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荊襄霸業 第一百七十九章 夢中悟計 文 / 葉戀

    曹軍的箭陣不停地噴射著硬弩，為了便於隱藏，他們除了短弩和箭匣，沒有帶其他任何兵器，儘管是短弩，但其射程也在百步開外。

    就是這短短一百步，成了劉備軍士卒的惡夢，一排排飛過的弩箭就像鐮刀割麥一樣，將成片的劉備軍士卒割倒在地，呻吟和慘叫聲不絕於耳。

    鮮紅的血水匯成了一條小溪，順著山路流淌下去。

    管亥此時雙眼赤紅，大聲指揮著劉備軍士卒：」不要亂，不要亂，用弓箭和他們對射。」然而這些士卒大多都是漢中軍出身，漢中軍大多是五斗米教的教徒，說得不好聽點，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平時打打順風仗還沒問題，碰上這背水一戰的時候，缺乏軍紀約束的毛病便暴露無遺。

    而少數聽了管亥指揮的士兵，剛剛拿起弓箭便被射成了箭靶子，弓對弩的優勢在於它的射程，當失去了這一優勢，面對可以不停射的弩陣，結果不言而喻。

    此時，原本」逃走」的一千多曹軍從南面合圍了過來，管亥眼見事不可為，不由記起臨行前龐統說的話：」你此去，若遇曹軍埋伏，當立即自求脫身，不可戀戰…」想到當時軍師的眼神，他似乎早已料到了什麼。

    不過此時管亥也沒時間想太多，領著聚攏的百餘騎向還未合攏的缺口衝去。

    寒光耀眼，管亥當先撞上的是十多枝明晃晃的長戟，匆忙間，管亥一環手中大刀，曹軍士兵紛紛跌了出去。就見管亥一挪大刀舞得如同長河奔騰一般，在曹軍陣中左衝右突。

    又是一刀橫掃，兩個曹軍士兵頭顱搬了家，鮮血從頸項噴湧而出。測了管亥一臉，更加顯得猙獰。此時他已不知什麼是疲倦，只知道不停的殺殺殺，血從額頭上流到眼睛裡，把一切都變成了一種詭異的紅色。

    暮然間，管亥就聽見身後一聲暴喝：」賊子休得猖狂，接我許褚一刀。話音未落。一股排山倒海的氣勢就從背後壓了下來，管亥聞言立即使了個」舉火燒天」式，想要把這一刀檔開，或許別人這一刀就被他檔下來了，以管亥的臂力，說不定還能把這刀磕飛了。要知道管亥在三國也是不可多得地一員猛將啊。

    後世有一本書叫《三國英烈傳》，講的就是這個時候的故事，那上面管亥可是位列大漢四十四路名侯之一。只可惜今日管亥遇到的是許褚，許仲康。許褚何許人也，濮陽城下敵呂布，渭水河邊戰馬，那是何等的猛將，雙臂有倒掖九牛之力啊，」虎癡」之名天下無人不知不無人不曉。管亥雖是四十四路名侯。那許褚在《三國英烈傳》中可是四猛之一啊。

    整個三國時期可謂群星璀璨，猛將層出不窮，在四十四路名侯之上，還有四絕四猛十三傑。

    四絕說的是關羽的青龍斬，趙雲的暴雨梨花槍，黃忠的百步穿楊和大史慈的一手四箭；四猛第一位乃是桓侯張飛，第二候就是」虎癡」許褚。之後是有」惡來」之稱的典韋和」魔刀」之稱的龐德；十三傑第一傑自然是天下第一猛將，人中呂布，虎牢關下獨戰三英，神勇蓋世，第二傑，西涼錦馬，渭水河畔殺得曹操割須棄袍，長歎」馬兒不除。吾死無葬身之地。」

    第三傑，河北大將文丑；第四傑，與文丑並列」河間四將」的顏良；第五傑，」錦帆賊」甘寧；第六傑，乃大呼」父精母血。不可棄也！」揚矢啖睛地夏候惇，夏候元讓；第七傑，有」龍鱗」之稱的張遼；第八傑，江東猛將周泰；第九傑，被曹操倚為臂住的夏候淵，夏候妙才；第十傑，河東大將徐晃；第十一傑，有」龍影」之稱的魏延，魏文長；第十二傑，張合，張雋義；第十三傑，曹操三子，任城威王曹彰。

    卻說許褚這一刀劈下，管亥想檔，那哪檔的住。就聽見」當」的一聲巨響，管亥整個人矮了下去。座下馬活生生被許褚這一刀震死了，全身的獲頭寸寸碎裂，管亥只覺得兩眼黑，口甜，一口鮮血噴出，栽倒在馬下。

    早有幾個曹軍軍校衝了上來，將昏過去的管亥綁了個結結實實，許褚和文丑兵和一處，漲得勝鼓回營。

    張衛、楊昂戰死，管亥被俘，三千士卒全軍覆沒。

    當龐統和諸葛亮接到暗箭傳回的消息，兩人久久無言。

    半響，諸葛亮彷彿自言自語道：」此番代價是否太大了？」

    龐統冷冷笑了笑：」按照6子誠地話，這叫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我們大軍屯駐在此不前不進，曹操老兒早晚生疑，不用點手段如何能把老賊拖在此處。」

    諸葛亮長身站起，緩步走到帳門前，手中白羽扇輕扣在背後，看背影，說不出的飄逸脫俗，」此計可一不可再，只能拖延一時罷了，不要忘了曹孟德身邊有個郭嘉，郭奉孝。」

    龐統撇撇嘴道：」那就要看6子誠的了，這本是死局，若想死中求活，唯有靜中求變。」

    漢中，斜谷關下。

    劉備大軍與曹操大軍在祁山對峙了一月，6羽便在斜谷關下愁了一月，他本不相信世界上有攻不破的關卡，但他現在似乎有些相信了。

    斜谷關兩道城牆都是用最堅硬的青條石築成，城牆上各種守城器械十分完備，投石車、車弩、床弩密密麻麻擺滿了城牆，而斜谷關的地下全是堅硬的花崗岩，根本不可能開掘地道，守城地乃是曹操族子曹休，此子被曹操譽為曹家千里駒，倒卻有幾分才能，雖然有些過於謹慎，但用來守關卻是在合適不過。

    6羽不斷回憶前世史書裡記載的那些戰例，希望能尋找到一條破城之策。可似乎希望漂渺。他已經下令讓魏延和高順尋找是否有小路能繞過斜谷關。

    這一日，6羽在十幾個士卒的陪同下，到山上探查道路，遠遠見一老漢挑柴自山上行來，6羽便讓手下士卒去請老漢。不多時，老漢挑柴來到6羽近前，6羽上前施禮﹔」老伯請了。我們是大漢劉皇叔的兵，我們想請問一下這山上可有路繞過斜谷關？」

    老漢一聽，頭搖得跟揚浪鼓一樣；」老漢我住在這山腳下都快五十年了，這山前山後沒有一草一木我不熟的，山那邊就是一道懸崖，神仙也飛不下去。全都得從關上，要不就得繞出一百多里地去。」

    6羽聽了不由大為失望，不過他還是讓土卒取出酒食給老漢吃了。

    老漢連忙謝過，一邊吃還一邊關心道：」這位大人，山裡風寒露重，您還是多穿點衣服，尤其是這天一黑，山風就刮得厲害，小心把您吹病了。要是再過些天，這山裡就要下雹子了，您到山裡來還是多帶點衣服。」

    6羽聞言笑著道：」小子不礙事，倒是老伯年紀大了，還須多加注意身體才是。」老漢點頭稱謝。

    6羽和老漢閒談了一番，問明了山中地形，終於徹底地死了心。

    回到營中。6羽叫來魏延、高順，下令讓士卒收拾行裝，既然斜谷關不通，只能冒險闖一闖子午谷了，但那裡未嘗不是一個龍潭虎穴。

    連日來的愁，讓剛剛三十地6羽也生出了白，這實在是奠定千秋基業的一仗，若能在曹軍這張網上撕破一個缺口。劉備軍便可直指長安，關中三輔勢必震動，祁山地三十萬曹軍頓成無根之木，只有退守關東一途。

    關中乃先秦故地，西漢兩百年中樞之所在。土地肥沃，灌溉達，又是優良的產馬區。劉備軍得到關中後，便擁有了自己的產馬區，與曹軍的差距，特別是騎兵上的差距將大大縮小。而且關中人口眾多，正好可以彌補蜀漢這點上地不足，西北的涼州也勢必落入劉備軍手中。

    更重要的是，得到關中，劉備軍就得到了一塊向外拓展的跳板，向北可以窺伺富饒的銀州平原與河套平原，向西可以重新控制西域諸國，重啟絲綢之路。

    其實私心裡，6羽對三國之間的戰爭有一種潛意識地反感，同為炎黃子孫，為什麼要互相爭鬥，看看自群雄割據以來，人口減少了多少，多少璀璨的文明被夷為廢墟，歷史上，除了春秋戰國和隋唐時期，三國是最人才輩出的時代，然而像周瑜、郭嘉、諸葛亮這些天才的謀士，一個個卻累死在了這樣的內戰中，戰死的謀臣猛將更是數不勝數，若這些人才都用在開疆拓土上，中華的版圖不知該是個什麼樣子。

    6羽並不認為統一就一定比分裂好，西晉是大一統吧，但八王之亂的慘像，可謂罄竹難書；唐朝有安史之亂；明朝有靖難之役；清朝的故步自封，夜郎自大更是不用贅言。

    三國分裂，但經濟卻有很大地展，江南的開和巴蜀的展都是在這一時；春秋戰國也是中國歷史上文化最自由昌盛的時期。在封建**的制度下，權力都集中在皇帝一人手中，大統一的環境很容易就會滋生出**、土地兼併等現像，沒有外部的威脅，皇帝很多時候是昏昏碌碌，食素其位。只有時刻百臨著亡國地危險才能讓上位者時刻保持兢兢業業的態度。

    想著想著，6羽不知不覺睡著了，夢裡他看到白色的雪花，漫天的鵝毛大雪飛舞著，將大地將扮得銀妝素裡，6羽想上前捧一撮雪花，暮然一腳踏了個空，從一座城樓上摔了下來。

    一瞬間，6羽從床上翻了起來，摸了摸額頭上的汗水，6羽待佛覺得眼前過一道電光，」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