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九九節 人生若只有初見(二) 文 / 蘇夢枕2008
嫻安靜的坐在宮中，忽然覺得這麼大的地方卻壓得
她隨意捻起一本書，突然想起年少時，自己也曾經這樣坐著，抱本書靜靜看著，而台下則坐著幾個虎頭虎腦的學生，其中那個特別不聽話喜歡的，總是被自己拿著戒尺輕輕的拍上幾次。
「小政，你明明這麼聰明，怎麼老是學不好呢？」
那少年狡黠的一笑，「哪有學不好，我只是想讓姐姐這樣打我幾下罷了。」
洛有些愕然，看到少年那明亮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顯然還有話要說，便問道，「你就這麼想著讓姐姐打你啊？」
「因為大哥二哥胖子他們也學不好，可是姐姐就只批評他們，可是我學不好，姐姐會用尺子來打我，這樣我就知道我在姐姐眼中是不同的！」小時候的衛政顯得有些得意，可是洛嫻卻沒由來的臉紅了下。
時候，妃菲菲對衛政並不好，她還記得少年每次受了委屈後膩在自己懷中讓自己疼的情景，總是憨憨然平靜的睡去，還帶著幸福的微笑。每次梳不好那複雜的官家貴公子的頭髮，躺在自己大腿上讓自己梳理的情景。還有一大清早拉著自己起床看日出……
那時候，是多麼純淨而自然地時代啊。
一紙婚約，一場政治的交易，她還記得少年那又哭又鬧卻沒人理的時候，那憤懣無比卻沒地方發洩的時候，是來的這樣迅速而又是那樣的痛苦。
「小政他那晚上做出那樣的事情，也是因為自己吧……」洛嫻淡淡的想著，他該有怎樣的憤怒，才會對江家公子做出那樣的事情啊？甚至於自暴自棄，寧願以十多歲地年紀去到西南和那些凶殘地魔軍交戰，也再也不願意回到帝都，也許是因為和家中的罅隙，也許也因為自己。
十年。不長不短。物是。人已非。
再見時。那邪邪笑容下掩藏不住見著自己地哀傷。他已經有了自己地愛人。甚至為了她可以做出悔婚甚至於換新娘地事情。可是洛嫻卻很自然地覺得。那女子和自己是非常相似地。雖然完全不同地面貌。雖然不同地性格。卻真地是無比相似地。
陪嫁地宮女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她地身邊。低聲勸了一句。「娘娘。歇息吧。今夜陛下不會來了！」洛嫻自然知道景元帝不會來。也許從一開始。這婚姻便是一場交易。白熙雖然也算是疼自己。敬重自己。可是比之愛情。卻不知道差了幾許。最後在這樣地政治環境中。這樣地夫妻之情顯得無比地脆弱。一擊即潰。
洛苦笑了下。回身問道。「弘兒睡了麼？」
「太子現在正是長身體地年紀。渴睡著呢。」那宮女提起白弘。也是非常溫柔。白弘性子乖。雖然頑皮卻也知道重感情。還有發自內心地善良和主見。洛嫻清楚地知道。自己地兒子對於洛河和衛政地敬重。竟然遠遠超過自己地父親。難道這便是少年人敏感地直覺麼？
「睡了便好。我還看一會書！」洛嫻稍微晃晃書頁。可是那宮女卻並不退下。只是歎道。「我跟著小姐也有許多年了。知道小姐雖然在翻書。卻是在想念家中吧。」
洛嫻並不否認，「有時候，總還是想起以前在家中一些無憂無慮地日子的。」
那宮女接著歎氣，「若是小姐沒有嫁給陛下便好了，便不會有這麼多利益衝突的煩心事。」
「是啊，要是當年沒有嫁過來便好了！」洛嫻隨意朝著那宮女笑道，「若是真能嫁給鄉野村夫，弄個『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那種日子想來也是閒適的很。」
那宮女聽著洛嫻這樣的話，卻是提高聲音大聲道，「小姐怎麼能這麼想，那些鄉野村夫哪能配的上小姐這樣的人物！」她見洛嫻不說話了，又笑道，「不過話說起來，衛公子確實有才，這樣的詩世上估計也只有他能做出來！」
洛聽人誇獎衛政，心情沒由來的一陣愉快，合上書卷，笑道，「也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這些東西，他那小子哪裡做過什麼采菊東籬下的事情。」
那宮女見洛嫻心情好了，心中才感歎衛公子果然是有魔力的，便順桿上爬勸洛嫻早些歇息，洛嫻也不出意料的應允了……
這邊洛河和衛政帶著嬌妻從定國公府吃過晚飯，衛寧兒吵著要和嫂嫂們一起，衛政和洛河同坐一車，免不得問起今日衛遠橋留著洛河說了什麼事情。
洛河卻只是微微一笑，不多說話，衛政心想既然父親只是單獨和洛河說了，想必是有自己不該知道的理由，他好奇心雖然濃重，但是也不至於一定要追根究底。
兩人談笑一陣，洛河突然間感歎道，「其實現在我們和陛下這樣子的狀態，想來最痛苦的應該是姐姐了。」
衛政點點頭，「是啊，希望他不要遷怒嫻姐姐。」以前衛政自然
熙和洛嫻是良配，可是最近事情發生多了之後，卻覺熙和洛嫻之間根本就沒有什麼更深層的感情，畢竟若是白熙真的將洛嫻看的那麼重，洛家作為國親，不至於讓白熙做的如此絕。
他想起那女子，現在也是深宮中的人，若是白熙真的冷落了她，想必也是極為寂寞吧。想起那雙眼睛，再回憶起那淡淡的憂傷，衛政就覺得心很痛。
洛河見衛政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卻是淡淡笑道，「遷怒也許會有的，只是姐姐性子雖然看來柔順，但實際上卻是剛強，就怕她心裡鬱結，惹上心病就麻煩了。」
衛政卻是驚醒，洛雖然沒有生過大病，可是一直小病纏身，若真是因此而轉為大病，到時候可就麻煩了，他憤憤的一拍車壁，「若是當初我們不支持白熙便好了！」
「小政你為何說出這樣的喪氣話來，白熙再怎麼說，其實也算是你的親哥哥，再加上確實是有才華，我們才支持他的，不是麼？若說當初，我們也沒有想過要扶持一個傀儡吧？他若不是太有志向，又何必找著我們下手？」洛河笑著駁斥衛政，衛政卻還是惱怒，「我們把他當哥哥，他卻有把我們做弟弟麼？我們一個是他妻弟，一個是他異父親弟弟，這世上有誰關係能比我們和他更近？而且我們兩個都不會威脅他的帝位，這事情想必他也不會想不明白，現在卻這般打壓我們，真不知道他的心是怎麼長的！」衛政一說起來便是火氣，洛河卻只是淡淡笑著，後又直接問道，「小政，權勢那些你根本不在意，你是因為姐姐才這樣生氣地吧？」
衛政愕然，是啊，自己根本就不在意那些虛無縹緲地權勢，可是為什麼對白熙有那樣大的氣呢？好像只要提起嫻姐姐的處境，自己就完全沒法平靜了一般。
他並不在洛河面前掩飾，完全真性情，那種愁緒被洛河看在眼中，洛河只是微微一歎，「其實小政，你一直都最喜歡我姐姐吧？」
衛政沉默不語，洛河卻是哈哈一笑，拍拍他的肩膀，「其實誰都知道你喜歡我姐姐，現在小政你更加有一個理由去和白熙對抗了，那便是要將我姐救出水深火熱之中！」
「哪有，嫻姐姐現在是嫂子！」在衛政心中所受過地教育中，無論是現代思想還是風華的理念，對於嫂子都是一種禁忌，他根本想都沒有想過這樣的事情，洛河提出這樣地說法時，衛政只是一陣抗拒，這基本不可能了。
洛河卻是微微一笑，「若是我姐本身就是你的妻子呢？」
衛政瞪大著眼睛不敢相信洛河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還來不及說話，車子便咕嚕嚕的停了，「哦，到家了！」洛河笑笑。
「是啊，到家了！」
衛政地心情很低落，秦茵芩在下了馬車之後一見面就看出來了，她們也不知道車中發生了什麼事情，反正洛河的表情倒是有些開心的樣子，這其中的不對幾女又說不出來。
「夫君，你今天是怎麼了？」臥房中，秦茵芩身子拱入衛政懷中，雖然今天衛政還是要求幾女一起大被同眠，可是與往日的溫柔相比起來，衛政今晚上倒更像是一種發洩，總是含著怨氣一般的，其他幾女雖然也有所察覺，但畢竟疲累，睡了去，只有秦茵芩暗暗留心，等到衛政稍微平復了，才開始問詢。
衛政只是搖搖頭，秦茵芩聰明無比，一看便知道衛政應該是在思念某個人，當下再問道，「夫君，你是在思念林冰麼？她應該很快便會回來帝都了。」
「也許是吧。」衛政歎了一口氣，輕輕地撫著秦茵溫潤無比的裸背，沉默了一陣之後，才又問道，「茵兒，在宮中若是受了冷落，受了委屈，是不是很辛苦？」
秦茵芩不知道衛政為何突然提起這樣地事情，微微點頭，「總有些時間，茵兒都幾乎想要死去，幸好老天終究還是眷顧著我，讓我遇到了你！」
秦茵癡癡的看著衛政，真地覺得無比的幸福，衛政地喜便是她的喜，衛政的哀便是她的哀，她喜歡這種成為自己心愛男子附屬的感覺，所有的一切都只是讓他快樂，便很好了。
衛政如何感受不到女子的情深，腦袋縮了下去，埋在女子的胸前，牙齒輕輕的摩擦著那豐軟，輕輕啃著那殷紅，忽然覺得無比的滿足。
十年前，自己曾經也有過這樣的時光啊！
翌日，宮中便傳來消息，皇后娘娘可能要回家省親幾日。又有洛河回家，洛升邀請衛政去小住幾日幫忙打點的消息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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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哎，越寫越糟糕了，諸位也應該知道下一個御姐是誰了，猜得出怎麼辦不？霍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