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集 他必將榮耀 第四章 進入學院 文 / 銀色彈頭
第四章進入學院
三天時間一轉眼就過去了，而離月這三天中大多都在熟悉奧利維亞這個城市，不過城市實在是太大了，城中的建築和街道也過於繁多，而城市的規劃，也分為外城、內城和王城，像是離月這般剛剛來到這個城市的「遊客」，不少地方都不能去，若是他想完全熟悉這個城市，沒有一年以上是不可能做到，所以，離月多將重心放在了城市東北面的周圍。
不過就算如此，憑借離月超人的記憶力，花費了三天時間，才將聖何塞學院周圍的街道瞭解透徹。
而今天也是聖何塞學院招生的日子，在朝陽初升的時候，因達爾便已經收拾好了一切準備離去，只是這個老頭卻沒有選擇空間門之類的魔法，而是徒步走向車行，準備坐馬車離開這座城市，離月這才發現，在進入這個城市之後，老頭似乎並沒使用過任何一個魔法，反而就像是一個普通人一般，現在離開這座城市，亦是匆匆忙忙，彷彿在懼怕著什麼。
在上車之前，因達爾忽然回過頭，緊緊盯著離月說道：「我提醒你一句話，在聖何塞學院中，能低調便盡量低調，而刺殺斯利亞的時候，除非有百分百的把握才出手，並且千萬不能弄出大動靜，像是安澤城那般的動靜，你可萬萬別弄出來，若是一發現有什麼問題，那麼別猶豫，立刻使用空間之門。」
看到因達爾如此鄭重地表情，離月的臉色也不禁變了變，他發現因達爾似乎欲言又止一般，最終只留下一句「好好保重」便踏上了馬車。
「老人家，這是您孫子吧，專程來帝都看您的孫子？」
「哈哈，我們祖孫可住不起帝都啊，我孫子就要參加聖何塞學院的招生了，我自然要來送送，本想等確認他考上了聖何塞學院再走，可是只剩下路費了，只能離開了，畢竟我孫子還可以在聖何塞學院提供的臨時住所裡面住上一陣子，老頭子可不想跟著他讓他遭人非議。」
「真羨慕你孫子啊，有這麼好的一個祖父。」
「哈哈，沒什麼……」
馬車中傳來的車主和因達爾的聊天聲傳到離月的耳中，他的神色頓時變得無比古怪，只是這古怪只是一瞬間便恢復了正常，站在那朝馬車消失的街道看了許久，這才「依依不捨」的離去。
此時，奧利維亞的東北面，早已經人滿為患了，今年的人數也特別多，遠超於往年，人流從聖何塞學院的大門口，沿著學院門口的何塞大街一直延伸到了街道的末尾，只不過這些人中有一個共同的特性，那便是大多都是十六歲以下的年輕人。
聖何塞學院招收的學生，便是以十六歲以下的年輕人為主，當然，這些年輕人並不是一個人來這裡，大多都有父母、侍從的陪伴，畢竟聖何塞學院素有大陸第一學院之稱，進入了這裡，便代表著半隻腳跨入了艾澤斯帝國的精英階層，當然，也因此，學院招收學生的制度也是非常嚴格的。
像是文職學院，或許還存在著些許的黑幕，比如某伯爵的兒子，某公爵的孫子，但是在戰職類的學科，卻是實打實的測試。
這樣嚴格的測試，自然是幾家歡樂幾家愁，只不過有共同的一點便是，哪怕被淘汰的是一些鮮衣華服的少年，也不敢在學院門口鬧事，哪怕一些被寵貫了的貴族子弟剛剛叫嚷起來，便被自家身後向來不敢違背他們意願的侍從拖了回去。
離月便站在這些人群的中間，雖然這段時間他經常來到這裡勘察地形，但是看到聖何塞學院大門前這般氣氛，也不禁略微感慨。
聖何塞學院的大門，並不是如何華麗高大，甚至只能用簡陋來形容，兩扇生銹的鐵門上爬滿的蔓籐，而在鐵門上則掛著一塊油漆已經褪色的木牌，上面寫著「聖何塞學院」五個大字，在大字下方，還有一行小字：「願主保佑你，阿門。」
這句話是艾澤斯神聖教廷《聖經》中的一句話，這個教廷稱神為「全知全能的主」，是艾澤斯的國教，不同於摩多教，這個教廷並不能左右艾澤斯的皇權，但是依舊是大陸上第一大宗教。
在鐵門的背後，則是一條林間小道，兩旁的樹林遮蓋住陽光，讓這條小道，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深幽的洞口。
在鐵門口，則是兩個大大的帳篷，左邊是文職招生處，右邊是戰職招生處，兩個牌子都是木製，上面的油漆也已經褪色，據說當初聖何塞學院剛剛成立的時候，何塞還是教廷中的一個白衣神使，並沒有太大的職權，建立這所學院自然也沒太多的經費，所以學院中的建設並不奢華，只是何塞成為教皇之後，原本的何塞學院也蒙上了一層主的光輝，只是學院一直秉承了簡樸的傳統。
一些獲得了錄取的學生，則在周圍人群羨慕感慨地目光中歡快地走出帳篷，走進鐵門，很快就消失在林間小道中。
人流前進的速度非常的快，很快，便輪到了排到了中間的離月。
兩個帳篷前都有一張桌子，桌子上分別坐著兩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一男一女，離月抬腿走到了那個一個胸部非常大的女老師面前，因為在大胸女老師的身後，便是掛著戰職牌子的帳篷。
當離月走到桌子面前，那個女老師抬頭看了一眼離月，當看到離月蒼白的臉色和瘦弱的身體後，臉上不易察覺地閃過一絲鄙夷，神情冷漠地問道：「姓名。」
離月微微一愣，便開口道「田行健。」
女老師嘴角微微動了一下，以離月的聽力，自然聽得清楚她低聲嘀咕了一聲：「好奇怪的名字。」
她轉而又問道：「年齡。」
「十四。」
女老師抬頭看了一眼離月，最終點了點頭說道：「你的籍貫。」
「菲楠公國。」
女老師再次抬頭看了離月一眼，愣愣地說道：「從南部公國群跑來這裡。」
「嗯。」
離月輕輕嗯了一聲，不管是姓名還是籍貫，這些都是他早就想好的，自然回答的極為順暢，不過在聽到離月的回答後，女老師嘴角再次一撇，微不可聞地嘀咕道：「原來是個土包子。」
說著，她又問了離月一些問題，當得知離月是報考土系魔法學科的時候，女老師再次抬起了頭，不可置信地盯著離月看了許久，這才不耐煩地揮了揮。」
離月卻不在意，直接走進帳篷中，這帳篷裡面十幾張桌子呈圓形環繞，露出一個小口，而每張桌子後面都坐著一個人，這些人有年輕人，身體粗壯的中年人，也有幾個身披魔法袍的老頭，當離月走進來後，最靠門坐著的一個年輕男性微微一笑，便指著最中間的那個椅子說道：「請坐那裡。」
離月愣了愣，便在十幾人的注視下走到了中間椅子上坐了下來，而剛剛那個年輕男性，也起身問道：「你是要報考什麼學科。」
「土系魔法學科。」
離月話音剛落，幾個老頭便抬起了頭，死死地盯著離月，其中一個老頭的胸前，更是有十四顆星星，很明顯是一個二星魔導士。
這個二星魔導士的老頭咳嗽了一聲，張了張混濁的老眼問道：「你是要報考土系魔法學科？」
離月答道：「是。」
老頭點了點頭，便一揮手，剛剛那個年輕人便手捧著一顆水晶球走到了離月的面前，面帶笑容地說道：「你應該知道這個怎麼用吧。」
雖然這個年輕人臉上帶著笑容，但是離月卻可以輕易看出他笑容下的輕蔑和濃濃的優越感，自然淡淡說道：「會。」
早在來之前，因達爾便告訴過他測試的內容，當初他還覺得這個測試實在是太簡陋了，不過因達爾卻用一句「你去了就知道」便回絕了他，不過對於這個測試，離月已經從因達爾那掌握了隱藏實力的方法。
現在的他雖然魔法只有三星的實力，但是魔法水晶測試的可不僅僅是魔力，而且還有精神力、對元素的感應力等方面，而按照因達爾教的方法，離月將手放在了水晶球的上方。
很快，水晶球上出現了一抹淡淡的土黃色，剛剛那個十四星的老頭看到這，也不禁無奈地歎了口氣：「三星魔法學徒，對土元素感應能力中等，無其他元素感應力，可以通過。」
老者的宣佈好之後，離月身後的年輕人上前一步淡淡地說道：「恭喜你成為了聖何塞學院的預備學員。」
「預備？」
離月有些不解地抬起頭，他忽然有些明白，因達爾說的「你去了就知道了」是什麼意思了。
果然，年輕人一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領著離月走出帳篷，邊走邊解釋道：「估計你對聖何塞學院理解不深，聖何塞學院，特別是戰職系入學門檻並不高，你的天賦，剛剛達到了這個門檻，這也是本學院的宗旨，為的是讓一些天賦並不高，但是卻勤奮的學生能夠不被埋沒，所以，對於學員的錄取，分為兩個檔次，第一個檔次便是天賦極高，這樣的人一通過測試便會歸入正式學員，而另一個檔次，便是你這樣，天賦並不高，但是達到入學的門檻，便成為預備學員，只不過入學一年後便會再次測試，若是達到正式學員的標準，便會提升為正式學員，沒達標的，也就必須離開學院了。」
說完，兩人也走出了帳篷，領著離月的年輕人臉上的笑容頓時冷淡了下來，遞給離月一個牌子，一指那扇鐵門便重新走進了帳篷中。
離月深深回頭看了那人背影一眼，頓時明白了過來，估計這個年輕人是為了討好帳篷中的那些師長，故意裝出剛才那份模樣，只是現在到了那些師長看不到的地方，自然不用再裝下去。
不過若是剛剛那人知道離月的實力已經達到十三星，那麼他該會是何種想法？
當然，離月也不會去說明，不被人注目，本就是他的初衷，看了一眼手中剛剛得到的那塊牌子，是一塊魔牌，只不過做工卻極為精細，在魔核的上方，有淡淡的「預備」二字，將魔牌握在手中，離月在周圍人群羨慕的目光中來到了鐵門的門口，望著那幽幽的林間小道，離月不禁愣了愣。
前方等待自己的會是什麼？恐怕是無數的危險！剛剛在人群中，他便能感受到幾股若有若無的殺氣，很顯然不少同行也打著和他一樣的想法，而且因達爾離去前的那番話，更是讓離月深深地忌憚，面前那扇鐵門，在他的眼中，忽然變成了危險密佈的陰影山脈叢林，裡面有著無數魔獸，而無數的凶險，更在等著他……
很快離月便回過神，眼神變得冷酷無比，踏步走進了校園。
不管如何，這次的任務，他是絕對會完成！
……
這條林間小道非常長，離月走了一刻鐘，才走出這片叢林，入目的便是一幢看似年代非常久遠的建築，建築上爬滿了青苔，當離月走進這幢建築的時候，這才發現大廳中已經站著數十人了，這些人，大多都是離月之前不久便入學的新生，大多數人胸前的牌子都和離月一般，上面有著預備二字，而只有一小部分人遠遠地站在大廳的東南角，這些人神情倨傲，鮮衣華服，胸前的牌子上也是無預備二字，很顯然，這些人，便是一些天賦驕傲的正式學員。
當離月走進來的時候，這些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離月的身上，只不過看到離月身上穿著的普通亞麻布長袍，大多數人都露出了不屑的神情。
離月卻根本沒有理會這些人，直接將目光放在了大廳中央正在登記名字的一個中年婦女的身上，大廳中人自覺地排著隊伍，一個個到中年婦女的身前登記，只是剛剛站在大廳東南角的人，卻根本不去理會，直到一個中年男子走了進來，這才將這些神情倨傲的傢伙領走。
他們享受的待遇，自然不會和離月這些人一般，這便是實力的差距，雖然目前僅僅是潛力的對比。
而離月也排在人群中，只不過輪到他登記的時候，當他說出籍貫是在南部公國的時候，周圍的人紛紛露出厭惡和鄙夷的神情，似乎要將剛剛被東南角那些人看不起的怨怒全部發洩出來一般。
「土包子！」
「南部公國群，聽說那裡可是蠻荒地帶。」
「聽說那裡還有個模仿偉大的教廷建立的什麼摩多教，據說這個教會每年都會尋找一百個處女殺死，然後祭奠給他們那冒牌的神，哈哈……」
「咦，真是野蠻人！」
雖然這些人說話很小聲，但偏偏離月聽力出眾，這一路上，他已經不知道因為聽力出眾聽到了多少關於議論他的話了。
只是離月依舊表情冷淡，輕聲問道：「老師，我的宿舍在哪裡？」
他的冷淡，在周圍人眼裡頓時變成了懦弱，沒等那中年婦女回話，其中一人便大大咧咧地說道：「哈，你還需要宿舍，校門口的那片叢林就可以住，你在南方公國，就是生活在這種地方的吧。」
這些話，自然不會讓離月惱怒，不過離月目光微微一凝，因為他發現，正低著頭登記著什麼的中年婦女忽然抬起了頭，一雙眼睛滿是冰霜：「滾！」
一個字，卻讓整個大廳的溫度直接降低了十幾度，一股的殺氣讓周圍的人幾乎窒息，剛剛叫的最響亮的那人不禁臉色蒼白地退後了一步，一臉驚恐地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只是望著離月的眼中，多出了一抹怨毒之色。
而說完這個字，中年婦女卻不再理會那群小鬼，回過頭深深看了一旁依舊平靜站著的離月一眼說道：「我也是來自南部公國群，你來自哪裡？」
離月卻不為所動，面無表情地說道：「菲楠公國。」
「好，沒丟我們南方人的臉，以後在學校遇到什麼事情，可以來找我，我叫蒂法尼。」
中年婦女說完，便低頭翻開了冊子說道：「走出大門，朝北走，就會有一片住宅區，到時候會有人為你安排的。」
離月輕輕點頭，轉身離開大廳，朝北走去，一路上，離月發現整個聖何塞學院似乎並不是建造在一片叢林中，周圍滿是植被，倒是給人一種清馨的感覺。
很快，他便來到了住宅區，這裡造滿了一座座平房，根本不像是學院宿舍，反而像是一個小型的小鎮一般，早就有人等在平房正面的小型廣場上，當離月來到這裡後，便很快分到了自己的住房，出乎離月意料的是，這些住房竟然全部都是單人間，只有一個房間和一個廁所，而裡面的床鋪或是日常用品都非常齊全。
不過這樣也好，對於離月來說，這樣倒是方便了許多，小心鎖好門，這個房子並沒有窗戶，所以當門一關上，裡面便變得一片漆黑，離月也不開燈，在床上坐了下來，靜靜地在黑暗中修煉了起來。
對於刺客來說，黑暗才是最好的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