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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四三七:翻手為雲 覆手為雨(三十) 文 / 天堂發言人

    程緒國的心當即一沉到底,暗道一聲不好。按照王牛之前打聽來的消息,這些在外圍放哨的人如果沒有什麼意外情況一般是每個整點相互聯絡一次。所以,他們才根據這個消息制定了今晚的行動計劃,爭取在一小時之內完成任務。可是現在離他們下一次聯絡的時間還差二十分鐘,卻提前進行了通話,而他和陸明全帶領的人也才剛剛趕到,即沒有偵查周圍的環境,亦沒有找到最合適的伏擊的位置,完全打亂了他們之前的計劃。

    「那兩個混球不會是睡著了吧?」叫老周的男人朝著對講機喊了幾聲之後等了一陣沒有聽到對方的回應,「嘿嘿」笑著道。

    「不可能,老張做事一向穩重,你繼續……,或許是他們沒有聽見吧,你把對講機給我。」張虎皺著眉頭輕搖著頭道,伸手將對講機從叫老周的男人手裡接了過來。

    張虎此時也沒有意識到是出了問題,他們在派出所有內線,如果派出所真的有什麼行動,他們往往第一時間就得到了消息,正是靠著這個他們這間賭場才能一直這麼安全。平靜的日子過得久了,就會慢慢喪失警惕。所以,張虎想得多的是或許在路上放哨的老張和狗子兩人沒有聽到這邊的呼叫,而沒有去想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意外。

    「老張,狗子,聽到馬上回話,聽到馬上回話……」張虎大聲的對著對講機喊了幾句,可是等了一陣之後仍然沒有聽到對方的回應,這才臉色一變,隱隱的感覺到有些不妥。

    程緒國和陸明全兩人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奈和焦急,程緒國咬著牙點了點頭,陸明全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回頭低聲說了一句,「行動,盡量保持安靜,不要驚動賭場內的人」。

    說完之後,陸明全率先衝了出去,隨後他身後的七八個武警戰士也都飛的站起身撲了出去。一個班的武警戰士整日的在一起訓練和演習,一個手勢一個眼神都能明白戰友的意思,早就分別看好了下手的對象,這個時候自然是分別朝著自己的對手撲了上去。

    張虎這個時候似乎也想明白了,猛的將手裡的對講機摔到了地上,厲聲道:「壞了,出事了,趕緊去通知彪哥——」。只不過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從他們周圍不遠處幾個黑影飛的撲向了他們。

    看到夜色中七八個黑影朝著他們撲了過來,幾個放哨的人又沒有受過什麼專業的訓練,第一時間自然是有些不知所措。等他們回過神來意識到發生了什麼,陸明全他們已經撲到了他們的近前,還沒有等他高聲呼喊通知賭場的人,陸明全他們已經紛紛掏出了手槍,對準了張虎他們幾個,橫眉立眼惡狠狠的低聲道:「不許動,誰也不能開口,誰開口我們就不客氣了。」

    雖然這些在賭場外放哨的人平日裡一個個也都自詡不含糊,可是當他們真的看到一支支烏黑黑的槍口對準了他們,還是一個個嚇得面人色,身體禁不住的一陣陣的顫慄。即使陸明全他們不威脅他們,想來也沒有誰這個時候還能開口發出聲音。

    他們一愣神的功夫,陸明全他們已經上前拿出了隨身攜帶的布團,塞進了這幾人的嘴裡,將他們雙手反剪銬了起來。這個時候程緒國帶著他的人也都跟了過來,看到這一幕方才長出了一口氣。

    雖然陸明全他們帶著手槍,可是天知道這槍可不是隨便能開的,多半也只是嚇嚇這幾人罷了。如果這幾人真的有那麼一兩個不要命的或者是糊塗蛋,逕直的就那麼喊了出來,他們還真的不敢開槍。即使說破了天,這也是一起普通的抓賭行動,一旦動了槍行動也就變了性質,要追責起來一定要有人為此擔上處分。

    程緒國看著被勒令蹲在地上的幾個放哨的人,輕輕的點了點頭,道:「陸班長,你們控制住外圍,防止有什麼漏之魚,我們這就進去了……」

    可是還沒等程緒國的話說完,賭場小院的院門突然被人推開了,一個人得意的哼著不知名的小調走了出來,一抬頭正看見程緒國他們。

    蹲在地上的張虎一看站在門口的人正是剛才跟著張大彪進去拿白酒的年輕人山子,當即猛的從地上站了起來,由於嘴裡堵著布團,只能是一邊嗚嗚著連連搖頭一邊在原地連蹦帶跳。可是也沒等他蹦跳幾下,隨即就被他身邊的一名武警一腳踹翻在地。

    程緒國和陸明全也沒有想到這個時候竟然會有人走出來撞見他們。而山子在看到了程緒國和陸明全他們之後,再看到張虎嘴裡被塞著布團雙手反背當即明白發生了什麼,嘴裡殺豬一般喊了一嗓子「警察來了」,然後下意識的將手裡的兩瓶酒扔向了程緒國他們,隨即退回了院子裡,重重的關上了院門。

    在如此寂靜的夜裡,這淒厲的一嗓子立刻劃破了夜空,瞬間讓人聲鼎沸的賭場裡立刻變得鴉雀聲,一眾賭徒一時間還不能消化這個消息,心裡想的都是這是不是有誰在開玩笑,彪子這裡很安全啊,從來沒聽說出過事啊?

    可是殘酷的現實很就打破了他們的幻想,一個年輕人踉蹌著跑進了房間,哆哆嗦嗦的道:「去通知彪哥,來了好多警察,虎哥被他們捉住了……」

    頃刻間,屋裡亂成了一團,有人拔腿就要往外跑,機靈一點的則跑向了子的旁邊。可是他們剛邁動腳步,一眾賭徒中有兩個人飛的跳上了賭桌,一臉威嚴的瞪著他們厲聲道:「我們是警察,不許動!」

    瞬間,一眾賭徒彷彿被施了定身法一樣紛紛愣住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覷誰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都被人打入內部了,還跑什麼跑?

    這個時候在單間裡賭錢的賭徒也聽到了外間屋的動靜都紛紛的竄了出來,似乎還想著趕緊溜走,可是被外間屋站在賭桌上的兩名警察狠狠的瞪了一眼,亦只能是一臉慘淡的站在了原地。

    既然是賭徒,自然不乏被警察抓過的經歷,實則也沒有必要太過緊張,能逃就逃,不能逃認倒霉就是,即使被抓了也不過是罰兩個錢的事,對他們而言,這都是家常便飯。不過像今天這樣被人直接堵住了老窩還是第一次。不是都說張大彪在這裡手眼通天,從來沒出過事麼,今天這是惹了哪座廟裡的菩薩啦?

    張大彪把山子送出去,這裡還沒有坐熱屁股,就聽見傳來一聲「警察來了」的慘呼,嚇得他一禿嚕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隨後又聽到外間屋一陣雞飛狗跳,他趕忙站起身推開了房門,恰好看見那兩名武警跳上桌子威脅住了屋裡的賭徒,他腦子轟的一聲瞬間一片空白,下意識的哆嗦了一下關上房門又退回了屋裡。警察怎麼來了,自己安排的放哨的人怎麼沒有發現?沒聽說在派出所的內線說今天有行動啊?

    不過想了想他又壯了壯膽子推開房門走了出來,怎麼著也要看看是哪個帶隊,事情是不是還有緩和的餘地,他一臉賠笑的著看著站在賭桌上的那兩名武警,兩人都是生面孔,他心道一聲壞了,不過還是訕訕的道:「兩位大哥,你們是那個警局的,以前沒怎麼見過啊?我和……」

    不曾想那個年紀稍長的警察徑直的揮了揮手,打斷了他的話道:「你不用在套近乎了,我們是市武警支隊的。」

    「啊!」張大彪一聽是武警支隊的來抓賭,當即就慌了,他能耐再大和武警支隊也拉不上關係啊,半截話頓時憋回了肚子裡。能動用武警支隊來抓賭,我這是得罪那位大能了啊?

    還沒等他回過神來,房門被人一腳踹開了,程緒國帶人衝了進來,看著屋裡的人已經被控制住了,當即厲聲喝道:「全都蹲在地上!」

    看到帶隊來的程緒國,張大彪瞬間轉過了數的念頭,似乎意識到了是誰在對付他,明白今晚怕不只是抓賭這麼簡單的事情了。儘管他想不明白這背後究竟有什麼「陷阱」在等著他,但是他也知道今天一定不能就這麼束手就擒。

    看著程緒國正朝著他慢慢的走了過來,張大彪看了眼在賭場裡維持秩序的幾個手下,大喝一聲「動手」,喊著,他自己率先掀翻了一名武警腳下的賭桌,他的幾個手下也紛紛掀翻了桌子,向著屋裡的警察撲了上去,賭場裡頓時亂成了一團。

    張大彪又高聲喊了一嗓子「大家跑啊!」隨後他轉身跑進了裡屋,裡屋有一條他預先準備的暗門,可以直通屋後。

    程緒國也沒有想到張大彪竟然敢真的拒捕,面對賭場的混亂也有點措手不及,不過他知道有陸明全他們守在外面,估計這些賭徒一個也逃不出去,當即跟著張大彪追進了裡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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