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無限 第二十一章 天之海上的戰鬥 文 / 南瓜人
第二十一章天之海上的戰鬥
冒險隊伍在休整了半個小時之後再次起程了。
這次方向是小池塘發出的另一條地下河流，因為已經能看到太陽，大家基本辨別出這條地下河流的方向：西南。
當然在休息期間，胖子多次找機會想跟阿瑞說說話，可惜阿瑞根本就冷冷地不理他。急得胖子抓耳撓腮，這方面他可是個真正的「菜鳥」，其實別說胖子，又有誰又真的摸得透女孩子心裡到底想的是什麼呢？！
這個地下河流略大，條件居然相當好，甚至連胖子都幾乎再沒有浸水的經歷。而且這個河流居然幾乎是直的，路上所謂的一些拐彎也僅僅是一些巨大的鐘乳石交錯形成的。路上也有幾條洞穴蛇出現，但立刻就被幾個戰士剁得一節一節的。
大概在3個小時之後，地下洞穴開始變得越來越狹窄，而氣溫也降了下來，部分水流漸漸被冰覆蓋。再走十幾分鐘，水面全部變成了冰，而且冰面居然不再下降，現在隊伍已經全部在冰面上前進了。「快到了麼？！」所有人都有點緊張了。
再走幾分鐘，洞穴變得更加狹窄，最後竟然只容一人通過。而洞穴頂也越來越高，最終終於被一線天光所代替，隊伍現在基本是行走在兩個如刀削出來的峭壁之間。腳下的冰面也開始被積雪代替。
現在是差不多下午6點半左右的時間，雖然是早春，而且地方偏北，但因為太靠西面，居然天還沒黑下去。胖子行走在啊妹妹和難說得很中間，走在整個隊伍的最前面。前面的視線被高大的啊妹妹擋住，只能向上看，發現峭壁之間多有一些植物生長，不過現在都是乾枯的，也有巨大的石頭卡在峭壁之間。想來是從山上落下來的，一些掉在地上的恐怕都已經在夏天冰雪融化後沉入腳下的水底了吧！
突然，遠處一聲巨大的嚎叫聲響起，雖然由於山壁的阻礙，到夥伴們聽到的時候已經相當沉悶，還是讓大家嚇了一跳。啊妹妹立刻停了下來，後面的胖子則沒收住腳步，撞上了啊妹妹的後背。
「什麼聲音？！」啊妹妹回頭問胖子。
「不太清楚！」胖子有點煩躁，這些傢伙，有點問題就問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啊妹妹聽出胖子語氣裡的不滿，知道胖子這一路遭受阿瑞的白眼太多，心裡肯定鬱悶，也不在意，笑笑說道：「好，反正前面出口已經不遠了！」說著加快腳步向前走去。
胖子緊跟其後，對剛才說話的態度也有點後悔了。
一到出口，夥伴們立刻隱藏到出口附近的一個巨大的礁石後面，從礁石後面抬起頭之後，所有人都知道他們確實已經到了天之海。
這確實更像一個海，其廣大得讓人驚歎：即使大家明知道天之海是被圍繞在分界山脈的群山之中，大家卻在海的對面根本看不到任何山的影子，眼前白茫茫的，是覆蓋了厚厚積雪的冰面。
在隊伍位置的右前方，他們終於看到了真的龍，而且是他們居然見過的龍。而龍居然正在戰鬥。
在夥伴們右前方大概400米的地方，是一個並不寬大的峽谷，兩側也是筆直的峭壁。而就在山谷的前面，巨大的白龍阿提爾達拉各正惱怒地看著他前面按照特殊隊形排列的11個渺小的人類及精靈。在沉睡了多少年以後，他沒想到居然還會有人類來吵醒他的美夢。
「愚蠢的人類！」阿提爾達拉各咕噥著「只不過是又一批阿提爾達拉各大人的財寶罷了」。出於對財寶和任何有價值物品的熱愛，這個在龍裡面相當笨的傢伙早就審視過這些人類及精靈身上的裝備，阿提爾達拉各大人相當滿意，這群冒險者明顯相當富有，都穿著非常精緻的盔甲、皮甲以及法師袍，手裡面揮舞著閃爍魔法特性的武器，而讓他最滿意的則是一個被幾個戰士圍繞著的穿純白盔甲的年輕戰士手裡的一把長劍，那是一把有相當強火屬性的長劍，阿提爾達拉各雖然對火屬性攻擊相當害怕，不過到對擁有這樣的武器倒沒什麼意見。
阿提爾達拉各大人舒展他巨大的翅膀。經過多年的沉睡，翅膀在剛才用了一下之後居然有些麻木，此時阿提爾達拉各大人用力扇了幾下他的翅膀，雙足漸漸離開了地面，而展開長達50米的翅膀帶出來的狂風，把阿提爾達拉各大人面前的渺小的人類和精靈的衣服吹得獵獵直響，阿提爾達拉各大人很滿意地看著面前的所有人露出恐懼的神色。
阿提爾達拉各大人漸漸升高，直到距離地面10米左右，這是龍大人喜歡的高度，這樣既能保持對敵人的壓力，也能在氣勢上顯示自己的強大，讓所有渺小的生物對自己產生敬畏。然後阿提爾達拉各大人深深地吸了口氣，胸部迅速隆起，脖子一伸，一聲龍嘯響起。
相比剛才阿提爾達拉各大人剛剛從夢中驚醒發出的嚎叫相比，這才是真正的龍嘯，即使是身在400米外的胖子，也覺得鼓膜強烈震動，簡直就要破裂了，相比這巨大噪音的折磨，更可怕的隨龍嘯散發出來的龍威，胖子只覺得雙手無力，冷汗從額頭冒了出來，直欲暈去。
遠在400米外的胖子尚且如此，身在局中的白甲青年壓力更大，雖然尚抵擋得住，心裡卻不絕叫苦，他之前拿到了那把神兵「烈焰」，並接受任務和老六一同前來尋找無限神的遺跡，在路上試了試身手，自己覺得百尺竿頭，更進一步，一時間，只覺得意氣風發，世間的事情無不可為。直到見到這恐怖的巨龍，竟有無從著力的感覺。此時才後悔不該不等老六，如果兩個小隊合併，勝算將大好多，不過此時才後悔顯然已經晚了。他是身經百戰之人，深知自己的小隊的實力，其中的每個人拿到任何一個地方，更都是絕對的高手，他是這個小隊的頭領，如果自己亂了，那就更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了，如果沉著應戰，或許還有一絲的機會。到了這個地步，也只有放手一搏了。
他看巨龍的胸膛漸漸縮入，知道這個巨大的爬蟲正在盡力去維持氣息的吐出，舉起手中「烈焰」，小隊中的其他人其實恐懼更加厲害，不過看他們的首領面色平和，夷然不懼，心中都安定了一些。
「烈焰」突然下揮，前排四個戰士四隻飛斧，後面兩個弓箭手的兩隻箭矢幾乎同時射了出去，而所取的部位無一不是龍身體最脆弱的部位，而且各攻各點，居然決不重複。幾乎同時，兩個魔法師的吟唱聲起，一個巨大的火球在凝聚，而另一個魔法師召喚的8個小火球已經隨著弓箭手的箭矢飛了出去，兩個魔法師居然不約而同地選擇了火屬性攻擊魔法。
時機剛好，阿提爾達拉各立刻就因為他的大意遭受了重創。
阿提爾達拉各大人只覺得腹部軟弱的地方疼痛異常，有白龍高貴的血液流出，而雖然及時閉上了眼睛，兩之箭矢還是擊中了阿提爾達拉各大人的眼皮，雖然眼皮上有強過戰士鎧甲的細小鱗片覆蓋，阿提爾達拉各仍覺得刺痛難當，一時竟然不能再睜開眼睛。而讓阿提爾達拉各大人最痛苦的恐怕就是法師的火屬性魔法攻擊了，最開始的幾個小火球還好，到那個巨大火球爆炸的時候，阿提爾達拉各大人居然被巨大的衝擊推得退出少許，一時間全身無力，居然就要掉下去。
但阿提爾達拉各大人畢竟還是一條千年古龍，瞬間調整姿勢，向天空飛去。而小隊的第二波攻擊則再沒有第一波的效果，除了弓箭手擊中阿提爾達拉各大人身上堅硬的鱗片外，其他的攻擊居然全部落空。
阿提爾達拉各大人越飛越高，直到在下面看來只有一個小白點。這個巨龍把腹部幾個飛斧拔了出來，用自己一點龍息將傷口凍住，以阻止血液繼續外流。然後開始了他的攻擊。
首先是魔法（阿提爾達拉各雖然即使在人類法師中也不是特別強大的魔法師，但他對幾個最熟悉的魔法卻是非常精通的，對於這幾個魔法，他至少能以專精魔導士的能力施展出來），隨著古老龍語的吟唱，巨大的烏雲在天空凝聚，狂風怒號起來，隨即大片的雪花飄落，瞬間則變成無數細小的冰錐。「冰風暴」，小隊中的魔法師大喊，「加強防護」。法師在身上加了冰甲魔法，而戰士也把盾牌稍微抬高，護住面部。
白甲年輕人的臉色越來越凝重，知道冰風暴對於他們這些高等級戰士來說並不能造成什麼傷害，這恐怕只是巨龍進行真正進攻前的掩護罷了。
「注意，敵人物理攻擊」白甲年輕人大喊，他揚起頭，瞇起眼睛，即使藏在全身鎧甲頭盔面罩的後面，他的面頰仍然被小小的冰錐打得生疼。不過他根本無視這些小小的傷害，把注意力全部放在敵人身上。果然，白點越來越大，巨龍俯衝了下來。
「前排穩住！」白甲青年再次大喊：「後排進攻」。
這次阿提爾達拉各有了防備，無視弓箭攻擊，巧妙躲開魔法攻擊，瞬間衝到前排戰士頭頂，用巨大的龍爪抓起兩名戰士，立刻重新飛入空中。
巨龍突然痛苦地大叫，兩個頑強的戰士居然在身在龍爪的時候發動了攻擊。立刻兩個戰士被慘叫著拋了出來，過了好長時間，才遠遠地落在天之海的冰面上，發出巨大的撞擊聲，眼見著活不成了。
阿提爾達拉各真的被激怒了，他再次俯衝，這次進攻前他深深地吸了口氣。
臨近敵人的時候，阿提爾達拉各張開了他的血盆大口，巨大的冰息幾乎籠罩了整個小隊，兩個戰士立刻被凍成冰坨，阿提爾達拉各在重新上升前，居然有餘力用他長長的龍爪掃過兩個戰士的身體，兩個戰士包括他們身上的裝備立刻變成冰的碎屑，這樣的情況下，連復活都不可能了。
這就是恐怖的龍息。
整個戰鬥現在已經變成了單方向的屠殺。
白甲青年臉色鐵青，知道此事再不可為，大喊：「大家分頭逃命！」自己卻站得筆直，眼望天空再次準備俯衝的巨龍。他剛才左腿也被龍息掃過，此時仍然麻木。
而小隊成員居然在接到命令後也沒有一個逃走。白甲青年心中又是寬慰又是痛苦，看著一個個可愛的同伴，他們更多是他的下級，雖然一起經歷過大大小小無數磨難，卻只有一兩個被自己當作朋友，現在卻到死不離不棄，胸中忍不住激情澎湃，大喊：「好，我們死在一起！」隨即朝著天空大聲嘶吼，雙手握住「烈焰」，豎在右側腋前，他已經準備出手。
剩下的幾個同伴也跟著嘶吼起來，幾個聲音匯合在一起，雖然聲勢遠不如龍嘯，驚心動魄之處，卻尤有過之。
阿提爾達拉各則根本沒受影響，剛才幾次攻擊成功已經讓他吐了一口惡氣，此時，一種玩弄的心態又升了起來（不愧為龍類裡面最愚蠢的傢伙，還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啊！）。
這次俯衝阿提爾達拉各居然沒有直接衝向小隊，而是先接近冰面，然後幾乎平貼著冰面掠向目標。
白甲青年盯著巨龍，判斷著距離，他現在心中激動，恐懼早就被拋在了一邊，但頭腦卻絲毫不亂。突然大喊「衝擊！」。自己當先衝了出去。兩個僅餘的戰士也立刻啟動。
「衝擊」是戰士特有的特技，它消耗大量的耐力換取短時間極快的速度，結合戰士巨大的力量，能產生極強的衝擊力，是大規模戰場上最有用的技能，也是戰士能夠對抗刺客、盜賊等高速度職業的基礎。
判斷非常好，正是幾個戰士衝擊力達到極限的時候，戰士與巨龍碰撞在一起，白甲青年青年甚至在極端不可能的情況下，把身子整個傾斜了起來，讓過攻向自己的巨大的龍頭，而「烈焰」被高高舉起，擊中巨龍的脖子，帶著火性攻擊的長劍在兩方面衝力的結合下，劃過巨龍長長的頸部，穿過堅硬的龍鱗，在巨龍的頸側部劃了一個長長的傷口。而另兩個戰士則直接與巨龍碰撞，雖然給巨龍造成了相當的傷害，自身卻也被撞得倒飛了出去。
命運有時候就是這樣，如果「烈焰」能夠直接穿刺進入巨龍的身體，或能劃過巨龍頦下最薄弱的部位，也許這場戰鬥的結果就能夠被重寫。可惜，現在雖然白甲青年從巨龍的肚子下面逃過了一次，卻永遠錯過了一舉擊殺巨龍的極好甚至是唯一的機會。
即使如此，這也是到現在為止阿提爾達拉各遭受的最嚴重的傷害，即使當年謀殺上古紅龍黛瑞那姍的時候所遭受的傷害也不過如此，而且這些傷害居然是一些渺小的人類造成的。阿提爾達拉各終於完全處於暴走狀態了。
完全無視身上的傷痛和血液的流失，巨龍在幾乎不可能的情況下，在半空中劃過一個極小的圈子，完成了方向180度轉換方向的動作，看清白甲戰士的方位，立刻就衝了過去。
而白甲戰士現在卻完全處於無力狀態，「衝擊」帶來的巨大耐力的消耗幾乎讓他無法行動，而雙手在剛才撞擊造成的巨大對衝力的作用下，虎口早就裂開，甚至連長劍都抓不住了。此時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巨龍衝過來，看著巨龍張開他的血盆大口。
白甲戰士立刻被巨龍咬成兩段，血雨在天空飄灑，說不上是巨龍的還是白甲戰士的，而「烈焰」則帶著一雙斷手無力地倒了下來。
阿提爾達拉各隨即再次衝上天空，他的血液流失也非常快，體力也在下降，知道必須立刻格殺其他敵人他才能有時間恢復自己身上的創傷。
在沒有戰士保護的情況下，剩下的兩個魔法師和兩個弓箭手在幾秒鐘之內就被阿提爾達拉各擊殺了，甚至沒來得及對阿提爾達拉各造成些許的傷害。而阿提爾達拉各也根本就沒有徹底搜索他的戰利品，只是順嘴叼走了「烈焰」就回到他棲息的山谷，他現在最需要的是時間來再生及恢復體力。
龍的再生能力非常強，阿提爾達拉各大人確信自己能在在一、兩天之內把傷口養好，那時候即使再有敵人來，他也不害怕了。
在陷入睡眠之前，這個巨大的傢伙反覆告訴自己對任何敵人都不能掉以輕心，不過一旦進入夢鄉，這個念頭在他並不大的腦袋裡面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正是阿提爾達拉各的著急導致他最後沒有仔細搜索戰場，使近在幾百米的胖子他們躲過了幾乎肯定的覆滅的危險。
作者的話：有朋友提出每一章的篇幅有點短，其實我也是沒有辦法，我現在的速度只能維持一天3000~5000字，因此這就是每一章的字數，再多了實在寫不了，請大家諒解。今天上午在上班的時候找空把第二十一章寫完了，一起上傳。我兒子今天感冒，不知道晚上能不能有空寫下一章，明天的不一定能出來，如果不出來，也請大家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