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集 在路上 第二章 土系魔法天才！ 文 / 銀色彈頭
第二章土系魔法天才！
明光鎮，位於艾澤斯帝國的西南面，是一個非常小的城鎮，城市的周圍僅僅是六七米高的土牆，將這個生活了大約六七千人的小鎮包圍起來。
雖然這裡離南部公國群很近，但是這裡卻沒有任何被戰爭影響的跡象，作為東方大國，大陸上的第一強國艾澤斯帝國的民眾，他們根本就看不起南方小國的吵吵鬧鬧，在他們眼中，南部公國一場國運之爭的戰爭總人數都不足十萬，這樣還是戰爭麼？
僅僅艾澤斯和蓋婭帝國的交界，雙方便是陳兵百萬，而且還僅僅是常駐防衛軍，而艾澤斯北部和雪原帝國更是時有摩擦，每年小摩擦死亡人數，便已經達到數萬人，等於南方公國一個小國家的可戰之兵。
更別說艾澤斯東面沿海帝國海軍和北原帝國慫恿下的海盜的摩擦戰鬥了。
雖然南方的摩多公國一直將艾澤斯和蓋婭當成敵人，但是這兩個國家的民眾，卻從未拿正眼瞧過摩多公國，在他們看來，一個模仿偉大的神聖教廷創造的愚昧宗教，拿著無知的人種至高論來統治民眾，這簡直就是荒謬無比，而且就算摩多公國真正將南部公國群攪得四處狼煙，在帝國的鐵騎下，也只有乖乖退回南部地區。
畢竟這只是一群未開化的南部蠻子！
所以，明光鎮的民眾依舊照常生活著，不少南部公國群的逃難民眾到來，也沒有影響他們的生活作息，這裡彷彿一片世外桃源一般，安靜祥和。
離月和克魯斯兩個人走在大街上，雖然離月的黑色髮色顯得有些特別，但是卻沒有摩多公國那般的歧視，周圍民眾僅僅看著離月笑了笑，便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去了。
看著這一切，離月甚至恍如來到了當初平定天下後的秦朝一般，這便是大國的氣度麼？
一邊走著，離月的目光，不時地在周圍的一些武器店來回轉悠，只要是這個大陸上，不管是哪裡，對於實力的崇拜卻是只多不少。
大街上不時能夠看到背著大劍、重斧的武師在周圍人羨慕的目光中昂首挺胸地走著，甚至一些身體搜索的民眾，都是腰間佩劍，足見尚武之風。
「在這裡，並不會因為你的髮色不同而遭到歧視，其實在西面的蓋婭帝國，也有不少黑髮的人，這些人這樣看你，估計是將你當成蓋婭人了。」
離月聽著克魯斯的話，輕輕點了點頭，只是一臉麻木。
克魯斯看著離月依舊是那一張臭臉，不禁搖頭說道：「其實你應該再表現的正常點。」
離月抬起頭，微微皺了皺眉，這才反應過來，菲碧和巴倫死後，他似乎並不需要裝成傻子，但是，這表情一直是他以前的表情。
是什麼時候，自己的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前世母親死的時候？加入暗箭營之後？
離月搖了搖頭，表情稍微自然了一些，不過依舊冷著一張臉。
看到這一切，克魯斯淡淡笑了笑，他倒是覺得因達爾有句話說的挺對的，他年輕的時候和這小子，的確是有些像，特別是那孤僻的性格上，或許他收離月做徒弟，也是在離月的身上，看到了他曾經的影子。
「我們在這裡住上一宿吧，明天我就會帶你前往艾澤斯南部省城多特米亞，在哪裡的刺客公會，便是我對你的第三個考驗。」
省城這個稱呼，克魯斯在路上已經多次對離月提及，畢竟像是摩多公國這樣的小國家，整個國家的城市才不過百座，自然沒有那麼多劃分，頂多分為小城市，中等城市和大城市罷了。
而像是艾澤斯，蓋婭這樣領土遼闊的大帝國就不同，由於地域遼闊，若是全部歸結為中央管理，當然無法照顧好，所以按照區域劃分為十八個省，每個省有省督管理，而每個省則設一座省城，作為整個省區的政治中心，除了中央省歸屬中央直轄管理之外，其他每個省大多有省督管理，只是稅收和行政每年都要向中央報備，而省督則是中央任命。
當然，若是中央強盛，皇權統一，那麼這些省督自然不敢造次，若是中央出了什麼事情，例如皇權交替等事情，或是省督勢力龐大，那麼不買中央的帳，將一省區完全抓在手中，那便基本上等於一個公國了，唯一不同的是，省督是無法像貴族領土一般世襲，而一省省督最長的任期是十年，十年一到，不管如何都要回去中央，所以就算有一些省督勢力龐大，也不敢太不給中央面子，畢竟省督手中抓著的只有地方守備部隊，而艾澤斯帝國的十幾個軍團，都獨立於政府統治之外，軍政分離。
這也是艾澤斯帝國能夠在大陸上屹立千年的原因。
而南部敦明省，則是艾澤斯帝國較大的省區之一，多特米亞，則是敦明省的政治、文化中心。
離月聽到克魯斯如此說，自然點了點頭。
克魯斯帶著離月來到了明光鎮西面的一個小旅店中，由於這時候戰爭早已經開始兩個多月，南部公國的平民潮已經結束，大多有錢能夠逃往的平民，自然不會選擇在明光鎮落腳，早就前往周圍的一些小城市，而明光鎮的一些小旅店也自然冷清。
旅館的老闆是一位綜色短髮的五十多歲老頭，在看到克魯斯和離月來後，不禁笑臉相迎，很快便為離月安排了一個環境非常不錯的小院子，兩天僅僅需要十個銀幣，而克魯斯直接給了老闆一個金幣，讓老闆將院子打掃乾淨順便準備好飯菜。
看到克魯斯如此闊綽，自然笑臉相迎，連忙吩咐老伴將院子打掃乾淨。
像是這樣的小鎮，開旅店大多都是一些原本自家土地上建造起來，造上幾個小院，自家住一間，其他拿來做生意，而且這些旅店還時常經營一些酒店、飯館、抑或是出租院子的生意，倒是足夠養活一家子。
離月本就不喜歡說話，站在一旁，一切交給克魯斯打理，而他的目光不時地掃過這間店面。
不知道為何，他總是覺得有些陌生。
是在所謂的「家」呆習慣了麼？
離月皺了皺眉，正好克魯斯準備去院子中，他自然跟在身後。
離月住進的院子倒是乾淨精緻，房間擺設簡單而大方，一個小院有一個小客廳，三間屋子，倒是足夠一般的小商隊落腳了。
小院隔壁雖然有幾間院落，但是顯然沒人居住，倒是顯得有些冷清，不過離月和克魯斯並不在乎這些，吃完飯便回到屋子中。
「我們在這裡呆上兩天，我要稍微轉轉聯絡一下。」
克魯斯對離月說完便轉身離去，畢竟他這次接了幾個任務，最主要的任務卻因為離月失敗了，自然需要好好聯絡一下，雖然刺客公會大多位於一些省城或是國都，但是這種本就生活在陰暗中的職業，消息網自然遍佈天下，克魯斯到不擔心明光鎮沒有。
離月獨自呆在房中，修煉了一下刺客秘術，忽然抬起頭說道：「既然來了，就出來吧。」
他的對面是一張桌子，桌子後面有個凳子，再後面是牆壁，根本就沒有任何人，但是離月的目光，卻緊緊地鎖住那片空氣。
忽然，空氣中一陣波紋抖動，一個身著黑色長袍的老者憑空一腳從空氣中踏出。
離月的眼睛微微瞇起，他不由地想起了當初美杜莎便是擁有如此的手段，不過他並未警戒，反而仔細地觀察著對面的老頭。
老頭長相非常猥瑣，棕灰色的短髮，鷹鉤鼻，三角眼，滿臉皺紋，一看便是五六十歲的年紀，而老者身著一身黑色長袍，而離月的目光，卻匯聚在老者胸口處——褐色的六芒星的魔法陣，在魔法陣的上方，卻是三排十七個星星，而在圖形的兩旁，分別是一朵金棘花和一朵魔沼花。
現在的離月，並不像當初一般無知，在看到老者胸口的標記後雙眼微微一瞇，淡淡說道：「十七星……一星魔導師。」
魔法師和武者的劃分相仿，每三星分為一層則有相應的稱號，一星到三星被稱為魔法學徒，四星到六星被稱為初級魔法師，七星到九星被稱為中級魔法師，十星到十二星被稱為大魔法師，十三星到十五星被稱為魔導士，十六星到十八星是魔導師，大魔導士是天階強者。
但是在這個大陸上，魔導師的數量遠遠少於武者，主要原因便是魔法師的先天需求要遠遠高於武者，更別提魔法師的修煉難度要高於武者太多了。
而現在離月的面前，卻站著一個站在魔法界巔峰的人，但是他心中卻沒有任何波動，畢竟這老頭跟在身後已經很久了，而且顯然老頭並沒有刻意隱藏蹤跡，一路上連他都若有所擦，那麼克魯斯不可能沒有發現，而現在克魯斯卻放心地走了，那麼這老頭顯然對他沒有惡意，所以這時候離月並沒有擔心自己的安危，反而在想：這個老頭相對於美杜莎，到底孰強孰弱？
因達爾看到離月這幅表情，摸了摸下巴咂嘴說道：「不愧是被克魯斯那冰塊看重的，而且是巴倫那小王八蛋的兒子，嘿嘿，老頭子喜歡。」
沒等離月說話，因達爾便笑嘻嘻地開口道：「怎麼樣，你應該知道老頭子比克魯斯強了吧，做我徒弟如何？」
因達爾說這話的時候，一臉猥瑣之色顯得更濃了，活脫脫一個誘拐少女的怪蜀黍一般，似乎為了增加說服程度，因達爾繼續說道：「你小子是想變強吧，我不像克魯斯那冰塊那般摳門，跟著老頭，保管你吃香喝辣，而且我能保證你跟著我，再怎麼樣也能達到大魔法師的實力。」
看到離月不為所動，因達爾咬了咬牙說道：「你小子很喜歡擺弄魔核是吧，我聽那冰塊說你最喜歡吸收魔核裡面的源魔力了，但是你小子知道麼，你這樣吸收簡直就是暴殮天物，魔核中的源魔力你最多吸收三成，其他都會消散在空氣中，老頭子可以交給你一種方法，這方法整個大陸也沒幾人會，你若是學會，吸收魔核的時候源魔力吸收達到九成，嘿嘿，如何？」
離月心中微微一動，雙眼瞇了起來，他在吸收魔核的時候，的確如同面前的老傢伙所說的那般，總是感覺大多數能量沒法被他吸收，而他吸收的，恐怕連面前老傢伙說的三成都不到。
而現在，很顯然這樣的吸收已經無法保證他體內乳白色能量穩定的增長了，若是學會……
離月皺了皺眉，搖頭說道：「一日為師終生為父。」
因達爾猛地瞪大了眼睛，呸了一口說道：「誰和你說的，是不是克魯斯那王八蛋，這東西老子可沒聽說過。」
離月不為所動，彷彿對面的老頭就是空氣一般，這句話自然不是克魯斯和他說的，這是他曾經世界的一個傳統。
看到離月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因達爾歎了口氣說道：「唉，搶個徒弟也不行，真無聊，我本來還打算試試看土系魔法有可能將你石化的怪病給治好呢。」
因達爾看似一副無心之語，但是那一對小眼睛卻不停地瞄向離月，當看到離月眼中一絲波動之色後，頓時微微一笑，轉身就準備朝外走去。
走了幾步，因達爾忽然停了下來，又開口說道：「而且就算土系魔法不行，老頭子還有一些上古魔法，唉，若是你小子可以學習，那麼到時候在這個大陸上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算了，算了。」
說著又走了幾步，快到院門口了，卻還沒聽到想像中的叫聲，因達爾一跺腳，恨恨回過頭：「算你小子狠，在蓋婭帝國，不知道多少人求著老頭收徒弟，沒想到到頭來要我學你了。」
離月依舊沒有開口，只是靜靜地望著老頭，他心中對於克魯斯其實並沒有像蕭石那般的感情，而更多的是將克魯斯看成提升實力的一個工具，而現在不說話，並不是他不想變得更強，而是他根本不相信面前的老頭。
若是一個人，無緣無故站在你面前對你說，當我徒弟，我給你好東西，這自然不可信，離月早已經看出老頭之所以收他當徒弟，無法是針對克魯斯罷了，這樣的師傅，可能會認真教他麼？
看到離月依舊不為所動，老頭這才歎了口氣說道：「怕了你小子了，算了，你不當我徒弟就不當吧，但是老頭子可是答應那冰塊要教你土系魔法的。」
說著，一臉鬱悶地走到離月的面前，額角青筋不停地跳動，深深呼吸了幾下這才恢復了過來，看著離月說道：「老頭我是土系魔導師，一路上跟來，觀察了你幾次石化後的情景，倒是沒觀察出個所以然來，這樣吧，你按照我說的做。」
若是讓蓋婭帝國魔法協會的人聽到因達爾的這句話，估計會一個個瞪大了眼睛，因達爾在蓋婭帝國魔法界甚至整個大陸的魔法界都是非常有名氣的一個老頭，而只要熟悉因達爾的人都知道，這個老頭有兩個特點，一個是鬼點子多脾氣古怪，第二個，則是非常狠辣的眼光。而這樣一個眼光毒辣的老頭都自認沒有看出離月石化的秘密，恐怕唯有神的詛咒一種解釋了！
不過因達爾和離月兩人都不在乎這些，在聽到因達爾說的修煉魔法的步驟之後，離月便努力沉下心修煉，僅僅一修煉，離月便敏銳地感覺到了體內乳白色能量飛速地轉動，這讓他神色微微一變，在按照因達爾所說控制精神力感知周圍土系魔力的同時，分出一部分心來控制乳白色能量緩慢轉動。
若是讓因達爾知道面前這個小子竟然在修煉魔法的時候還敢分心去做別的事情，恐怕立刻就甩手不幹了，不過此時因達爾並不知道離月是如此「不乖」的一個小子，只是自顧自地說道：「土系魔法，是最為容易修煉的魔法，也是最強大的魔法，因為人每天便腳踩大地，最容易感受到周圍澎湃的土元素魔力，而同樣的，土系魔法也是最難修煉精神的魔法，因為若是修行土系魔法，每天天為被地為床，這樣才能夠讓自己更加地親切大地，感受大地，而與此同時，土系魔法也被稱之為塑型魔法，操縱土元素依照你的心靈，尋找最為適合你的塑型。」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已經到傍晚了，而因達爾的眉毛也微微皺了起來，離月修行了這麼久，他竟然在離月周圍感受不到任何一絲土元素魔力的波動，莫非這小子真的不適合修行土系魔法？
想到當初強行帶走巴倫的時候他答應菲碧的承諾，這讓老頭子心中微微有些暴躁，不停地抓著他那頭明顯有些稀疏的短髮。
便在此時，窗外的天色緩緩暗了下去，而離月的身體，緩緩變成了石像，因達爾看著離月石像的模樣，微微摸了摸下巴，低聲低估道：「像，真像！」
「再等等吧，感悟土元素，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當初老頭子我也花了半天時間，只不過，這小子在魔法修煉上看來不可能超過老頭子我了。」
一邊說著，因達爾轉過身，變想離開離月的房間。
便在因達爾即將踏出離月房門的時候，他身體微微一震，猛地感受到腳下的土地上，忽然傳出一股澎湃的土元素能量，而這些土元素所湧去的方向，明顯是離月！
因達爾猛地回過頭，便在他回頭的一瞬間，離月的眼睛，也猛地睜了開來。
「塑型麼？」
離月微微皺眉，忽然抬起了左手，週遭的土元素魔力竟然瘋狂地朝他的左手湧去，一把土黃色的匕首突然出現在了離月的手中。
這把匕首，是模仿克魯斯送他的匕首所凝聚，靜靜望著這把匕首，離月一揮手砍在了一旁的床上，匕首一碰就碎了。
這讓離月微微皺起了眉，顯然很不滿意這魔法的威力。
但是，望著這一切的因達爾，卻是被徹徹底底地震驚了，他的嘴巴張大老大，三角眼瞪得滾圓，一張老臉因為震驚而拉得老長，臉上的皺紋都被拉平了，讓他看上去年輕了大約十來歲。
不過因達爾此時根本顧不上自己的相貌了，他目瞪口呆地望著離月，口中喃喃說道：「塑型，塑型，老子花了一年才完成的事情，這小王八蛋一天就完成了，我的老天，這……」
他看著離月有些結結巴巴地問道：「你……你白天不是……晚上怎麼……」
話說了一半，因達爾猛地醒悟了過來，怔怔地望著離月石化後的身體，臉上的表情彷彿被離月所感染，直接僵住了。
離月皺眉看著面前的因達爾，他覺得這老頭實在是有些小題大做了，不就是凝結出了一把毫無用處的匕首麼？
若是離月這樣的想法讓因達爾知道，這老頭恐怕立刻會閉過氣去。
不過，因達爾現在也顧不得去猜想離月到底在想什麼了，他只是看著離月手邊那塊小土塊，突然發出一聲尖叫聲：「天啊，摩多教那群白癡，這哪裡是詛咒，這是神跡啊，天生的土系魔法修煉天才，我的老天，神跡啊！」
剛剛忙了一天回到院子的克魯斯聽到因達爾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尖叫，手中的菜盆匡噹一聲掉在地上，愣愣地望著因達爾：「這老傢伙，以前自己還說『神這種東西，信的人都是腦殘』這話麼，現在怎麼……」
因達爾卻根本看都不看克魯斯一眼，猛地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離月的手，彷彿一個在野外呆了十幾年的陽剛男人忽然看到一個絕世美女的裸體一般，一雙眼睛滿是血絲：「小子，拜老頭子為師，老頭子什麼都答應你，你想要實力，老頭子保證十年就讓你的實力超越我，達到十八星魔導師，你想要女人，你要多少女人老頭子給你弄多少迷藥去迷暈，你要多少錢老子給你多少，跟老子回去，老子就是把魔法協會榮譽長老的稱號給你都沒什麼。」
看到離月依舊不為所動，因達爾頓時急了，他忽然眼睛一亮，大叫道：「對了，還有你不是對石像很感興趣麼？就是當初那天上亂飛的那個石像，只要你答應拜我為師，老頭子立馬就給你！這些，老子都可以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