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98卷 第四十六章 弱者？強者？ 文 / 畢詩靈
一曲終了。
緩緩站起的神樂潛龍倒提吉他，回頭俯視，卻見校門口處合冰與草?葵正聯袂而入。一瞬的注視之後，便輕輕下了樓，來到水槽。
凝視著貌似潔淨的水流滾在手上，反映著來自窗外的陽光，依稀是彩虹的味道。那從手上反彈出的水珠在空中蕩漾著，引得神樂潛龍瞳孔一絲收縮，旋即是指尖的微微悸動……
約莫過了些時間，樓下傳來陣陣喧嘩。神樂潛龍深吸口氣，閉上眼，將水流捧在手裡，撫在臉上，清洗著，無論淚痕還是血跡……
「龍，」抽出紙巾，「能大能小，」擦淨水滴，「能升能隱，」整理好儀容，「大則興雲吐霧，」戴好本作為壓發的墨鏡，「小則隱介藏形，」蓋上一直別在腰間的鴨舌帽，「升則飛騰於宇宙之間，」左手帶上吉他，「隱則潛伏於波濤之內。」
淡紫色的墨鏡被幾撮修長的額發點綴，卻也掩蓋了眼眸，傾向於瓜子型的臉上惟有纖潤的紅唇昭示著神秘。對著陽光，捋出銀製的龍型吊墜，似思索，似猶豫，最終，放在外面。
……
「葵大小姐……」
手足無措的矢吹真吾看向草?葵的眼神有些複雜，而當他發現草?葵身後沉默無言的合冰時，那眼神就更複雜了－－這幾乎可算可憐的模樣並不曾引起草?葵的同情：「上次，我哥打攪了你與合冰的單挑；這次，補上。」
「師父至今不知所蹤，你又何必……」眼見草?葵沒有鬆口的意思，矢吹真吾突然仰起頭，「好吧，打吧！但就算我敗了，也是我修行不夠，與師父……」
「口號就免了。」草?葵打斷他的話，「去操場吧。這次，觀戰的不僅有全校師生，還有神樂代宮主。」
「什麼！」矢吹真吾一下瞢了。
「所以，不近情理的我選擇這個時候找你的茬。」
言畢，不在乎矢吹真吾如何理解，不在乎圍觀的眾人如何看待，抓著合冰的手，草?葵乾脆地轉身，揚長而去。
……
草?家族的校園頗大，至少，這個中學校區的操場就真的是一個廣場般的操場－－而不是運動場。
「阿葵，真的有必要嗎？」站在操場邊，等待著矢吹真吾以及神樂潛龍的合冰緊了緊與草?葵相握的手，「或者……」
「懶惰如京哥哥都沒有公開否認他自稱徒弟的事情，我又為什麼不能相信他的能力？」草?葵牽起合冰的手，拍拍手背，嬉然一笑，「在kof97上，你指不定能在克裡斯手中撐多少分鐘呢！」
「可是現在……」
「你盡力就是了，不過，別用天國之拳。」放開手，草?葵指指遠處的階梯－－神樂潛龍正緩緩而下，遺世翩然的樣子彷彿下凡的仙子，或者，降臨的魔神。
「那終歸是放水。」
「答應我吧，讓神樂代宮主從矢吹身上看到……看到京哥哥從矢吹身上所看到的。」說完，草?葵轉著合冰的身子，猛地推向操場中央。
……
「終於要開始了？」
站在合冰面前，神樂潛龍的聲音很淡，讓人只能知曉那字面的含義。不過，合冰似乎有些愣神：「潛龍，你……」
「見過了麥卓，見過了柴舟，見過了你。」神樂潛龍的帽簷幾乎把墨鏡也檔完了，「同等級的對手和同伴已經見了……我會靜靜欣賞你的表演。」
「潛……」眼看神樂潛龍一步步向草?葵走去，合冰半抬著手，想說什麼，卻彷彿看到一個遠在天邊的背影。
……
「你就是合冰……」
矢吹真吾似乎醞釀了老久的話一開場便被合冰揮手打斷：「語言不通。」
毒咬未完成！
面對矢吹真吾的突襲，合冰只是退後一步，剛好是對方打不上的距離，但他並沒有還手，似乎只打算繞到矢吹真吾的身後。
鬼燃燒未完成！
可惜，矢吹真吾行雲流水的轉身只打出半式便嘎然而止－－合冰已然貼近，根本不給他帶上力的距離。
便在那換氣的剎那，合冰輕輕一推，又拉開了距離，似笑非笑地看著矢吹真吾。
朧車未完成！
沒等矢吹真吾打完第一踢，合冰早就俯身穿到他背後，再次拉開距離：「果然，自學自畫總有缺憾……就像我當初的荒咬……吧……」
不過，矢吹真吾不可能聽懂合冰的感慨，能夠作為回應的，只是一記真吾踢！
「自創的……」喃喃一語間，合冰沒等他起跳，直接一個滑步奔到跟前－－葵花！
又是輕輕一推，還是似笑非笑地樣子，合冰不再注視矢吹真吾的反應，卻四望那圍滿操場的人群，以及湊在一處的神樂潛龍與草?葵……
荒咬未完成……不，那只是幌子……是花研！
荒咬，九傷，龍連牙！
招式的硬碰……哦不，這壓根兒就不存在硬碰，合冰的每次出手都打在矢吹真吾正要發力的時機，最後一踢借力而起，又一次拉開兩人的距離。
「拳崇，什麼時候，你才願意認真和我比一場……」
合冰在感歎，矢吹真吾卻沒這些爛漫－－丘鳳鱗！
「不在乎體力？」雖然驚異，應對卻沒有含糊，足尖點地，合冰快速地後退了。
但是，矢吹真吾沒有停下，連速度都沒有降低，隨著他與合冰的距離越來越近，那雙一直明亮的眼睛似乎越發明亮……
籐堂式鶴摘！
似乎，合冰架住了矢吹真吾的攻勢……不，隨著剎那間的一聲輕響，真吾踏前一步，將合冰壓在地上！
「wh……y？」
盯著矢吹真吾彷彿燃燒著的眼睛，合冰有些被灼傷的感覺，嘴唇翕動著不由吐出個英文。
大概，這個發音不算標準的簡單英文也能為他所理解，也或許他從合冰的眼神中讀出了疑問，矢吹真吾咬著牙關，仿若擲地有聲地說了段話。
仿若，沒錯，合冰能夠體會到矢吹真吾話語裡的情緒，卻只能在那些句子裡察覺到幾個似乎熟悉的詞語－－「kus」、「kakura」、「kyo」……
矢吹真吾依舊壓著合冰，絮絮叨叨地說著什麼，合冰看著他的眼睛，失神得彷彿被催眠了。良久，草?葵並著神樂潛龍走上前來：「結果如何？」
「算我敗了吧！」沒有任何動作，合冰閉上了眼，「我欠缺的東西……不少。」
「合冰……」
草?葵和神樂潛龍的異口同聲導致了短暫的寂靜，卻是被合冰打破－－
「讓我靜一靜……不過，先叫救護車吧，矢……真吾骨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