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醒龍 第一百三十四章 強者之威 文 / 酣歌天下

    第一百三十四章強者之威

    視線透過瀰漫著的血霧，落在了眼前一群緊緊擠在一起的羔羊們，這是所有剩下的漏網之魚了。我忽然覺得有些無趣，單純的殺戮快感淡去之後，無聊的感覺重新佔據了上風。

    畢竟，面對著實力遠弱於自己的對手，除了殺人狂之外，很少有人能夠始終保持著興致勃勃的心態去不斷追殺的。

    隨著距離的接近，緩步前行的我，自然也逐漸被他們看得一清二楚。

    「林兄，你這是什麼意思，為何無故屠殺我孫家部眾！」

    孫少傑厲聲喝問道，不過話中的底氣，實在近乎於沒有，就連口中對我的稱呼，也客氣非常。先前的殺戮，無疑在他們這些倖存者的心中，留下了重重的陰影，目睹和耳聞著上一刻的親密同伴，毫無還手之力地倒在屠刀之下，他們此時的心理，已經完全被異樣的恐懼所征服了。

    「生存，還是死亡！」

    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我只從嘴角挑起了一絲冰冷的微笑，淡然說道。

    三息之後，無人回應，這早在我的意料之中，所以，輕輕一揮手，原本還在嗜魂血劍的劍尖上吞吐不定的劍芒，瞬間電射而出，輕易穿透了一名孫少傑身旁的親衛隊員的胸膛，並繼續向前飛行，帶起了又一蓬的血霧。

    「生存，還是死亡」

    伴隨著身邊愕然倒下的兩人，想必這次所有人都應該明白了我的意思，否則的話，我並不介意再多流些血——這只是小事，無關緊要的小事罷了。

    「你這個惡魔！」

    即使面對壓倒性的力量，也總有人不願屈服，更何況是一群經歷過生死的人，所以在無可逃避地面對死亡的時候，就有這樣的人，站了出來——一名親衛隊中首領模樣的人物，在沉默了半晌之後，選擇了勇敢地站出來。

    榜樣的力量，總是無窮的，有了第一個帶頭的，於是剩下的親衛隊部眾中，陸陸續續地站出了二十多人，佔了倖存者總人數的四分之三。

    「你這樣肆無忌憚地殘殺孫家人，孫家是不會放過你的！」

    漠然看著面前放開了手腳，義正嚴詞地指責著我的男人，**上不堪一擊的弱者，在精神上，卻不一定同樣不堪一擊。但有著堅定信念的人，卻不一定總是代表著所謂「正義」一方的。稍顯偏激點的說法，其實世上，是沒有「正義」這種事物存在的。

    而所謂的強者，應該是在**和精神二者之上都有真正強大的存在，卻與是否正義，沒有半點關係

    「弱者，沒有生存的權力！」

    環視「勇敢者」們憤怒而不屑的臉色，我微微一笑，一頓之後，繼續說道：「這句話是放屁，世上沒有絕對的弱者，也沒有絕對的強者，只要信念足夠堅定，**上的弱者，能夠創造出的成績，未必就會比那些所謂的強者來得差！」

    再環視眾人變得疑惑的臉色，我仍然保持淡淡的笑容。

    「但是，如果自身沒有擁有足夠的實力，卻妄圖攫取更多，一旦因為貪婪的緣故，而觸犯了強者，那麼，你們這些弱者，就確實就沒有了生存的權力！」

    話到此處，我的語氣忽然轉厲，從中透出無窮的殺意和無上的威壓！

    「神威如獄，神恩如海，我今天就讓你們知道，什麼叫做強者之怒！」

    左手平伸，回握拳！

    「末日審判！」

    我自己創出的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大範圍攻擊技能，領域控制地域內，利用能量的劇烈波動，造成近似於空間坍塌效果的超強攻擊，給予目標近乎無可抵禦的巨大傷害。

    此時此地，使用這招，無疑是種浪費，其浪費的程度，就像大炮打蚊子一樣誇張，足以令許多人感到發指，而此舉的唯一解釋，就是立威——至少，在旁人看來，我的動機就是如此。

    「領域晉階之後，以前這些技能總是要測試的，現在其實也算是順便吧」

    以上也是動機之一。

    在我精準的控制下，末日審判的效果，只集中在了站出充當「出頭鳥」的那二十多名「勇士」的身上，後果如何，不言而喻，當初拿來對付一身上下都是銅皮鐵骨的野豬王者之時，都能收到奇效，更何況是弱小許多的人類呢？

    數聲劇響之後，原來他們所立之處，只餘下一小層血沫，二十多個大男人，在世上所餘下的全部，也不過僅只是這一小層血沫

    「效果，出乎意料地好呢就連能量的消耗，也被控制在了完全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

    與當初第一次在石墓八層不歸路中使用時大為不同，在掌握了強者級別的領域以後，我在領域之中使用的技能，其消耗被分擔到了另一個不知名的地方，我自身所付出的代價，少了不只多少——原來需要相當於大約十億點經驗點的能量的末日審判技能，現下只需要不到五千萬點！

    雖然對這次的試驗結果感到滿意，但我也沒有忘了正事，面對著剩下的早已面無血色，呆若木雞的七人，我微笑著，重複了那句話。

    「生存，還是死亡！」

    「撲通」

    終於有人，再也承受不住窒息一般的死亡壓力，生存的本能，使他選擇了屈服，幾乎是跪撲在地上的他，甚至不敢抬頭看我。

    「生存！我要生存！」

    人是從眾的生物，所以，與先前一樣，有了第一個帶頭的，那麼剩下的，也就立即做出了選擇。

    「生存」

    在場中，除我之外，唯一站著的人，赫然便是孫少傑。

    沒有理會地下跪著的幾人，我饒有興趣地望著他，這是個聰明人，同樣選擇了生存，但他的做法，就是與眾不同。

    「你起的是真正的殺心，所以站出來的勇敢者，必死」

    坦然直視著我冰冷的目光，孫少傑挺直了身軀，緩緩說道。

    「同理，你不會輕易放過所有人，所以迫不及待地屈服的無用者，必死」

    聽聞此言，跪在地上的幾人都不禁為之一震，其中四人，更是駭然抬頭。

    「刷！」

    紅光一閃，四顆人頭高高飛起，遠遠落下，狠狠地砸在地上之後，變做幾灘混雜著黃白之色的血泥，那四具無頭的屍體，一邊自顱腔之中，噴湧出大量的鮮血，一邊失去了支撐的力量，紛紛撲倒在地，地上的血跡，不斷擴大，為這世界，再添了一抹艷麗的紅色，這是他們在這世上，最後的貢獻。

    仍然埋頭頓地的兩人之中，又有一人再無法忍耐，一躍而起，反身便逃，但身體還未轉過九十度，紅光再閃過，就已經從中間起，豎直方向地被一分為二，連同內臟一起，變成兩大片，癱軟在地，化成一灘血肉。

    剩下的最後一人，雖然全身發抖、抽搐，但終究還是保持了五體投地的僵硬姿勢，一動不動。

    「你說得未必全對，不過，想要我放過你們，確實很難」

    宛如什麼都沒做過一般，我仍然站在原地，連姿勢都沒變過，唯一的不同，就是手上愈見詭異的邪劍。

    嗜魂血劍（lv1，372/1000）

    「孫某自認一身本事，還是盡入得人眼的，希望能夠以此做為獻祭，換得赦免冒犯強者的機會！」

    儘管說著服軟的話，但孫少傑的腰板，卻始終都是挺直著的。

    「至於地上的孫六，卻是從小跟在我身邊的親隨，為人機敏好學，頗識大體，才能也堪一用」

    地上的孫六，聞言一顫，卻仍然無語。

    我默然半晌，手腕微微一動，隨後收劍入鞘，轉身離去。

    「我接受你的獻祭，赦免你之前的冒犯」

    聲音逐漸遠去，再幾句話之後，頃刻間就再沒了我的身影，只留下早已汗濕全身的孫少傑。再看地上的孫六，頭顱自與軀幹的接壤處，緩緩滑落，血液正泉湧而出，眼見得是不活了。

    「這是個秘密，所以不需要有第三人知道」

    嗜魂血劍（lv1，373/1000）

    「這個男人，竟然是如此的可怕，我是不是，真的錯了」

    除了滿地的死屍之外，自然無人能夠回答孫少傑的問題，但既然達成了默契，這剩下的手尾，便只能由他來收拾了。我臨走之前的話語，無疑代表著，在將來很長的一段時間之內，在未取得足以抗衡我在今天所展現出的恐怖非人實力以前，孫少傑的服務對象，只會是我，也只能是我！

    「自己搞定全軍覆沒的理由」

    「收拾妥當之後再秘密趕到復活點處去見他」

    「他當我是神仙啊，啊？」

    領域散去之後，再無阻礙的陽光，逐漸驅散了瀰漫在空中的濃厚血霧，露出了一個努力向天揮拳的身影，身影是如此地蕭索、蕭瑟、蕭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