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105章 柳暗花明 文 / 寂寞劍客
第105章柳暗花明
大漠，陰山北麓。
經過短暫的取暖和休整之後，大隊人馬再次踏上征途，回歸大同的道路雖然艱難難行，可再難也得走下去啊。
「弟兄們。」王樸大步走隊伍間，大聲喊道，「本將軍教你們唱一首歌吧。」
「將軍，什麼是歌啊？」王樸話音方落，便有士兵問道，「是不是就是小曲啊？」
「差不多吧。」王樸道，「不過這小曲得你們大伙跟我一起唱，才有勁，大伙唱得有勁呢，趕路就不辛苦了。」
「有沒有那麼神啊？」
「將軍你不會是騙我們的吧？」
大鬍子、唐勝還有幾個把總紛紛起哄。
王樸道：「那好，本將軍就先給大伙唱一段，你們聽好了。」
說罷，王樸就大聲唱了起來，他唱的是後世著名的軍事歌曲《旗正飄飄》：
旗正飄飄，馬正蕭蕭，槍肩刀腰，熱血熱血似狂潮，
旗正飄飄，馬正蕭蕭，好男兒好男兒好男兒報國今朝。
快奮起莫作老病夫，快團結莫貽散沙嘲，快奮起莫作老病夫，快團結莫貽散沙嘲，
快團結，快團結，快團結，快團結，團結團結，奮起團結，奮起團結，
旗正飄飄，馬正蕭蕭，槍肩刀腰，熱血熱血似狂潮，
旗正飄飄，馬正蕭蕭，好男兒好男兒好男兒報國今朝，
國亡家破禍眉梢，挽沉淪全仗吾同胞。天仇怎不報，不殺建奴恨不消，
快團結，快團結，快團結，快團結，團結團結，奮起團結。奮起團結。
旗正飄飄，馬正蕭蕭，槍肩刀腰，熱血熱血似狂潮，
旗正飄飄，馬正蕭蕭，好男兒好男兒好男兒報國今朝。
這首《旗正飄飄》和另外一首《一軍軍歌》是王樸喜歡的抗戰歌曲，王樸以他宏亮的嗓音。把一首本來就熱血激盪的抗戰歌曲唱得抑揚頓挫，蕩氣迴腸，正行軍的將士們雖然聽不太懂這歌具體是什麼意思，可這首歌的氣勢讓他們聽了之後熱血沸騰！
這就是歌曲的魅力，一首好地歌曲能夠極大地調動起三軍將士的熱情和鬥志。能夠讓艱苦卓絕的行軍變得不再艱苦，能讓枯燥乏味的軍旅生活變得不再枯燥，總而言之，直到三百多年後才出現的政工宣傳和慰問演出。鼓舞士氣方面的作用是不容置疑的。
唱這首歌的時候，王樸就腦子裡萌生了這樣地念頭，要是這次還能有命回到大同，就一定要軍隊裡搞一個合唱團，先教會他們唱幾首鼓舞士氣的抗戰歌曲，如果以後有機會，王樸還想搞個女子慰問演出隊，至於這個女子慰問演出隊的成員從哪裡招募。性質是否純潔，那就等以後再說了。
王樸一曲唱罷，正行軍的將士們紛紛叫好。
大鬍子起哄道：「將軍，再來一個吧？」
「是啊，再來一個吧？」
唐勝、趙信還有幾個把總紛紛起哄。
王樸微笑道：「弟兄們，這歌一個人唱沒氣勢，人多唱起來才夠勁！現你們跟著本將軍一起唱，怎麼樣？」
「好！」
將士們轟然回應。
王樸扯開嗓子唱道：「旗正飄飄……」
「旗正飄飄……」
所有聽到王樸聲音的將士齊聲大吼起來。他們這不是唱是吼。可無意卻暗合了這首歌的氣勢，事實上這首歌就是用來吼的。而不是用來唱的，數百個聽到王樸演唱地將士齊聲大吼起來，霎時匯聚成一股巨大的聲浪，直衝雲霄。
正前邊和後面行軍，沒有聽到王樸歌聲的將士們聞言一震，紛紛抬起頭起來，向著軍投來驚羨和詫異的眼神，然後等到軍唱出第二句「馬正蕭蕭」時，他們便也跟著胡亂地大吼起來，至於吼的是什麼，那就顧不了許多了。
王樸正一句一句教將士們唱歌時，大鬍子忽然大叫起來：「將軍，刀疤臉回來了！」
「嗯？」
王樸聞言抬頭，往前方望去，果然看到刀疤臉正從前面飛奔而回，因為隔得遠，看上去他就像是雪地上滑似地，看到這一幕，王樸忽然心頭一動，再看看前方莽莽蒼蒼的陰山，腦子裡萌生了一個又快又節省力氣的行軍方法。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刀疤臉就搶到了王樸跟前，氣喘吁吁地說道：「將軍，前……前面有……有炊煙……就……就前面山……山谷裡……呼，呼呼……」
「有炊煙？」
王樸聞言心頭頓時掠過一絲狂喜，有炊煙就意味著有蒙古人，有蒙古人就意味著有牛羊，有牛羊就意味著弟兄們終於可以吃飽飯而不用再挨餓了，重要地是，他們終於可以蒙古人的營地裡休整幾天了！
這對於目前這支跡近崩潰的軍隊來說，實是太重要了，這簡直就是蒼天有眼吶！
王樸緊了緊握住腰刀的右手，大聲喝道：「大鬍子！」
大鬍子急搶前兩步，朗聲應道：「卑職。」
王樸喝道：「馬上召集五百名火槍手，再把剩下的龍王炮全部集起來！」
「是。」
大鬍子答應一聲，領命去了。
不到一頓飯的功夫，五百名火槍手就已經集結完比，王樸又令大鬍子把後剩下的一千多顆龍王炮全部分發給了這五百火槍手，然後帶著這五百人直奔前方山谷而去，這五百火槍手還有一千多顆龍王炮是給前方山谷裡的蒙古牧民準備地。
王樸把大軍交給趙信率領，自己則帶著五百火槍手直奔前方有炊煙升起的山谷而來，還沒等他們趕到山腳下，前方山樑上就出現了密密麻麻的蒙古騎兵。幾乎是刀疤臉發現這個蒙古人營地的同時。蒙古人地游騎也發現了這支突然出現的大明軍隊，山谷裡的蒙古牧民接到警訊之後，迅速完成了集結，然後主動出擊，向這支大明軍隊殺了過來。
出現山樑上的蒙古騎兵大約有三百多騎。
很顯然，山梁背後地山谷裡，隱藏著一個頗具規模地冬季營地，王樸相信。只要滅掉這三百多蒙古騎兵，山梁背後的蒙古人營地就將成為大明將士地天堂，那裡有吃地，有穿的，有喝的，還有女人！
要是運氣好的話，沒準還能有足夠的戰馬！
大鬍子鏗然抽出腰刀，厲聲大喝道：「全軍停止前進。列隊！」
一聲令下，五百名火槍手齊刷刷地停下了腳步，然後以快的速度雪地上列成了五行橫隊，每隊一百人，五名把總也紛紛抽出了腰刀。昂首立於隊列的左端，反倒是王樸沒什麼事了，二十幾名親兵的簇擁下肅立一旁觀戰。
北風呼嘯，碎雪翻飛。
三百餘騎蒙古騎兵嗷嗷怪叫著。揮舞著彎刀從山樑上亂哄哄地衝了下來，爭先恐後地向著五百明軍火槍手掩殺過來，很顯然，這些蒙古騎兵根本沒把眼前這幾百個明軍放眼裡，事實上這些蒙古人甚至不知道眼前這夥人是一支大明軍隊。
經過了半個月地艱苦行軍之後，王樸手下的這支軍隊早已經變得面目全非了，一個個全都是衣衫襤褸，形容憔悴。再加上一個多月沒刮的鬍鬚茬，還有滿頭雞窩似的亂頭，看上去哪裡還像個軍人？要不是他們手裡握著武器，蒙古人甚至會以為這是一群難民！
馬蹄翻騰，碎雪飛濺，薄薄的積雪並未能給蒙古騎兵地衝鋒造成太大的影響，很快，三百多騎蒙古騎兵距離五百明軍火槍手就只剩下不到三百步的距離了！
大鬍子舉起腰刀往前虛虛一揮。冷然喝道：「第一隊……預備！」
第一隊的把總舉起腰刀往前一撩，一百名火槍手就迅速上前兩步然後齊刷刷地舉起了手裡地火槍。一百支黑洞洞的槍口已經瞄準了前方洶湧而來的蒙古騎兵，前面的蒙古騎兵懵然不知死亡的陰影已經將他們籠罩，仍舊催馬疾進……
王樸仔細觀察了一下五百火槍手的表情，發現他們都很冷靜，對面衝上來的三百多蒙古騎兵根本就沒能讓他的心理產生任何波動，從他們地眼神裡可以看得出來，他們都很自信，都認為打敗這區區三百多蒙古騎兵是件理所當然的事。
雜亂的馬蹄聲越來越響，連腳下的地面都開始微微地顫動起來，王樸大概估計了一下敵我雙方的距離，已經不足三百米了，蒙古騎兵已經開始衝刺，通常情形下再有20秒左右他們就能衝到百米之內，一百米是蒙古騎兵弓箭的有效射程，這時候蒙古騎兵就會開始放箭，直到射出三到五枝箭之後，兩軍就會短兵相接。
如果蒙古騎兵佔據優勢，他們就會用彎刀、刀叉等近戰兵器擊潰敵軍，如果蒙古騎兵不佔優勢，他們就會勒轉馬頭，從敵人陣前橫切而過，然後開始第二輪的衝刺，直到此消彼長，蒙古人佔據優勢之後再發起後一擊！
大鬍子神情冷漠，高舉的腰刀沒有落下，式燧發式火槍地有效射程是兩百米，蒙古騎兵還沒有進入火槍地射程，現開槍只能是浪費彈藥。
舉槍瞄準的一百火槍手也同樣神情冷漠，舉空地火槍晃都不晃一下，沉穩如山，幾次實戰下來，大鬍子手下的火槍隊現已經算得上是一支訓練有素、紀律嚴明的軍隊了，沒有百人隊把總的軍令，他們是絕不會胡亂開槍的。
終於，蒙古騎兵進入了明軍火槍的射程之內。
大鬍子手的腰刀狠狠揮落，厲聲大喝：「開火！」
一直以眼角餘光看著大鬍子的把總跟著揮落手的腰刀，朗聲喝道：「開火！」
把總一聲令下，第一個百人隊的火槍手們紛紛扣下了扳機，舉起一排的一百桿火槍猛地震動了一下，槍口處紛紛噴出了一團團的烈焰，緊接著便是震耳欲聾的巨大轟鳴聲，然後有濃冽的硝煙味陣前飄散開來。
前方的蒙古騎兵頃刻間就倒下了數十騎，陣前頓時一片人仰馬翻！
明軍陣前的大鬍子卻是眼都不眨一下，再次舉起了手的腰刀，第二個百人隊的把總便跟著舉起腰刀往前一撩，已經射擊完的第一個百人隊迅速後撤，第二個百人隊的一百名火槍手已經搶上前來，列隊舉槍準備射擊。
總共用時不到四秒，兩個百人隊就完成了交替。
大鬍子舉起的腰刀再次揮落，再次大喝：「開火！」
第二個百人隊的把總跟著揮落腰刀，跟著大喝：「開火！」
又是一陣震耳欲聾的槍響，多的蒙古騎兵倒了血泊之，隨著兩軍距離的接近，明軍火槍的命率明顯上升，等第三個百人隊完成射擊後撤時，剩下的兩百多蒙古騎兵終於衝到了百米之內。
「咻咻……」
淒厲的破空聲響過，幾十枝箭兜頭射來，一半多的箭矢沒射到明軍陣前就已經落了地上，剩下不到十枝箭就七枝落空，只有三枝箭射翻了兩個火槍手，相比火槍來說，弓箭的命率畢竟要低得多，高速奔馳的馬背上射箭，命率就低了。
蒙古人雖然是馬背上的民族，可像哲別那樣的神箭手是不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