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金庸群俠 第二百六十五章 掃地老僧（一） 文 / 暗黑茄子

    第二百六十五章掃地老僧（一）

    看著那老僧的背影，李衛感覺到對方和常人無異。

    掃帚依舊在劃拉著地面，但是在這極靜的環境中，卻彷彿劃在李衛的心臟上一樣。

    突然，李衛知道，這老頭為什麼會詭異了，按照李衛目前的感知力，竟然沒有聽到對方的呼吸聲，除了掃帚製造的聲響，那老僧鞋底踏在地面上，也是沒有絲毫聲音。

    就如同一片羽毛一樣。

    李衛吞了口吐沫，腦海中蹦出一副詭異的景象。

    顯然，這老僧不會隱身，那藏經閣大門如果要開啟，會發出『咯吱吱』的聲響，所以，老僧也不可能是後來進入藏經閣的。

    也就是說，他從一開始，就在這裡。

    而自己，卻是從進入藏經閣，就沒有見到一個人影，不，事實上，是在李衛的五感當中，沒有感應到有任何存在才對。

    人在潛意識下，會受到五感的支配，認為所看到的，所聽到的，就是事實，可是，真相往往並非如此，倘若這老僧一直都在藏經閣中，那麼，他就只有一個地方躲藏。

    那就是自己的視線之外，這個空間，李衛唯一看不到的，就是身後！

    也就是說，自己在進入藏經閣後，這老者就躲在自己的身後，而自己，卻根本沒有發覺。

    一瞬間，李衛的手腳就冰涼，這哪是一個老僧，根本就是一個老妖怪啊。

    聽著嘩啦嘩啦的掃地聲，李衛喉嚨跟卡了一根刺一樣，說不出話來。

    「小施主，你這是要出去嗎？」掃地老僧頭也不會，卻是用一種蒼老的聲音說道。

    聽到這聲音，李衛緊張的心情卻突然有所好轉，大口的呼吸了幾下，才道：「前輩，我此次……」

    「先別說那麼多，幫我老頭子掃掃地吧！我這老胳膊老腿，有些酸困了！」老僧似乎一點都不好奇李衛的來歷，只是自顧自的說道。

    李衛一愣，卻只是看到掃地老僧頭也不回的，便將那掃帚反手遞了過來。

    猶豫了片刻，李衛不知道這掃地老僧要做什麼。

    他在之前，曾經想像過來到少林寺後所遇到的一切，但是，卻從沒有想到，這掃地老僧會如此怪異，對方的表現似乎根本就知道自己的目的一樣。

    「這種可能性幾乎為零！」李衛自己給自己打氣。

    雖然李衛這麼想，但毫無疑問，掃地老僧這種近乎變態的修為，完全打亂了李衛的計劃。

    原本，他來找掃地老僧，就是為了從這傳說中的宗師級高手身上，獲得更多的修為點數，但是現在，李衛卻覺得自己這個計劃根本就是在冒險。

    如果剛才，這老頭在自己身後想要有所圖謀，自己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看著對方遞過來的掃帚，李衛伸手便要接過。

    手掌握在掃帚上，才發現，這掃帚的桿，是某種黝黑的金屬製成，心中已經覺得有些不對的李衛，在掃地老僧鬆手後，突然感覺那掃帚彷彿重了千倍，如果不是在一瞬間運轉葵花神功，說不定馬上就會脫手。

    「好重！」李衛抓著掃帚，心中充滿了震撼。

    手掌上傳來的重量至少有千斤，這老頭，就是用它每天掃地嗎？

    嗡的一下，李衛的腦袋又大了一圈。

    「真是一個老妖怪！」李衛運足功力，才堪堪能揮舞這掃帚。

    「小施主，你偷偷進入少林，又打暈我寺弟子，我以為你是來這藏經閣竊取經書，只是，剛剛你找尋半天，卻是一本都沒有取走」掃地老僧依舊沒有轉過身來，對著李衛的，還是他那略顯清瘦的背影。

    原來這老和尚從自己剛剛進入少林寺就注意到了，枉自己還自持武功高強，沒有將這少林放在眼裡，真是極大的失策！

    李衛心中思考著應對之策，誰料到那掃地老僧卻是繼續道：「雖然小施主你手段並不光明，但心地也算善良，以你的武功，殺死幾個僧人是輕而易舉，可你並沒有傷人，而只是將他打暈，不但如此，你還不為武功秘籍滋生貪念，想必，你來這裡，並不是為了那些武學寶典吧？」

    李衛趕忙點頭。

    「和彌陀佛，那老衲猜測，你便是來找老衲的了，但就是在寺中，知道我的人也寥寥無幾，真不知道小施主你是如何得知老衲的，不過，你與佛有緣，如果可以的話，希望能在此呆上一段時日，聽我講頌佛法武經，如何？」掃地老僧緩緩說道。

    「我還有兩個朋友在外，不知神僧又怎麼安排？」李衛問道。

    如果能將令狐沖和段譽也一併拉進來就更好了，但凡受一點這老和尚的點化，武學修為定然是可以提升很多。

    誰知，掃地老僧卻是搖了搖頭，道：「佛法講究緣，他二人未進門，未遇我，便是無緣，既然無緣，為何還要強求？」

    「神僧高見，可他二人隨我而來，雖未進門，但卻是為我阻攔外面的武僧，都說佛家戒嗔，戒執念，如果一定要講緣，豈不是過於迂腐，執念也太重了嗎？」說道這種文字遊戲，李衛雖然不怎麼擅長，但是和老和尚對上幾句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那掃地老僧明顯一驚，隨即笑道。

    「機緣便是佛理，無關執念，無關對錯，就如同萬物生長，需遵循天地之律，此乃正道，雖然只是一門相隔，但錯過了，就是錯過了！」掃地老僧聲音中，略帶一絲詢問之意，似是要看看李衛這一下該如何作答。

    李衛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心道這老和尚，如果到了現代，說不定也是一個最佳辯手的料，只不過，自己如果被他就真麼三言兩語就忽悠過去，那李衛，就不是李衛了。

    「敢問神僧，我可是人？」

    「那是自然！」掃地老僧身子一震，似是知道李衛要說什麼了。

    只不過李衛卻是搶先道：「佛語有云，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門外那兩人，與我有兄弟情誼，此刻卻在受貴寺一眾高手圍攻，如果我還能視而不見，豈不是如同那草木死物一般，而神僧卻知，佛祖慈悲為懷，明知門外爭鬥不止，卻不理不睬，反而說我執念太深，這也稱得上是佛理？如此道理，不講也罷！」

    李衛一甩手，遠足十層葵花神功，將千斤掃帚拋了回去。

    掃地老僧卻是輕描淡寫的伸手接過了掃帚，許久，發出一陣呵呵笑聲。

    「小施主果然與我佛有緣，罷了，門外之事，我自會告知我寺方丈，想必他也不會為難門外那兩位施主，不過倒是小施主你，需要答應我一件事！」

    「請講！」

    李衛心道有門，跟這種老和尚將道理，最重要的就是耐心，只要你說的話有理，對方便不好反駁，但如果你說不出個一二三來，那這些老頑固可是如同那茅房裡的石頭，是又臭又硬！

    掃地老僧再次將掃帚遞出，口中緩緩道：「我在這藏經閣，掃了80多年的地，對於武學也是頗有研究，甚至，此項成就還遠超佛法，而小施主你所修武功，卻是老衲我從未見過的，接下來，你便需陪我對練武功，你看怎麼樣？」

    「不好！」李衛接過那掃帚，搖頭道：「神僧，如果你讓我再陪你80年，我到時候豈不是早已經變成了一地的枯骨？」

    掃地老僧哈哈一笑：「小施主真乃謹慎之人，這樣吧，你如果能在對練中觸碰到我的衣衫，便算你贏，你和你那兩位兄弟，便可安然下山，我更會傳授你一項絕技，你看如何？」

    狂妄！

    如果是其他人，對著李衛說出如此狂妄至極的話，只會變成笑柄，此刻的李衛，就算是對上諸如岳不群這種掌門級高手，也是具有極大的優勢，而這老和尚卻說，李衛觸碰不到他的衣衫。

    但是，李衛不覺得這掃地老僧是在故作玄虛。

    他有狂妄的資本。

    聽到掃地老僧的話，李衛點了點頭，雖然說沒有將段譽和令狐沖也帶進來，但這樣的結果，他已經是相當的滿意了，而且如果只是觸碰到這位掃地老僧的衣衫，想必也不會難到哪裡去。

    「神僧，如果只是觸碰到你的衣服，那麼，我馬上就能做到！」

    李衛話還沒說完，人卻是已經從原地跳起，閃電般到了掃地老僧的面前，雙手分上下兩路進攻。

    不過，當李衛的手觸碰到掃地老僧的一霎那，他突然發現，那掃地老僧不知什麼時候，消失無蹤了。

    下一秒，掃地老僧便出現在十幾米開外。

    「好快的身法，根本沒有看清對方是怎麼移動的！」李衛知道，他不能有任何猶豫，於是再次催動葵花神功，人在原地留下一道殘影，真身卻是到了掃地老僧的背後。

    「看招！」李衛手指閃電般伸出，就要去點掃地老僧的衣服，只是瞬間，李衛便嚇了一跳。

    這掃地老僧一直都是背對著自己，剛剛明明是繞到了他的前面，怎麼此刻對著自己的，依舊是那個背影。

    如果不是這老和尚畸形，兩面都是後背，那麼，便是他的動作，快到了一種匪夷所思的地步。

    不過，不管是前後，只要碰觸到對方，便算贏。

    李衛眼睛暴出一道精光，葵花神功作用下，他手指如閃電般，對著掃地老僧點了過去，只是，還沒觸碰到對方的衣服，就被一股強橫的真氣給彈了開來。

    「呵呵，小施主，以你現在的武功，想要接近老衲都難如登天，還是好好提升一下修為再比試吧！」掃地老僧說罷，身子一閃，人卻是已經上到了二樓。

    李衛看著那背影，心中暗道，這掃地老僧比風清揚，還要厲害的多，而李衛之所以有這種判斷，是因為突然出現的提示。

    「叮，你與宗師級高手無名老僧切磋武藝，修煉點數提升80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