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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401【賭神】 文 / 得閒讀書

    401賭神

    「梓鈞,你老實交代,那首詩是寫給誰的?」電話裡,林清霞用半開玩笑的語氣質問道。

    《飛鳥與魚》已經從香港傳到了台灣,不少文學刊物紛紛轉載,事先也不跟王梓鈞打個招呼,直接就把稿費寄到王梓鈞家裡。

    按理說,一首詩再好,過個兩三個星期人們就該把它忘了,可奈何這首詩的作者是王梓鈞。有人甚至說,這是王梓鈞對新聞局禁歌的回敬——你不讓我寫歌,那好,我寫詩行了吧。

    關於這首詩是王梓鈞高中寫給林清霞的定情詩這種說法,比詩歌本身的噱頭還大。林清霞平常都在家養胎,偶爾出趟門都會被記者堵住問起這事。

    面對林清霞的質問,王梓鈞忍不住笑道:「老婆,當然是寫給你的啦。記得我們見面的第二次吧,那天都已經寫好了,結果臨時有事,忘了送給你。」

    「真的?」林清霞問。

    「當然是真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王梓鈞賭咒發誓。

    「信你才怪,」林清霞笑罵道,轉開話題問,「對了,下個星期是《八百壯士》的首映式,你作為監製,總該回來參加吧。聽說軍方都會派代表出席。」

    「沒空,下個星期要上賭船拍片,你讓白沐陽代替我去。」王梓鈞道。

    「好吧。在外面注意身體,別累壞了。」林清霞囑咐道。

    「你也是,照顧好我們的寶寶。來,親一個,嗯嘛。」王梓鈞對著電話笑道。

    …………………………………………………

    1976年7月6日,中國人民解放軍總司令朱德在北京逝世,享年90歲,舉國哀痛。

    在香港,朱總司令的死訊,遠遠沒有幾個月前周總理去世那麼引人注意,除了幾份左派報紙外,其他媒體都沒有進行大肆報道。

    對普通的香港市民而言,葉漢的公海賭船「東方公主」號下水,更能吸引他們的目光。

    澳門,港澳碼頭。

    巨大的「東方公主」號靜靜地浮在海面上,隨著熱鬧的鞭炮聲,在岸上圍觀的人群的目送下,賭船響起一陣喜慶的汽笛聲。

    公海賭船這在亞洲還是獨一份,不僅港澳台的記者跑來採訪,就連日本、東南亞的媒體也聞風而出。

    船票太便宜了,只要200港幣,而且開張前三個月吃住免費,這讓一些不喜歡賭博的人也想要上去體驗一下。

    一時間人滿為患,以至於不得不規定登船人數,名額滿了之後就停止售票。

    普通市民呼朋引伴的,拿著船票唧唧喳喳地上船,不少人趴在船舷上朝岸上招手,搞得像泰坦尼克初航一般。

    碼頭的一個角落裡,何鴻燊看著公海賭船上的熱鬧場面,一臉的陰沉。

    「這個混小子」何鴻燊低聲罵道,因為他剛才看到葉德利居然也上了船。別人去捧葉漢的場還好說,葉德利可是他妹夫啊。

    由於葉漢的特許,一些大報的記者也順利的登船,一會兒採訪賭船的股東,一會兒又去採訪普通的乘客,走進賭場大廳後,而是驚歎連連,卡嚓卡嚓地拍照。

    好在王梓鈞有先見之明,帶著劇組提前上船,自己則躲在客房裡,讓手下那幫小崽子先玩一晚上再工作。

    船還沒開入公海,船上的賭台未開始營業,不過有其他的表演供客人消遣。

    「咦,發仔,他們都出去玩了,你怎麼呆著房裡?」王梓鈞見周潤發居然坐在客房裡看劇本,忍不住問道。

    周潤發不好意思道:「外面好多記者,被拍到了不好。」

    王梓鈞忍不住一樂,原來周潤發是愛惜羽毛,怕被人知道他逛賭船壞了名聲。

    王梓鈞道:「沒關係的,記者問起,你就說你是上來拍電影的,順便還可以幫我們的電影宣傳宣傳。」

    周潤發說:「那你怎麼不出去?」

    王梓鈞道:「記者太煩人了。行了,出去玩吧,還看個屁劇本,那劇本都快被你翻爛了。」

    「呵呵,鈞哥,那我出去玩了。」周潤發把劇本放下。

    王梓鈞算著時間,等到記者差不多採訪完畢各自玩去了,才從客房裡出來,來到宴會大廳。

    賭船行駛了二十多分鐘,天色已經漸漸黑下來,大廳裡熱鬧非凡。這派對算是為慶祝賭船首航而辦的,除了來慶賀的大佬外,普通的客人也可以進來。

    一路行來,走在王梓鈞身後的李京浩餘光掃射著船上穿著制服的人,偶爾還會發現一些隱藏起來的保衛人員,評價道:「這船上的保衛工作做得不錯。」

    「葉漢自然不會在這種細節上疏漏。」王梓鈞說,「你也好好去玩吧,這裡用不著保護。」

    「我不賭博。」李京浩面無表情道。

    王梓鈞道:「當我沒說。」

    大廳裡放著舞曲,燈光幽暗,男男女女正摟在一起跳舞。偶爾有記者注意到王梓鈞,也並沒有過來打擾,記者也是人,玩得正歡呢,誰會丟下懷裡的女人去談工作。

    「小王,怎麼不去跳舞啊?」葉漢突然出現在王梓鈞背後。

    「啊,葉老爺子,看樣子賭船的生意不錯啊。」王梓鈞說。

    「那邊去聊吧,老霍他們都在。」葉漢笑道。

    王梓鈞隨他過去,來到派對大廳旁邊的一個小廳之中。這小廳別有洞天,裡面只有一張桌子,裡邊的幾個人正圍坐在一張桌上談得正開心,不過王梓鈞只認識霍英東。

    小廳裡設了表演台,幾個和服打扮的小妞正在跳舞,不過下面的人顯然沒什麼興趣欣賞。

    經葉漢介紹,王梓鈞才知道那個四十多歲的鬼佬叫何塞,是個葡萄牙人,澳門海關裡的一個頭頭,這艘賭船他也有些像征性的股份。

    坐霍英東旁邊,那個精神不錯的老頭子,就是台灣的軍火大亨單亦誠。單亦誠旁邊那個戴眼鏡的老傢伙,居然是陸京士——杜月笙的弟子,台灣青幫老大。這船上的安全工作,正是單亦誠和陸京士聯手所為的。

    那個面皮紅潤,臉上掛著笑的老頭,正是何鴻燊的妹夫葉德利,此人和葉漢、霍英東一樣,也是澳娛集團的創始人之一。

    跟葉德利聊得正歡的老頭,叫做朱慶余,聽葉漢介紹說是澳門某某賭場的幕後老闆,不過王梓鈞卻聽都沒聽說過,應該是隱形富豪那種。

    這屋裡的人,除了霍英東和葉德利外,其他全都是賭船的股東,還有另外三位股東並沒有上船,估計是不想拋頭露面。

    王梓鈞哭笑不得,這裡除了他之外,年紀最小的都是五十多歲,個個都是他爺爺輩的人。

    「噢,我知道你,你是王梓鈞」最先跟王梓鈞打招呼的,居然是他葡萄牙人何塞。

    「你好,何塞先生,很高興見到你。」王梓鈞笑道。

    葉漢道:「這次公海賭船的主意就是小王幫我出的,不然我們可沒生意可做。」

    「我說你怎麼想到開賭船,原來是有高人指點啊。」葉德利玻璃酒杯朝王梓鈞道,「來,王小弟,咱們喝一杯。」

    「葉先生客氣了。」王梓鈞倒上葡萄酒意思了一下,然後頗為好奇地打量著葉德利。

    葉德利顯然沒有他的合夥人何鴻燊、葉漢、霍英東等人有名,王梓鈞甚至連他的照片都沒看過,但關於此人的風流韻事,卻是流傳頗廣。

    何鴻燊好色人盡皆知,幾個老婆,一大堆兒女,78歲了還生下個女兒。但何鴻燊卻說他在女人方面比不上他妹夫葉德利,如果說他是一的話,葉德利就是一百。

    葉德利最牛的一次,是1983年在墨西哥度假,發函邀來他的50多個「前女友」,帶著其丈夫家人參加他的70大壽,每個來祝壽的還派發禮物。

    王梓鈞入座之後,客氣了幾句,其他人便各說各的,單亦誠和陸京士在談養花的心得,朱慶余和霍英東在聊生意。唯一和王梓鈞說話的,居然是那個鬼佬何塞,兩個聊的內容卻是奧黛麗.赫本。

    這鬼佬是看著奧黛麗.赫本的電影長大的,是個資深赫本迷,扯來扯去,居然想要王梓鈞幫忙引薦一下,說想跟赫本共進晚餐。

    王梓鈞只好打著哈哈,隨便敷衍幾句,這鬼佬居然越說越來勁了,嚷著說要去羅馬旅行。

    小廳裡突然響起清脆的鈴聲,葉漢說道:「進公海了,大家要不要玩兩把?」

    單亦誠開玩笑道:「鬼王葉在這裡,我可不敢上桌。」

    「我做荷官,幫你們發牌。」葉漢道。

    朱慶余道:「那可難得,就沖老葉你的荷官,今晚我賭定了。」

    葉漢打個手勢讓表演台上跳舞的小妞出去,自己拆了一副牌,又分出每人100萬美元的籌碼。

    王梓鈞看著籌碼暗暗咋舌,此時的100萬美元可不是小數目,這些老傢伙真有錢啊,真輸了不心疼麼。至少,這個叫何塞的鬼佬家底就沒幾個一百萬。

    「二十年沒上船了,居然有點頭暈,你們玩吧,我先歇會兒。」霍英東說,顯然是不想玩牌。

    葉德利道:「唉,沒你這樣的啊。阿東你年輕時候吃住都在船上,你居然會暈船,誰信啊」

    霍英東推脫不過,只得老老實實地坐下來。

    王梓鈞想要離開,也被葉漢按在賭桌上,拍拍他的肩頭說:「玩兩把再走也不遲。」

    大家玩的是梭哈,底注是500美元。

    王梓鈞底牌是梅花2,然後拿到一張方塊q。

    「方塊q說話。」葉漢喊道。

    「不會吧,皮蛋也有發言權?我不要了。」王梓鈞把牌推出去,暗中觀察著其他人的動作。

    「年輕人,你也太小心了吧。」朱慶余拿到了一個j,他順手扔出一枚1000美元的籌碼。

    「我也不跟。」霍英東棄牌。

    一個多小時後,王梓鈞手裡那100萬籌碼還有八十多萬,基本是棄牌過。不過他大致對在座的其他人瞭解了一下,那朱慶余和葉德利都是開賭場的,打起牌來非常老道,根本沒有什麼小動作和多餘的表情。

    單亦誠和霍英東打牌很小心,前者摸到好牌小手指會忍不住抖一下,後者打牌正經危坐,但摸到好牌不由自主的瞬間鬆懈。

    陸京士擅長偷雞,何塞受不住詐,老是上陸京士的當。

    王梓鈞突然覺得很好玩,這牌桌就跟一個小社會一樣,眾生百態,爾虞我詐。至於賭錢的事,王梓鈞早就拋到一邊了,根本不怎麼關心。

    「小兄弟,你都棄牌多少局了。這局你的黑桃a說話,不會還棄權吧?」葉德利笑道。

    王梓鈞呵呵笑道:「那我就來1000吧,我突然有個預感這局自己會贏。」

    「既然王小弟參加,怎麼也要賞個臉。我跟,加5000。」霍英東道,他牌面上是個老k。

    「我跟」

    「我也跟」

    也許是為王梓鈞捧場,一圈下來全都參與了。

    繼續分牌,王梓鈞拿了一個紅桃8,霍英東是一對k,朱慶余一對q,葉德利牌面是方塊7和方塊10,單亦誠是一對6,何塞是梅花j和梅花q,陸京士是一對9。

    「這牌有趣。」當荷官的葉漢繼續派牌。

    「三張q,五萬」朱慶余發話道。

    霍英東繼續跟上,他雖然這次拿了一個梅花9,但底牌是k,也就是說他已經三張老k了。而何塞牌面上有一張明q,朱慶余最多也就能拿到三個q,他站著贏面。

    陸京士直接棄牌了,因為葉德利這次拿到了一個方塊9,霍英東拿到個梅花9,他那一對9算是廢了,只朱慶余的三個q就能贏他。

    何塞跟單亦誠也棄權了,他們都是穩輸的牌。

    再一次派牌,這次王梓鈞又拿到一個8,牌面是黑桃a,黑桃8,紅桃8,梅花8。

    剩下的人裡,霍英東牌面是黑桃k,梅花k,梅花9,方塊3;

    朱慶余的牌面是黑桃q,紅桃q,方塊q,黑桃7;

    葉德利的牌面是方塊7,方塊9,方塊10,方塊j。

    葉漢看著牌面,哈哈大笑道:「有趣有趣,好久沒見過這麼有趣的賭局了。」

    朱慶余有些不耐煩道:「老葉,荷官可不許亂說話的啊。」

    葉德利道:「我可說同花順哦。」

    王梓鈞笑道:「葉先生,你的方塊8說不定是我的底牌,我4條8。」

    「做夢去吧。」葉德利笑罵。

    朱慶余道:「這麼熱鬧,我三個q通殺啊,20萬」

    「何必磨磨蹭蹭的,這是最後一局,輸贏都不玩了,打完牌好休息,我梭哈」王梓鈞把面前的籌碼全部推出去。

    霍英東眉頭皺起來,他三張k,穩壓朱慶余的三個q一頭,但王梓鈞的動作卻讓他拿不準。因為王梓鈞從開局到現在一直在棄牌,這次跟得這麼乾脆,說不定底牌是個a,那麼兩個a,三條8就成了葫蘆。

    葉漢笑道:「霍兄,被嚇到了?」

    朱慶余見到王梓鈞梭哈也嚇了一跳,對葉漢說道:「老葉,這牌不會是你故意發的吧?」

    葉漢有洗牌的能力,這是眾所周知的。

    「滾一邊去老子我會做你們的手腳?」葉漢笑罵道,他和朱慶余的關係顯然很親密,要不然也不會這麼隨意。

    「我奉陪了」霍英東終於下定決心。他當年敢冒著風險,親自壓貨走私禁運物品賣給大陸,說明他是個很有賭性的人,手裡三個k又怎麼捨得丟掉。

    「我也跟上,同花順我怕誰」葉德利道。

    朱慶余說:「既然都來送錢,那我可就不好推出去了各位翻底牌吧。」

    「我三個老k。」霍英東道。

    「我同花大你一點點。」葉德利翻出的底牌是一張方塊a,他拿著牌朝王梓鈞晃道,「我有一個a,陸先生和何塞先生各有一個a,所以你不能能拿到葫蘆。」

    「不好意思,王小弟拿不到葫蘆,我朱某人剛好是一個葫蘆,只大你一點點啦。」朱慶余翻開底牌,居然是個紅桃7。三個q外加一對7,剛好能贏過葉德利的同花。

    「有沒有搞錯」葉德利氣得拍桌子,這一把輸了上百萬美元,足夠他肉痛好久了。

    朱慶余看向王梓鈞:「王小弟開牌吧。」

    王梓鈞笑呵呵地說:「我都提醒過葉先生,他的方塊8在我這裡,我一向不說謊的。」

    「這怎麼可能?」王梓鈞順手翻開一個8,朱慶余滿臉驚愕。他是開賭場的,王梓鈞一坐上賭桌,他就看出王梓鈞是個沒玩過幾次牌的雛。加上王梓鈞開始打牌一直小心翼翼,誤導他以為王梓鈞只有拿到大牌才敢跟,所以他猜測王梓鈞的手牌可能是個a,一定是開局拿到一對a才跟牌的。

    葉德利是三個q的葫蘆,即便王梓鈞拿到a湊成葫蘆,他依舊穩贏,誰知道王梓鈞居然是個8。

    「翻船咯原來小兄弟你一個多鐘頭不停棄牌,就是在做局坑我們啊。」葉德利苦笑道,他怎麼也想不到一直不要牌的王梓鈞,這次開局拿到一個a一個8就敢來混戰。

    「運氣而已。」王梓鈞笑道。他觀察了半天,居然一直沒用上,而靠運氣牌打贏一局。

    葉德利說:「厲害,居然把我們這幾個老江湖給兜進去了。」

    「各位,贏了錢能下桌嗎?我明天還要早起拍電影,不能睡太晚。」王梓鈞道。

    「當然可以。」葉德利說,他們都是有身份的人,自然不會說別人贏了就不能走。

    王梓鈞把籌碼退掉,其他輸錢的三人紛紛填支票給他。王梓鈞一個多鐘頭不說話,這一局就贏了近兩百多萬美金。

    「各位慢慢玩,告辭了。」王梓鈞拿著支票揮手告別。

    等他出門之後,朱慶余吐槽道:「這後生仔好鬼的腦子,怪不得年紀輕輕就白手起家。」

    霍英東道:「人家運氣也不錯,又能把握時機,贏了也不稀奇。」

    「來繼續繼續,我輸的錢可要在你們身上找。」葉德利催促著葉漢發牌。

    ……………………………………………………

    贏了錢的王梓鈞心情愉快,連帶著拍起戲來也覺得順利。

    葉漢專門給了王梓鈞一個貴賓室拍電影,而且還親自出來客串,本色出演賭船的船主。

    向華強化完妝換好衣服,王梓鈞看他兩個黑眼圈,問道:「昨晚沒睡好吧?」

    向華強笑道:「這賭船不錯啊,比賭場裡新鮮。昨晚玩上贏了,到…鍾才睡覺。」

    「贏了吧,看你笑得這麼開心。」王梓鈞說。

    「輸了,輸了十多萬。」向華強搖頭說,「你呢,沒玩幾把?」

    王梓鈞道:「玩了兩個小時。」

    向華強道:「你自制力真行,我要不是想到今天還要拍戲,都不想下桌的。」

    王梓鈞笑道:「我只是對賭錢不敢興趣而已,哪有什麼自制力。」

    葉漢在一邊大笑道:「我說小王,你就別說風涼話了。昨晚可是把阿利他們氣得吐血,他們都是泡在賭場幾十年的人,居然在你手上翻了船。最可惡的是,贏了一把大的就走人,連報仇的機會都不給。」

    向華強道:「聽這話的意思是你贏了一筆?」

    「兩百多萬吧。」王梓鈞說。

    劇組其他人聽了都暗暗咋舌,兩百多萬啊,他們得拍多少部戲才賺得來。

    幸好王梓鈞還沒說是美元,不然非被人妒忌死不可。

    「導演,原來你真的會玩牌,難怪要拍《賭神》。」陳坤厚說道。

    王梓鈞無語道:「這哪跟哪兒啊拍戲了,拍戲了,別說賭錢的事。對了,拍戲之後大家最好還是早點下船吧,別跟我出來拍一回戲,回去不僅沒拿到薪水,連老本都輸光了。」

    葉漢就幾句話的台詞,他以前沒見過拍戲,這時也好奇地站在旁邊觀看。王梓鈞很快化好裝,佈置好現場後開工。

    《賭神》的最後一戰在賭船上拍了兩天,期間向華強又為東方公主號貢獻了幾萬港幣,而王梓鈞則是老老實實地呆在客房裡。葉德利和朱慶余找他玩牌他也一概謝絕,把兩人鬱悶地想吐血。

    倒不是為了那點錢,而是他們兩個做賭場的人,居然輸給了一個沒玩過幾次牌的後生,這面子上實在掛不住啊。

    帶著隊伍下船的時候,劇組裡一個叫趙柯的攝影師居然輸光了,還向人借了十幾萬塊。這傢伙不知道怎麼想的,居然想要跳海。

    王梓鈞只能自己掏錢幫他把漏洞給補上,不過卻不是白送的,而是借給他,掛在賬上慢慢還。

    「謝謝老闆,你的錢我一定會還的。」趙柯苦著臉說。

    「說這些個屁啊,你想想怎麼賺錢吧。」王梓鈞數落道。

    ……………………………………………………………………

    收工回到台北,《八百壯士》正在熱映。

    熱映這個詞可能不太恰當。

    《八百壯士》是王氏電影公司拍的,比歷史上那部無論是畫面還是劇情都更勝一籌。不過這種政治宣傳片觀眾不怎麼受用,特別是年輕人,他們更願意去看武打和愛情片。

    不過政宣片不用擔心票房,反正財政撥款佔了一大部分,雖說是王氏電影出品,但主要投資還是來自於政府。拍出來後全島所有電影院黃金時間上映,這上映是強制性的,不上這部片子你的電影院就等著關門吧。當然,最後的票房分成,也是當局拿大頭,王氏電影公司只能拿點辛苦錢。

    一回台北,回家配了一會兒林清霞,又跟趙雅芝、林鳳嬌通了電話,王梓鈞便忙著做《賭神》的後期。配對白,剪輯,還有配樂,一大堆事情在等著他呢。

    林清霞的肚子一天天大起來,等到王梓鈞做完《賭神》的後期工作,已經是八月份中旬了。白沐陽讓人安排著上映院線和宣傳的工作,同時溝通日本高橋三郎,準備拿過去做日語對白,王梓鈞則留在家裡陪老婆,偶爾偷著出去找趙雅芝和林鳳嬌幽會偷腥。

    不過讓人遺憾的是,自從上次一起飛以後,兩女都不肯再一起玩。一旦王梓鈞提起,就毫無商量地搖頭拒絕,這讓王梓鈞那荒淫之心迅速冷卻。

    就在王梓鈞奔走在港台兩地,親自出面做著上映前的最後宣傳時,一個消息讓他差點石化。

    「王,我下周要來香港。」電話裡,奧黛麗.赫本很隨意地說。

    「你要來香港旅遊嗎?這裡確實不錯的。」王梓鈞道,「到時候我去接你。」

    奧黛麗.赫本說:「我確實是來旅遊的,不過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什麼事?」王梓鈞問。

    「我一直猶豫著要不要告訴你。」奧黛麗.赫本道。

    「什麼事情,說吧,能幫忙的我一定盡力。」王梓鈞道。

    奧黛麗.赫本說:「我下周會把我的小女兒一起帶來。」

    「你的小女兒?」王梓鈞腦袋有些暈。

    奧黛麗.赫本道:「也是你的。」

    王梓鈞道:「你別開玩笑了。」

    奧黛麗.赫本說:「我說真的,就是上次……」

    「好吧。」王梓鈞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他那種子也太強大了吧,他一共就和奧黛麗.赫本做過兩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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