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無限 第一章相親 文 / 南瓜人

    第一章相親()

    馬麗麗25歲了，雖然並不算漂亮，總算五官還算端正，但由於長期在中國農業銀行作出納，養成了冷冷地面對所有顧客的職業習慣，可能是因為這個吧，到現在也沒找到一個合適的男朋友，於是幾個小時候的同學在馬麗麗父母的教唆下，開始不停地給她介紹起男朋友來。雖然嘴裡說不願意、不著急，但從去年開始就不停地相親，這不，現在馬麗麗正冷冷地看著（純粹職業習慣）餐桌對面坐著的這個胖胖的男子。

    「這是第19個了吧，怎麼質量越來越差？」馬麗麗暗自抱怨著。

    這裡是北京天通苑小區裡的一個小餐館，雖然不大，還好很乾淨，純木製的餐桌和凳子，給人很舒服的感覺，服務員只有一個，基本上也不出來，除非是送食物，現在服務員用托盤把她點的兩個菜送了上來，同時把必要的餐具放在桌子上，說了聲「歡迎光臨，請慢用，有事情通過電子點菜器叫我」就退了回去。

    「有十來分鐘了吧！怎麼跟個木頭一樣，一句話也沒有？」馬麗麗又暗自抱怨一句，「只好我先開口了」。

    「看起來菜還不錯，咱們吃吧！」，說著拿起茶喝了一口。

    「今天天氣不錯啊！」想不到對方也同時說話，而且是這麼一句。

    「撲」，一口茶全噴了出來，好在及時轉頭，沒有噴到對面男子的身上，不過看著對面那位滿臉通紅地看著自己，忍不住大笑起來，然後又不停地咳了起來。

    「你沒事吧！」好在這個傢伙還不至於完全木頭，先遞上餐巾紙，然後在她後背輕輕地拍了起來。

    「沒事！」馬麗麗回答，看餐廳裡面的別人好奇地看向她，有些不好意思，連忙壓抑住笑意，坐回座位。

    「真的沒事？」看到那張胖胖的著急而真誠的臉，馬麗麗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對面男子不好意思起來，撓了撓腦袋，然後也跟著「嘿嘿」笑了起來，解釋說：「我不太會說話，而且第一次相親，有點緊張」。

    有了這麼一件事情，剛剛見面那種尷尬的局面被打破了，馬麗麗冷面孔不見了，胖子也不再那麼緊張，然後兩人邊吃邊談了起來。

    「還不錯吧！雖然胖了點，不過還不算太笨，還挺有幽默感的」馬麗麗邊看著對面男子，邊想。

    交談中，馬麗麗逐漸瞭解到，胖子叫宋小輝（「叫我胖子就行，我朋友都這麼叫我，呵呵！」宋小輝說），27歲，北方某個大學畢業後到北京找了個私人公司作業務員（「那是個巨無聊的工作，不過好在比較清閒，呵呵」），父母都是北京某大醫院的醫生（「不過我跟他們都沒什麼關係，除了週末聚一下，我不願意和他們的朋友見面，他們自己有自己的娛樂，也懶得理我，他們都是一些上層人物，我不喜歡和他們交往，呵呵！他們都對我很失望的！」），喜歡看書（「什麼書都看，業餘時間都在首都圖書館裡面，和管理員都熟，晚上回家主要的娛樂也是看借來的書」），來見她是公子介紹的（「公子那廝是我高中同學，家裡有錢，是典型的雙子：敗家子和花花公子」，「公子是誰？」「郝晶啊！」「oh!他是我同學趙雅若的男朋友」「啊……，雙子的事情別跟你同學說啊，靠……這下可慘了」），家就在方莊附近（「有空來玩啊！」馬麗麗怎麼都覺得這話太曖昧，而且說話的時候胖子明顯臉紅了一下）。

    吃完飯，兩個人看了場電影，邊看胖子邊跟她說，電影拍得很爛，遠不如小說寫得好，然後給馬麗麗講電影修改以及刪除還有增加的情節，還有人物刻畫怎樣怎樣，鏡頭運用怎樣怎樣。「他幹什麼還滿投入的嘛！」看著他說得起勁，馬麗麗想。

    電影看完了，胖子送馬麗麗回家，在馬麗麗家門口分手的時候，胖子深情款款地跟她說「今天我過得很愉快，希望有機會再見面」，馬麗麗看著胖子的通紅的大臉，又忍不住要笑了起來。「我忍，我忍」，馬麗麗對自己說，然後留了她的手機號碼。

    在分開的時候，馬麗麗突然想起來，問胖子「你無限號是多少，晚上跟你聯繫」。

    「無限是什麼？」胖子奇怪地問。

    「你不知道無限？！」，馬麗麗看著胖子，就像在看一個怪物。

    馬麗麗家在天通苑，胖子正好坐地鐵五號線的晚班車回家，一路上趕路不提，一個小時以後胖子終於衝進家裡。

    胖子家是那種舊式的樓，是爺爺給的，屬於3室一廳，雖然不大，一個人住還顯得有點空，因為自己住，裡面很亂。一個室裡面是一個牆的書架，亂哄哄的全是書；另一個室是臥室，也比較亂，一個雙人床，床頭櫃和床上也都是書，邊上的電腦桌上是他的電腦；最後一個是客房，只有這個和廳裡還比較乾淨，因為胖子根本就不用。

    胖子衝進臥室，打開電腦，同時把身上累贅的外衣脫了下來。

    胖子對馬麗麗感覺很好，雖然並不漂亮，但覺得很舒服，也不是公司裡面那些嘰嘰喳喳的小丫頭那樣的猖狂樣（「跟自己很般配呢！」約會的時候胖子這樣想，然後偷偷看了馬麗麗一眼，正好和馬麗麗看過來的目光碰上，兩個人都不自禁地轉過頭，臉上都紅了一下），但分開的時候馬麗麗對他不知道無限的事情表現出來的表情那樣詫異，使他立刻想瞭解這個無限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他以前隱約聽說過這個「絡遊戲，不過他對網絡遊戲絲毫沒有興趣，從來沒有在意過。

    電腦啟動了，進入操作系統界面並顯示已經登陸snt廣域網，顯示開動聲音控制設備。「自動登陸qq（qq現在早已經成為各種網絡傳播媒介，包括手提電腦、手機、掌上電腦上的即時信息傳送軟件了）」，胖子邊從冰箱裡面拿出飲用瓶裝水，邊喊道「看公子是否在線上」。

    去年10月份開始，公子就很難在晚上找到，電話不接，手機關閉，但如果上網用qq一般還都在。本來，大部分手機都有qq功能的，但胖子的手機是卻那種超級老型號的手機，居然沒有qq功能，如果叫別人聽到，一定會說他老土了。不過胖子一直認為手機不過是一個電話工具，實在沒有必要要那麼多功能。

    「公子顯示未在線！」電腦合成聲音。

    「強行呼叫！」，胖子喊，邊喝口水邊向臥室走去。公子這個傢伙從來都是顯示未在線。

    「老大，幹嗎？今天約會怎麼樣啊？這麼早就回家了？！」公子的聲音。

    「還行！呵呵！」

    「還行，你小子動心了？！哈哈！魯智深動了凡心了！大新聞啊！」「魯智深」是胖子高中時候的外號，因為胖一點，高大一點，威武一點，呵呵，當然還有總是留光頭。

    「去你個混蛋！有個事情想問你一下！？」

    「……」

    「你幹什麼呢？怎麼不回？！」

    「……」

    「日…日…日，幹什麼呢？！」，日…日…日是公子在高中時的外號，取自他的名字「晶」字。

    「我在通知狐狸精和大鱉他們，知道法師您動了凡心，大家都很興奮哪！什麼時候請客啊？！」狐狸精和大鱉都是我高中同學，前者取自他的名字「胡立敬」，後者骨架很大，當然是從正面看，側面看則發現身體很扁，他的名字是張任強。

    「還不知道對方什麼想法呢！」

    「管她什麼想法，只要是和尚動了凡心，就是可喜可賀啊！」

    這時候聽電腦聲音，「hulijing-2024申請通話！」張三申請通話！」

    當然是狐狸精和大鱉了，上來又把胖子嘲笑一頓。

    大家笑罵了一陣，胖子終於忍不住問起了「無限」的事情。

    三個人同時大笑了起來，笑夠了，公子說：「靠，老大，我真服了你了，無限你都不知道，現在全國用戶到6億了！我真懷疑你的年齡，就是六七十的老爺子老太太也上啊！」

    「我們現在都在無限裡面呢！」狐狸精補充。

    「同時玩遊戲還能上qq？現在11點多了，你們還玩，明天不用上班了？！」

    他們又笑了起來，大鱉一本正經地說：「我們都玩通宵的，玩遊戲就相當於睡覺，只不過相當於夢比較多罷了。」

    大鱉是老實人，他從不會說謊的，要是別人這麼說，胖子肯定不信。不過既然大鱉說了！

    「那怎麼可能？！」

    「好了，給你個電話，你問問吧！我們忙著呢！」。公子給了我電話，立刻把qq關了。一定又在遊戲裡泡mm，這個見色忘義的傢伙。

    「老大，去問問吧，我們真的很忙！」狐狸精也下了！

    「他們怎麼都這樣？！」胖子氣了，沖大鱉說：「大鱉應該不會這麼沒義氣吧！」

    「這個、那個……」大鱉也開始亂說了起來「一時半會說不清楚的，要麼你也買個頭盔自己體會一下吧！老大，要麼我也……？」

    「我靠，不會吧！走吧！一幫沒人性的傢伙！」

    他們都這樣，胖子更好奇了，立刻撥打剛才公子剛才給的電話。

    那邊是一個甜美的女性聲音「歡迎咨詢無限虛擬生命系統，人工服務請按1，自動服務請選按……」

    胖子按照提示選擇人工服務，終於接通。

    「請問您需要什麼幫助，是不是頭盔出現故障，要麼遊戲時有什麼不明白，要麼……，您想咨詢無限是什麼？您還不是無限用戶？那個，這個，可是比較少見，我可半年多沒接過類似電話了，資料呢？資料哪裡去了，……先生對不起，我們現在手頭正好沒有資料，這個、那個，要麼我建議您購買一個頭盔，使用您家裡面snt終端第二個接口就可以，我們無限是……（以下省略500字廣告），最近我們施行特價優惠，標準型號頭盔原價1800，現價800，另2天內免費試用，免2個月使用費」。

    胖子腦袋都大了，剛想掛斷電話，突然聽到優惠，眼睛立刻大了。胖子收入不高，有點錢都買書了，錢的事情是很在意的。

    「如果我買什麼時候能拿到？！」

    「我們立即送貨，上門開通，您是北京用戶，我們半個小時送到」

    「那好，我要一個標準型，還有，2天內免費試用？！」

    「對！」

    「那我要一個，再見！」剛想掛電話。

    「等等！」

    「什麼？」

    「那個，您的地址？！」

    「哎，看我的記性！我家地址*******，要保密啊！」

    「謝謝您使用我們的產品，我的服務宗旨是……！」

    胖子趕快掛掉電話。

    「真是便宜啊」，胖子心想，他可不知道現在基本上已經沒有人不玩無限了，像他這樣可玩可不玩的人正是無限極力爭取的對象。

    25分鐘後，送貨的終於到了，居然有3個人，而且抬著一個巨大的儀器。

    「這是頭盔？」

    胖子又是驚訝又是害怕，後悔剛才沒有仔細盤問就開了門。

    「這個？……」一個工作人員笑了，「這個是頭顱立體掃瞄設備，我們需要掃瞄一下用戶的頭顱，以便調整頭盔內部的探針，要麼容易影響舒適性和信號的協調性，這個才是頭盔」說著從後面拿出來一個包裝盒。

    「原來如此」胖子這才放心。

    工作人員立刻忙了起來。他們把掃瞄設備與snt接口連接起來，接通電源，然後讓胖子坐下來，調節掃瞄設備的激光發射器和激光接收器的位置，然後開始掃瞄，不超過10秒鐘，掃瞄結束。

    然後取胖子的視網膜底片，工作人員告訴胖子，這是用來進行身份認證的。

    然後是調節頭盔內部的探針。打開包裝，取出頭盔，然後將頭盔與掃瞄設備連接，胖子就可以看到頭盔內部無數探針輕微地伸縮，片刻就完成了。

    最後是胖子試用，確定舒適與信號協調後，工作人員詳細告訴了胖子頭盔的使用方法又留了維修電話以及付款帳號後，說了聲「感謝您選用無限產品」後就退出去了。

    胖子先上了趟廁所，然後把頭盔另一端的水晶插頭與snt接口連接，連接電源，戴上頭盔，按照操作方法舒服地躺在床上，然後打開開關。

    柔美的音樂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