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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蟲的降魔史 卷 三之第五十九章 她打算行動了 文 / 柳暗花溟

    變閣是一個清靜雅致的地方,似乎隔絕於北山王宮之

    但蟲蟲的心卻不安定,雖然除了冰冰小心謹慎、細緻周到的侍奉著他們外,包括北山淳在內,沒有任何一個人闖進這小小的別院,蟲蟲卻總覺得有人藏在暗處虎視眈眈地監視著。

    北山淳面目絕美,看來性格溫和,但他的眼神深不可測。蟲蟲開始時的感覺並沒有錯,他是各種矛盾事物的綜合體,讓人看不透,摸不著。

    其實她並不擔心自己,擔心的只是花四海。

    他相當於住在敵人的老巢裡,於他而言,四處皆是危機,不知道為什麼卻還能那麼安詳篤定。或者這就是最強者的風範,因為實力的超強,就把任何危險視若無物,能做到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不像她,每天坐立難安。

    奇怪的是北山淳一直沒有動作,兩個男人都沉默著,表面上一團和氣,但蟲蟲感覺得到那種暗潮湧動的氣息,越是平靜,越是駭人。

    「北山淳為什麼還不動手?」蟲蟲坐在花四海懷裡,差不多是咬著耳朵問。

    「他要動手做什麼?」花四海一手環抱著從早上就賴在他懷裡不動的某人,一手舉盞品茗,氣度沉著,一點兒也不慌亂和緊張。

    蟲蟲意外地瞪著他,有點氣他明知故問,之後又舒服的歎了口氣,更深的窩在他的懷抱裡。

    這幾天來,他就是這種狀態,身在北山王宮等於身在風口浪尖,可他就跟呆在自己家裡一樣閒適自然。不過蟲蟲雖然緊張,但也感到異常幸福,好像已經嫁給了他,和他過著家居生活似的。

    他是沉默寡言的人,可是他縱容她的吵鬧與活潑,從沒有過厭煩的神情。有時,他看書或者靜坐,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沒有注意外物,但當蟲蟲冒失的撞傷某處,疼得輕輕吸氣,他會皺緊眉頭,看來很是心疼。有時,閒不住的蟲蟲拉著他在須變閣四處亂轉,一點不起眼的小事就說得口沫橫飛、嘻嘻哈哈,他雖然並不搭話,但眼神溫暖的望著她,寵溺之情溢於言表。只要蟲蟲叫他,無論他在哪兒,無論他在做什麼,他都會回應一聲。

    這讓蟲蟲終於明白了「平平淡淡才是真」這句話的含義。

    如果日子就這麼過下去,天長地久,千年萬載,也是不會膩煩的吧?不用每天談情說愛,不用要死要活的糾纏,只要在一起,日常的瑣碎也很甜蜜,日子一天一天流水樣的過,積累起的就是生死不渝。

    蟲蟲常常這樣想著,非常希望現在十洲三島就和平了,那她就會跟他回到他出生的地方,弄出一片桃花源來,生也好、死也好,總呆在一處,永遠永遠不分開。

    可是她不得不面對現實於能不能實現,還要她努力!

    「好奇怪,你是他的大敵,他居然盛情款待你。」蟲蟲擔心有人竊聽,說話一直很小聲,「不可能是為了保持王者風度吧?難道兩國交兵、不斬來使?唉,這個比喻不太恰當,但是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花四海點了點頭,答非所問地道:「你的傷如何?」

    「要不,你看看?」蟲蟲眨了一下眼睛,一臉小鬼樣子,還有點曖昧和挑逗。

    她的傷在肩膀處,因為是鬼爪抓的,所以有陰毒,當天揭開她的衣服時,黑氣已經瀰漫到了胸口,據花四海說,她在死海海底之所以突然虛弱起來,和毒氣攻心有關。

    花四海給她拔毒時,她還以為和古裝電視劇中的吸毒療傷一樣,頗有點難為情,因為她生來怕癢,很怕在那麼旖旎又嚴肅的場合笑場,那樣就太不像話了。不過最後才發現,花四海的手離她的傷口還有半尺,就把那股噁心的黑氣吸了出來,然後抖掌震碎。

    這結果,居然還讓她還

    失望,看來她真是花癡得可以。

    只是陰毒雖然清除了,她的傷口卻非常深,幾乎穿透了骨頭,若不是之前死海之水封住了她的傷,後來花四海又每天以冰魔氣為她鎮痛,大概她疼也會疼死的。

    「還疼嗎?」他柔聲問,輕撫了一下蟲蟲的頭髮。

    蟲蟲搖搖頭,「不怎麼疼,如果你能給我講個故事,擔保就一點也不疼了。」

    「胡鬧。」他責備,但臉上並無責備之意,「至於北山淳,他不動手,不是他不想,而是他在衡量。他是一道之主,顧慮自然多,每做一件事都要考慮後果。現在,他沒有把握,冒失動手只能付出慘痛的代價,還讓其他幾道漁翁得利,那是他所不願的。」蟲蟲問他時他不說,這會兒倒細細解釋給蟲蟲聽。

    「那我們還是要盡快離開才是啊,萬一他哪天有把握了呢?」蟲蟲攀著花四海的脖子,讓他低下頭來看她,重視她的意見,「我們天天呆在須變閣裡,從沒有出去過一次,雖然日子很幸福平安,可說不定北山淳已經部署了兵力。我知道你很強大,可是以寡敵眾的話

    「我不會讓他有把握的。」花四海眼睛對著蟲蟲的眼睛,認真地說,「而且你也不用那麼小聲說話,北山淳自然會監視我們,可是有我在,他不敢靠近,自然也聽不到咱們說話。」

    「情話也聽不到?」蟲蟲邪惡地笑。

    「聽不到。」

    「不過我還是覺得我們應該更親暱一點,偶爾手挽手逛逛北山王宮什麼的。我要在北山王宮找一件東西,但是不知道在哪兒,一直想探探路呢。」

    花四海歎了口氣。

    她坐在他的懷裡耳語著,還要怎樣才算更親暱?

    「你要找什麼?」他問。

    「我們天門派流落在北山王宮的秘寶。」她當然是為瞭解六道大戰的秘密,可是她暫時不能和花四海說,怕他執著於打上天道、殺了宣於帝的事,害她不能想出化解恩怨的辦法。

    於是,她撒了謊。

    萬事知說北山王宮藏著一部名叫《始書》的書,記載了六道大戰的秘密。照理,藏書的地點一定極為秘密,並且有重兵把守。這些日子來,她要養傷,還要假裝老實以麻痺北山王屬下,所以一直沒有機會去尋找。

    這兩天,她打算行動了。

    和花四海在一起過平靜的日子當然是甜蜜舒適的,可是他們好像坐在就要噴發的火山口上。再說,北山王宮外,鬼王楊伯裡不知在搞什麼陰謀,萬一天門派和魔道被挑撥得打了起來可怎麼辦?如果雙方傷亡慘重,結的怨就更解不開了。她雖然很想自私的只顧自己,可惜她做不到。

    還是先解開這團亂麻吧,以後的歲月還長著哪!

    一抬頭,正看到花四海低頭看她。四目相對,驟然撞出一團不可抑的火花來。不知道誰先開始,兩頭越挨越近,之後觸碰、較咬、深入、糾纏、四唇相接,越吻越熱。

    花四海一手抱緊蟲蟲,讓她的身體緊貼著他,一手扣在她的腦後,沉醉在她的芬芳裡。

    這幾天他極力克制著自己,雖然很想立即讓她徹底成為他的人,但這是在北山淳的地盤,危機無處不在,他必須保持清醒,無時無刻的警惕著。可她卻總是有意無意媚惑著他,讓他無法迴避,繼而無法自拔。

    拼盡全力,他喘息著拉開她,看她眼神晶瑩水潤,美得讓他的心都融化了。

    「大魔頭,你愛我嗎?」她柔柔地問。

    他望著她,那句話哽在他的喉嚨裡,眼看就要衝口而出,門卻「光當」一聲開了,一個聲音尷尬而羞澀的響起,「哎呀,失禮失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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