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百八十八章 凋零 文 / 唯不見周公
第二百八十八章凋零
沿海地區的空氣本就濕潤，田之國內近日又迎來幾場大雨，更讓人平添了幾分煩躁。
迪達拉猛灌了一口茶水，舒服的歎息一聲，這才覺得口渴的感覺稍緩一些。看了看沉默不語的赤砂之蠍，便將注意力放在雨幕中，連綿大雨遮蔽籠罩城市，使景物看來多少覺得模糊不清，但除了發呆，迪達拉也不知接下來應該再幹些什麼了。
赤砂之蠍自從在掠走我愛羅之後，將追尋而來的海老藏和勘九郎等砂忍殺死後，便顯得有些沉默寡言。
迪達拉不乏惡意的猜測他可能是因為最後幾乎被千代殺掉，發現一直信仰的「永恆藝術」原來如此脆弱，才顯得有些一蹶不振。
茶館內還有幾名腰間佩刀的士兵，看到已經取下斗笠的迪達拉頭戴叛忍護額，不敢放肆，壓低聲音交談著，茶館夥計在不遠處暗自叫苦，這種兵荒馬亂的時候，生意本來就難做，今天開張到現在，只遇到兩撥客人，不是士兵就是叛忍，他甚至沒有什麼膽量上去收賬。
「這仗什麼時候能打完。」許是看見迪達拉和赤砂之蠍兩人比較安靜，另一桌的幾名士兵談話聲不由大了許多，一名年輕男子放下茶碗，愁眉苦臉的說道，「家裡的農活都耽擱了，糧餉也發不下來。」
「能不能打贏都是問題，你還想著結束戰爭？」旁邊一位同伴聞言，嗤笑一聲道，但語氣也顯得十分苦澀。
「輸了就慘了，我聽說南邊的那些人攻下一座城市後，都會將男人殺光，將女人和財物分發給士兵。」一人則擔憂的說道。
「是啊，我還聽說那邊的士兵有時都吃人肉，所以一個個都虎背熊腰，還用活人獻祭給魔鬼，刀砍不傷，所以領主和大名請的忍者和武士才都敵不過他們。」又有一人附和道。
迪達拉和赤砂之蠍兩人聽到幾名士兵的談論，不由面面相覷，迪達拉差點笑出聲來。他們所掌握的情報自然不是普通士兵可以比擬，各大忍村沒有參與田之國的內戰，是因為奈良鹿丸在忍界的威懾力，至於其他的一些蹩腳貨色，則大都被與李洛克、日向寧次、秋道丁次等前木葉忍者們擋了下來。這也是為何絕懷疑易教和這次戰爭身後都有奈良鹿丸身影的緣故。
絕將掌握的情報告訴過迪達拉和赤砂之蠍，鹿丸精通空間忍術，如果一擊不中，兩人就要找到一種不使鹿丸不能避戰的方法，如果能夠發現這次戰爭和易教與鹿丸的主要關聯，很可能抓住鹿丸的軟肋。
「走吧，這裡恐怕得不到什麼情報。」赤砂之蠍不屑的說道，這裡暫時還沒有被戰爭波及到，人們收到的消息大多以訛傳訛，都是從一些滿嘴謊話推卸責任的潰兵處，或者從當權者傳遞的虛假消息中瞭解情況，將上杉青治引領的南方軍妖魔化，沒有兩人需要的有用情報
迪達拉點了點頭，拿起桌上放著的斗笠帶上，與赤砂之蠍一前一後離開茶館，走入雨幕中，至於茶錢，自然拋在腦後了，這兩個通緝犯沒將這間店拆了，已經是茶館主人的運氣。
一旁的夥計眼睜睜的看著迪達拉和赤砂之蠍離開，連問都不敢問一聲，另一桌的士兵眼見兩人離開，幾人對視一眼，紛紛將腰間挎著的刀拍到桌上，談話的聲音也不由也大上幾分，十分熱鬧。
茶館夥計收拾過之前迪達拉和赤砂之蠍用過的桌子，歎息一聲，他真不知接下來如何是好。
…………
迪達拉和赤砂之蠍兩人從茶館出來，便加快了趕路速度，兩人乘坐著迪達拉用粘土變化的巨鳥直穿田之國國境，要比步行趕路快上許多，一直到達上杉青治控制的區域，方才改為步行，準備伺機抓一名易教祭司，審訊情報。
當戰爭的天平向上杉青治的南方軍傾斜後，易教祭司們在戰場上的壓力便小了許多，將更多的注意力放在民生上，大戰之後的糧食生產自然是重中之重，況且鹿丸對易教發展定下的基調便是自底層而起，許多祭司都在村莊幫助農人。
迪達拉和赤砂之蠍兩人此時便準備尋找一處村莊，只是這也不算太容易的事情，戰爭的瘡痍不是輕易便能恢復的，在這雜草頻生的偏僻地域裡，兩人也只發現一道表明有人生活的炊煙。
和赤砂之蠍並肩而走的迪達拉目光突然一凝，腳步放緩了下來，赤砂之蠍察覺到同伴的異常，不由問道：「怎麼了？」
傀儡「緋流琥」體形矮小，如今被雜草包圍，赤砂之蠍的視線也因此而受阻，與他相比，迪達拉卻可以見到兩人前方的一片樹林處，正有一人背倚大樹，雙手抱胸，閉目站立在原地，似乎在等著什麼人。
「是奈良鹿丸。」迪達拉仔細看了看那人的外貌，驚疑不定的說道。來者年紀輕輕，長髮披肩，身著黑色和服，氣定神閒，不知是否是受到聽到的鹿丸事跡的影響，因此產生的心理作用，迪達拉光是看著鹿丸的姿態神色，便覺得他身上帶著與稚嫩外表迥異的沉穩氣質。
「終於來了。」當迪達拉看到在樹林邊緣的鹿丸時，鹿丸也發現了穿著黑底紅雲風衣的迪達拉和赤砂之蠍，田之國南方遍佈易教信徒，只要有一人曾經見過兩人行蹤，鹿丸便會知曉，他知道自己身懷八尾悍牛，必然是曉組織內抓捕名單的一員，只是受限於情報，無法得知「曉」的進度，只能等待對方的到來。
既然已經開始抓捕八尾，恐怕擒捉漩渦鳴人的計劃也已經被「曉」搬上日程了，鹿丸心中想著這些，同時站直身體，猛然前衝向迪達拉和赤砂之蠍兩人，突然轉身向身後擲出幾支苦無，將不知何時繞道他身後的幾隻粘土所制的蜘蛛釘在地上。
砰！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伴隨著一股熱浪從身後襲來，只是鹿丸已經脫離了引爆粘土的殺傷範圍，腳步不停，速度飛快的衝向敵人。
鹿丸行至半途，身體表面便浮現一層漆黑色的查克拉，同時又有暗紅色的查克拉現於體外，隱約形成八尾的模樣，腳下查克拉噴薄而出，帶動他的身體如同炮彈一樣衝向前方。
黑魔術.絕響！
鹿丸的身影直衝而過，腳下的草甸甚至被龐大的查克拉掀起，斷裂的雜草紛紛飄揚在半空中。
迪達拉瞳孔一縮，連忙跳開，同時將右手伸入忍具包中，掌心的大嘴拚命咀嚼著粘土。
駐留在傀儡「緋流琥」之中的赤砂之蠍卻不如迪達拉一樣敏捷，「緋流琥」直面鹿丸的衝擊，所幸赤砂之蠍及時從「緋流琥」中跳出，身在半空中，便從懷中掏出一張卷軸抖開，伴隨著一陣青煙和微弱的爆破聲，一具人形傀儡已經隨之出現，被赤砂之蠍提在背上。
那具人形傀儡披著灰色長袍，頭上竟然還留著長髮，橙黃色的瞳孔偶爾轉動一下，彷彿這傀儡中還蘊含著生命，正是赤砂之蠍最喜愛的一件作品，以砂隱村第三代風影製成的人傀儡。
鹿丸先不理赤砂之蠍，先反身一掌推向離他距離不遠的迪達拉小腹，卻被對方架起手臂擋住，同時順勢後躍拉開距離，鹿丸見此也再繼續不追擊，而是將注意力放在赤砂之蠍上。
唰！
赤砂之蠍雙腳剛剛落地，便將三代風影的人傀儡向鹿丸拋了出去，人傀儡手臂上彈出的利刃隱隱泛著一層紫色的液體，顯然其上被塗抹了毒液。
來的正好！鹿丸見此反而冷笑一聲，合身撲上，對人傀儡手臂上的利刃避也不避，覆蓋他身體表面的精神能量已經足以抵消其傷害，右手則一掌按在人傀儡的胸口。
白魔術！
身懷移植自千手柱間細胞的鹿丸，早已經掌握了木遁，不過相比於天藏，能夠使用自然能量的鹿丸能力與其有著天壤之別，最顯著的一點自然是生命能量的控制，如果說天藏使用的木遁不過是無根之木，一團死物的話，鹿丸則能使枯萎的樹木重煥生機。
鹿丸的能力正好克制使用木質傀儡的赤砂之蠍，一股股生命能量自鹿丸掌心傳遞自人傀儡之中，在鹿丸的操縱下，人傀儡的各個部位竟然生枝發芽，將關節堵死，不過片刻之間，在赤砂之蠍震驚的目光中，他最為得意的一件收藏品便成了一團扭曲在一起的木疙瘩，跌落在地上，成為廢品。
「他會木遁！」赤砂之蠍連連後退，大聲對迪達拉說道，之前鹿丸的表現已經讓他將警惕性提升至最高，掌握木遁和生命能量的鹿丸無疑完克他的傀儡術，這讓他的心中平添幾分緊張的情緒，他的傀儡，包括本體在內，主要材料都是木頭，如果被鹿丸用之前的方法輕輕觸碰一下，後果不堪設想。
迪達拉也來不及腹誹赤砂之蠍脆弱的「藝術」，揮手擲出一隻有粘土做成的飛鳥，巴掌大小的飛鳥在半空中便爆出一團青煙，在查克拉的作用下膨脹成足以容下兩人騎乘的巨鳥，揮舞翅膀漂浮在半空中。
迪達拉縱身跳上巨鳥後，便揚手將已經制好的幾隻雙翼飛鳥扔向鹿丸，擁有兩雙翅膀的粘土飛鳥速度飛快的從半空掠過，撞向鹿丸的後背，只可惜在即將接觸鹿丸之時，被他腰間浮現的一條粗大的章魚觸手擋住，雖然迸發出一陣聲勢不小的火光，卻沒有傷到鹿丸。
唰！
鹿丸並不理會迪達拉的攻擊，依舊將注意力放在赤砂之蠍身上，將三隻握把上纏繞封印式的苦無擲向對方。
赤砂之蠍知道鹿丸空間忍術的厲害，現在又擔心被鹿丸近身，連連後退，同時一把撤下風衣，露出自己身體上的傀儡機關，隨後張開雙手手掌，一手對準幾隻苦無，一手則對準鹿丸的方向，憑借背後封印著忍術的卷軸提供的能量，噴吐出兩股灼灼熱焰。
如果是噴射高*壓*水*槍，鹿丸還需要躲避一二，但此時赤砂之蠍選擇噴射火焰，鹿丸體表的「陰影具足」足以應對，便在手掌上凝聚著查克拉，幾股能量不斷旋轉，聚集在一個圓球之中，再經過「陰」屬性的性質變化，在鹿丸的操縱下，形成一支巨大的查克拉手裡劍，在他掌中飛快旋轉，隨後竟然被鹿丸拋向赤砂之蠍。
在鹿丸的感知中，脫離他身體的查克拉手裡劍在自然能量所包圍、補充著，以至於其內蘊含的查克拉以一種極其緩慢的速度消散，猝不及防的赤砂之蠍還沒有來得及躲閃，便被無堅不摧的查克拉手裡劍削成兩截。
瞭解赤砂之蠍忍術奧妙的鹿丸自然不會罷手，只是此時迪達拉已經出手救場，雖然為防誤傷赤砂之蠍，沒有使用「迦樓羅」和「十八號」這種威力巨大的招數，卻也變化出頗多的雙翼鳥自身後攻向鹿丸。
白魔術.鐵梨木！
鹿丸鐵了心一樣要先殺了赤砂之蠍，頭也不回的一掌按在地上，隨著查克拉的輸送，他身後以及側面的地面突然有幾根木條破土而出，層層交疊，並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枝散葉，數不清的枝幹連接纏繞在一起，形成木壁擋在鹿丸身邊。同時鹿丸另一手則五指微分，指向因被查克拉手裡劍斬做兩截，因而暫時無法行動的赤砂之蠍。
天藏的木遁術雖然無法與初代火影千手柱間相比，但也為鹿丸掌握木遁能力提供了不少的幫助，一些木遁技巧鹿丸如今使出也得心應手，只見他五隻手指已經分別化作細長的木條，飛快的抓向赤砂之蠍。
赤砂之蠍被斬做兩截，雖然並未傷及本體，卻無法在第一時間恢復行動，眼睜睜的看著鹿丸手指變化的木條接觸他安身的傀儡，連忙將傀儡胸口處的再生核從傀儡中脫離，可這無異於局勢的改變，還沒有來得及從卷軸中召喚更多傀儡的赤砂之蠍此時便如同無水之魚，在鹿丸利用木遁毀掉他的傀儡，順勢破壞其後的卷軸後，他的死亡已經成為定局。
「絕是怎麼搜集情報的！？」迪達拉眼見於此，不由咬了咬牙，嘀咕一句道：「蠍大哥，對不起了！」
迪達拉將一大團引爆粘土塞入口中，控制座下飛鳥爬上高空，自己則拚命咀嚼粘土，同時雙手結印，悶哼一聲，隨後便張口從口中源源不斷的吐出粘土來，直至形成一個與他外貌一至的巨大分身。
c4.迦樓羅！
鹿丸察覺到迪達拉的動作，連忙控制查克拉，兩股漆黑色的精神能量自他背後浮現，形成兩隻巨大的翅膀，將他整個人籠罩成一顆圓球，包裹的嚴嚴實實。
幾乎在鹿丸動作完成的同時，混合粘土與查克拉的迪達拉分身便膨脹炸破，無數肉眼無法看清的納米級炸彈在短時間內便散佈在空氣之中。
「這算什麼！？」迪達拉的左眼安著微型望遠鏡，可以看清遠處情況，此時看見鹿丸被精神能量包裹成一個黑色圓球，不由楞了一下，想要改用「十八號」來炸死鹿丸，卻不妨鹿丸不知何時已經悄然滾至他的下方。
唰！
包裹鹿丸全身的精神能量驟然張開，鹿丸整個人一如炮彈般自下方衝向迪達拉，身後兩股精神能量變化的翅膀不斷揮舞，增加他的上升勢頭。
他竟然還會飛！？迪達拉瞳孔一縮，有些膛目結舌，連忙結印引爆炸彈，肉眼不可查的納米級炸彈紛紛爆炸，可惜鹿丸體表被一層查克拉籠罩，這些炸彈紛紛被擋在體外，並沒有對鹿丸產生效果。
嗤！
鹿丸一手變化出一柄細長的能量之刃，將迪達拉坐下的飛鳥剖開，見迪達拉從飛鳥上跳落下來，在空中失去立身之地，便並指結印，憑借之前手掌與迪達拉手臂接觸時留下的封印式，用「黑魔術.十方」遁破空間，出現在迪達拉的身後，之前不用，是因為當時迪達拉腳下還有粘土變做的巨鳥騎乘，擔心其所阻，無法一擊必殺，平添麻煩，現在卻正是一個好時機。
迪達拉眼見鹿丸從視線中消失，便察覺不好，想要動作，卻發覺胸口一涼，一柄漆黑色的太刀已經從身後刺破他的心臟，從身前透出。
轟！
鹿丸用精神能量變做的太刀刺穿迪達拉胸膛，卻依舊不肯罷休，帶動對方身體如同炮彈一樣墜向地面，發出一陣巨響，激起一陣塵霧。
到得塵霧散去，被鹿丸壓在身下的迪達拉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