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集 刺客殺道 第七章 暴露 文 / 銀色彈頭
第七章暴露
巴倫站在一旁，看著摩多教的負責檢查的牧師不斷將放逐之鎮小孩的魔牌接了過來，隨後放在一旁的一塊圓形石頭上一掃，每當魔牌掃過石頭的時候，那塊石頭，都會發出一絲淡藍色的光芒，而魔牌上的藍色光芒則會隨之消失。
哲戈站在巴倫的邊上，靜靜講述著進去後的事情，只不過他刻意忽略了遇到黑雲豹的事情。
巴倫靜靜地聽著，絲毫沒有留意到身旁哲戈臉上的怪異申請，畢竟這次放逐之鎮參加人數是歷年最高的一次，總共四十多人，而僅僅死了十一人，這可是他從未想到過的成績。
特別是看到切赫那陰沉得快要滴出水的面孔，巴倫的嘴角露出一絲爽快的笑意。
「謝謝你了，哲戈。」
「啊？你說什麼，巴倫先生？」
哲戈抬起頭看向了巴倫，他被巴倫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了。
「謝謝你照顧我的兒子，龐多都死了，阿呆能夠活下來，恐怕是你刻意保護了吧。」
巴倫一邊說著，一邊目光掃過一旁站著等待著摩多教牧師檢查的離月和胖子，在看到離月出來的一瞬間，巴倫幾乎下意識地鬆了口氣。
對於這個兒子，巴倫的心情也是極為複雜的，但是終歸來說，又有哪個父親能夠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兒子的死亡而無動於衷呢？
哲戈面色古怪地「嗯」了一聲，心裡卻在做著鬥爭。
要不要將一切說給巴倫先生聽？
哲戈雙手緊緊握起，猛地抬起頭，剛想開口，便感覺到背後一陣冰冷，這種感覺，哲戈只有在面對黑雲豹的時候曾經有過，不用想，哲戈便知道目光的主人是誰，到了嘴邊的話，被他硬生生地吞了下去。
巴倫似乎注意到了哲戈有些不正常，剛想詢問，便看見一旁的胖子耍寶般地搖晃著手中地魔牌，頓時狠狠瞪了胖子一眼。
而與此同時，離月收回了注視在哲戈身上的目光。
感受到離月的目光收了回去，哲戈心中暗暗鬆了口氣，與此同時，他也打定了主意：這個秘密絕對不能說出來。
胖子並不知道他下意識地舉動竟然暗中幫了離月一把，在將魔牌交給負責檢查的牧師後，他看向了背後的離月，當看到離月只拿出了一塊魔牌後，不禁暗暗苦笑。
「若是他們知道，老大的身上還有十九塊魔牌和一個魔核，不知道會怎麼想。」
想到此，胖子嘿然一笑轉過頭，正好對上了巴倫的怒視，剛剛趾高氣昂地面孔頓時拉聳了下來，老老實實地跟著人群朝前走去。
離月跟在巴倫的身後，忽然感受到不遠處緊緊盯著他的目光，微微抬起了頭，正好對上了高台上坐著的切赫的目光，雙眼微微一瞇，低下頭麻木地跟在胖子的身後。
切赫緊緊盯著下面的黑髮小子，他自然清楚，這個小鬼便是巴倫的兒子。
「你無法貫徹神的意志麼，施瓦盧？」
切赫的聲音依舊平靜，但是施瓦盧卻知道，紅衣大主教大人此時已經憤怒到了極點。
施瓦盧低聲說道：「主教大人，可能是他們運氣好，並沒有和黑雲豹相遇吧。」
「查！」
切赫聲音冰冷，他掃了一眼施瓦盧，淡淡說道：「若是查不出什麼來，你應該知道將面臨著什麼。」
「是，大人。」施瓦盧低聲說道，一個閃身，便消失在高台上。
很快，別的小鎮的小孩便出來了，這次挑選比以往要快上很多，而且人數要多上很多，三百人，竟然有一百人成功在這次挑選中活了下來並且取得了魔牌，但是依舊有兩百多個小孩，永遠地沉睡在了這片陰暗的叢林中。
沒多久，所有人都通過了檢查並且匯聚到了高台下方。
切赫深深吸了口氣，神色已經恢復了平靜，他站起身，看向了已經通過了檢查的放逐之鎮的小孩，最後停留在了那個黑髮黑眸的小孩子身上，聲音洪亮而威嚴地說道：「這次挑選，是斯卡城建成以來成活率最高的一次，這也是天神的旨意，在此，我，柯若彌*切赫，摩多教的紅衣大主教，代表偉大而光輝的天神，祝賀你們通過偉大的神罰挑選！」
切赫說完這話，話鋒一轉，淡淡說道：「你們雖然是被神所詛咒，但是天神，依舊在黑暗中給你們指引了一條明路，順著這條路走下去吧，孩子們，偉大的聖戰，將要開啟，你們將披上鎧甲，拿起武器，為了天神而站，天神的光輝，必將洗去你們身上的詛咒和黑暗，天神將給予你們榮光，給予你們武器，給予你們強大的實力，給予你們尊嚴！」
離月忽然抬起了頭，望著高台上的切赫，眼神冷漠，他忽然想起了蕭石的一句話——「尊嚴，不是他人給予的，而是自己爭取的。」
在離月的眼中高台上的切赫，就恍如一個小丑。
「恬噪。」
站在離月身旁的胖子一個哆嗦，差點就站不住了，他沒想到，一直很少說話的離月，竟然說出如此彪悍的一句話來。
「遵從神的指引吧，願，天神保佑你們。」
切赫用這樣一句話結束了他的演講，而下方的人群，也在切赫坐回了椅子上之後緩緩散開，一些白衣牧師這時候走進人群，和領隊們相互交流著，切赫紅衣大主教負責宣揚天神的榮光，而他們，將負責將一些事情告訴各個小鎮的領隊，在一個月之後，這些小孩將離開放逐之鎮前往斯卡城的徵兵營，所有通過了挑選的孩子，都必須加入摩多教的放逐者軍團。
巴倫並沒有去聽，他早就知道這個事情了，而且知道的甚至比在講解的白衣牧師還要多。
想到這些小孩在放逐者軍團中還要面對更嚴峻地考驗，巴倫輕鬆的心情，也隨之消失，朝著放逐之鎮的小孩揮了揮手，意興闌珊地說道：「好了，我們回去吧。」
坐在高台上的切赫，結果了女武鬥師遞上來的一杯水，輕輕喝了一口。
剛剛消失的武宗，此時已經回到了高台上，他神色微微有些異樣地低聲說道：「切赫大人，我已經查出一些大概了。」
「哦？」切赫瞇了瞇眼睛，點頭道：「說吧。」
施瓦盧遞上了一根黑色的髮絲，神情異樣地說道：「我在叢林中央找到了黑雲豹的屍體，此時黑雲豹已經被人徹底殺死，而我檢查了一下屍體後發現魔核已經被人取走，而我在屍體上，發現了這個，這並不是黑雲豹的毛皮，而是人的頭髮。」
切赫緊緊盯著那縷黑色的髮絲，握著椅子把柄的手忽然緊了緊：「黑髮的，只有巴倫的兒子吧。」
「是的，切赫大人。」
「巴倫，這便是你布下的棋子嗎？」
切赫皺了皺眉，重新把手靠在椅子上支撐著下巴，略帶疑惑地說道：「但是，不像啊。」
施瓦盧也贊同地說道：「主教大人，我也認為那個傻子不可能做到這一點，莫非，這次挑選有別的人介入？」
施瓦盧的話讓切赫的眼睛微微瞇起，他閉著眼睛略微思考了一會，淡淡擺了擺手說道：「我討厭不在我掌握中的東西。」
切赫的手，輕輕地撫摸著椅子的把柄，瞇著的眼中閃過一絲寒光：「不管是不是他，施瓦盧，放逐者軍團現在的領導者，還是卡其吧？」
施瓦盧微微一愣，道：「是，大人，我知道怎麼做了。」
施瓦盧恭敬地退後了兩步，輕輕鬆開了手，那根黑色的髮絲落在了地面上，變成了兩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