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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245 江上冬捕(下) 文 / 重新開始

.    軒轅勇,張小南,李輝這些人比起陳雨來在打魚這方面掌握的才能可要高出一截。

    隨著冰釧子的不斷落下,碎冰四濺,冰洞上面那層不算太厚的冰已經被重新鑿開了,用抄羅子將洞口的碎冰撈淨,網順著直徑一米多的冰窟窿中被拽了出來。

    「能有魚嗎?」一旁圍觀的高明捅了一下陳雨,壓低聲音問了一句,那樣子生怕自己的聲音過大嚇跑了網上的魚兒。

    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過逐漸拽上來的網,「不知道,看運氣吧。」陳雨回答了一句。

    「有魚。」距離冰窟窿最近負責起網的王小軍突然喊了一句。

    隨著王小軍的聲音,一條一尺多長的出現在大家的視線裡。

    「不錯啊,能有三斤多,現在這樣的鯉子不多了。」王小軍已經伸手將網上的魚摘了下來,舉給了大家看。他手上戴著的黑色皮手套和白色的魚肚子完全是兩種不同的顏色,給人一種強烈的反差。

    「小軍,趕緊起網。」一旁的張小南提醒了他一句。

    這才想起工作並沒有完成,還有一多半網沒有起上來,王小軍吐了一下舌頭,將魚扔到一旁的雪地上,繼續起網了。

    剛才在王小軍手裡還不停動彈的鯉魚落到雪地上後,翻了幾個跟頭就再也不動了,黑龍江上此刻的溫度之低可見一斑。

    「還有魚。」王小軍又喊了一聲。

    果然,又是兩條魚順著網被拽出了水面。這兩條魚的個頭比剛才出水的那條鯉子還要長出不少。

    「白大馬哈,大雨你們來了真給咱們帶來好運氣了。」看到被拽出水的兩條魚,一旁的三叔也興奮地喊了一聲。

    白大馬哈也是鮭魚的一種,和草魚很像,鱗細而圓,不同的是白大馬哈的嘴唇處有一道很突出的白邊,網上的兩條魚剛出水的那一剎那顯得十分光潔漂亮。

    白大馬哈是一種產自俄羅斯冷水性魚類,以小魚為食,在世界上都很有名氣。因為這種魚喜歡生活在冰冷、純淨水中,所以肉質不會受到污染,更難得的是,白大馬哈肉質纖維短,沒有其他魚類的小刺,而且味極為鮮美。在莫斯科的時候,陳雨在一些大的餐廳吃過這種魚,味道很不錯。

    過去在黑龍江裡冬天經常可以打到這種白大馬哈,可是隨著污染的加劇,這種魚越來越少,在黑龍江往往一冬天都打不到一條。可是今天一連上來兩條,而且個頭還都不下,每條魚都在七八斤左右,這已經堪稱奇跡了。

    「這麼好的魚,一定在三十晚上給大家蒸上,讓你們嘗嘗什麼是真正的美味。」三叔笑著說。

    可能是陳雨他們的到來帶來了好運氣,兩張網共打上來大大小小的魚二十多條,除了那兩條珍貴的白鮭魚外,還網上來了兩條四五斤沉的狗魚,要知道如今這種個頭的狗魚也是平時很難見到的了。平時打上來的大都是一些一斤左右的小狗魚已經很不錯了。

    王小軍幾個人收完網,將上面的魚摘了下來裝進了一旁的麻袋中,然後熟練地將網上掛著的其他東西摘乾淨,又開始下掛網了。

    下網是冬天在江上打魚最需要技術的一個活了。如同接力一樣,需要一棒傳一棒。別看收網的時候王小軍等人的技術很熟練,可是下網時還得三叔先傳第一棒。

    三叔先拿著被叫做「穿線桿」的木棍**冰眼裡,順著江水的流向,猛地一推,「穿線桿」就帶著網繩飄向下一個冰眼。王小軍正守在這個冰眼旁,他在自己身前的這個冰眼上再猛地一推,「穿線桿」又-次順流而下,來到了下一個接棒人軒轅勇的身邊,於是,掛網就這樣-片片地被「穿線桿」牽引著撒在了冰面下的江水中。

    下掛網需要的不僅僅是力氣,更需要的是技術,這時候陳雨只能站在一邊看著軒轅勇幾個人頗為熟練地下著掛網,而一旁的高明等人則是用敬佩和羨慕的眼光看著正在忙碌的幾個人。

    「大哥,這群孩子真的給咱們帶來了好運氣,看我們打到了什麼?」一回到下鈴鐺網的窩棚旁邊,三叔就把已經凍硬了的兩條白鮭魚從麻袋裡拽了出來。

    「白大馬哈,江裡現在還能打上來這種魚,真是難得,已經有好多年沒有看到這種魚了。」大伯看到三叔手裡舉著的白大馬哈,也不由得驚異起來。

    「大哥這下年夜飯的時候你可要親自出面好好露一手了,這魚可不能吃瞎了。」一旁的四叔說。

    大伯做魚的手藝陳雨是知道的,那種非常原始質樸的做法能將魚最鮮美的一面展現給大家。李強這次開的烏蘇里江魚館,其實很多魚的做法都是和大伯還有街津口這邊赫哲族的老漁民那裡學來的呢。

    「這可太好了,大舅,您老的手藝我們可是很多年都沒有嘗到了。」一旁的軒轅勇說。

    看著眼前這群可愛的晚輩們,大伯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陳雨他們到江邊的時候,已經是下午4點多了,去起網的時候天已經有些黑了,現在天已經全黑了。整個江上漆黑一片,只有幾個下鈴鐺網的小房子裡傳來點點的光亮。

    十幾個人擠進了只有四五平方米的小房子裡,屋子裡一下子擁擠了起來。不過因為人多,而且房子裡又有取暖的爐火,外面雖然寒風凜冽,屋子裡倒也不冷。

    紅紅的爐火上架著一口燜罐,伴隨著白騰騰的熱氣,一陣難以想像的香味從燜罐裡傳來。原來,在剛才起網的時候,大伯已經把魚燉上了。外面冰封萬里寒風凜冽,小屋裡熱氣騰騰,江水燉江魚,而且是在數九嚴寒,這場面在座的很多人都沒有經歷過。

    聞到這股香味,別說其他人,就連陳雨也忍不住嚥了一口吐沫。這種場合,這種環境,這樣的一鍋燉魚,相信不會有人無動於衷的。不用陳雨說話,王小軍和李輝等人早已經把車上的酒和吃的都搬了進來。「開飯了,開飯了。」李強還像模像樣地喊了幾嗓子。

    先給大伯和三叔四叔把酒倒上,雖然帶來的東西很多,不過裝菜的家什卻忘了帶,沒辦法,只能把帶來的食物裝到一個大鐵盆子裡放到了屋子中間,然後十幾個人圍座在一起熱熱鬧鬧地吃喝起來。

    沒有任何的拘束和客套,屋子不大可是卻充滿了歡聲笑語,大家的歡笑聲在空曠的黑龍江上一直傳出很遠很遠。

    「大伯,是不是累了,晚上去車上好好睡一覺吧。」吃了一會,陳雨看大伯打了幾個哈欠,知道這幾天來大伯一定淚得夠嗆,急忙關切地問了一句。

    「還行,就是有點睏,年齡大了是不行了,這要是年輕那會兒,熬上幾夜都沒什麼問題,現在老了,身體不行了,沒什麼,坐一會就行。」大伯慈愛地看了看陳雨。

    「還是上車去休息吧,今天晚上的事兒你們三位就不用管了,這裡有我們照應著呢,猛子,你去把車上的暖風打開,把椅子放到,讓大伯他們好好地休息一晚上。」一邊的陳風告訴王猛去準備了。

    看看眼前的這群孩子們,實在是有些疲倦,而且眼前的這群孩子打魚的手法還是很讓老人家放心的,於是大伯並沒有拒絕大家的好意:「也好,你們來了我們也就能放心地歇一晚上了,今天晚上網就歸你們幾個看了。」說完,三叔,四叔跟著大伯出了木房子,上了停在一旁的吉普車。

    「小軍,今天晚上照顧網的事情就交給你了。」送大伯上了車,軒轅勇返回木屋,衝著王小軍說了一句。在屋子裡的這些人中,王小軍打魚的本領應該是最高的了,照顧漁網的事情自然而然地就落到了他的身上。

    大家又熱熱鬧鬧地吃了一會,往爐火裡加了點炭,一群人出了木房。

    冬日的夜晚,雖然四週一片漆黑,沒有。可是天上繁星點點,加上四周銀白的積雪發射的光芒,四周倒也並不十分黑暗,除了很遠處看起來黑漆漆以外,外面倒也不是特別的黑。

    冬日的嚴寒使滾滾東去的黑龍江水凝固了,這條中國和俄羅斯共有的大江,此刻被厚厚的積雪裹了起來。大家站在冰封的黑龍江上,看著對岸的俄羅斯疆界,看著天空中的點點繁星,一種回歸大自然的感覺油然而生。

    不過夜晚的黑龍江上,江風凜冽,雖然說現在要比前幾天的溫度高了一些,不過依然是寒冷異常。體質的優劣很快就分辨出來了。陳雨身上依然很單薄,和平時穿的衣服沒什麼差別,只不過手上多了一雙薄薄的皮手套而已,這還是臨走的時候媽媽硬塞給自己的。沒過多久,頂不住寒冷的張小南、李強幾個人就躲進了板房裡,任憑外面的陳雨再怎麼招呼,也是說什麼也不肯出來了。

    「走啊,風哥,向前走走怎麼樣?」看著遠處黝黑的街津山,陳雨不知道從那裡一下子來了興致。

    「好啊。」陳風話雖然很簡單,不過卻充滿這熱情。

    「高明,猛子,你們去不去?」一旁的陳風問了一句。

    「算了吧,風哥,我們不去了,你們去溜躂吧。」高明回答。

    看起來很近,可是走起來卻挺遠。和陳風兩個人沿著江面向前走了好一會,才來到街津山下,而回頭看看江上板房這邊,彷彿變成了一個小小的紅點一樣。

    街津山上叢林密佈,強勁的北風吹過,一陣陣嘩嘩的聲音傳來,靜謐的黑夜中,更顯得幽深。

    等兩人轉回頭回到打魚的板房時,屋子裡王小軍他們還在喝著酒。

    看到陳雨兩人進來,大家急忙讓出了位置。

    「大雨,可真服你們了,這麼冷的天還在江上溜躂,現在這個時候,最適合的就是喝酒聊天。」王小軍坐在鈴鐺網旁,手裡拿著一塊醬肉,邊吃邊說。

    沒等陳雨說話,網上的鈴鐺傳來一陣急促的響聲。

    「來魚了,不知道是什麼?」王小軍把手裡的東西放到一旁,擦擦手戴上手套,開始起網。

    「呵,真挺大的個鯉子。」說話間,王小軍已經把網裡的一條三斤多沉的鯉子撈了上來。

    「輝兒,送外面去。」將鯉魚遞給了門口的李輝,李輝拎著魚出了板房。

    「看來咱們真的是帶來了好運氣,這一晚上還讓不讓我歇著了,一會兒一響,就剛才你們出去溜躂這功夫,就上來了四條,其中還有一條三斤重的大鰲花,剛才我們還研究回去怎麼吃呢。」王小軍說。

    「小強他們呢?」看看屋子裡,人少了許多,陳雨問了一句。屋子裡李強,張小南,還有王猛都沒有了影子。

    「他們出去上廁所了,剛才又喝了不少啤酒,估計肚子裝不下了。」王小軍回答。

    「不對啊,上廁所的話怎麼回來的時候沒看到他們,外面沒有啊。」陳雨有些奇怪。

    「幾個傢伙說要保護環境,所以走的遠一點。」軒轅勇笑著解釋了一句。

    正說話間,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而近,張小南第一個推門走了進來,不知道是喝酒的緣故還是寒風吹的結果,小臉紅紅的,隨後是李強等人。

    人又湊齊了,自然喝酒聊天,這才是度過漫漫長夜的最好方法。

    剛才喝了不少白酒,65度的純糧燒酒下肚,肚子裡彷彿燃起了一團火。看到地上扔著一箱啤酒,彎腰從地上的啤酒箱子裡拿出了一罐啤酒,鋁質的罐體觸手冰涼。打開後一仰脖將滿滿一罐啤酒都灌進了肚子,冰涼的酒液順著咽喉流進了體內,打了個嗝,口腔充盈著一股濃濃的麥香,肚子裡舒服了不少。

    大家一邊喝著酒,一邊聊著天。

    聊了一會,張小南就成為了大家的焦點,因為他講的都是在莫斯科碰到的事情,而且他口才有很好,講得事兒很讓大家關注。當他把在莫斯科的事情繪聲繪色地講給了大家後,沒有去過莫斯科的李強、王小軍等人用一幅可憐巴巴的樣子看著陳雨。雖然沒有說什麼,不過臉上的表情已經表明了大家的意思,那就是能不能也給他們創造個機會,去一趟俄羅斯,體味一下異國的情調。

    不過已經看出大家心思的陳雨並沒有像以往那樣痛快地答應了,而是來了個視若無睹,好像沒有看到大家臉上的表情一樣。

    「大雨,你就沒看到我們如此可憐的表情和眼睛中的那種渴望嗎?」胖胖的李強竟然和陳雨甩起了文字。

    聽李強這麼說,雖然自己心中思緒萬千,不過再不說話就有些過意不去了。陳雨笑笑:「等咱們把哈藥廠的事情忙完了,我一定會給大家放個長假,讓大家都好好歇一歇,玩一玩。去莫斯科有什麼了不起的,要玩咱就走的遠一點,去美國,或者歐洲看看怎麼樣,看看巴黎,逛逛倫敦,你們看怎麼樣?」陳雨回答。

    陳雨的話自然引起了大家的一致歡呼,要知道在大家心中,和巴黎、倫敦、米蘭等這些城市比起來,莫斯科的吸引力自然要小很多。

    而一旁的陳風知道陳雨的意思,他沒有說話,看著陳雨,陳風心中也不由得泛起了一陣難言的苦楚。

    看著大家高興的樣子,陳雨沒有再說話,而是又打開了一罐啤酒,默默地喝了下去。

    有了陳雨的保證,大家知道這一天一定不會遠了,所以大家喝酒的興致明顯地高了起來。一旁的鈴鐺網響了好幾次,王小軍也顧不上起網了。打魚和喝酒比起來,重要性當然要差上許多。

    又喝了好一會兒,幾個不勝酒力的傢伙先躲到車上睡覺去了,屋子裡的人少了很多,一直坐在陳雨身邊的陳風小聲問了一句:「你真的不打算去莫斯科了?」

    扭頭看看陳風,陳雨搖搖頭,沒有說什麼,又把頭轉了過去,轉頭的一瞬間,陳風在陳雨眼中看到了從來沒有見過的兩點晶瑩的光亮。

    早上4點多鐘的時候,大伯和兩個叔叔就起來了,從車上下來,推開木房的門,炭火燒得正旺,屋子裡暖暖的。陳雨正和陳風還有軒轅勇三人坐在鈴鐺網邊收著漁網。小房子裡橫七豎八地躺著好幾個人,王小軍和張小南幾個傢伙正打著呼嚕,沉沉地睡著。

    看到大伯,陳雨笑笑:「大伯,起來的這麼早,再睡一會吧。」

    「不了,我這個年紀,覺不多了,要不是這幾天累得厲害,早就醒了。」大伯一邊說一邊走過來幫著陳雨收網。

    「收穫如何,看來不錯啊。」四叔問了一句。

    「四舅,真讓你說著了,這一晚上打了將近一百斤魚,最大的有十多斤,最小的也有二三斤。」軒轅勇回答。

    王小軍他們是早上2點多的時候睡過去的。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屋子後,收了網,網裡已經掛上了十幾條大大小小的魚。三個人邊聊,邊看著網,沒想到,一晚上是鈴聲不斷,整個晚上,收穫非常大,一晚上的收穫可以說已經超過了大伯他們前三天的總和。

    大伯三人和陳雨、軒轅勇還有陳風聊了一會,一直聊到東方地天邊泛白。

    「走啊,大雨,咱們去收最後一次網,然後該回家了。」三叔招呼陳雨去收昨天晚上下的掛網。

    三個人拎著麻袋跟著三叔來到了昨天下網的地方。

    用冰釧子鑿開已經結了冰的冰眼,將網緩緩地收上來。結果也很喜人,大大小小的魚也有二十多斤,將魚裝進麻袋,收好掛網,拎著回了板房處。

    這邊,大伯也把鈴鐺網收了上來。因為王小軍等人還在酣睡,炭火並沒有熄滅。

    看看仍睡得死死的幾個傢伙,軒轅勇剛要伸手去拽,陳雨伸手攔住了他:「勇哥,讓他們再睡會吧,昨天晚上他們實在是太累了,反正還有事兒做,一會再叫他們也行。」

    聽陳雨這麼說,軒轅勇才停住了動作,沒有把幾個酣睡的傢伙叫醒。

    把這幾天打得魚和剛才打的魚都裝進了袋子,足足裝了滿滿的兩麻袋,掂量了一下重量,怎麼也有將近二百斤左右。這個成績在早些年可能不算什麼,可是如今,已經是驚人的收穫了。

    大伯動手挑了三十多斤比較名貴的魚裝進了另一個袋子,還得意裝了一條白大馬哈在裡面,然後把袋子放進了板房,雖然不知道大伯為什麼這麼做,不過陳雨沒有問。

    忙碌中,在車上睡覺的幾個傢伙先醒了,一個個揉著惺忪的睡眼下了車,跟著忙活起來。

    「老潘他們爺倆來了。」三叔指著不遠處走過來的兩個人說道。

    昨天在和大伯的閒聊中,陳雨知道三叔嘴裡的這個老潘是大伯的好朋友,赫哲族的老漁民,江上下鈴鐺網的板房和下掛網的冰眼都是他們幫著大伯一起弄好的,而且網都是人家老潘無償提供的。

    「廣太,怎麼樣,收穫如何,現在可不如早些年了。」距離大伯還有一段距離,對面走過來的人洪亮的聲音就穿了過來。

    說話的人個頭還不到一米七,身上穿著厚厚的大棉猴,一張飽經風霜的臉上刻滿了深深的皺紋,頭髮已經斑白,不過精神頭很好,走路也很有氣勢,說起話來聲音很大。

    「前幾天不行,昨天這些孩子來了之後還可以,可能是孩子們把好運氣帶來了吧。」大伯笑著回答。

    「大雨,你們來看看,這是我最好的朋友,老潘,你們得叫潘叔就行。」大伯把身邊的陳雨介紹給了老潘。

    陳雨很恭敬很親切地叫了聲潘叔。

    看看陳雨,老潘問了一句:「廣太,這就是你經常提起的那個孩子吧。」

    大伯笑著點點頭。

    「難怪你提到他的時候就高興,這孩子,真好。」老潘的語言很質樸,很實在,聽得出來這是發自他內心的話語。就是這一句話硬是讓見識了無數大場面的陳雨感到了一種羞澀,一種前所未有的羞澀感讓陳雨的臉悄悄地紅了。

    外面的說話聲可能吵醒了板房裡睡覺的幾個人,王小軍第一個推門走了出來。

    外面的情況讓他一愣,這小子沒有想到大家都起來了,而且還多出了兩個生人。

    「勇哥,我昨晚怎麼睡著了呢,鈴鐺網網是不是沒看好啊?」王小軍偷偷地問了問離自己最近的軒轅勇。

    看看王小軍,軒轅勇說:「還有臉說呢,昨天後來不讓你喝,結果硬要喝,怎麼樣喝倒了吧,本來你的工作,全讓大雨和風哥做了,你自己想好怎麼挨罰吧。」

    聽了軒轅勇的話,王小軍一臉歉意地沖陳雨笑笑,因為有生人在場,所以沒有再說話。

    看王小軍窘迫的樣子,陳雨笑笑做了個手勢,示意他沒什麼。

    屋子裡酣睡的其他人也都先後出來了,看到眼前的情景,無一例外地都是一臉的抱歉和羞愧,幾個傢伙急忙躲在一旁不再言語了。

    「廣太,這些都是你的孩子們?」老潘看著面前站著的這麼多年輕人,有些驚訝地問了一句。

    大伯笑笑非常自豪地說:「當然了,他們都是我的孩子,雖然不是親兄弟,可是比親兄弟還要親呢。」

    這幾句話讓對面老潘眼睛裡湧出了無限的艷慕之情。

    人多好辦事,很快周圍的一切都收拾利索了。

    「大伯,坐我們的車吧。」看大伯要上他們開來的那輛北京吉普,陳雨急忙攔住了大伯。

    另一邊,不用陳雨說話,王小軍早已經接過了四叔手裡的車鑰匙,這小子看來著實急著將功補過,用自己的行動彌補一下昨晚的過失。幾個和他一樣,酣睡了大半宿的傢伙,不用提醒早乖乖地上了那輛破舊的吉普車,把好車留給了大伯三人。

    看到幾個傢伙的行為,一旁的軒轅勇忍不住樂了起來。

    大家上了車,臨開車前,大伯對老潘說:「老潘,這次打的魚挺多的,給你留了一些,放在板房裡了,沒想到好多年沒有看到的白大馬哈都打了兩條,給你留了一條。」

    聽了大伯的話,老潘剛想說什麼,大伯衝他擺擺手,老潘點點頭,沒有說話,看著漸漸遠去的汽車,老潘揮揮手。

    汽車開出很遠,老潘仍站在江邊舉著手沖大家揮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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