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七百零四章 紈褲的力量 文 / 秒速九光年
「遭了,要是不把事情捅到天上去,那些人是不會讓夏飛繼續活著的,哪怕他扳倒了余華也不能。
豐子年悄悄把郎順業和木浮萍拉到一個僻靜的房間,瞅了瞅四下無人,這才說道:「事情恐怕比我們想的要嚴重。」
木浮萍一臉焦急,柳葉眉幾乎都要凝結在一起了,緊張問道:「你倒是快說啊,究竟看出什麼來了?」
豐子年一聲輕歎,低聲道:「夏飛是個聰明人,他手裡既然掌握了足以證明自己清白的證據,可他卻為何直到現在才拿出來?」
郎順業一臉壞笑,「這還不簡單,他想治余華一個大大的難看唄,早些時候拿出來效果肯定沒有這時候震撼。」
豐子年輕輕搖頭,「這只是原因之一,我懷疑這段時間夏飛一直在暗中調查,心中藏有顧忌,後來他發現自己如果不背水一戰,毫無生路,所以才選擇在今天公佈證據,破釜沉舟,要把事情捅到天上去,至於余華,那只是順帶的教訓,而不是夏飛的主要目地。」
「剛才你們也看到了,這段視頻是經過剪輯的,隱去了最關鍵的兇手,從始至終露面的只有一個人,就是余華!當時蛇島內可是夏飛,余江,余古丁,神獸青蒙四大戰將聯手作戰!夏飛的表現你們都看到了,他的等級雖然不高,但實際戰鬥力要超過法王余古丁!如此四人聯手都無法抵禦的敵人,僅憑著余華是萬萬做不到的!」
木浮萍到底是個聰明姑娘,郎順業漸漸長大了嘴巴,而木浮萍卻從豐子年的話裡體會出許多。
「你的意思是說,這些黑衣人不是余華雇來的,而是有更強大的勢力在支撐余華!?」木浮萍無比驚訝道。
豐子年重重點頭,臉色越來越沉。
「如果是余華僱人殺了余江,頂多算是家族內部矛盾,若是有大人物在背後支撐的話,那就是一場驚天的陰謀了!再者說,假設僅僅是余華的個人行為,夏飛根本就用不著藏起來,直接把證據往執法會一遞,堂堂執法委員會又怎麼可能包庇一個余華呢。就算是不給執法會,夏飛只要找上我們三人中任何一個,也可以輕易幫他脫困。」豐子年靜靜說道。
郎順業神情凝重道:「那倒是,我們郎家辦一個小小的余華還不跟捏死螞蟻似地,夏飛要是早點把證據給我,這事兒早就平了。」
豐子年長出一口氣,「蹊蹺就在這裡,他誰也不找,而是躲了起來,一直隱忍到現在,只能說明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木浮萍聲音已經略帶沙啞了,看得出,這姑娘心中是如何著急。
「只能說明余華是有後台的,而且他的後台很強!連執法會也不敢動他!」
郎順業急忙擺手,「太誇張了,圈子裡執法會不敢動的人就那麼幾個,都是些老妖怪級別的存在,例如我家那位,執法會之類的當然不會被我們老祖宗放在眼裡,可是和我們家老祖一個等級的人物,又怎麼會給余華做後台?我不是瞧不起他,余華這廝還沒那資格!」
豐子年並不回答,目光游離間輕聲道:「如果余華的後台真的是那些老妖怪呢?」
眾人又是一怔,不禁陷入沉思。
木浮萍臉色一陣鐵青,沉聲道:「如果和你說的一樣,一切就都能說得清了,夏飛是當事人,他比任何人都更清楚對方的底細,因為對方是不可一世的大人物,所以夏飛脫離之後第一件事不是報復,而是先隱忍起來,因為對方是大人物,所以夏飛拿出的證據中只有餘華,而沒有牽扯出其他人,為的是給那位留一些顏面,給自己留下一線生機。」
豐子年拱了拱手,「浮萍小姐高明,正如您所說的,扳倒余華不難,夏飛想要活下去,關鍵還是看背後那位大人物的態度。」
「這可難辦了,圈子裡的確有那麼幾位,是誰都動不了的,而且只要這些老妖精發話,夏飛兄弟只怕…」郎順業終於明白了事態的嚴重性,愁眉不展道。
木浮萍心情無比沉重,求助的望向豐子年。
眼神突然間凌厲起來,豐子年急促說道:「事不宜遲,外面木千嶺是木家長老,今次代表執法會前來,浮萍小姐,你要給他施加一些壓力,迫使執法會全面介入這場風波,不能偏袒任何一方。」
木浮萍點了點頭,「這個我可以做到。」
「做到這些並不夠。」豐子年望著木浮萍說道:「你們家老祖宗能不能動一動?」
木浮萍先是一怔,隨即堅定說道:「好,我會親自去找爺爺,他老人家應該會幫我的。」
「如果木旗雲老太爺願意出馬,這件事便有了兩成把握,浮萍小姐,請務必說服老太爺親自到執法會施壓,最好再放出風去,就說夏飛是你們木家要保的人,總之鬧得越大越好!」
「我這就回家,去求我父親出面,相信以木家和我們豐家聯合放話,還是有一些份量的。」豐子年一邊思考一邊說道。
「那我呢!?」郎順業著急問道。
「你不是有一幫小兄弟嗎,這些橫行白馬座的少爺們平日裡只知道養魚遛鳥,如今也該做點正事了,就讓他們可著勁的鬧,把余家這件事搞得人盡皆知,如果有可能的話最好都去找各自家族的老太爺說道說道,就算他們不肯站出來,先吹吹耳邊風也是好的。」
「除此以外你還要去找你七叔,他是執法會的副會長之一,務必要讓他站在我們這一邊,其他執法會你熟悉的人都要一一拜訪,另外,你們老祖宗那邊也需要盡一把力。」
郎順業臉色有些難看,在郎家,郎順業雖然是嫡孫但卻不是最聽話,最有出息的那個,家裡老祖宗沒事經常把郎順業叫過去抽打一頓,一說要見自家老祖,郎順業打心眼裡發楚。
「好,大不了再挨幾下板子就是,老祖宗那裡我會去的,他要是不答應我,我就賴在他那!」
……
事不宜遲,豐子年吩咐好每個人應當做的事情,迅速開始分頭行動。
這幫紈褲好不容易聚在一起胡鬧,剛開了個頭余華便跑路了,眾位還意猶未盡,聽了郎順業的吩咐紈褲們興致更濃,紛紛猜測這其中究竟有什麼貓膩,搞得郎順業和豐子年這二位老紈褲如此緊張。
對於郎順業的吩咐紈褲們滿嘴答應,領頭的哥幾個一商量乾脆來一場遊行算了,抗議執法會處事不公,要說鬧騰沒什麼比這樣動靜再大。
於是乎數百名世家子弟回了白馬座,扯出橫幅,敲鑼打鼓的上了街,一幫子平日橫行鄉里的紈褲抗議不公正?這叫怎麼話說的?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更多存了心想要巴結世子們的傢伙也加入隊伍,跟著他們狐假虎威,還有不明真相的群眾,聽了余家冤案感到憋屈,主動參與遊行的群眾,等等等等。
不到一個小時的功夫竟然聚集了上萬人,浩浩蕩蕩的遊行開了,播放現場錄影和傳單,替夏飛大聲喊冤。
其實這些傢伙哪裡知道夏飛是誰,連面都沒見過!
不過這並不妨礙紈褲們以此為借口大鬧一場,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大伙聚在一起圖的就是個熱鬧。
……
豐家,龍騰武館總部。
豐子年腳步匆匆走進武館,叩響了父親辦公室的門。
「進來!」
豐子年低著頭推門而入,態度恭謙,不像是兒子拜訪父親,而像是下級拜見上級,沒辦法,老豐家的規矩就是那麼嚴,哪怕父子也很少說些關切的話。
「父親,布司叔叔。」豐子年施禮道,他沒料到,布司也在父親的辦公室。
一聲冷笑,豐苦禪也沒讓兒子坐,用略帶埋怨的語氣說道:「白馬座那些小混蛋是你發動的吧?這些年我還以為你已經學好了,沒想本質裡還是個紈褲。」
這話說的挺重,不過豐子年卻沒有任何反駁,冷靜道:「事情是我和郎順業還有木家浮萍小姐一起搞出來的,我們有不得已的苦衷。」
布司和豐苦禪同時皺起了眉,豐苦禪疑惑道:「郎順業從小就是跟著你胡鬧的好兄弟,可是木浮萍又怎麼會和你們牽扯到一起?」
豐子年輕聲道:「是為了公正!我們龍騰武館未來的精英受到不公正的待遇,子年當然要替他說話,至於郎順業和木浮萍,他們都是夏飛的朋友,也不能袖手旁觀。」
豐子年這話說的很巧妙,直接上綱上線,把余家慘案扯到了大是大非的問題上。
豐苦禪微微一怔,如果豐子年說是因為和夏飛的私交才搞出這麼大動靜,豐苦禪打心眼裡就不會舒服,弄不好還會把豐子年臭罵一頓,可如今豐子年說的是一名將來的學員受到不公正待遇,這就扯上龍騰武館的聲譽問題了,豐苦禪作為龍騰之主,馬虎不得。
「又是夏飛?」豐苦禪眉毛緊鎖,自言自語道:「你們這樣做至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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