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百四十九章 真的假象 文 / 西貝貓
叮！」
清脆的刀劍交擊聲響起，梅亞莉優雅而高貴的向後退去，完美的躲避過了對方的攻擊。男子手握巨劍，拚命的大聲怒吼著，他那兇猛威武的攻勢完全沒有能夠對眼前的少女造成半點損傷。而事實上，此刻在男子的身邊，除了他自己之外，已經沒有任何活著的部下。甚至連他忠誠的副官，都在剛才因為要保護這個男人而被少女的銀劍刺穿了心臟，那腦中的聲音宛如擁有魔力般的束縛著他們的行動，短短十幾分鐘之內，聯邦最為強大的部隊之一就這樣灰飛煙滅，而此刻的男子，也不過是在垂死掙扎罷了。或許是超越理智的憤怒摧毀了梅亞莉的暗示效果，他的身體終於恢復了和以往一樣的運動能力。
但是，代價也未免太大了。
「我要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
寂靜的草原上僅僅只迴盪著男子的怒吼，而少女則彷彿在遊戲般的跳躍於他的攻擊範圍之外，雖然梅亞莉很有把握將其一擊致死，但是眼前男子不要命似的瘋狂舉動反而讓她有些猶豫。畢竟，這件洋服可是很貴的，萬一破損了可不好，而且，最近城裡的財政資金也不足，想要重做一件也不容易。
帶著這樣的想法，梅亞莉再次後退，同時旋轉著變換了握劍的姿勢。
「啊啊啊啊啊！！！」
男子彷彿抓住了梅亞莉一瞬間的空隙般，舉起大劍跳躍而起，宛如一塊巨石般向下壓來。
而就在這時，梅亞莉已經舉起了眾神黃昏，瞄準了男子的眼睛。
「砰！！！」
巨大地衝擊波穿透了男子地眼睛。掀翻了他地頭蓋骨。並且將其中地東西全部噴射出來。男子地身體在空中奇怪地扭動著。帶著死後神經不穩定地收縮倒在地面上。巨劍已經被他扔到一邊。再也起不到絲毫作用。
（這樣一來。就結束了。）
梅亞莉放下細劍。閉上眼睛感應了四周片刻。確定再也沒有任何生命痕跡之後。這才鬆了口氣。接著隨手甩過細劍。再次變化為洋傘。在轉身臨走之前。梅亞莉又好奇地望了一眼男子已經支離破碎地屍體。
（對了。他說我們殺了他地弟弟。他地弟弟究竟是誰呢？）
這個問在少女地腦中僅僅只待了不到一秒。
（算了，反正人已經死了。）
究竟為了誰來報仇，或者他們殺的人是否有什麼幸福的過往。這對梅亞莉和伊明他們來說根本沒有意義。就算他們的敵人是一個每年都向慈善組織捐獻大筆款項，疼愛孤兒的慈善家，只要成為了他們地敵人，那麼一樣必須遭到毀滅。而事實上，在兩人的手中，所殺的人已經不計其數，按照世間的一般傾向而言，裡面鮮少有普通意義上的惡者。反而普通意義上的好人倒是有不少——為國為民，不惜犧牲自己生命地英雄。為了維護正義與和平而戰鬥的戰士又或者是希望帶領自己國民走向富強的政治家，但是那又如何。無論怎麼樣，他們所帶來的和平，自由是與自己等人完全無緣的。相反，他們還被那些人看做是邪惡的，危害社會地象徵，既然他們並不想被消滅，那麼只有消滅他們的敵人。他們就是這樣一步步在世界上生存下來，並且存活至今。已經不止一次有人為了消滅他們，不惜捨棄自己的生命。他們也曾經一度質過自己的生存方式是否正確，但是某個人的卻對此有著完全不同地理解。
「聽好了，小傢伙們。所謂的公平，正義和真理這一類無聊地東西，思考自己的生存方式是否正確是毫無意義地。只要你活下來了，那麼你的生活方式就是正確地。如果你死了，那麼一切都是錯誤的。那種東西是人類吃飽了撐的，在保障自己生存權之後為了滿足自己精神上的飢渴而創造出來產物，就好像那些吃飽穿暖後想要女人的男人一樣，他們在滿足自己的食慾前會有時間和心情去關注自己的**嗎？那些傳誦英雄史詩的人怎麼可能會知道英雄臨死前說不定有在後悔『要是能夠毀滅一次世界就好了』這樣的想法？你們現在連活下去很難做到，還想什麼公平與正義？聽好了，公平與正義不是世界的產物，它們也不是理所當然的存在。那只不過是人類的想當然而已，它或許是人類社會運轉的基石。但是在整個世界與宇宙面前卻連塵埃都算不上的渺小。它並非永恆，當人類滅亡之後，所謂的公平與正義也會隨之消失。只有毀滅和創造，才是世界的本質。」
（夜深了。）
梅亞莉深吸了一口夜晚的草原之風，接著轉身向阿祖斯城的方向走去。在她的身後，已經沒有了任何生命的痕跡，所殘留的僅僅只是毀滅的廢墟。
伊明不動聲色的喝了一口酒，什麼都沒有說。
「爸爸？」
吧，那些傢伙如果能夠活著回家我就把頭給你，你以什麼才將梅亞莉留在那裡的？當年她單身一人對抗一個裝甲師團都毫髮無傷，你以為這個世界會有什麼軍隊能夠傷害到她麼？」
伊明掃了一眼在不遠處呆望著窗外的布蘭達，低聲對冰魚說道。
「嗯………」
「裝甲師團是什麼？」
「等會殺人時有你說話的時間，現在能不能麻煩你先閉嘴？」
對這個不知道為什麼總是神出鬼沒的少女幽靈騎士，伊明已經開始覺得有些頭疼了。
「那麼，換個話題吧。」
本人完全沒有自覺。
「他們為什麼還不動手？」
「或許是想等到宴會結束時吧，畢竟那個時候人的神經最為放鬆，也很有可能出現空隙。」
伊明又望了一眼布蘭達。
「你對那個貴族小姐有興趣？」
「那是我們盟友的女兒，還有拜託你暫時閉嘴。」
幽靈終於沉默了下來。
現在最重要的問題是在這裡，最重要的是聯邦為什麼要入侵？商會聯盟能夠得知這個消息伊明並不覺得奇怪，作為一個商人，最重要的就是信息地快速性和有效性。而像這樣幾乎以商業為主的國家，如果沒有便捷的商業情報流通渠道反而會讓人感到意外。而且，國與國之間的戰爭，也是商人們最關心地問題。畢竟，這可能牽扯到某條黃金商路的封鎖，或者必須改道之類的問題。所以伊明對於奧爾茲商會長能夠知道這個消息並不奇怪，畢竟商人遍佈大陸的每個角落。很有可能是由莉亞或者聯邦那邊的商人密報的吧。
梅亞莉想必也會思考這個問題吧，但是她會得出什麼樣的答案伊明不得而知。在距離阿祖斯這麼遠的地方，伊明也無法瞭解具體的情況。不過………究竟是為了什麼？是一次局部地小規模刺探？還是全面戰爭的前兆？
「約翰先生。」
就在這時，奧爾茲商會長帶著笑容出現在了伊明的面前。
「我有些事想要和你單獨談談，可以嗎？」
好戲上場了。
伊明望了一眼冰魚，然後點點頭。
在奧爾茲商會長的帶領下，兩人向裡面的房間走去，如果真的想要殺他地話，那麼現在是最好的機會。
在進入一間極盡豪華與奢侈的房間之後，奧爾茲商會長這才請伊明坐了下來接著衝他笑了笑。
「約翰團長，或許有些失禮……我想請問，你這之後打算做些什麼呢？」
「回家種地。」
「呃…………」
因為伊明的外貌和他所說出來的俗不可耐的理想太過相反地緣故，讓奧爾茲商會長一時間啞然了。不過他很快就收拾了心情，繼續問道。
「連同那位小姐一起嗎？」
「你是說冰魚麼？」
伊明微微揚起了眉頭，對於冰魚居然會出現在這重要談話的內容中有些疑惑。
「有沒有想過，建立功名，成為一國的貴族？不是我想要說什麼來威脅你，約翰團長。雖然你很強大，而且也擁有很多的財富，但是你忽略了一點，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不是金錢，而是權利。」
「這句話從一位商會長地口中說出來，實在讓我感到驚訝。」
伊明相當意外的聳了聳肩膀。
「對於商人來說，這是很普通地道理，把金錢當作一切的商人是失敗地商人。我們必須時刻謹記著，在金錢之上，還有權力的枷鎖。無論你有多少錢也好，即便全部拿去收買，權力也不在你自己地手中。
要知道，人的貪慾是無休止的。沒有人會嫌自己的錢太多。如果您沒有任何身份地位以及權力的話，那麼我想您回到自己的故鄉，恐怕要不了半年，那些巨大的財富就會被當地的領主以各種名義瓜分完畢了。如果你抵抗的話，甚至有可能產生更為嚴重的後果。」
「………………」
「所以我們才建立了商業之國，我們必須真正掌握權力，而不是在背後用金錢和陰謀去操縱，因為那些遲早都會破滅。金錢，或許那些貧窮的人會認為錢是無所不能的，那是因為在他們那個世界，他們只能夠看到這樣的東西。而錢是否是無所不能的？我想每一個合格的商人都會給你一個否定的答覆。」
「很有道理。」
伊明不得不打斷了會長的長篇大論。
「但是我不明白，這和您與我之間要談的內容有什麼關係？」
「因為你是一位很有才華的年輕人。」
奧爾茲商會長面上露出了笑容。
「或許你不知道，自從你來到這裡之後，我們一直都在注意你。你所做的一切都完美無缺，很成功的吸引了我們注意力，而且也很好的得到了你和我們各所希望的東
;應該是某個沒落貴族家系的成員吧，我可不認為，傭兵，能夠做到這麼好。」
「………………」
「對了，我想問一下，關於那位小姐，你是在哪裡和她相遇的？」
奧爾茲商會長說道這裡，似乎才真正的進入了主題。
「冰魚嗎………」
伊明面色不變，但是內心卻一沉。因為奧爾茲商會長用了「相遇」這個字眼，一般而言，普通人看見他和冰魚地組合，肯定只會認為他們是一直在一起的才對。因為象冰魚這個年齡的少女，一般不可能單身行動。但是奧爾茲商會長卻像是非常確信，他和冰魚肯定不會是在一起的人，這點讓伊明有些心驚。
「她是我在生命之森旅行時碰到地旅伴，因為她擁有很罕見的技巧所以我邀請她加入我的傭兵團。而且，我個人對這個漂亮可愛的女孩也抱有好感……嗯，我想您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當然，我是不會奪人所愛的。」
明白了伊明話中隱藏含義的奧爾茲商會長失聲苦笑，但是下一瞬間他的聲音就變的嚴肅起來。
「不過，約翰團長，你從來沒有詢問過冰魚小姐，她是哪裡人，以及她地過往經歷嗎？」
「太過糾纏的男人可是會被女人討厭的，所以我並沒有追問。」
伊明順著對方的話去說，並且盡量把自己扮演成一個愛慕著冰魚的貴族少年。因為他知道，既然對方這麼問了，那麼接下來，肯定是有什麼需要告訴他的。果然，奧爾茲商會長沉默片刻之後，繼續開口說道。
「我有一位朋友。」
「………………」
「他來自馬可王國。」
「哦？」
伊明盡量讓自己裝做輕鬆而驚訝地樣子，但是他的內心深處卻燃起了憤怒的火焰。
或許在那個時候，把整個馬可王國徹底種族滅絕才是正確的決定。
這種想法在伊明的腦中停留了大概三秒左右，接著被他暫時扔在了腦後。
「這和冰魚有什麼關係嗎？」
「他告訴我，那位少女曾經參與了馬可王國中幾座城市的大屠殺行為。你或許聽說過，綠蔭城，羅琳城還有……」
「這真是不可思議。」
伊明聳了聳肩膀。
「我可不認為冰魚擁有那麼可怕地力量，能夠屠殺一個城市的居民。」
真正的罪魁禍首擺出一幅茫然無知的態度繼續說道。
「而且，冰魚小姐看起來也不像是那種冷酷無情的人，不是嗎？很抱歉，老實說，做為一名戰士，而且還是一名天賦戰士，我很難對馬可王國地風俗習慣抱有什麼好感。所以，即便你這麼說，我也不會覺得悲傷或者憤怒。要知道，在我當初聽到這個消息時，我可是高興的多喝了三杯麥酒。」
「我可以理解，畢竟那個馬可王國自己內部地事情，所以，作為一向中立的商業王國，我並不想牽扯到這麼複雜地事態中來。當然，正如你所言，冰魚小姐自己一個人是無法做到這些的。但是，我那位朋友也不會撒謊，不過……畢竟我是一名商人，我也不願意做自己不喜歡地投資………」
「所以你帶我來這兒。」
伊明站起身來。
「為了方便你的那位朋友對冰魚下手麼？」
「我只是一個中間人。」
奧爾茲商會長站起了身。
「我的那位朋友希望殺死冰魚小姐，或者囚禁她。當然，站在我的立場上，我並不希望這麼做。所以，我才邀請你來這裡，並且將一切都告訴你，約翰團長。當你們再次離開這裡時，他們將會對你發起進攻。看在朋友的面子上，我不會讓城衛隊出面進行妨礙的。」
「也有助於我們逃脫，對麼？」
「我可沒有這麼說。」
聽完伊明笑裡藏刀的反問，奧爾茲商會長微微一笑。
「但是，比起已經日落西山的合作夥伴，前途無量的年輕人不是更有合作的價值麼？」
「多謝你的忠告。」
伊明轉過身，沖奧爾茲商會長擺了擺手，接著向門口走去。
「對了，如果可以的話，還希望你能夠保護一下霍爾金家的千金小姐，畢竟，雖然對方要我邀請她來做人質，但是，我們只是商人，而不是強盜之流。我那位合作夥伴也真是老糊塗，現在由莉亞帝國的實力如日中天，居然還妄圖去招惹對方……我可不希望為我國帶來什麼麻煩呀。」
「你出賣朋友的本事，我算是見識到了。」
伊明停住腳步，轉過身掃了對方一眼。
「看來我們日後有機會合作時，我必須小心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