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四百九十八章 虛日鼠 文 / 隱為者
第四百九十八章虛日鼠
虛日鼠在二十八星宿之中只能排在末尾,修為又低,膽子又小,連其他星宿對他都有些羞與噲伍,所以,只不過是跟著湊數罷了。
不過,虛日鼠和多聞天王的關係最近,這其中的緣由,主要是因為多聞天王的那個寶貝銀鼠。
所以,當虛日鼠賊頭賊腦地閃進大廳裡面之後,本來正抱著蟠桃,吱吱吱吃得正歡的銀鼠忽然飛起,撲到虛日鼠的懷裡,伸出舌頭,在他的臉上一通亂舔,彷彿見到親人一般。
虛日鼠身材不到四尺,面皮灰溜溜,滴溜圓的一雙小黑眼珠,嘴唇上面七上八下長著幾根鼠鬚,顏色微黃。他訕訕地將臉上的桃汁和唾液的混合物擦拭一下,一雙溜圓的小眼睛在屋子裡面打量起來。
多聞天王站起身,來到虛日鼠面前,彎下腰,使勁拍拍他的肩膀:「你小子的鼻子還真靈,我來給你介紹,這位就是煉器大師羅剎公主,也就是紅孩兒的老娘。這個是紅孩兒,你應該認識吧。」
虛日鼠本來就長得獐頭鼠目,在高大的多聞天王面前,就更顯得矮小,他齜牙咧嘴地向羅剎公主拱拱手:「有理,有理。」然後,又同樣向紅孩兒施禮。
天宮是一個以實力為尊的地方,所以,像虛日鼠這般本領低微之輩,平時就連天兵都敢嘲笑他,見到其他仙人,就只有打躬作揖的份了。
羅剎公主對於眼前的虛日鼠可沒什麼好感,勉強點點頭,就繼續吃桃。多聞天王也扔給虛日鼠一個,然後就見他背過身去,偷偷摸摸地吃起來。
「你呀,真是鼠性不改,這蟠桃又不是偷來的。就大大方方地吃吧。」多聞天王將虛日鼠的身子扳過來,口中取笑到。
虛日鼠尷尬地笑了幾下,繼續低頭吃桃,不過,還是用袖子遮遮掩掩,多聞天王知道他是秉性使然,也就不再搭理。
可是,劉辛對這位不速之客卻很感興趣。因為他的神念偶爾掃過虛日鼠,他的兩隻尖耳忽然顫動了幾下,似乎有所警覺。
劉辛對於自己地神念還是很有信心的,當日在披香殿,那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吞天獸都沒有察覺到他的存在。可是,這個相貌猥瑣的虛日鼠難道卻有所感應?
雖然很快虛日鼠就恢復常態,當劉辛的神念再次掃過他的時候,他也不再有什麼明顯的反應。但是。劉辛認為,這絕對不是巧合,所以,對這個虛日鼠開始留意起來。
很快,地面上地一大堆桃子就被消滅了一半。多聞天王拍拍肚皮:「紅孩兒。剩下的你就收起來,留著慢慢吃。哈哈,今天是我最痛快的一天,就是以往的蟠桃會。也沒有一次能敞開肚皮吃啊。」
閒談了幾句,多聞天王就拉著虛日鼠道:「走,咱們出去轉轉,叫人家娘倆休息休息。有件事你看看能解決不,我的寶貝銀鼠也怕熱,這次去火焰山,我跟那個李天王惹了一肚子氣。」
虛日鼠露出一臉哭笑不得的神色:「這是天性,我能有什麼辦法。除非用火煉術把它的身體重新改造……」
一邊說著,一邊被多聞天王拉出門外。可就在這個時候,羅剎公主忽然站起來,癡癡的望著虛日鼠地背影,臉上閃過一絲無比驚詫之色。只不過,四大天王都已經開始轉身離去,沒有注意到。
紅孩兒卻發現了羅剎公主的異常,等到那些人都走出去之後。立刻給羅剎公主傳音:「嫂嫂。有什麼情況?」
「火煉術,火煉術……」羅剎公主翻來覆去地叨咕著。如同著魔一般。
妖族大聖不免有些急躁:「嫂嫂,你怎麼啦!」
「剛才那個人怎麼會知道火煉術,這是我師傅的獨門秘技,旁人根本就無從知曉。孫叔叔,那個人到底是誰?」羅剎公主的神情無比激動。
「是二十八星宿裡面的虛日鼠,乃是無名鼠輩。嫂嫂,你地師傅是誰,也許,他向別人提到過火煉術。」妖族大聖無法想像,普普通通的一句話,叫羅剎公主有這麼大的反應。
「絕對不會,這種叫法,只有我們師徒之間才會這麼叫,剛才那個人,即使不是我的師尊,也一定和他有莫大地關聯,我一定要去問問他。」羅剎公主整個人坐立不安,手足無措,眉心的那一簇火焰突突跳動,把她的一張臉都映紅。
妖族大聖也是急脾氣:「嫂嫂,你師傅到底是何方神聖?」
「我也不隱瞞於你,我的師尊就是號稱天下第一煉器宗師的魯班。」羅剎公主道出了一個令人震驚的秘密。
「魯班,就是煉製出十二生肖王,號稱可以和大尊抗衡的那位?嫂嫂,你別開玩笑了,那個獐頭鼠目的傢伙,怎麼可能是你地師傅。」妖族大聖彷彿聽到了一個最大的笑話,臉上的表情實在精彩。
劉辛卻心中一動,幾乎可以斷定,那個虛日鼠極有可能就是魯班裝扮。因為,他竟然能感知到神念。而且,據說當日魯班被幾位大尊聯合剿殺,卻還是駕著十二生肖王中的鼠王逃走。鼠王,和虛日鼠會不會有什麼關係呢?
就在劉辛的大腦飛快運轉之際,羅剎公主的聲音又傳過來:「絕對不會錯,就算他不是我的師傅,也一定和他老人家有關。我必須見一見他。」
「好吧,我設法把他一個人領進來,不過,嫂嫂可千萬不要露出馬腳,破壞我們的大計。」妖族大聖無法,也只好滿足一個發狂女人地要求。
他出去一會之後,就重新返回大廳,虛日鼠,則鬼鬼祟祟地跟在後面,不時東張西望,鼠氣十足。
「您老請坐。」羅剎公主客客氣氣地軟語相讓,叫人很難相信,這樣的話是從她這個火爆女子口中說出。
虛日鼠一副受寵若驚地模樣,戰戰兢兢地在一把玉石椅子上面坐下:「不知公主何時相招,小人能效犬馬之勞,不勝榮幸。」
妖族大聖笑瞇瞇地看著羅剎公主,口中傳音道:「嫂嫂,怎麼樣,看他這熊樣,能是你師尊才怪。」
羅剎公主的兩眼緊緊盯在虛日鼠的臉上,恨不得直接看透他的元神,聽到妖族大聖的傳音,忍不住柳眉一豎,口中厲聲道:「紅孩兒,你先出去玩一會,我和這位老先生有話要說。」
虛日鼠連連擺手:「不可不可,有什麼事當面講來不妨,如果咱們二人獨處一室,傳揚出去,只怕——」
妖族大聖險些笑出聲來,就連劉辛,也差點忍不住現出原形。羅剎公主卻不以為意,又低聲問道:「先生剛才所說的火煉術,是從何而知?」
虛日鼠的一雙小眼珠來回亂轉,幾根鼠鬚也突突顫抖兩下。劉辛感覺到了他的元神在急劇波動,顯然,此刻他的心情無比激動。
羅剎公主又追問道:「先生一定要實情相告,因為這件事,關係到小女師門的一項秘密,聯繫到我最敬愛的師——尊——。」
虛日鼠的一雙小眼珠忽然放出精光,如同打了兩道利閃一般。他一下子從椅子上站立起來,本來灰敗的面皮一下子變得紅潤無比,猥瑣之氣陡然消散的乾乾淨淨,哪裡還有一點虛日鼠的影子。幾個人立刻從他的身上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氣勢。這不是修為高深的那種人所散發的威壓,而是一股王者之氣,不會叫人感到害怕,只會產生無限的尊敬。
「火兒,正是為師。」虛日鼠的低沉的聲音響起,他並沒有傳音,所以,屋子裡面的幾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妖族大聖不由瞪大眼睛,現在,不用此人親口承認,光憑這股氣勢,就足以叫人相信。因為,只有在某一個領域的王者,才會有這種超絕的氣度。
兩行清淚從羅剎公主的眼中滑落,能叫自己「火兒」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師尊魯班,連牛魔王都沒有這個權利。
「師尊——」她低呼一聲,然後就撲到魯班的懷裡,泣不成聲。
「好孩子,不枉我從小把你撫養一場,你還沒忘了我這個師傅。」魯班的兩眼也有些濕潤。羅剎公主從小就在魯班的膝下長大,名為師徒,卻情同父女,也難怪他的心中無比激盪。
劉辛的鼻子也有點發酸,因為從魯班的身上,他似乎看到了一絲老爺子的影子。
而就在這個時候,魯班的攻擊也忽然到了。只見他忽然張開嘴,一道灰濛濛的光芒落在羅剎女的衣袖,將劉辛化身的那一粒紅點籠罩。
羅剎公主大驚:「死亡之霧!師尊,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羅剎女知道,死亡之霧是鼠王的最強攻擊之一,毒霧直接侵襲元神,中者立斃。師傅也曾經說過它過於陰毒,很少使用這一招。
魯班一臉凝重:「火兒不必擔心,為師對付的是那個潛伏的賊人。剛才一直不肯相認,就是因為你們已經被人跟蹤,現在說不得也只有拼了!」
羅剎公主驚愕地看著自己的衣袖:「師尊,你是說有人藏在這裡,那我們的事,不是全部暴露!」
妖族大聖也手擎如意金箍棒,在旁邊嚴陣以待。要是真如魯班所言,這個跟頭算是栽到家,經年打雁,卻被小雁啄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