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爾蒂斯的契約師 第069章 小蒼閃亮登場 文 / 年少春衫薄
南方清晨總是給人一種涼涼的，清爽的，乾淨的感覺。只不過
「很快就要被污血弄髒了啊。」叼著一個雲曜特產的黃脂麵包，李陌懶洋洋的提著把附魔劍在軍營晃盪開來。
「你就別在這感慨了我的白袍新人王，這次估計是你最後一次執行任務了吧？聽說下一場角鬥表演已經定下來了，到時候你只要把對手一劍一劍的捅死就行了，多簡單多爽快啊，開開心心的回家吧。」
真能這樣嗎？李陌自己心裡也沒有底，畢竟他是被人以「劫走三皇子」的罪名給誣陷進的乞活軍，他還真不敢確定自己一定可以順利的通過角鬥表演討好統帥部高官的歡心，進而順利離開乞活軍，儘管這是乞活軍一直在流傳的，離開這裡的途徑！
璀璨的魔法煙火，嘹亮的集合號角，打破清晨寧靜的魔晶大炮的轟鳴聲，李陌知道，又一次的作戰任務要開始了，可能先鋒部隊都已經出發了，遠處傳來的大炮聲便是最好的證明。
握緊了手中的劍，李陌眼中迷茫之色暫去，堅定的對自己說道，「能不能離開乞活軍是以後才能知道的結果，但是能不能活過今天卻是現在就要出現的答案！我沒有多餘的時間去空想，只有一條又一條鮮活生命的死去才能證明我的存在！戰場上，我只為了自己活著，對不起，我的罪孽」
戰場的經歷在改變著李陌，他的確就是一個怕死的人，或者說的好聽一點，他是一個熱愛生命的人，只不過，戰場讓他明白，他只有先擁有能熱愛的自己的生命，才有資格去熱愛其他的生命！如果連自己的生命都失去了，談什麼其他？！
一切只為了那兩個真實，卻又無比殘酷的字眼——乞活！
向敵人，向同袍，向戰爭，乞求活路！
如果軟弱可以換來同情，那麼乞活軍中就不會有那麼多非戰鬥減員！如果同情可以換來感激，那麼戰場就不會有那麼多試圖放過老弱的敵人卻被從背後捅入刀劍的屍體！
這才是戰場！這就是戰爭！至少在雲曜，至少在乞活軍中，不論其他，只求乞活！
是的，李陌很自私，李陌自己也這樣認為，他無數次的痛恨那個在戰場上奪走了很多生命的自己，但是他也真的有那麼一些的逼不得已，沒有辦法，對上雲曜的叛軍，哪怕你對他們心存不忍，他們也不會對他們眼中的侵略者又一絲手軟！
有很多善良的，無辜的，同李陌一樣被冤枉進乞活軍的士兵，看到雲曜軍中慘不忍睹的叛軍時下不了手，然後，他們就一輩子也不能下手了。
這裡沒有對錯，雲曜軍為了自由和自己的國家而戰，乞活軍為了能活著而戰，一切都顯得那麼血淋淋的真實，雲曜的叛軍有錯嗎？也許吧，他們錯就錯在不該在迦南先民離開雲曜的時候誤以為這裡是一片淨土可以讓他們安穩的繁衍生息，乞活軍有錯嗎？也許吧，他們錯就錯在不該犯下那些罪孽而被派到這裡犯下更多的罪孽。
思緒萬千，李陌也不明白為什麼今天突然就有了這麼多的感觸，前段時間他已經徹底麻木了，每次上戰場都只會慣性的將劍捅進一個又一個的身體，就像一具沒有意識的行屍走肉。
自嘲的笑笑，「我的罪孽已經如此深重，或許，剛剛來到這裡的我還可以很大聲的告訴所有人我是無辜的人，可現在，我還可以嗎？我到底，做錯了沒有？」
砰，絕小命敲了敲李陌的頭，「想什麼呢？不會是緊張了吧？呵呵，都上這麼多次戰場了，還緊張吶？」
說完絕小命就自顧自走向了集合的操場，背影顯得生氣勃勃，格外興奮，他也許已經看到了那一小袋的賞金了吧？
李陌不知所謂的笑了出來，挺開心的，握緊了手中的劍也跟了上去，「想這些本就沒有用處，既然如此還不如把更多的精力留給戰場！」
依然是那種小規模掃蕩似的任務，大概一千多的乞活軍，稀稀落落的就在督軍團的陪伴下出發了，李陌習慣了早上出發傍晚才到的任務，這麼多年的清剿，能發現的雲曜據點和山寨幾乎都已經被清剿乾淨了，剩下的差不多都在山脈的深處，往往真正交戰的時間還不到趕路時間的四分之一！
一個破敗的小山村改造成的小型據點，李陌不明白雲曜為什麼要把本就不多的兵力四分開來安置在這麼多小據點中，就算打游擊這些老弱殘兵應該也起不到作用吧？除了留在這裡等著他們來剿滅還能幹什麼呢？直到想起領頭的督軍當初的一句話才恍然，「如果還想活下去，就別想著投降。南邊這群叛賊連自己都養不活，俘虜對他們而言可能就是緊急時的乾糧而已。」
雲曜的叛軍真的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時候了！而這些被留在各個小型據點裡的雲曜軍，也不過是盡人事，聽天命罷了！換句話說，不管是平叛大軍也好，雲曜主力軍也好，其實都明白，這些被雲曜留下的老弱殘兵們，不過是在等死而已了
李陌的眼神很複雜，他雖然對於政治也好，軍事也好，都不是很敏感，但是他隱隱約約也意識到了，他所要殺掉的人，其實和他自己一樣可悲，可憐，可歎，又可恨！
「為什麼不投降？為什麼不投降！一群白癡！」
李陌不明白雲曜這些注定要死去的，已經被拋棄的士兵們的想法，不明白他們為什麼寧願在乞活軍手中死去，也不願意扯上一面如同他們軍旗一般的白旗投降，就像這些士兵不明白為什麼帝國一定要佔領雲曜，偉大的皇帝一定要他們稱臣一樣！
「對不起了，雲曜的人們，你們都將是我李陌的罪孽，這輩子的罪孽。」
抽出了腰上的附魔劍，李陌左手按在胸口特意帶出來的魔鬼契約書上，默念道，「以吾李陌之名，按照契約，出來吧——小蒼！」
早就被李陌一個眼神喚來的絕小命一個遮擋，李陌白袍掀起蓋住了虛幻的召喚之門，小蒼傻乎乎的出現在了李陌的手上，「嘎嘎？」疑惑的歪著腦袋，小蒼不知道主人又把它叫出來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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