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342【改組】 文 / 得閒讀書
342【改組】
王梓鈞走進自己的辦公室，小秘書文琴手裡捧著一沓文件，在原地轉著圈子問：「老闆，你看我這件風衣好看嗎？」
文琴的身材很高挑，***的緊深牛仔褲顯得雙腿修長玉立，風衣墊著假肩，看起來雙肩寬闊，給嫵媚的女性增添了一種英氣。
「很漂亮。去青霞那個店子裡買的？」王梓鈞笑問。
「是啊，我們的林大老闆娘還真黑，我兩個月的薪水就這樣沒了。」文琴開玩笑道。
說實話，「子衿」這個品牌現在還是個山寨貨，店裡的設計師加上洪小喬自己也就三人，而且只能算二流水準。店裡所賣的服裝，大部分有歐美各大品牌的影子。不過所有的服裝，都是最流行的新款，而且有些稍微加上了一些中國元素。再加上有王梓鈞與林清霞的電視廣告代言，這個小品牌迅速在台北流行起來，成為一些追星、趕時髦的青年男女追捧的對象。
像文琴這樣用自己兩個月薪水去買一件「子衿」牌衣服的人不在少數。
王梓鈞對文琴的打扮誇獎了一番，才說道：「你先出去吧，讓白經理來我這裡一下。」
「好的。」文琴笑著退出辦公室。
王梓鈞倒在靠椅上閉目養神，大概一多分鐘後，白沐陽才走進來，順手把門關好。
王梓鈞拿出一疊資料，說道：「美國和***那邊的獵頭公司發過來一些新公司管理者的人選，都是在美日兩地明星包裝做得比較好的。你來幫我選一選。」
王梓鈞對手下幾個公司的調整，關於院線和影城兩塊變動並不大，王氏院線仍舊是韓玉成管理。而王氏影城則是花重金把原來國聯片場的管理者挖了過來，此君名叫張鶴甫，國聯片場被嘉禾收購後，他雖扔留在片場做高管，但混得鬱鬱不得志，王梓鈞橄欖枝一拋，想也沒想就過來了。
而原來的王氏電影公司則需要拆分，拆分出去的經紀公司卻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人選來管理。王梓鈞之所以要請美、日兩國的獵頭找人，主要是想將經紀公司的目光放在國際上。
白沐陽翻了翻資料，說道：「如果真要從這些人裡選，我覺得還是***人好一些，再不濟，也比美國佬更懂得華人的文化和習慣。」
「聽你的口氣，似乎對這些人並不十分滿意。老白你有什麼更好的人選？」王梓鈞笑問。
白沐陽道：「還能有什麼人選？我提的人都被你否決了。」
「老白，我要的是一個公司管理者，而不僅僅是一個金牌經紀人。請一個本土的上了年紀的來，我怕他們不能理解我提出的理念。」王梓鈞所說的理念，就是著名的caa模式。
如果把好萊塢的明星比喻成一顆顆棋子的話，那各大娛樂經紀公司便是下棋的人，而創新藝人經紀公司便是棋王、國手。創新藝人經紀公司的創始人邁克爾.奧維茨更是被稱為好萊塢的掌門人。
此時的美國娛樂圈，仍舊是經紀公司追著明星轉，而奧維茨開創的caa模式，則將全世界的娛樂圈帶進了一個新的時代。
順便說一句，奧維茨的創新藝人經紀公司現在還未成立，不過想必等不了幾個月就會開張。而奧維茨創立的caa模式也並不高深，放在幾十年後可以說是爛大街的常識，但是現在還沒人嘗試過。
這套模式說起來簡單，但真正能夠完美運用它的人卻不好找。
王梓鈞甚至想過把奧維茨請來，反正奧維茨還沒開公司，不過想想還是算了，奧維茨要是能屈就到台灣來，他就不是奧維茨了。而且奧維茨即便真會來，王梓鈞也不敢收人，這傢伙就是背叛了老僱主才起家的，跟比爾.蓋茨一個德行。
「好了，咱們先不談這個，電影公司這邊怎麼樣？」王梓鈞問。
白沐陽道：「關於組建電影特效部門這個，我覺得是不是太小題大做了？有一個煙火組就可以應付大多數的電影製作了，少部分不能完成的，我們再出錢外包就是。如果專門組建一個特效部門的話，我覺得浪費太大。」
王梓鈞搖搖頭說：「現在用不上，不代表將來用不上，而且我們很快就會用上了。你忘了我說的那個類型片了嗎？」
「我覺得你的那個說法是不是太理想化了？我們做電影，當然是拍觀眾喜歡看的電影，拍出一部沒底的出來，虧了錢怎麼辦？」白沐陽問。
「不會虧錢，就算虧也是小虧大賺。」王梓鈞才發現白沐陽還在這裡攪著沒鑽出來，「每一個類型都有他的潛在受眾，都有爆紅的可能。而且你看現在台灣都拍些什麼電影？除了武打片、愛國片宣傳片和文藝片之外，幾乎就沒有其他類型的了。偶爾出一部另類的，也因為投資不夠而做得粗製濫造。這樣下去做得長久嗎？」
強迫別人是沒用的。
王梓鈞現在想做的就是將東方式的冒險片、喜劇片、警匪片、恐怖片等一一拍出來，利用這些電影的成功吸引其他製片商跟風拍攝，從而將整個台灣電影的類型變得多樣化。
白沐陽問：「你準備拍新片子了？」
「有這個打算。」王梓鈞說，「不過要等公司改組完畢之後。對了，編劇們請來了嗎？」
「編劇部門的人已經找齊了，古龍、蕭逸他們聽說是你請，都沒討價還價就答應了。」白沐陽有些敬佩地看著王梓鈞，那幫子武俠小說家好多位性子都怪得很，也就賣王梓鈞的面子。
「好了，就這些吧，我過兩天會去新加坡，台北這邊的事就交給你了。」王梓鈞說，「另外，幫我準備五千萬台幣的預算，我兩個月後會拍一部電影。」
「噗！」白沐陽正喝了最後一口咖啡準備離開，聞言直接噴了出來，驚訝道，「五千萬拍一部電影？要得了這麼多？」
「我說老白，你大氣一點好不好。」王梓鈞道，「五千萬台幣說起來多，換算成美元連個屁都不是。」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擔心收不回成本。」白沐陽道。
「沒事，就當是投石問路，去打開歐美市場，我們總不能一直窩在東南亞，否則早晚一天要死得很慘。」王梓鈞道。
白沐陽，你說了算，你是老闆。」
王梓鈞道：「把程龍他們師兄弟幾個五月份的檔期調出來，到時我會帶他們去歐洲拍電影。」
「知道了。」白沐陽道。
白沐陽離開後，王梓鈞也跟著走出辦公室。樓下煙火組的人正在搬設備，他們將擴充為專門的特效部門，而且辦公地點也換到了郊區。
王氏電影公司裡的特效人員，玩點鋼絲和爆炸之類的很專業，但光學、模型搭建等等，卻跟好萊塢相差甚大。現在煙火組幾個骨幹已經被王梓鈞派去工業光魔學習深造去了，到時候還會有幾個美國特效師一起回來。
「老闆，你的電話，美國打來的。」文琴突然喊道。
王梓鈞回到辦公室接起電話，卻是弗蘭克打來的，當即問道：「弗蘭克先生，你有什麼急事嗎？」
「王，今年的奧斯卡就要開始***了？你的《人鬼情未了》呼聲很高。」弗蘭克道。
「噢，是嗎？那太好了。」王梓鈞說。
「王，你想要獲獎嗎？」弗蘭克問。
這不廢話嗎？王梓鈞道：「當然。你到底想說什麼？」
「是這樣的，可能你還不知道好萊塢的習慣。如果你想要自己的影片更有拿獎的希望，我們就得出錢請人遊說。」弗蘭克道，「這筆錢大概需要50萬美元到80萬美元，這是一筆大數字，我問布魯斯，他說直接找你。」
「獲奧斯卡也要賄賂？」王梓鈞詫異道。
「不，這不是賄賂，這是遊說，是受美國法律保護的。政府的官員選舉需要花錢遊說，娛樂圈評獎一樣需要花錢請遊說公司的人。」弗蘭克道。
王梓鈞道：「出了這筆錢就一定能拿到獎嗎？」
弗蘭克道：「不一定。這是遊說，不是賄賂，所以不保證遊說的效果。一部爛片你出再多錢也不可能拿到獎，我們遊說的目的就是當兩部或者幾部電影極富爭議的時候，讓評委更傾向於我們。不過最佳影片這樣的獎我們這樣的小公司就不要想了，不僅僅是錢的問題，還必須要有豐富的人脈才行。」
「我知道了，你看著辦吧。」王梓鈞掛了電話，爆著粗口道：他娘的，賄賂就賄賂，還弄一個遊說！當***還立牌坊。
其實王梓鈞還真冤枉美國同行了，美國的遊說制度有幾百年歷史了，還有專門的《遊說法》。不過這玩意兒也很不乾淨，遊說的時候時常夾帶美金和美女，每過一段時間就會鬧出醜聞，每鬧出一次醜聞就修改一次遊說法來補救。
其實奧斯卡很多時候拿獎都靠關係，關係***的人往往拿不到大獎，即便片子再好，也只是提名或者小獎而已。而且好萊塢是標準的右派聚集地，能拿到大獎的清一色的是右派電影，左派電影全部靠邊站。
這裡的右派跟政治無關，而是美國的主流社會精神，像什麼自由、民主、家庭、人道之類。左派電影則非主流一些，像什麼黑色諷刺片之類的。而奧斯卡為了標榜自己的平等，在大獎頒給右派電影時，常常用最佳外語片等獎項頒給歐洲、中東國家的左派電影，意思是自己左右都平衡了。而中國的片子就有些悲劇了，選送奧斯卡的哪會有左派電影？全是主旋律，活該連一個奧斯卡最佳外語都拿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