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524【兩代玉女的交接儀式】 文 / 得閒讀書
走紅毯的時間到了，眾人紛紛走出休息室。
王梓鈞從胡慧中身邊走過，低聲道：「做了明星，其實不用裝，你還是你自己。」
「啊？」胡慧中被王梓鈞一句話說得莫名其妙。
王梓鈞回頭過來，朝她笑道：「是你的經紀人讓你裝清純的？你的眼神很自信，跟你面對記者時的那種不知所措可不一樣，在我跟白經理勉強，你的那種拘束恐怕也是故意裝出來的？其實，做自己最重要，裝多了以後會很麻煩。」
也不理胡慧中的目瞪口呆，王梓鈞拉著林清霞的手朝外面走去。胡慧中看著王梓鈞的背影，第一次發現原來自己的老闆這麼厲害，那目光彷彿把人的心都能看穿一樣。
王梓鈞其實沒那麼厲害，而是深知霸王花胡慧中的為人。
當年記者們說胡慧中是林清霞的接班人，胡慧中可是這樣答的：「你們說我像林青霞，這是在抬舉我。但是，我是胡慧中，你們說我像林青霞，這似乎又是低估了我。」
這麼一位自信而機智的女星，又怎麼會面對記者而手足無措？
王梓鈞夫妻兩人一起來參加金馬獎，走紅毯時自然要分到一起。
林清霞的手穿過王梓鈞的臂彎，親熱地靠在他身上，嘴巴裡卻吐出酸溜溜的話：「你的眼睛剛才都落在人家身上了，不會又打什麼壞主意？」
「誰身上？」王梓鈞坦蕩蕩地問。
「還有誰？當然是胡慧中！見一個喜歡一個，沒你這麼花心的。」林清霞語氣中含怒說。
王梓鈞一聽她真發火了，立即叫冤道：「我關心我手下的明星很正常啊。再說，胡慧中已經有男朋友了。」
「還說沒起心思，連她有男朋友都知道！」若不是四周到處是記者，林清霞估計已經甩手離開了。
王梓鈞只能開始胡扯了：「是老白告訴我的，他說胡慧中的男朋友是北投那邊的小阿飛，怕這會毀了胡慧中的前途，希望我能出手幫一把。」
林清霞狐疑地看了王梓鈞一眼，最終還是八卦地問：「她男朋友是小阿飛？」
王梓鈞說：「聽說是胡慧中在眷村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叫唐重生，在北投那邊的北聯幫做爛仔。」
林清霞見王梓鈞把那男人的姓名和狀況都說得清清楚楚。已經對王梓鈞的話相信了大半，也不再糾纏在這件事上。聽到工作人員喊他們的名字，立即滿臉笑容地挽著王梓鈞走向紅地毯。
王梓鈞鬆了口氣，他是真對胡慧中很什麼想法。橫刀奪愛什麼的才不好玩，何況那還是對苦命鴛鴦。
胡慧中跟唐重生那故事都能拍成電影了，兩人從小一起長大，愛得是蜜裡調油。胡慧中是香世家，唐重生卻是普通軍人之後。不過這都不算什麼。奈何胡慧中是乖乖才女，唐重生卻是一邊讀一邊混幫會的爛仔，加上胡慧中現在又成了明星，她的父母自然會想盡辦法將兩人拆開。
十多年後，君未娶妾未嫁。再次重逢時。當年的小阿飛已經成了北聯幫的幫主，北投地區的地下皇帝，而胡慧中亦名滿亞洲娛樂圈。唐重生抱著五百萬台幣過來。發誓以後洗心革面。向胡慧中求婚，有無數富商追求的胡慧中居然答應了。
結局自然是悲劇，二人已在法院公證結婚，卻因胡慧中的父母出來棒打鴛鴦。無法在戶政事務所登記，處於半結婚狀態。而唐重生為了贏得胡慧中家人的認可。居然真的浪子回頭，毅然辭去幫主職位，只在幫裡出大事時現身解決一下。就在胡慧中家人對唐重生的印象慢慢改觀時，唐重生倒霉催的在街上遇到仇敵，被人砍殺致死。
沒時間感歎淒美的愛情故事，王梓鈞和林清霞已經走到紅毯上，不時的側身朝兩邊的記者微笑招手，擺著各種造型供他們拍照，更遠處的影迷們發出陣陣的呼喊與尖叫聲。
「好久沒出來活動，還真不怎麼適應。」走過了紅毯，林清霞感覺自己的眼睛都快被鎂光燈給晃花了。
「委屈你了，」王梓鈞握著林清霞的手說，「等小雨再長大一點，你喜歡出來做什麼就做什麼。」
林清霞笑道：「這可是你說的哦？小心我跟一個年輕帥哥跑了。」
「這點自信我還是有的。」王梓鈞笑道。
「那可不一定。」林清霞道。
坐到自己的嘉賓席位上，很快伊利莎白.泰勒和詹姆士.梅森也攜手進來，就坐在他們旁邊。
「嗨，王，我們又見面了。」伊利莎白主動朝王梓鈞揮手道。
「你好，歡迎兩位來台北。」王梓鈞拉著林清霞站起來，走過去分別給兩人一個擁抱，又介紹林清霞道，「這是我的妻子，林。」
詹姆士.梅森是第一次跟王梓鈞打交道，他看了看頒獎大廳，稱讚道：「這裡的氣氛很不錯。」
「會越來越好的。」王梓鈞說。
攝像機的鏡頭記錄下幾人的親切交談，想來隔天上電視會給幾個特寫。
頒獎大廳人已坐齊，台上的燈光突然亮起來，大幕刷的拉開，兩男兩女四位主持人一起走上前來。
王梓鈞一看這四位，差點沒噴出來。
兩位是老朋友，就是王梓鈞當初錄台視《銀河璇宮》時，在現場做輔助主持人和短劇演員的張小燕和孫越，看樣子他們已經被挖到中視做主持人了。
而另外兩個就出乎王梓鈞意外了，男的是陶大偉，呃，或許說他是陶喆的父親大家應該更好理解。此人現在應該在美國迪斯尼公司當動畫師才對，卻因為王梓鈞這隻小蝴蝶，提前大半年回到台.灣。
剩下一位居然是黛米.摩爾，當初在戛納要自薦枕席，後來被王梓鈞帶回台.灣，扔進公司就不管的天然呆少女。不過，看此時她自信滿滿拿著話筒上場的樣子，應該已經磨練出來了。
孫越和張小燕都是具有頒獎典禮轉播權的中視派出的主持人，而陶大偉和黛米.摩爾，一個是剛剛回台.灣的海歸。一個本身就是美國人，讓他們來做主持人。看樣子是為了響應宋楚瑜所提出的金馬獎國際化。
走到台前，孫越首先說道：「大偉兄，你在美國呆了七八年，初回台.灣。有什麼感觸沒有？」
「有啊，台北的馬路越來越寬了，樓也越來越高，而且聽說我們的王梓鈞還在修一棟摩天大樓。反正我這次回來是不準備再去美國了。」陶大偉說道。
「為什麼呢？」張小燕幫他接詞。
陶大偉說：「月是故鄉明，台.灣現在越來越好。自然不用背井離鄉討生活啊。」
孫越又問黛米.摩爾：「黛米，你在美國長大，又遊歷過歐洲，在台.灣也生活了不短的時間。你最喜歡到過的哪個地方？」
「當然是台北。」黛米.摩爾道。
張小燕笑問孫越：「老孫，聽了這個回答。你高興嗎？」
「我當然高興，就算是奉承話我也喜歡聽啦。」孫越又問黛米.摩爾，「為什麼最喜歡台.灣呢？」
黛米.摩爾說：「因為台.灣是我事業起步的地方。這是個充滿夢想的城市。」
這馬屁拍得……坐下面最前排的宋楚瑜大局長聽了笑容滿面。覺得這個美國妞太識時務了。嗯，其他三人也不錯。
狂拍了一陣馬屁後，四個主持人終於宣佈第十六屆金馬獎頒獎晚會正式開始。
陶大偉和黛米.摩爾退到後台，留在台上的孫越說道：「今年的金馬獎。由於王梓鈞大導演的提議，增設了最佳新人獎和新晉導演獎兩個獎項。以鼓勵後輩的創作。眾所周知，王導演是從台.灣走出的國際大導演……（此處省略五百字馬屁）在這裡，我們以熱烈的掌聲，感謝王梓鈞導演對華語電影所做的努力和貢獻……」
「啪啪啪……」掌聲雷動。
不管那些人是不是發自真心鼓掌，王梓鈞不得不站起來，轉身沖身後的眾人抱拳致謝。
張小燕拿著個信封，說道：「現在有請王太太，台.灣第一美女林清霞小姐上台公佈本屆最佳新人獎，並為獲獎者頒獎。」
欲拿金馬獎獎盃而不可得的林清霞，這個時空卻能作為頒獎嘉賓堂而皇之的出現在頒獎台上，而且下面沒人提出異議，自然是因為王梓鈞的關係。
外界傳聞胡慧中以一部《歡顏》就超過了林清霞的片酬，那純屬笑話。胡慧中現在超過的是林清霞三年前的片酬，而現在哪個導演請林清霞拍戲，沒個300萬台幣都不敢上門。
無它，就因為林清霞是王梓鈞的妻子。
等林清霞走上頒獎台，張小燕捂著自己地臉縮到孫越身後。
孫越把她拉出來，問道：「你做什麼？」
張小燕捂臉道：「台.灣第一美女上來，我不遮臉的話，兩張臉拿來一比，明天我就沒臉出門了。」
台下一片輕笑。
「那你先捂著，我可以理解。」孫越從張小燕手中奪過信封，交到林清霞手裡，「林小姐，麻煩你了。」
林清霞微笑著拆開信封：「獲得本屆金馬獎最佳新人演員獎提名的有：蘇明明、沈時華《一個女工的故事》……」
早已撿好的片花，被放映燈投射到頒獎台後的螢幕上，現場的攝影機也將鏡頭轉到兩個女演員身上。
《一個女工的故事》是中影公司出品的，最難得的是在另一個時空，片中兩位新人女配角蘇明明和沈時華，一個憑此片拿到巴拿馬國際影展最佳女配角，一個拿到金馬獎最佳女配角。
順便說一句，蘇明明之所以拍這部電影，跟林清霞當年拍《窗外》一樣，都是在西門町逛街，然後被眼尖的星探所發現……
林清霞繼續道：「惠英紅《乾隆下揚州》……」
王梓鈞皺眉望著高興地沖鏡頭揮手的惠英紅，心想自己還真弄亂了不少人的人生。這惠英紅應該在三年前做舞女時被張徹看中籤約邵氏，怎麼今年才拍第一部戲？
「鳳飛飛《春寒》……」
好，鳳飛飛也算新人，因為這《春寒》是她拍的第一部電影。說實話，演的不咋地，鳳飛飛的演技跟她的歌喉成反比。
「胡慧中《歡顏》……」
「喔……」坐最後的少數受邀影迷突然呼喊起來，看那樣子胡慧中的魅力不是一般的大。
林清霞看著紙上的名單，神秘地笑了笑，才開口說道：「獲得最佳新人獎的是……胡慧中小姐！」
剛剛出聲的那些影迷突然歡呼起來，胡慧中笑著站起來，給自己的導演鞠了個躬，又朝那些鼓掌的人鞠了個躬，才高興地走上頒獎台。
「恭喜你！」林清霞伸手道。
「謝謝。」胡慧中和林清霞握手之後，又貼上去來了個擁抱。
站在一邊的孫越說：「其實，我也想抱一下。」
胡慧中作勢撲過去和他擁抱，孫越立即伸手阻止道：「別，我怕今晚回家被你的影迷敲悶棍。」
在一片笑聲中，胡慧中接過林清霞手裡的獎盃。
這一幕被無數的膠卷所記錄下來，甚至蓋過這一屆的所有的獲獎人，理所當然地成為娛樂新聞頭條。記者們給了這張照片一個響亮的標題——《兩代玉女掌門人的交接儀式》。
在胡慧中發表獲獎感言的時候，林清霞微笑著下台，走到王梓鈞身邊坐下，小聲道：「梓鈞，剛才交獎盃的時候，那感覺好奇怪。」
「有什麼奇怪的？」王梓鈞笑道，「感歎光陰飛逝？」
「或許有。」林清霞看著台上的胡慧中，眼神有些迷離，「突然好想回到高中那個時候，每天放學了，跟你一起散步回家。心裡也不想別的，就那樣一步接一步，用腳丈量著從學校到家的距離。那種快樂最簡單，也最難得……」
「回不去了。」王梓鈞伸手將林清霞的小手緊緊握住，古怪地笑道，「像現在這樣，你後悔跟了我嗎？也許，如果沒有我，你跟一個男人結婚，簡簡單單的過一輩子也說不定。」
「後悔嗎？」林清霞也說不準。任何一個女人都不會甘心和其他女人一起分享男人，林清霞當然也不會。可就像是戰場一樣，王梓鈞一次次的進攻，她一次次的撤退，最後不得不舉手投降，然後習慣於現在這種畸形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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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各位友中秋快樂，閤家團圓，幸福美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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