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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雷卷 八十三 有客東來(七) 文 / Erica

    看到山本熊二突然間吐血跌進,和室內的人都是大驚,就聽得一陣木履的『梯踏』聲,在寺地明澤的帶頭下,一幫穿著寬大和服老頭、小子氣沖沖地往外走去。

    轉出和室一看,一個穿著白色休閒襯衫的青年人正背對著他們把玩著一個東西,像老年人玩鐵球一樣地,在掌中輕輕地拋上拋下,再一看,那東西黑乎乎地一尊,正是方才讓人拿去收起來的那尊『神像』。

    看到這個,寺地明澤臉上肌肉一陣抖動,顯然內心怒極,只是如今非常時刻,衝動不得,數十年的人生閱歷終於讓他強壓著怒氣問道:「這位先生,你走錯門了吧?」

    寺地明澤身後的其他人此時也看清了,尤其是寺地耕一與寺地杉木,更是衝動得就要上前,將家傳神物奪回來。

    寺地明澤把手一舉,擋住了身後人的衝動,盯著這個年輕人又說道:「素聞中華禮儀之邦,不問自取是何道理?」

    說到最後,言辭間鏗鏹有力,咄咄逼人。

    倒不是他沒認出周廣陵來,實在是周廣陵從開始到現在都背面相對,方才在樓頂上和布萊得神父動手的時候又是雲遮霧繞,護體的那一層本命真元導致週身空氣和別處大是不同,折射率也就變化不定。遠遠看去,就算你拿了顯微鏡,依然是看得模模糊糊,無法確定其真面目;而根據那為楊老先生回憶得出的周廣陵的相貌,也因種種原因差了幾分。這一刻,就算周廣陵轉過身來,他們依然不敢確定此人就是樓頂上的那個。

    那種天人距離造成心靈上的壓力不是那麼容易出口的!

    見周廣陵不離他,想他堂堂寺地家的家長,那些個議員見了他都得點頭哈腰,怎受過這種鳥氣,一時怒極,一聲「八噶!」破口罵來,只是一出口,他就知道壞了。

    寺地耕一專修劍道,性情專走極端,對於待人接物這種人際關係從來就不在他的考慮之內,剛才他大哥還能阻他一阻,現在既然大哥都『八噶』出聲了,他還能忍住才是怪事呢!

    就見人影一閃,身穿寬大武士服的寺地耕一就衝了出來。

    本來他寺地耕一在和韓復生的交手中被折了手腕,是動不了手的,只是他寺地家終究有幾分神妙,回來後一番處理下,右手腕除了不能作精巧動作外,早已不痛,若再給他修養個幾日,估計也就好得差不多了。而且他寺地耕一還有一招殺手沒用,剛才在和韓復生的交手中吃了虧後就被招回,一直心有不甘,現在見有支那人欺上頭來,他早就要忍不住了!

    「呀!」一聲大喊,左手按在右腰的小太刀上,木履一蹬,向周廣陵直衝而來,氣勢,身法無不快到極處。

    只是周廣陵是什麼人啊!那容得你如此囂張。

    寺地耕一眨眼間就到了周廣陵身前,左手使盡全身之力就要拔刀!只是他剛一用力,就覺著這刀變得比以前重了,在他還沒回過神來,全身之立已經用上。就聽得「啪」地一聲,再一看,他那把遠本插在腰間的小太刀被他連刀銷,連腰帶一起扯到了胸前,而且,這一變故,受力不穩,重心已經失,一下子,就那麼跌在了周廣陵的腳後跟,相差不過毫裡之遙。

    名傳千古的『拔刀術』成了『跌倒術』,真是好大一個笑話!

    這一刻,周廣陵才悄然轉身,輕飄飄地將手上拋著玩的『神像』往窗台上一送,又自然而然地,像走路一樣,抬起右腳,踩在一個人的頭上!

    如果你見過蜈蚣或蛇之類被按住了腦袋是什麼樣子,你就可以想像現在的寺地耕一的傻樣,就見他半個腦袋緊貼著上好的松木清漆地板,兩隻手憑空亂舞,屁股扭動,雙腳亂踢,想要翻過身來。可惜,任他再怎麼折騰,終究沾不到周廣陵的一點邊兒。

    『小丑』,這是看到的人唯一的想法,但是,堂堂大日本皇民,又幾時做過支那人的小丑了?想當年還不是任我等殺來殺去!

    這下,連本來不出聲的宮本、川齊也是氣上心頭。

    其實倒不是周廣陵故意戲弄,他雖然惱怒這些人將他算計,可也最多不過一殺了之,絕不會去行這種無意義的勾當,剛才那一腳絕對是無意識所為,轉身之餘,落腳處正好是一個日本人的腦袋而已。

    至於那小太刀拔不出來,那當然是周廣陵做的手腳了!

    但是他也絕不會去解說,甚至連一點念頭都沒有,踩了就是踩了,就算我踩上個八百年,你又能如何!

    也許是覺著一腳高一腳低,站著不怎麼舒服,周廣陵看也不看地提腳就是一踢,就像小孩子走路踢東西一般,『刷』地一聲,寺地耕一像一團屎一樣地被踢了開去。

    站在周廣陵面前的日本人被寺地耕一撞的七倒八歪,除了寺地耕一又出氣沒入氣外,其他人到是無人受傷,可見修行中人的想法與世人終究是兩樣。

    人群中間讓出一條路來,周廣陵自然而然就抬腳走去,進了和室。

    這個念頭是他突然興起,剛才看到這幫穿著異樣的日本人,他就起了這麼一個念頭,想看看這些人的生活起居與他身邊平常遇到的有何不同。

    只是他這個動作卻讓這些日本人奇怪了起來:如果是來尋仇搗亂的,絕不會半途收手;同樣地,如果是下馬威,這種侮辱人到了極點的下馬威,只要不是傻子都不會幹的,那麼此人來意究竟為何?到了這一刻,不知為何,他們依然沒有聯想到這人就是方才樓頂上的那人!

    看著這些人想問又不敢問,想上又不敢上,神識佈滿了數百平米,幾乎洞悉一切的周廣陵亞然失笑,隨手挑起一杯所謂的日本茶道,一飲而盡。

    「先生……」在大怒之後,寺地明澤的理智再次回歸,而且心中隱隱覺著有哪個地方不對,就像有什麼東西想不起來似的,可惜時間並不給他機會,作為一個領頭人,一個家長,他必須作出反應,這才小心問道,然後使個顏色,叫寺地杉木將那尊神像收起來。

    只是正在這時,又傳來『呯』地一聲。

    也許是多事之秋,也許是屋漏碰上連夜雨。這些人回頭一看,木屑飛舞,一個30歲不到的年輕人,正殺氣騰騰地提著一把板寸砍刀破門而來。

    「哈哈哈哈,」周廣陵輕笑出聲,真的,他覺得很有意思,丟下一句,「交給你了。」轉眼間失去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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