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卷 第六百四四章 原因 文 / 楊老三

    「你……你這是怎麼說話的？」任胡風臉皮再厚，此刻被含冰這一番臭罵，也有些惱火了。更何況，這些日子來胡風心裡本就煩躁得緊，如今反駁蘭蘭也是正常。

    「哼？！怎麼？難道被我戳到痛處，氣急敗壞了是嗎？！」蘭蘭瞧著胡風，嘴角有微微的嘲笑。

    胡風面紅耳赤，雖想反駁蘭蘭的話，卻自知理虧，憋得說不出話來。只是心中卻更加煩悶更加惱怒了。

    他還真從來沒想到，有朝一日當年溫柔如水的蘭蘭，也會說出這般尖酸刻薄的話來。倒是站在蘭蘭身邊的含冰，本也是想看胡風笑話的。這會兒見胡風被蘭蘭氣得夠嗆，反倒是心中不忍，輕輕的勸一聲：「蘭蘭……」再扯了扯蘭蘭的衣角，叫蘭蘭不要把胡風給惹急了。

    等蘭蘭跺跺腳，終於不再言語了。含冰才把目光轉向胡風，依舊是冷淡至極的神色，寒聲道：「胡風，我來問你，你不是說只要能集合世界上所有生靈的力量，你就能在神鼎的作用下，帶領所有人安然度過這次劫難嗎？可為什麼現在都過了這麼多天，世間萬物的力量都被你集合得差不多了，天空中的烏雲卻依舊遮擋著太陽？大地上的災難越來越深重呢？莫非你說的一切都是謊言，你壓根兒就沒有能力帶離我們脫出困境，是嗎？」

    「這……」

    含冰的語氣甚是懷疑，胡風心裡十分的不舒服。但心知把自己遇到的難題告訴她們，也不會有絲毫幫助，乾脆閉口不言。

    「怎麼？難道在生死面前，我們連一點知情的權力都沒有了麼？」含冰的臉色越來越冷，逼胡風都逼到牆角里去了。

    「這……不是我不給你們知道的權力，而是……而是你們知道了，也於事無補。」

    「哼！能不能幫上忙，那是一回事，你讓不讓我們知道情況是另一回事。快說吧，為什麼天上還沒有太陽？難道真像蘭蘭所說的，是你的無能讓太陽照耀不到大地上？！」

    「哎！」

    胡風聽著「無能」二字，分外刺耳。從小到大，還真沒人敢當著自己的面用這倆個字怒罵自己。胡風輕輕歎息一聲，知道自己不說的話，含冰定不肯善罷甘休。

    一想之下，胡風輕聲道：「既然你真想知道的話，那我也就不瞞你了。說起來你們身為受災的一份子，也有知情的權力……」

    胡風的目光望著烏雲滾滾的天公，再把目光轉向空曠的人民廣場中。在那裡，重新回到hs的神鼎散發著淡淡的青煙，卻沒有絲毫的光華。

    「其實嚴格說來，這次的神鼎啟動儀式是失敗的。」

    「為什麼？」含冰心中一咯登，趕緊追問。

    「原因我早已經找到了。根據一位老前輩當年給我的一封密信，信裡面曾經提到過。說萬物生靈的力量，至高至柔，威力龐大。若是強行啟動的話，雖說能把邪惡的力量驅散，使萬物生靈得到短暫的安寧。但是這股力量擊敗邪惡的力量後，卻會變成一匹脫韁的野馬，再也不會回到神鼎之中去。真要到那時候的話，即使是讓太陽照耀到了大地，但這股龐大的力量將永遠的留在人間，成為摧毀世界的元兇！」

    頓了頓，胡風的眼睛變得異常嚴肅：「我之所以不啟動神鼎裡的力量，是要找一個一勞永逸的辦法解決如今的困境。不到萬不得已之時，我是絕不會讓剛陽的力量肆戮大地的。」

    「那……就沒有別的辦法可想麼？」

    「有！」胡風很肯定的回答：「老前輩密信中提到的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設法讓這股至剛至柔的力量變得溫和下來，讓它成為一匹聽話的小馬，讓它往東它不往西，等把邪惡的力量驅散後，它還能回到它應該呆的地方去！」

    「……」

    含冰緊緊的盯著胡風不言語，靜等胡風往下說。蘭蘭雖臉沒看胡風，但耳朵也翹起來偷聽。

    「密信上記載，若要想把至剛的力量轉柔，唯一的辦法就是設法往神鼎中注入愛！」

    「愛？」

    「對！是愛。這股愛必定要柔如流水，毫無私慾，完完全全的為了所愛的人或者事物著想。且這愛之深，之切，定要比海深，比天高。方能把萬物生靈集合的力量全部轉化過來，成為破除邪惡的利器。」

    「這樣啊……」含冰怔了一下，語氣喃喃：「那……你準備怎麼去尋找這大愛呢？」

    「所以說，這正是我煩惱的地方。哎……」胡風輕輕的歎口氣，目光遙望遠方：「你應該知道，這愛只有生靈身上才有。若是要把大愛投入到神鼎之中去，定要讓貢獻出愛的人把生命也貢獻出來。況且這愛之深，之巨，如若不是深入骨髓，刻骨銘心，那又要多少人的生命投入進去，方能把裡面那股驚天地的至剛力量轉化過來？！更讓人煩惱的是，這愛還必須是生靈自願貢獻出來的方才有效。如若不然，強行把生靈往神鼎中送去的話，只怕那愛意反倒成為怨念，對神鼎裡的力量更加不利了！」

    「……」含冰低著頭不言語，似乎在靜靜的等胡風往下說。

    「我之所以煩惱，是在想這驚天龐大的愛，究竟要到什麼地方去才能找到！或者根本就找不到。不過不管怎麼說，天上的烏雲終究是要破去的，太陽終有一日還是要照耀到大地上。如果真到要破局的時候，說不得只能把那至剛至強的力量釋放出來，好歹先把邪惡的力量驅散再說。至於這力量遊蕩在天地間，究竟會對往後的勝生靈造成怎樣的危害，只能留待以後再看了！」

    「好了，說了這麼多，你現在總該知道，我為什麼不啟動神鼎中的力量了吧？！實在是不到萬不得已之時，不敢啟動啊！」

    輕輕的吐口氣，把心裡的苦衷說了出來，胡風突然感覺心裡輕鬆了不少。至少不用再讓含冰與蘭蘭看不起，說自己是不能當大任的孬種吧？！

    胡風又點燃一根煙，煩惱的時候就輕輕的抽著。回過頭來，發現含冰的臉上有種恍然的感覺，想來應該是能理解自己了。胡風心中很有些欣慰。再撇一下眼睛想看看蘭蘭，卻發現這丫頭鳥都不鳥自己，好像壓根兒就沒聽自己的解釋一般，讓胡風心中憋了好大一股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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