了個『中原皇帝死鬼俱樂部』,結果楊廣和李世民天天幹架……」

    「那是江湖傳聞好不好?退一萬步說,就算咱死了,倆小鬼兒,進得了那俱樂部的門檻麼?知道看門人是誰麼?」

    我的沒好氣催化了小女孩的好奇:「誰?曹操?他倒是吊過五色棒。」

    「曹操?至今還在申請入會!看門的是劉秀,執金吾嘛,一來,也算是了個心願;二來……他畢竟是先下去的,想等陰麗華,左等右等沒等到,也不確定是不是錯過了,直到劉邦心血來潮,索性自告奮勇當了看門人,天天往奈何橋瞅。」

    「這麼說,他瀆職了?」小女孩一針見血,「不過……也夠癡情的。」

    「癡情有屁用,少看點兒瓊瑤,明天就開學了……」

    「你才看瓊瑤,你全家都看瓊瑤!」小女孩大怒,招子圓得像二筒。

    「我爸是考古的,要看也是《會真記》什麼的,雖然,也很噁心就是了。至於我姐嘛……靠,十一點半了!趕緊,各回各家,睡覺了!」

    「對了,」忽然,小女孩眨巴著招子,「你們有沒有暑假作業?」

    「……」

    短暫的冷場。

    小女孩很瀟灑地從涼椅上起來,樓頂的風吹起她的長髮,遠處的霓虹燈光染了她一身暈色,一下暴露了她的身形--這並非一個小女孩,而是一個女童臉的少女,或者,女人……除了那需要顯微鏡幫助的杯罩。

    「幸好,我是轉學生。」

    小女……哦不,女人……哦不,管她什麼的,反正她的揚長而去引發了我的咆哮:「謝-思-靜,我遲早要推倒你!」

    「好啊,但首先,你的特長得匹配我的深度。所以,多吃補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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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差》

    第一章

    江州之所以稱為江州,這穿城而匯的兩條江河便是原因。只是,一旦有人一臉自豪地說那是江州的主動脈,我就不免一陣悲愴--這年頭,不是旱就是澇,莫非,江州患了心律不齊?

    不過,所謂金窩銀窩不如自家草窩,在十年而歸的謝思靜為教室的喧鬧而皺眉時,我還是忍不住解釋:「一暑假沒見了,自然興奮……」

    「我有說什麼嗎?」身旁的女童臉很真誠。

    「你的想法全寫在臉上了!」

    「那麼……」謝思靜的手伸進了書包。

    我一把搶住:「這可不是我們當年的軍區大院兒。」

    「我也沒打算拿一根扁擔挑翻一教室的人。」女童臉上始終是微笑著的,猶若敢於直面淋漓鮮血的劉和珍--這讓我不寒而慄。

    所幸,她拿出的是一副口琴:「一起去天台吧。」說著,一把揪住我脈門……好吧,那叫手腕。

    「老師都快進教室了!你得知道,我這個暑假連筆都沒摸過!」我扭捏著。

    謝思靜露齒一笑,分明讓我感覺白牙森森:「一副口琴也能引發血案的。」

    「問題是……跑到天台搞青春期活動是日本惡俗漫畫的橋段啊!」

    「少說廢話。」

    正當我被這行動先於思考的少女拉扯上走廊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背後響起:「言帝,上哪兒呢?這位是……」

    不用回頭我也知道,身後立著一貌似普通的女孩,定然是深色的木框眼睛,定然是長得如神仙的麻花辮子,定然是一是很古董色的軍裝--如果是解放初期的戰地醫院,這倒真是一腰挎醫療包的普通紅小鬼,可在改革開放近三十年的當代校園,這打扮就太行為藝術了。

    「煙蒂?」謝思靜打量著這穿越人士般的女孩,饒有興趣。

    ……好吧,自我介紹一下。

    本人姓趙,名無言,字子亮,簡稱「招子亮」,雖然,那屬於內部外號。至於在迎風飄揚的五星紅旗下嘛,多數人直呼「趙無言」,關係到位的喊個「無言」,偶爾尊一聲「言哥」--必是有求於我。不過,自從某宣揚所謂封建餘孽的系列電子遊戲中出了個「趙無延」,我便莫名其妙得了個尊號--「言帝」。

    比如,眼前這女孩便這麼叫著,甜得巴心巴肝,笑得不懷好意。

    「來介紹一下。謝思靜,我命中的剋星,傳說中的單細胞動物;黎甜,我小妹,一言以蔽之,奼女。」

    握手禮伸到半途的謝思靜一愣:「小妹?」

    「其實是小弟,但誰讓她是女的?」

    「哦……」謝思靜那對招子又開始掃瞄功能,「美人胚子啊!」

    「沒錯,一眼看破我的光源氏計劃,不愧是我的青梅竹馬!」我悄悄掙扎著,卻掙不開被扣住的脈門。

    「如果你願意把那天方夜譚式的《陰間野史》給我講一輩子,倒可以認真考慮一下。」黎甜推推那不知啥材料的眼睛框,「上次放假前說的是朱熹被周敦頤罵得投胎去了,今天打算開個什麼講座?」

    「講座?你把你的暑假作業本封面署上我的名字,我給你講燭之武與佚之狐之間不得不說的故事,如何?」我正焦頭爛額呢!

    「沒問題。」黎甜答應得小雞啄米。

    「真的?」什麼叫巴心巴肝?瞧瞧!

    「反正我那本子是空白。」

    「……」

    「算了,回教室。」謝思靜一指剛走出辦公室的婀娜女子,「那該是你們班主任吧?」

    「袁丁兒?她……天啊!」

    我想起來,傳說這次要換班主任……

    「言帝,放心吧,法不責眾的。」黎甜拍拍我肩頭,先進了教室。

    法不責眾?眼看著謝思靜終於放手,朝袁丁走去,我似乎打了個寒戰--有個詞好像叫殺機儆猴吧?

    ……

    渾渾僵僵,趴在課桌上的我壓根兒不知道任何事情……教歷史的袁丁成了班主任?還讓不讓人活了!

    「大家好,我叫謝思靜。發育尚未完畢,早戀敬請迴避;如有不知死活,與我青梅竹馬--趙無言聯繫。以上,三行。」

    ……

    靠!

    看著講台上謝思靜坦然的招子,感受著數十道詫異的目光……就她那瓷娃娃臉,鐵定有無數人不知死活,鐵定……我成眾矢之的啦!

    「原來,還是熟人。」袁丁笑得意味深長。

    「好好回憶下,課上課下,你和袁丁兒吵過幾次架,讓她下不了台?」坐在前面的黎甜後仰過來。

    「這個……」你這不是火上澆油麼!

    「『秦檜不過是替罪羊』,『鐵木真長得並不慈祥』,『李白其實是殺人犯』,『冉閔才是真正的民族英雄』……」黎甜扳起指頭。

    「別說了,我都起逃學的念頭了。」作為弱勢群體,我很懷疑袁丁會不會把從前的場子找回來。

    「逃學?」黎甜舉舉小拳頭,「那我向誰考證燭之武心中的那座斷背山?」

    ……

    所幸,袁丁沒在開學第一天找我麻煩,也沒談到什麼暑假作業。謝思靜課間吹的口琴勾引了幾乎所有人的關注,除了雙手藏著gba,埋頭和狩魔冥鬥智的黎甜。

    而我,直到夕陽揮灑的放學路上,才稍微把心臟從嗓子眼兒移開。

    「無言。」謝思靜突然出手。

    「什麼?」脈門被扣的感覺真難受,哦,這次是麻筋。

    不過,謝思靜倒沒怎麼用力:「我才從歐洲回來,對中國,對江州的變化,是不知道的。」

    「江州變沒變我也許身在廬山,但你,還是那樣兒,無論性格還是杯罩。」

    「呵呵,大概,你也沒變,無論習慣還是尺寸。」說著,她丟開我的手,小跑而去,「我去問你姐,到底尺寸有沒長進?」

    「……」

    看著那落日下的倩影--也幸虧是背影,那修長的身段在霞光下讓人著迷。那越來越遠的樣子彷彿與十年前與我一起比賽爬行的丫頭重疊……那時候的路邊沒有綠化的口號,只有一排排夾竹桃,而今卻是滿眼的進口青草;那時候的車尾氣還有黑煙,馬路卻沒今日這麼喧雜。

    不覺又是十年了,哦不,是十七年。這樣的日子如流水淙淙,不可逆轉,只能享受。

    到家時,謝思靜已經來了又去了,爸爸如往常般還在出差時期,姐姐做好簡單的飯菜,吃過了,剩給我殘羹熱炙,自個兒專心致志地坐在psii前,那標準的軍人坐姿讓我本是傷感的情緒更濃了幾分,不禁淚下,這……

    「姐,你放洋蔥了?」

    晚上,謝思靜沒來騷擾,畢竟她有自己的窩,而我,也決心早睡--明早頭節是袁丁的課,天知道她找碴兒不?

    不過,命運的雙螺旋結構似乎不耐煩十七年多的千篇一律了,當我躺在床上閉眼的剎那,一個久違的聲音竄進了我腦海。

    「招子,休假提前結束,來過組織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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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差》

    第二章

    「老哲,慢點兒,等我適應下,有點兒痛。」

    「又不是第一次出竅,別磨蹭,遲到了要挨通報批評!」

    「都十七年沒出竅了,就不能理解下?」

    「我理解,我們上峰呢?最近上面換了人,小心三把火燒到你頭上。」

    「換人了?老劉不是當得挺好嗎?」

    「據說是右遷了。」

    ……

    江州的夜空很美,萬家霓虹配出的五光十色總是應接不暇。這不,從數百米高空的角度鳥瞰起來是如此的眩目。

    沒錯,這便是傳說中的靈魂出竅--倆靈魂輕飄飄地翱翔在空中,一個是久違的老哲,一個便是我……好吧,這不算翱翔,我們既沒有所謂天使那樣的翅膀,也沒有飛機那樣的物理引擎,玩味地說,我們是隱形的ufo。

    「老哲,你胖了。」雖然是靈魂,但靈魂也表現了生理模樣,雖然是高速移動,我倆卻幾乎相對靜止--看著他的輪廓,我還是察覺了光陰的蹉跎。

    「能不胖嗎?做了幾年倒爺,享了幾年清福……」老哲淡淡一笑。

    「清福?」

    「你不知道,江州直轄了,上面順勢做了調整,我被劃到新疆--你也知道,那兒人少。」老哲摸摸發福的肚子,「只可惜伙食不行,但啤酒倒練了個海量。」

    看著他憨厚的笑容,無數記憶如拼圖般粘連出來--他本是個木訥的小伙子,而今卻是灰白的短髮,那小小的塌鼻樑曾是大伙取笑的材料,卻是不善爭辯的厚嘴唇,這些,都被歲月刻上了痕跡……

    「老哲,他們……現在如何?」老哲永遠是老哲,無論他的外貌是老是少,當然,如果變成女的了,我多半還是會改口叫小哲。

    「走得最近的幾個哥們兒差不多都出工了,多是這兩年出來的。」老哲摸摸腦袋,這是他言拙時的小動作,「這幾年人員調整得厲害,我能知道的也不多。」

    「誰叫咱是基層?」笑笑,也只能如此了。

    約莫又過了半分鐘,老哲指指前方:「招子,到了。」

    「到了?不是在酆都嗎?」我茫然了。

    「現在中國信鬼城的人已經不多了,上面也不強調在酆都開門了。」看著我的驚訝,老哲苦笑一下,「規矩已經改了幾年了……人間越來越複雜,跑腿的還不是我們?幸好,我在新疆。」

    靠!新疆什麼人口密度?江州呢?

    「老哲,你別嚇我……」正說話,老哲開始降落了。

    也算寬闊的山林間,幾十號人,哦不,幾十號靈魂聚在一起,三三兩兩地竊竊私語著,沒有燈光,反正靈魂的夜視能力不僅超越了可見光範圍也比人體靈敏。

    可問題是……

    「老哲,不是說過組織生活嗎?怎麼才這麼點兒人?」落地時,我悄悄問道。

    「有任務的都沒來,這次其實把沒出工的西部人員聚集起來,開個小會,也不開門了。」一個大概三十歲的男人湊了過來,一看就是一不成功人士,「在下韓簫,貴州來的。兩位弟兄,負責哪兒的?」

    「西部?」怎麼儘是些古怪的詞兒?

    「人間不是在西部大開發嗎?上峰也因此有些變動。」這不成功人士湊近了--好吧,我直接稱之為民工好了,「這位是新人?」

    老哲左右望望:「他不過是才休假結束,不知道這幾年的變化。李哲,暫住新疆;這位嘛,就叫招子好了,剛才江州來。」

    「新疆?好地方啊!」韓簫自來熟似地伸出泥跡斑斑的大手,興許出竅前還在工地?「清水衙門,和休假差不多了。」

    「好說好說,可惜伙食不行。」靈魂在人間的物理接觸是沒有意義的--老哲毫不介意地和一身勞動本色的韓簫來了個零距離接觸,嗯,也就是握手。反正,也就是一毫無意義的人間禮節。

    「至於招……算了,以前也沒機會認識,就不排資論輩,直稱一聲招子,可否?」

    聽著這無意間夾雜的半文不白,我一陣感動:「反正這輩兒看起來是我小些,索性稱一聲簫哥如何?」

    韓簫聽了很是興奮:「干咱們這行,多一個弟兄少一分難度,特別是鄰界的……招子,這次應該還是負責江州吧?」

    「誰知道?不是說上峰換人了嗎?說不定調配到沿海。」

    「倒也是……」韓簫突然打住,「喏,上峰到了。」

    也沒有什麼七彩祥雲--我們的頂頭上司也沒資格講什麼排場;也不過是輕飄飄的靈魂如武俠,哦不,玄幻小說那樣從高處瞬間落定;只不過,來人還是有些與眾不同--他戴了頂漢朝的官帽。

    不過,當他落地時,眾人不免有些費解--來人面白無鬚,這明顯不太符合漢朝人的審美習慣。

    「在下複姓司馬,單名遷。眾同僚早到。」

    ……理解了。悲劇了。

    司馬遷的名號是不是如雷貫耳不重要,關鍵在於他是出了名的嚴謹,這意味著在他手下偷不得懶。看著他貌似浩然正氣的樣子,幾十號人不約而同低下了頭。

    「……各位可是不習慣老夫古言古語?」司馬遷察覺了氣氛的詭異,「也好,各位辛苦奔波於地府工作第一線,為了我地府的發揮螺絲釘的作用……」

    「司馬大人,你隨意。」聽著一代史官作政治報告?我寧願鍛煉那生疏多年的文言文水平。

    大概,如果把這事兒講出來,又得和袁丁吵上一場。

    「你是……招子?」司馬遷老得渾濁的眼睛忽地一亮。

    「你……知道我?」貌似我在地府也就一小螺絲釘吧?

    「當然,我前任專門提起過,說你上輩子和他一起偷別人雞吃時,還是你背的黑鍋。」司馬遷笑得和藹,「他叫我關照你。嗯,這相貌,和他交代的還是那麼神似,那麼猥瑣。」

    「難得老劉記著,陳年往事了。」我唏噓出幾分傷懷,的確是唏噓出的,不然我真忍不住爆出真相--害我被生產隊長扣了幾十工分啊!

    而且,長得猥瑣的應該是他吧!

    「各位,這次組織生活,不過是個見面會,在下分管西部,初來乍到先混個臉熟,沒其他事兒了,各位有事兒的可以先走,想留下來多交流的也請便。」司馬遷把幾十號靈魂掃視個遍,「招子,跟我來。」

    在或是羨慕或是嫉妒的聚焦下,我暗歎口氣,跟著司馬遷離地而起--他們知道我當初給老劉擦過多少屁股麼?

    「招子。」

    「你既是前輩,也是上司,不用客氣。」

    見我口氣熟絡,司馬遷淡淡一笑,隨手正正頭上的帽子:「帶我去你家吧。」

    「啊?」

    「受人之托,要關照你,自然得先瞭解你。」

    「都說司馬遷嚴謹,果然如此。」說實話,漢朝人撚鬚而笑的動作很是瀟灑,比如時時搞笑的東方朔。可惜,司馬遷做不到,看著他雙手無所事事的樣子,我總有些彆扭。

    ……

    「這就是你家?」

    倆靈魂立在我家客廳--這還是我第一次出著竅領人回家。

    「沒錯。」也幸好姐姐在,不至於髒亂差。

    司馬遷指著全神貫注控制著psii的姐姐--畫面中的里昂正發狂掐著艾達的脖子:「你……結婚了?」

    「不,那是我姐。」

    別過頭去,往沙發上一坐--靈魂無所謂姿勢,但我不忍去看姐姐那貌似純真的臉:「司馬大人,坐不?」

    「無妨。」司馬遷盯著我姐,端詳了許久,「家裡還有人沒?」

    「還有個爸爸,考古的,難得回來一次。」

    「這樣……有些難辦啊!」司馬遷感歎著坐在旁邊。

    「怎麼?」

    司馬遷考慮了一陣,也或許是被姐姐玩著的遊戲所吸引--總之,在我看來,他出了會兒神:「實話告訴你吧,中國人口基數太大,基層的人手不夠,任務比以前重。」

    「那又如何?總不會厲害過三年自然災害吧?」我不以為然。

    無論如何,計劃生育的今天怎麼也應該賽過「人多力量大」的時代,哪怕老哲,以及才認識的韓簫怎麼形容,怎麼感歎。

    「招子,你十幾年沒出工了,不明白……其實,我新上任沒多久,也不明白,反正是前任交代的消息。」司馬遷搖搖頭,「煩瑣的也不說了。江州是目前任務最重的地方之一,我本想把你調到別處,比如內蒙古;如果不在乎高原反應,西藏也不錯。可你家裡還有人,你又剛上高三--聽說人間裡高考移民很麻煩?」

    聽著司馬遷侃侃而談,我有些感慨--這算是老劉的面子還是我的人品爆發?好吧,我們這工作本身就在影響人品守恆定律。

    「司馬大人,其實,讓我在江州也不錯,這地界待了那麼多年,熟了,辦事兒也方便。」

    「可是……」司馬遷有些猶豫。

    「老劉的心意到了就行了,那些私誼,有機會直接和他敘敘也就是了。」

    老劉……你以為區區一次工作調配就能勾銷你欠我的黑鍋麼?起碼也得讓我升個一兩級!

    「好吧,你就留在江州。有任務了我會親自通知你。」司馬遷點著頭,「招子,那我先走了?」

    「慢走……」看著他那乾淨的下巴,我突然想到個事情,「對了,可以問問嗎?」

    「無妨。」

    「以你的資歷名聲,來當我們的頂頭上司,不會是遭左遷了吧?」

    「呵呵,鍍金而已,鍍金而已。」司馬遷笑瞇了眼睛,「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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