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集 他必將榮耀 第八章 小瞧 文 / 銀色彈頭
第八章小瞧
刺殺之後便是處理事情,不過斯利亞卻拒絕了周圍人停止狩獵的請求,只是所有人都看清了他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笑容的勉強,只當其強撐著裝面子,只是他們都看不清,一個膽小無比的人,會為了所謂的面子,而將生命置之於險地?
離月一剎那所綻放的光華,也被眾人所忽視,就連查爾斯也只是保持著距離感謝了兩句,畢竟在他們的眼中,這樣一個小人物救了一個大人物,而且這個大人物只是披著一層老虎皮的綿羊,一句感激已經是頂了天了。
不過剛剛的刺殺彷彿給斯利亞心中留下了陰影一般,這個皮膚白晢的男子甚至沒有和救命恩人離月打上一聲招呼,便被人群簇擁在了最中央,雖然周圍人都看不起這人,但斯利亞好歹也是一王子,死在這裡,他們都得完蛋,就算查爾斯也得被父親關上好幾天禁閉。
之後的遊獵,雖然大多數人心不在焉,但是獵到的獵物卻非常豐富,杜爾思試驗林中的那些魔獸早已經消聲滅跡,裡面打多是一些普通的獵物,再加上狩獵的人多,一看見獵物便鬧哄哄地衝了上去,自然收穫頗豐。
幾隻千瘡百孔血肉模糊的野兔,再加上一兩隻被這些貴族少爺手下人抓著的小松鼠,自然而然成了這些貴族少爺手中的戰利品。
只是這些舉動,在離月的眼中,卻實在有些滑稽。
「可笑麼?」
一個聲音在離月的耳邊響起,薩琳娜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離月的旁邊,甚至離月可以注意到,前面鬧哄哄地人群中,不少人都將目光投向了這裡。
真是個會惹麻煩的女人。
離月低著頭,在別人看去,就像是一個害羞的小男孩一般,特別是在薩琳娜那美麗的臉龐,完美的身材的襯托下,離月就像是白天鵝一般的癩蛤蟆。
所以這些目光很快便收了回去,白天鵝或許會對蛤蟆不會飛感興趣,但那種只存在童話中的故事,絕對不會在這裡上演。
只是他們並不知道,他們眼中的癩蛤蟆,現在心中卻是巴不得想離薩琳娜這只「白天鵝」遠遠的。
「很害怕我麼?」
薩琳娜的嘴角,勾起一絲笑容,只是比以前少了些許狡黠,多了一絲不帶任何煙火氣的平淡,很難想像一個十六歲的少女,卻擁有如此的表情。
「沒。」
離月瞳孔微微縮了縮,目光越過少女,直接盯著少女身旁,一個傴僂著身子的華服中年人,一年多以前,便是這個老者將他接往薩琳娜的府中,當時的離月,實力根本不足以看出中年人的深淺,但是現在,當李月實力達到十三星刺客巔峰的時候,站在這個中年人面前,他感覺到的,只有一絲絲的威壓。
這種感覺,他只在穆裡尼、安德烈等十五星刺客的身上看到過。
一個當管家般使喚的人,便擁有十五星刺客,而且當初離月前往斯卡城薩琳娜贊助地的時候,那個金髮的青年的實力,更是讓人忌憚。
那麼能夠讓兩個如此有實力的管家的薩琳娜,到底是何方神聖?
薩琳娜就這樣看著離月,目光淡淡,卻讓離月心中極為不舒服,直到盯得離月皺起了眉頭,她才淺笑著說道:「記得上次見面,你問過我,什麼是自由,其實我說的,你心裡都明白,只是你不想去明白不是麼?」
離月冷冷地回過頭,不過薩琳娜似乎直到,離月並不會回答,只是輕笑著說道:「說起來,你還是一個挺狡猾的傢伙,以前的我,倒是對你看走眼了。」
出乎薩琳娜的意料,離月竟然開口問道:「你想要做什麼?」
「不做什麼。」
薩琳娜盯著離月,目光淡淡的:「無非是一個朋友的關心罷了,你既然想接近斯利亞,我就給你創造一個最好的機會,不過之前你本就有一個最好的機會,但是你卻放棄了,所以你這句話,應該是我問的才對吧。」
離月輕輕哼了一聲,卻不回答,只是他的瞳孔,微微縮了縮。
「你就準備當一輩子的刺客麼?」
這個女人,總是能夠抓住他的弱點。
其實這一年來,離月總是會想,他來到這個世界,到底是為了什麼?來到這個世界的目的,便是尋找其他十七個同伴麼?
若是這一生,都在尋找同伴,那麼他和曾經那個他又有什麼區別?
蕭石在死前,告訴他要尋找自由,而對於自由,離月並不是不懂,而是不想懂,所以他才回到了地下的宮殿中。
可惜,老天又給了他一次機會,來到了另外一個世界。
出生這個世界後,孤獨和彷徨,讓他想去尋找同伴,而摩多教,甚至不少人的壓力,讓離月想要活下去。
只是這單純的一切,在遇到克魯斯之後,便徹底改變了。
現在的他,更多的是轉變向為了自己而活著,他不可能一輩子都為了同伴的兵俑而奔波。
想到當初給他母愛的菲碧,離月的雙手握成了拳。
當離月回過神,薩琳娜早已經遠遠離開了,遠遠望去,在一群紈褲中間的她,卻彷彿尤里在圈子的外面,臉上總是帶著足以讓一些從小生長在花園中的貴族花瓶女子嫉妒的發狂的恬淡笑容。
似乎,她和周圍的一切,永遠格格不入。
斯利亞的臉色,稍微恢復了一些,只是看上去依舊有些鐵青,這更加加深了周圍人的鄙夷,只是他們不知道,斯利亞的眼中,看他們,更多的卻是一種憐憫。
他從小生活在皇室,若是在蓋婭或是艾澤斯,頂多做一個富家翁,悠哉游哉半輩子,但是生活在雪原帝國的他,一懂事,便知道了自己的命運,他的母親被自己的生父殺死,若不是雪原帝國世代相傳的規矩成為奧茲十六世的羈絆,恐怕他已經死在了奧茲十六世的手中。
可以說生下來之後,皇室的身份,就如同懸掛在斯利亞頭頂的一柄達摩克利斯之劍,逼著他學會如何隱藏自己,學會如何演技,不然他早就死在了一次次暗殺當中。
一個人,騙人一件事容易,難的是欺騙一輩子,而斯利亞便做到了這一點,周圍人在嘲諷他的懦弱的同時,他又何嘗不是在嘲諷眾人的愚蠢?
看了一眼身旁的薩琳娜,又看了一眼落在最後的離月,回想起剛剛自己遭遇刺殺的情景,斯利亞的心中,忽然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我是不是小瞧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