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十三章 處決 文 / 唯不見周公

    第十三章處決

    反追蹤可不是一項簡單的學問，何況四名逃犯根本沒有時間和精力來慢慢的消除沿途所留下的痕跡，這片密林少有人煙，因此四人在逃亡路上留下的蛛絲馬跡就很是顯眼了。

    忍者的腳力自然不是普通人可以比擬，更何況是四個事先沒有攜帶補給，已經在深山中流竄幾日的普通人，雖說鹿丸、井野和丁次三人還需要尋找和辨別四名逃犯所留下的痕跡，但距離也不斷被逼近。

    清晨的濕氣逐漸消失，鹿丸等三人已經追蹤有一段時間了，此時應該已經快到中午了，在這密林中，烈日揮灑的陽光都被高大粗壯的樹木枝冠遮擋吸收，只有少少可以透過縫隙照進，身處其中，如果沒有計時工具的話，是很難注意到時間的變化。

    鹿丸蹲下身子，打量著空地中心那片在明顯不過的灰燼，那是火堆熄滅後殘留的痕跡，雖說對方草草掩埋了一下，但依然逃不過他的捕捉，將手探進灰燼中摸了摸，沒有餘溫，但期內還顯得很是乾燥，又在灰燼四周找了找，並沒有骨頭之類吃剩的食物殘留，鹿丸見此冷笑一聲，拍了拍手，站起身，對著已經追蹤一個上午，和他一樣面色顯得有些疲憊的井野和丁次說道：「休息一下吧，井野、丁次，對方已經離我們不遠了，很快就能找到他們了。」

    鹿丸說著，便背靠大樹坐在地上，並連指兩處，讓鬆了一口氣的井野和丁次坐在那裡。三人所休息的地點正好分佈成一個三角形，背靠著樹幹，面對而坐，這樣同伴身後如果有人偷襲，其他兩人都可以發現，這不過是忍者學校學習的基礎知識而已。

    「有什麼發現麼，鹿丸？」丁次坐下後，想起鹿丸之前的話，便問著。

    「那處灰燼，雖然沒有餘溫，但這早上和夜晚都潮濕異常的樹林裡，還能保持著一定的乾燥，顯然存留的時間並不長，」鹿丸抬手指了指身旁那處灰燼，解釋著：「而且你看，這火堆周圍，並沒有骨頭等食物的殘留物，之前發現的幾處對方駐留的地點，也少有這種發現，最重要的是，他們停留的頻率也越來越高，這說明對方失去了補給，已經快要沒有體力了。」

    這個世界又不是鹿丸前世所在的信息大爆炸的環境下，一個普通人只要想，也可以上網尋找許多打獵和野外求生的知識，在這裡卻哪有那麼容易，四個逃犯不過帶著幾把刀具而已，哪能抓到什麼動物進食？看這四人一路上也沒有胡亂吃植物，顯然還有幾分理智，否則運氣不好，吃到一些有毒的植物，到省的鹿丸等三人動手了。

    短暫休息過後，鹿丸當先起身，井野和丁次見此也站起身子，看向他。

    「走吧！」鹿丸吁出一口氣，說著，向著前方跑去，井野和丁次也跟著。

    雖說是奔跑，但自然不會全力放開速度，因此還能觀察四周的痕跡，追了片刻後，打頭的鹿丸神色一凝，輕「咦」了一聲。

    落後半步的井野聽到後，有些奇怪，問著：「怎麼了，鹿丸？」

    「你們看這地上，沿途所過，沒發現少了些什麼嗎？」鹿丸不答反問，指著地面，對井野和丁次說著。

    追蹤與反追蹤，忍者學校裡又不是只有鹿丸一人學過，之前由鹿丸負責，井野和丁次的注意力自然不太集中，此時鹿丸提示，兩人也仔細觀察著，略微沉思。

    「是枯樹枝！」右手摩擦下巴，雙唇微微撅起，認真思考的井野突然一捶左手，興奮的說著。

    「他們現在就要準備營地了！？」丁次聽到井野的提示，也很馬上反應過來，但對於對方的行為還有些疑惑，低聲自言自語道。雖說在野外起火，挑揀枯樹枝要在夜幕之前，提前一段時間行動，但如今不過中午，就算是預先準備，也顯得過早了。

    「是食物！」之前一直抿嘴不言，聽著兩人分析的鹿丸提示著：「他們應該就在這附近。」

    …………

    「有三個人。」隱藏在一處巨樹的樹幹上的井野和丁次聽著鹿丸說著剛剛觀察得來的情報。

    這片樹林如此寂靜，鹿丸鍛煉多年的聽覺自然有著用武之地，逃犯們因為體力嚴重缺失，撿樹枝過程中那沉重宛若破鑼一般的喘息聲，對他而言幾如黑暗之中的火光，可以輕易發現。

    因此鹿丸便讓井野和丁次兩人隱藏好，自己去觀察一番——井野和丁次雖然不至於恐懼，但如果因為緊張而在觀察過程中打草驚蛇，反而要添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三人？」丁次搔了搔臉，問著。

    「對！」鹿丸點了點頭，說著：「還有一個人不知道藏在哪裡，不過應該也在附近才對，在找到他之前，我們先不要行動，如果驚動三人，可能會打草驚蛇，我們還要費力尋找最後一個逃犯。等一會兒他們撿完樹枝，四人必然都會回到營地，那時我們就將他們一網打盡。」

    井野和丁次聞言點了點頭，到底是第一次c級任務，慎重一點總沒有錯。

    其實鹿丸如果自己動手的話，相信憑自己的心理素質和身手，能夠無聲將三人斬殺，而後尋找到第四人，不過這樣的話，這次任務的初衷就沒有了意義，畢竟阿斯瑪不久前還曾勸告他，不要凡事一力包辦。

    鹿丸前世雖說沒有親手殺過人，但死屍也近距離接觸過不少，解剖更不是沒有過，至於傳說的神乎其神的「殺氣」，鹿丸對此嗤之以鼻，火影世界，有著超自然力量的忍者，由於精神能量的強大，自然可以讓他人若有若無的感知到自己的意志。

    到這些普通殺人犯，那所謂被平民百姓感覺到的「殺氣」，不過是自己嚇自己罷了，就說這三個逃犯，此時蓬頭垢面，眼中佈滿血絲，氣息粗重，加上手持著血淋淋的短刀，衣衫褸襤，在普通人看來，自然顯得「驚悚」了，不自覺的就認為對方身上有幾分「殺氣」，其實不過是外部因素對人判斷造成的影響罷了，否則鹿丸前世也不會有著這麼多的連環殺人犯了，如果真有「殺氣」存在，這些人必然會馬上暴露才對。

    那心理素質差一些的人，一旦殺人，自覺前途灰暗，沒有了生機，自暴自棄下，自然變得瘋狂；至於心理素質好一點，或者說是變態一些的，沒事人一樣，和平常無有不同，自然不會被發現有什麼「殺氣」。

    所以鹿丸並不擔心井野和丁次會在戰鬥中被所謂「殺氣」突然震懾，出現危險，反而擔心兩人在佔上風時，未必下得了決心下殺手，出現破綻和遲疑，讓三人發出動靜，驚動同伴。

    過了片刻，三個逃犯撿完樹枝，便開始匯合，並往駐地走去，鹿丸等三人遠遠吊在後面，不過鹿丸仔細看去，發覺三名逃犯的面上卻沒有久餓之下，終於有了食物，而稍稍興奮的神色，反而隨著離駐地越來越近，神情更顯抑鬱。

    走走停停後，抱著大把枯樹枝的三個逃犯，竟然走入一個小山洞內，鹿丸略微皺眉，仔細聆聽，卻始終無法發現那第四人的任何活動，想了想後，便緩緩靠近山洞出口，辨別地上的痕跡。

    「怎麼了？」井野趴在鹿丸耳邊，低聲問著，帶著淡淡香氣的熱流吹到耳邊，鹿丸卻沒有反映，面色略微陰沉。

    這腳印通往的幾個方向，鹿丸都探查過，但卻沒有發現第四個逃犯，而且，想到三個逃犯撿的枯枝數量和當時詭異的神情，他的心中有了猜測。

    「沒什麼，」鹿丸突然回首，面無表情的說著：「逃犯應該都在裡面了，我們進去好了。」這小山洞的四周鹿丸剛剛在高處看過，不會有什麼密道之類的地方。

    鹿丸突然回過頭來，剛剛為了說話，而緊緊靠在他身後的井野一驚，後退半步，面色微紅，不過見他的神色不對，卻沒有說什麼，囁嚅不言。

    鹿丸當先一步走入山洞，井野和丁次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深吸一口氣後，掏出苦無，跟在鹿丸身後。

    山洞很小，鹿丸打頭，井野和丁次稍落半步跟入，不過走了幾步，就看到了剛剛升起篝火的三名逃犯，至於一直顯得神出鬼沒的第四名逃犯，他的屍首殘缺不全，此時還有一個活著的逃犯，拿著把短刀在那屍體上割著什麼。

    鹿丸見到洞內的慘劇，也只是微微皺眉，但井野和丁次卻面色發緊，雖然還不至於有嘔吐等行為——忍者學校內雖然不可能找來犯人給學生殺，但解剖宰殺動物的科目，也不算少了——兩人雖然震驚，還不至於失去戰鬥力，不過卻沒有第一時間動手，這讓鹿丸心中歎息，也不好率先出手。

    狹小的山洞內自然沒什麼隱藏的地方，因此鹿丸三人出現，自然驚動了逃犯，對方連忙吵吵鬧鬧的起身，抓住刀具和鹿丸三人對持著。

    山洞顯得有些陰暗，幸而有著篝火，火舌搖曳，顯得洞內光暗不定，此時一個逃犯瞇起雙眼，打量著鹿丸、井野和丁次三人，火光照耀下，金屬製成的木葉護額異常顯眼。

    「是木葉的忍者！」看清護額的犯人見此，驚恐的低吼著。

    「怕什麼，只是三個小孩子！」一個高大的中年男子似乎是領頭者，見其他兩人連連後退，幾乎要立馬求饒，連忙喊著：「我們回去只有死路一條！而且，他們身上肯定有補給！」

    其他兩人聞言，面色猶豫，不過想到後路，神色還是堅定起來。

    「是女孩！」一個犯人注意到留著淡金色長髮，神色緊繃的井野，細而長的雙眉好看的蹙起，雙唇緊抿，白哲的肌膚在火光照耀下似乎透明，那犯人見此，舔了舔嘴角後，低聲說著。

    「不知死活！」鹿丸冷笑的看著陷入絕路而開始瘋狂的三個犯人，見丁次和井野還不動手，皺眉說道：「還等什麼？一人一個，將他們三個都殺了！」

    鹿丸言罷，迅速前衝，目標便是那個領頭的中年人，井野和丁次見此，一緊手中苦無，也分別找上一人，衝上前去。

    「哈！」領頭的中年人見鹿丸衝向自己，心中一驚，低吼著，同時半蹲馬步，雙手緊握手中短刀，至於小腹前，看準時機，全身發力向前刺去。

    這一擊，對普通人而言也算是「快、狠、準」了，不過對鹿丸而言自然無用，雙腿發力，躍起後在洞壁上連連踏步，避開了攻擊，從山洞的側上方落於中年男子身後，在快落地之前，雙手卡住中年男子的脖子，右膝則凶狠的撞擊在對方脊椎處。

    就這一下，便可聽到骨質碎裂的聲音，鹿丸放開手，中年男子大口吐著鮮血，踉蹌的失去了平衡，撞到洞壁上，雙眼失神，嘴無意識的開合著，鹿丸剛剛的攻擊，已經弄斷了他的脊椎。

    「嗤！」銳利的刀刃毫無阻隔的傳入人體，鮮血順著血槽瘋狂流淌，鹿丸右手微動，插入對方心臟的苦無一絞。肌肉緊緊的吸住刀身，可惜徒勞無功，快速拔出苦無後後，雖然帶起一蓬鮮血，但鹿丸已經側過身子，並沒有沾染到身上。

    另兩人的戰鬥其實也已經結束，兩個犯人被丁次和井野分別制服，短刀都掉在地上，持刀的手也被扭曲成一個嚇人的弧度，皮膚上那一兩處鼓起，恐怕是斷裂的骨頭，雖說如此，這兩個犯人卻沒有死。

    見到鹿丸剛剛凶狠快捷的殺戮，井野和丁次兩人微微一愣，見他也不說話，只是面無表情的緊緊盯著自己，兩人不由看向被自己制服的犯人，心臟猛烈跳動起來。

    「動手吧！」鹿丸淡然的說著，世界不同，地位不同，自然，教育和成長中受到的影響也自不同。

    生長在木葉，並且處於忍者家庭，以忍者為志向的少年，從小所受到的教育和影響，使他們對於殺戮並不感到忌諱，丁次和井野此時，也只是不能很快下決心，難以第一時間突破心中隔膜罷了，真要說他們不敢下手，還要鹿丸幫助，自然不可能，畢竟是原著中的木葉小強中的一員。

    兩個犯人已經昏迷，丁次和井野一瞬不瞬的盯著他們，恐怕這兩人都沒有發覺，他們的呼吸聲沉重異常，在這寂靜的山洞中顯得有些可怖。

    過了片刻——當然，在鹿丸眼中如此，在丁次和井野兩人的眼中，肯定更加漫長——隨著兩人不約而同的一聲低喝，持在手中的苦無終於狠狠落下……

    「任務完成了。」鹿丸若有所思的想著，不知道事先將犯人殺死，而不是交給鎮上公開處決，這官員會給什麼評價呢？

    （今天只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