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6【下不為例】 文 / 得閒讀書
「好，好，大家快鼓掌！」曾智偉拍著巴掌大喊道，別人或許懷疑他是來幫王梓鈞宣傳新歌的托，但他自己卻明白得很，王梓鈞這是真功夫啊。
或許王梓鈞不是即興創作的人，那也是肚子裡存貨，換成其他歌手寫出這種好歌，早迫不及待地拿出來賣了，哪會藏著掖著等人來考驗？
頒獎大廳裡掌聲如雷，不說這確實是一首好歌，就算王梓鈞唱《兩隻老虎》，他們也會拍巴掌。作為華語電影的標誌性人物，王梓鈞在世界範圍內的影響給他們這些電影人帶來了不少實際好處，至少現在華語片賣去日本容易得多了。
曾智偉回到台上，又讚了王梓鈞一通，張小燕在一旁笑著附和。給王梓鈞出難題可不是曾智偉一個人想出來的，兩人登台主持之前，就已經對好的說辭，這主意還是張小燕先出的。
等贊完了王梓鈞，張小燕道：「在頒獎之前，首先要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台.灣電影金馬獎即將迎來改革，從明年開始，金馬獎入選作品將不限於華語電影，只要出產自亞洲和太平洋國家的電影，都有資格入選。在這裡，我代表金馬獎組委會誠意邀請亞洲太平洋各國地區的電影人，攜帶自己的佳作參加明年的金馬影展……」
像王梓鈞等少數有影響力的電影人自然早知道這個消息，但其他的導演、演員、記者和製片人卻是初次聽聞，頒獎廳裡頓時嚶嗡一片。
對於普通導演和演員來說。這可不是什麼好事，他們的作品以後想要獲獎，就得跟整個亞太地區的作品競爭，捧起獎盃的幾率小了不少。
不僅僅是獎盃和榮譽而已，還意味著票房收入。拿香港的電影來說。一部香港文藝片，如果沒能在金馬獎提名的話，那在台.灣很少有能賣出價的。但一旦提名甚至是獲獎，絕對會有無數的台.灣片商搶著買片回去放映。
就在眾人對這個消息反應不一時，這一屆金馬獎的第一個獎盃產生。
最佳動畫電影的大獎。被夢界動漫公司的《喜洋洋之牛氣沖天》獲得，製片人李費蒙拉著古龍上台去領獎。
是的，古龍正是這部動畫片的編劇！
《喜羊羊與灰太狼》由王梓鈞創作出最初的幾十集後。之後的十年時間裡，已經換了好幾批創作者，前前後後製作了上千集，被稱為「最長壽的卡通片」。甚至有人打趣說：「我兒子看《喜洋洋》的時候才八歲，現在我孫子都快出世了，喜洋洋還在羊村讀書。」
與當初剛出來時一片叫好聲不同，有人因為《喜羊羊與灰太狼》又臭又長而不爽，有人認為這部動畫片的內容越來越粗糙，反正現在每次《喜羊羊與灰太狼》出新集都會被狂噴。
但被狂噴的同時，卻是長期霸佔港台地區的動畫片收視率冠軍寶座。就連《聖鬥士》和《變形金剛》都沒能敵過它。不僅如此，在東南亞和韓國，《喜羊羊與灰太狼》也是許多小朋友的最愛，甚至在日本也有一些影響。
這種情況，讓喜歡《聖鬥士》和《變形金剛》的動漫迷感到不可理喻。認為如此幼稚的一部動畫片不可能取得這種成績，如果不是電視台數據作假，就是看《喜羊羊與灰太狼》的觀眾弱智！
除了動畫劇集之外，《喜羊羊與灰太狼》從四年前就開始製作賀歲片。由於都是家人陪著孩子進影院，許多時候甚至是全家幾代人，所以每一部的票房都能上千萬台幣。這部得獎的《喜洋洋之牛氣沖天》與上一部《喜洋洋之玉鼠臨風》。更是連續兩年票房超過4000萬台幣，幹掉了不少同檔期的各公司大作。
李費蒙上台領獎還好說，古龍這個武俠大師也被拉上去，而且還是領的動畫片獎盃，頓時引得下面的人一場哄笑，把剛才張小燕宣佈金馬獎改革帶來的古怪氣氛都沖淡了不少。
李費蒙道：「我今天為什麼要把古龍拉上來呢？這是因為由於有他的加盟創作，這部《牛氣沖天》無論是故事性還是趣味性都有很大提高。而且耀華還在其中融入了武俠元素，並就人性哲理進行了探討，從而一舉拿下了今年法國安納西國際動畫電影節的動畫長篇大獎，這可是華語動畫片僅有的榮譽！」
《喜洋洋之牛氣沖天》在法國拿獎也就兩個多月前的事，當時港台地區也有過報道。不過李費蒙要是不說的話，今天在場的人至少有一半的人沒聽說過此事。
就算現在李費蒙說出來，在座的大多數人都不清楚這究竟是怎樣的榮譽——沒事誰去關注動畫片啊？
頒獎嘉賓邱成國突然插了一句說：「《喜洋洋》在安納西國際動畫電影節拿動畫長片大獎，就相當於諸位導演的作品，在好萊塢拿到奧斯卡最佳影片。」
這一解釋就清楚了。
眾電影人一愣，接著很快反應過來，嘩啦啦地響起一片掌聲。
古龍還是那不修邊幅的模樣，即便是出席頒獎禮，身上穿得也跟勞力工人差不多。他不緊不慢地接過麥克風，笑道：「我可沒牛哥（李費蒙外號）說得那麼厲害，大家都知道這部動畫片是小王創作出來的，我們後面的人只是狗尾續貂而已。至於這次之所以會拿獎，那也是牛哥的功勞。電影名不是叫《喜洋洋之牛氣沖天》嗎，這個牛就是牛哥為原型的，許多情節也是根據牛哥的經歷而改編的，所以我做的就是個搬運工作。對了，最後再說一句，」古龍指著王梓鈞的方向說，「小王，待會兒的頒獎晚宴可不准溜。不跟我喝個痛快，小心我追到你家裡去！到時候耽誤了你的時間，幾位弟妹可就不高興了。」
「哈哈哈……」台下有些人大笑，有些人捂著嘴忍俊不禁。誰都知道古龍這傢伙嗜酒如命，沒想到在頒獎禮上發感言都在邀酒，而且還口不擇言的把王梓鈞家裡幾個老婆都扯進來了。
王梓鈞家裡美嬌娘甚多，享盡艷福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可這畢竟是道德忌諱，還沒有誰敢在公開場合拿這個事開玩笑的。
對於古龍說話不經過大腦這事兒，王梓鈞也只能報以苦笑。
接下來是各種記錄片和技術類獎項。《東方三女俠》的最佳原創音樂提名沒能兌現，不過最佳服裝設計卻被洪小喬拿到。
另外值得王梓鈞留意，就是最佳美術設計被王童的《策馬入林》拿去。王童既是這部電影的導演。又是該片的美工，片子的劇情一般，但場景畫面卻非常優秀。
讓王梓鈞注意的，不是《策馬入林》這部片子，而是王童這個人。在平行空間裡，如果讓王梓鈞排出一個台.灣導演的名次，那王童絕對能進前五，那部明年才拍的《稻草人》堪稱絕妙之作。可惜這個優秀的導演不在王氏影業，而是中影公司的寶貝，挖牆腳都挖不過來。
這一屆金馬獎新設立的最佳電影特效獎。王氏影業的《et》和中影公司的《機器人生》、第一影業的《未來尖兵》角逐激烈。
後兩部都是因王梓鈞《et》的票房刺激才誕生的作品，兩部影片都被打著科幻大片的旗幟推出，藉著《et》掀起的科幻熱潮，為中影公司和第一影業賺了不少錢。
但在王梓鈞看來，這兩部作品卻不倫不類。堪稱科幻電影當中的奇葩。
《機器人生》的編劇是張永祥，延續著他一貫的寫實文藝風格，這就是一部裹著科幻皮的愛情倫理片；而第一影業的《未來尖兵》呢？就是讓動作演員船上未來服裝，然後再加上電影特效而已。如果去除未來元素，這尼瑪就一部坑爹的功夫片而已。
偏偏票房高得足以讓王梓鈞閉嘴，《機器人生》在台.灣的票房是2.4億台幣。《未來尖兵》的台.灣票房是2.7億台幣。
這就跟中國大陸剛剛興起大片熱時一樣，不管打出來質量如何，只要是打著大片的旗號，都能大賺一筆。好似觀眾不是奔著電影內容去的，而是奔著大片這個名頭走進的影院。
兩部「科幻」大片的狂賺票房，讓一些瞻前顧後想拍大片的導演終於下定決心，今年的賀歲檔至少有五部投資超過5000萬台幣的大片亮相。
眼下的台.灣經濟正直黃金時代，別的沒有，台商的鈔票大把的沒處投資，一看拍大片賺錢，一個比一個狠得下心投資。
「獲得本屆最佳電影特效的是，《et》加西亞.賈爾斯、洛奇.塞克、蔓蒂.泰特、孫凱！」
三個老外和一個華人走上台去領獎，那個孫凱乃是《et》特效組的組長，說得坦白點，就是給三個老外打下手的組長。
而中影公司和第一影業的兩部科幻片，請的特效人員，正好也是孫凱及其手下的人。他們在工業光魔呆過，孫凱本人甚至還參與過《泰坦尼克號》和《星球大戰3》的特效製作，算是台.灣最好的一批特效師了。
「感謝王，製作et過程，是個令人非常愉快的回憶，我就像是在生自己的孩子一樣……」加西亞.賈爾斯代表獲獎者發言，站在這個亞洲領獎台上讓他頗覺有趣。
而金馬獎的官員們也很高興，在他們看來，出現在金馬獎上的老外越多，越表示金馬獎國際化，證明其影響力越大。
《et》的發威才剛剛開始，接下裡最佳原創音樂、最佳攝影、最佳剪輯、最佳原創劇本、最佳導演、最佳劇情片，全被《et》所攬獲。
沒人質疑組委會暗箱操作，因為《et》的優秀擺在那裡。何況王梓鈞的《泰坦尼克號》比這更瘋狂，亞洲電影人可望而不可即的奧斯卡，王梓鈞憑《泰坦尼克號》一拿就是12個小金人，這七個金馬獎盃算什麼？
這屆金馬獎最富戲劇性的看點。不是《et》狂攬七個金馬獎盃，而是在最佳新人演員獎和最佳男主角的角逐上。
因為獲得最佳新人員演員提名的黃秋生、莉智、楊子瓊、伊拉.克勞迪婭四人，同來自於《東方三女俠》；而提名最佳男主角的周潤發和萬梓良，也同來自於一部電影《等待黎明》。
這完全是自己人打自己人的節奏……
最佳男主角被周潤發拿去了自不必說，最佳新人演員獎的獲得者卻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莉智三位大火的女星全都沒份，反而是飾演小反派的黃邱生登上了領獎台。
就在所有獎盃都名花有主。眾人以為頒獎禮結束的時候，張小燕和曾智偉回到台上說：「現在頒發兩個特別獎項！」
曾智偉拆著信封說道：「第一個要頒發的，是傑出外籍演員獎！獲獎者——勞拉.芳娜小姐。」
張小燕深情地念著頒獎詞：「自勞拉.芳娜小姐1975年來到台.灣拍片。正好是十年的時間。這十年裡，勞拉一共出演電視劇36部、電影88部，拍攝廣告22支。擔任mv女主角5次……勞拉.芳娜小姐是迄今為止，在台.灣拍片最多，從業最久的外籍演員。在她出道十年之際，金馬獎組委會特別頒發傑出外籍演員獎，用意表彰感謝勞拉小姐對華語電影所做的貢獻。」
「有請——勞拉.芳娜！」
穿著曳地長裙的勞拉.芳娜在掌聲中走上領獎台，此時的她不過二十多歲。跟十年前比起來更加豐腴動人，亦沒有中年後的發福模樣，正是最艷麗誘人的時候。
勞拉.芳娜從擔任金馬獎組委會副主席白沐陽手中接過獎盃，還沒說獲獎感言，就先毫無掩飾地幽怨地看了下面的王梓鈞一眼。
王梓鈞從西方帶過來的女演員就兩個。勞拉.芳娜和黛米.摩爾。黛米.摩爾早在三年前就返回好萊塢闖蕩去了，而勞拉.芳娜卻一直留在港台接戲，如今早已成了亞洲地區家喻戶曉的女星。
不僅如此，勞拉.芳娜似乎是準備在台.灣安家，把母親和弟弟都接到了台.灣。弟弟更是直接進了王氏影業。
在西班牙的時候，勞拉.芳娜就對王梓鈞有些意思，直到後來拍攝《天堂之戀》，更一度發展到曖昧程度，可惜後來王梓鈞卻對她不聞不問。
在外人眼裡，勞拉.芳娜就是個工作狂人。十年時間裡拍36部電視劇、88部電影，雖然有些只是客串，但也實在有夠瘋狂敬業。再加上出席活動、上綜藝節目、拍廣告之類的，時間早已排得滿滿當當，別說談戀愛，就連睡覺的時間都不足。
因為她實在太忙了，所以王梓鈞進入勞拉.芳娜的芳心後，別的男人都沒機會把王梓鈞的位置擠掉。
「感謝金馬獎組委會，也感謝王氏影業，」勞拉.芳娜說著流利的國語，「當然還要感謝我的老闆王梓鈞。這裡是我的第二故鄉，我已經向當局申請移民了。幸好申請還沒批下來，否則這個獎就跟我沒關係了。」
「呵呵……」下面一陣輕笑。不過欣賞勞拉.芳娜的人更多，畢竟現在都是港台的人往歐美跑，勞拉.芳娜一個西班牙人卻移民台.灣，這說起來挺讓人自豪的。
勞拉.芳娜下去之後，張小燕繼續說道：「今晚的第二個特別獎是傑出電影工作者——王梓鈞！有請金馬獎組委會主席明驥先生上台為獲獎者頒獎。」
「……他在好萊塢星光大道上留下了自己的簽名和腳印，他開啟了華語電影新的時代，他是全世界影迷最熟悉的華人明星，他以一部《泰坦尼克號》創造了無人打破的電影記錄……」
王梓鈞走上台去，接過明驥手中的獎盃，白了念頒獎詞的曾智偉一樣，說道：「這玩意兒不是都頒給白髮蒼蒼的老頭的嗎？剛才那頒獎詞我聽著怎麼像對我的一生總結？我說老兄，你不是在咒我快掛掉吧？幸好頒的不是終身成就獎……」
「哈哈哈……」全場爆笑。
曾智偉連忙笑著擺手道：「鈞爺，你可別冤枉我啊。這頒獎詞是組委會給我的，我就照著念，要咒你也是組委會那幫人。」
王梓鈞揚了揚獎盃，朝評委那邊揮揮手，說道：「謝啦，下不為例！」
「撲哧……」不少人笑得噴了出來，第一次見有人領獎時對評委說下不為例的。
王梓鈞繼續道：「華語影壇的優秀電影人很多，我這算是代他們一起領的，也希望今後能湧現出更多的傑出電影工作者，使我們的華語電影更加繁榮，衝出亞洲，走向世界！」
在一片熱烈的掌聲中，王梓鈞走下領獎台，路過勞拉.芳娜身邊時，勞拉站起來道：「祝賀你，王。」
「謝謝！」王梓鈞見她張開雙臂，也就大方地給了她一個擁抱，沒想到勞拉.芳娜趁機在他臉頰上吻了一下。
王梓鈞還沒說話，古龍已經跑了過來，抓著他的手腕往宴會廳那邊拉：「走走，有半年沒跟你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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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司趕稿到晚上十一點，好在明天可以休息，連夜碼一章出來。
這個月幹完想辭職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