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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雷卷 五十六 東方龍柱(九) 文 / Erica

    這一帶整體屬於大涼山地區,是全國最大的彝族聚居地,山勢綿延數百公里,溝谷縱橫,蒼勁雄渾,卻也是濕氣橫生,沾了南方的一些蔥綠秀美,遠望山頭,雲遮霧繚,越發顯得高深莫測。

    少數民族聚居之處,向來民風好鬥,戰亂時節更多馬賊,一些村落往往背山面水,結寨而居,還修葺著一些碉堡,舊宅。

    湯勒勒就是在一個山民處打聽到了幾個地方,打算招呼人一起過去看看。

    他們到的時候是下午,天色還早,湯勒勒拉了唐璃看風景去了,另外一對呢,則初生情炙,也不知道到跑哪兒去了。周廣陵晃悠悠地一個人在那閒逛。這應該是一個村落,不過村中小路多用石板鋪就,木質的房屋隔著村路而建,又互相緊挨,還有幾個買雜物土貨的小店零星開著。人走在石板上,一路噠噠噠的聲音,極其清脆。

    天色漸漸地暗了,一些村民開始開始關起了門房。忽然周廣陵停了下來,一個老頭正坐在門檻上,拿刀刻著一樣東西,細細看來,該是一隻帶角的山羊。老人姿態枯瘦,神情健碩,一身藍布粗衣,看上去毫不起眼,但周廣陵知道,至少老這手中的那只山羊決不是普通的東西。

    周廣陵也不說話,隨手也在門檻上坐了下來,微微一笑,也不打招呼,就那麼極其自然地從老人手裡接過了刀,隨手又在旁邊的一堆老籐木中找了一塊靠近根部的拳頭大的,木質也較均勻的籐塊隨手刻了起來。

    對於雕刻,周廣陵本就不懂,但力量到了他這個層次,用刀之道,存乎一心,輕重緩急,隨手拈來,「刷,刷,刷」幾下,籐屑紛紛落下,一個酒盞般大小的小鍾慢慢成型。

    那老頭也不說話,就那麼看著周廣陵,漸漸地深情專注起來。

    光線越見昏暗,周廣陵下手卻是毫不遲疑,又見「刷刷」幾下,一個小鍾已然成型。細膩、青潤的鍾身頂出兩個小圓木環互相套著,卻是直接用刀雕成,若是繫上根細繩,正好隨身攜帶。

    周廣陵隨手把它遞個了老頭,也不說話,拍拍手就打算離去,卻聽見傳來一個聲音,「哥,你在這兒啊,我們找到住的地方了,走吧。」

    湯勒勒遠遠地從村道的另一邊小步跑來,後面還拖著一位,不是唐璃又是誰。

    「嗌。」周廣陵目光凌厲起來,一眼掃過湯勒勒的腰間和唐璃的背包,在那裡正有兩個小木雕掛著,一個是只小兔,另一個是一隻臥牛,只是著這兩個小木雕的眼睛卻是奇怪地泛著紅色,猶如地獄犬的眼睛,勾魂奪魄。

    這時老頭不知怎麼回事,神色變得慌張起來,剛才小新翼翼的拿小鐘的手亦是微微地抖動。

    周廣陵冷冷地掃他一眼,就見老頭手的那個小鍾「卜」地一聲悶響,裂成了幾塊,散落地面,露出了幾個本是刻在內部的幾個古篆,細細看去,卻是「臨、兵、斗、者……」幾字。

    應了一聲,周廣陵隨著小姑娘輕身離去,對這老頭,卻是不管。方才興致所至,才動手刻了一個小鐘,也好讓這老人日後有所參照,只是未曾料到這老人竟然已經把手腳伸到了那兩丫頭身上,那就只能怪他自己無福消受了。

    隨著丫頭來到一家落腳的民居,手裡拿起兩樣小木雕,藉著60瓦的燈光,隨意的翻看。周廣陵並不認為這兩小東西是那老頭的手筆,那老頭雖然雕鑿之物有著一種氣韻天成的味道,配於人身也可起一些安神定魂的作用,可還做不到這等地步。

    這兩小東西,粗看不起眼,細看只下卻帶詭異,腹部更是刻著一個奇怪的圖案,透著一股隱異的氣息,而且木質幽黑,紋理通透,該有上百年的歷史了。

    不過,周廣陵也不擔心,此物雖不是那老頭所作,但所留氣息中的一種卻是那老頭的,藉著這老頭,他就不信找不出這幕後的東西來。

    小丫頭張著大眼睛,不住地看著周廣陵把玩著這木雕,也不發一聲,還不時地偷偷用手指捅捅唐璃,示意她也一起看。

    正是這刻,周廣陵忽然手指一翻,指尖冒出一點微不可見的晶芒,即現即逝,連續兩下分別點在兩木雕背腹處的圖案上。

    小丫頭她們正好坐在周廣陵的對面,剛才那一幕,也被有意無意地遮了一下,不過,小丫頭向來機警,一直就細細觀望,還不時探察似地打量下周廣陵的神情,那一幕還是被她帶眼了,就見這小丫頭,瞪大了眼睛,小嘴微張,不可思意地看看他哥,又看看木雕。

    就在這時,周廣陵把手一伸,輕輕地把兩樣東西分別塞到了小丫頭和唐璃的手裡。

    小丫頭接過木雕,看看她哥,又看看木雕,然後伸出小手,也有樣學樣地拿著食指往小兔木雕的腹部點去,卻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不禁面露疑惑,就要開口問來。

    「噓,」周廣陵朝她使個眼神,作個手勢,臉上卻是開懷大笑,大喜而去。

    這是一間高腳木屋,離村子中間遠了點,此時昏黃的燈光正亮,卻是一盞油燈。裡間的一個木堂裡面則點兩支高高的紅燭,房間正中是一個祭台,上面供著的不是諸神諸佛,亦不是先民前輩,卻是兩個木雕,一牛一兔,與與湯勒勒、唐璃身上的那兩個幾乎所差無幾。

    不同的是,這兩個木雕上卻留著一抹血跡,眼中更是赤紅如血,邪異異常。一個面色青黃,身著不知是什麼教的道服的50左右的男子正站在台前。兩眼緊閉,右手持木劍,左手持劍指橫於胸前,唸唸有詞。

    突然,祭台上的小兔小牛似乎無風自動了一下,緊接著,一抹琉璃光暈就在這兩身上一閃,發出一股焦味,那赤紅如血的眼珠也是一下子就暗淡了下來。

    「不好,」這人連忙將手中木劍拋下,卻還是遲了,一陣巨震由木劍傳來,持劍手腕被震得虎口大裂,鮮血直流。

    不過這人卻是左手抹了下額頭,暗道一聲:僥倖。

    片刻後,這人給手腕處塗了點藥水,拎了個小箱子來到了外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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