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永遠的誓言·永遠的欺騙 第四章 蘿莉控與變態 文 / 如年

    午飯過後，楚桐和慧音回到了寺子屋。

    楚桐四下看了看，發現除了陸陸續續來上課的孩子們，千夏閒的身影還是沒看見。

    無奈之下，他只好放棄了推脫責任的想法。開始考慮該給孩子們講些什麼好。

    楚桐在外界遇見的都是些不好的人或者事，在他的印象中，人與人之間是充滿了矛盾與險惡的。雖然這種想法在和這裡的人相處了一段時間過後已經淡化了很多。

    不過其本質上，楚桐還是對人與人之間的交集抱有一絲絲的疑惑與警惕的。

    同時介於他的職業這點，雖然知識儲備量異於常人，但要從漫漫書海中找出適合自己講的東西，在短時間內又是一件極其困難的事情。想來想去，楚桐還是覺得自己只能用自由教學的辦法。

    ——只是這點有點對不起慧音就是了。

    不過嘛……所謂師者，傳其道解其惑也。能夠解答他們的疑惑，就已經做好一個老師的本分了。因此楚桐覺得自己這麼做也不會讓慧音覺得不快。

    在教室門口斟酌半響。楚桐還是硬著頭皮走進了教室。

    站在講台上，在台下學生們小小的腦袋上巡視了一圈過後，楚桐微微鬆了一口。

    還好暗那傢伙不在。

    楚桐這麼想著，清了清嗓子，然後看著台下睜著純真的大眼睛，帶著許些疑惑的看著自己的學生們。楚桐一邊在心裡感慨良多，一邊朗聲說道：「咳咳……是這樣的。今天你們的千夏老師有事情來不了，所以這節課就由我來教你們。」

    「老師……」一個聲音弱弱的小女孩舉著手，然後站起身唯唯諾諾的說著：「今天下午不是千夏老師的課……」

    「……哦，原來如此。我明白了……」楚桐板著臉面無表情的用手勢示意那個女孩坐下，一邊在心裡默默流淚——自己這是被慧音給騙了。

    想想也是，為了寺子屋慧音似乎什麼手段都能用出來，偏偏自己又遇上有把柄在慧音的手裡。被她坑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你妹。

    想想就覺得自己想哭，楚桐抽著鼻子，覺得自己今天似乎走哪都被人各種欺負的樣子。

    不過自己既然已經站在這個講台上了，也只好硬著頭皮講下去了，不然事後慧音一定會好好的用頭槌招待自己的。

    楚桐這麼想著，臉上又恢復了一副和煦的樣子。

    「好吧，剛才只是開個小小的玩笑。我是慧音請來叫你們的代課老師，只是實習的哦。因此講的不好的地方就請多擔待了。」楚桐這麼說著，然後看著講台下面開始有些興致缺缺的孩子們，決定直入主題：「因為才接到通知，所以我也沒有備課。我再三思量之後，決定這節課是自由提問時間。你們有不懂的地方，不管是哪方面的都可以來問我。」

    「老師，什麼都可以問嗎？」

    「啊，不管是感情上面的，還是學習上面的，還是生活上面的，有問題都可以問。」楚桐點了點頭，隨手拿起放在黑板槽裡面的教鞭，熟練的在手上轉動著。

    台下的孩子們估計是沒見過這樣的動作，因此一個個都小聲的發出了『哇』的聲音。

    「老師~！你怎麼做到的？」一男生站了起來，指著楚桐手裡不斷上下翻飛的教鞭發出了疑問。

    楚桐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歪著腦袋看著那個男生：「想學？」

    「嗯！」男生非常激動的點了點頭，看樣子是想學會了好去炫耀。

    楚桐拿著教鞭在手裡輕拍了兩下，對那個男生說道：「你上來讓我看看你的手。」

    那個男生乖乖的上道講台將自己的手伸給楚桐看了看。

    手指纖細有利，而且看樣子協調方面也不錯。

    楚桐捏了捏男生的手，隨後從自己的亞空間裡拿出了古箏：「你看我彈一遍，然後你再來，知道麼？」

    男生點了點頭。

    楚桐只是簡單的彈了幾個音符，就讓那個男生來試試，結果那個男生沒有半點失誤的重現了楚桐的動作。

    「……嗯，這個送給你。拿回去好好玩吧，當你能熟練的用這個彈出音樂的時候，你也就可以像我這樣了。」楚桐揮了揮手，讓男孩抱著笨重的古箏下台去了。

    小孩子對新奇的事物總是好奇的，比如說那個古箏。因此楚桐的這個行為，直接引起了剩下孩子的興趣。氣氛自然也就活躍了起來。

    每個人都想著要一兩件自己沒見過的東西拿出去炫耀。

    只不過，既然目的已經達成了，那楚桐還會不會送東西出去呢？會不會呢？會不會呢？

    這個就讓孩子們自己想去吧。

    「那個……老師？」這次提問的是剛才告訴自己被騙真相的小女孩。

    「嗯？」

    小女孩小臉紅撲撲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害羞的緣故，眼睛裡水霧霧的：「老師……我、那個……我有感情上的問題想要問你。」

    「噗——」

    咳咳，那啥？

    楚桐覺得自己有些反應不過來，現在的小孩子都這麼早熟嗎？

    看小女孩的樣子也不過就十一二歲，這麼小就有感情問題啊……

    楚桐拍了拍胸口，剛才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

    「好吧，你問吧。」

    沒有拒絕的回答直接將楚桐一步步引向了深淵……

    「老師……那個……您是妹紅的男友對吧？」小女孩繼續著自己的說辭。

    「咳、咳咳！」楚桐當時就覺得自己被雷劈了。

    沒有等楚桐恢復神智，小女孩接著說道：「那個……老師，戀愛，是什麼感覺啊？」

    「你就不怕妹紅生氣嗎？問這種問題。」楚桐決定巧妙的引開話題。

    「不會啊，妹紅雖然樣子有些嚇人，但是人非常好哦。」小女孩突然笑著這麼說著。

    楚桐看了看其他學生，發現沒有一個人有不滿或者是反對的神色。

    看來妹紅在這裡混得風生水起的嘛。

    這麼想著，楚桐還沒開口。

    然後就被剛才自己小看了的小女孩反將了一軍：「那個……老師啊，雖然我知道你不好意思回答這個問題……但是，我真的很想知道嘛。你不是說……那個……嗯，什麼問題都能問的嗎？」

    「……好吧，我知道了。」暗歎著現在的小孩一個個都不得了，楚桐撓了撓腦袋，斟酌著說辭：「戀愛的感覺……怎麼說呢。大概就是，有時哭有時笑，有時會莫名其妙的生氣起來，有時又會莫名其妙的開心起來。戀愛就是這樣，讓人瘋狂、並且沉迷其中。是一種非常強烈的情感吧。即便只是關乎於那個人的小小事情，也會讓人時哭時笑。」

    「……聽起來好恐怖哦。」不只是那個小女孩這麼說著，台下其他的小孩子也交頭接耳一副好恐怖的樣子。

    楚桐自己本身對於情感方面就有著極大的缺陷，讓他回答這個問題的確是為難他了。不過不知道為什麼，當他說出這番話的時候，也覺得自己有些理解樣子。

    小女孩在哭著臉這麼說了一句過後，又露出了笑容：「不過，不知道為什麼。雖然聽省區很恐怖，但是好像一點也不覺得討厭的樣子呢。或許……是因為看見老師和妹紅的關係吧？」

    「……」這種問題千萬別接腔，因為搞不好下一步就是萬丈深淵。

    「那麼老師……就算你這麼說了。我也聽不懂啦。」小女孩這麼說著，一邊臉上又升騰起紅霞：「老師……咱們，來試著演一下吧？讓我體會下戀愛的感覺行嗎？」

    「……我鄭重」楚桐本來是想說『我鄭重拒絕』這句話的。

    但是卻被門口突然傳來的聲音給打斷了。

    「不許你對我可愛的學生出手！」閒喘著氣，臉上紅撲撲的，眼中也泛著淚花，看樣子累得不清。但是她依舊站直了身體，然後指著楚桐一臉堅決的說道：「你這個變態！蘿莉控！離我的學生遠點！」

    短短的幾個小時裡，楚桐就不斷的聽見別人叫自己『變態』二字數聲。這點讓他有一種淚目的衝動。

    「那個……我想你是不是微妙的誤會了些什麼？」楚桐小心翼翼的說著，企圖將閒那個一旦飛出銀河系就再也拉不回來的腦子扭轉回來。

    但非常可惜，楚桐這句話似乎連地球引力都掙脫不了。和第三宇宙速度相差甚遠。

    閒二話不說就摸出了手帕在手上過了一圈，這才小心的拉著楚桐的衣袖，將楚桐拉出了教室：「剩下的時間你們自習！」

    閒將楚桐帶到走廊盡頭，然後立馬鬆開手和楚桐拉開距離，一邊將手上的手帕取下來，像是拿著什麼髒東西那樣扔進了一邊的垃圾桶。

    這一連串的行為讓楚桐的面部肌肉開始不斷的抽搐，明顯是出於爆發的邊緣了。

    「我說，我就那麼讓你厭惡嗎？有必要像是對待髒東西那樣對我嗎？」楚桐哭喪著臉，覺得自己的人參已經灰暗了下來。

    閒上下確認了一下自己和楚桐的距離，以及身上沒有其他接觸到楚桐身體的痕跡過後，這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對你這個變態蘿莉控不小心不行啊，會懷孕的。」

    「出門左轉一直走就是博麗神社，你可以拜託靈夢把你送回外界，然後讓生理課老師好好教你一下基礎知識。」楚桐收起了自己的哭喪樣，開始依戀冷漠的吐槽。

    閒警惕的看著楚桐：「這些東西我當然都知道，但是你這傢伙已經不能用常識來恆定了。畢竟你可是來自人形自走播種星的人形自走播種機啊！」

    「這種聽上去很了不起的稱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突然覺得自己好了不起？但是為什麼心裡又完全高興不起來啊啊啊！？」再也忍不住開始吐槽的楚桐已經輸在了起跑線上了。

    「哈？這種事情我哪知道。總之，我不許你接近我的學生和琪露諾！你這個變態色狼蘿莉！詛咒你擼一輩子管！」咬著牙，露出一副小狗般齜牙咧嘴可愛模樣的閒已經完全觸到楚桐的萌點了。

    「咳咳……」楚桐開口正想說些什麼。

    但是一陣『咕咕咕』的聲音卻傳入耳中。

    楚桐看著閒的肚子，確定剛才的聲音是從那裡傳出來的過後。他抬起頭，看著臉上露出緋紅的閒：「為了你的學生你連飯都沒吃就趕回來了嗎？」

    「少、少囉嗦！為了防止你這個人渣對我的學生作出什麼不好的事情。就算是餓死我也會過來的！」

    「你要真是餓死都會過來的話，我一定會請靈夢來治退你的。」楚桐點著頭這麼說著，然後看了看天色。又摸了摸自己的錢包，再陷入沉思三秒之後，對閒說道：「我說，你要不要去吃飯？」

    「不去，反正你肯定會在飯菜裡下藥的！」閒搖著腦袋對楚桐極為的不信任。

    「……我說，在霧之湖的時候你說過什麼？」楚桐想了想，接著說道：「所以就算是不下藥不也一樣。好了好了，你就別多想了。去吃飯吧。」

    「果、果然！你打的還是我的注意嗎！？變態啊……竟然敢用琪露諾威脅我！真是狡猾！」閒臉上露出了絕望的神色，就像是自己落入了某個變態色狼鬼畜大叔手中一樣：「琪露諾……如果有來生，我一定還會做你的朋友的。」

    她這麼說著，然後又碎碎念叨著『總之，就算是要忍受慘不忍睹的lingru生活，也得先把這個人吃垮再說』。

    楚桐扯著嘴角，發覺有很多事情都是禍從口出……但可惜的是，世界上並沒有後悔藥賣。

    摸著自己的錢包，在發覺其已經沒有多鼓的同時，楚桐開始在心裡祈禱著閒的胃口不會有多大了。

    但在抱有某種覺悟的人的決心之下，楚桐的這個希望似乎不大可能實現。

    「我說，能請你嘴下留情嗎？」

    「我說，能請你放過我嗎？」

    楚桐立馬點了點頭：「當然沒問題。」

    閒先是看了看楚桐，然後又一連悲切的說道：「請你不要打琪露諾的注意……有什麼事衝我來就好了。我……隨你怎樣了。」

    「……」

    這個時候楚桐在忍受天雷轟擊的同時覺得，或許這個世界上真有解不開的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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