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蹣跚道 第一百零四章 又活過來了...... 文 / 怒狂生
第一百零四章又活過來了
銀白、迷濛的月光籠罩了整座永安城,到處都有人們熱鬧的聲音。夜的香氣瀰漫在空中,彷彿織成了一面柔軟而透明的巨網,把所有的一切都攏在裡面。任是一草一木、一屋一路,都不是像在白天裡那樣地真實了它們都模糊著,閃爍著空幻的色彩,每一樣都隱藏了它的細緻、典雅,都保守著它不為人知的秘密,讓人不自禁地生出一種如夢似幻的感覺。
深埋地下的地下巖洞中卻也並不像想像中那樣一片漆黑浮游生物的點點螢光,石鐘乳的皎潔,石縫罅隙中透進的絲絲縷縷的月光把這片靜謐的天地映耀得像童話中的世界——迷幻而朦朧
千年梭晶王鰻依然一動不動地漂浮在泛著螢光的深潭水面上遠遠望去,既像是一隻打翻的舊漁船,又像是一座孤零零的島嶼。
它早已經死透了,就連巨大身軀上斑斑點點的血跡都已經微微有些發黑了空中、潭中一些不知名的昆蟲和浮游生物好奇地貼近了它,似乎很好奇——這究竟是什麼東西?
「呃」
突然間,千年梭晶王鰻的體內發出了一聲乏力而沉悶的呻吟!圍聚在千年梭晶王鰻周圍的那些光點頓時四散逃去顯然,這古怪的聲音把它們嚇到了。
這呻吟短促而突兀,只響了一下,便再無聲息了。倒是那巨大的身軀下竟然陣陣地泛起了輕微的漣漪,無聲地朝四周圍漾去。
沒過了多久,就聽到千年梭晶王鰻浮出水面的部分傳來了窸窸窣窣的奇怪聲音,隨著而來的是另一種輕微而連續不斷的「嗤、嗤」聲,像極了用水撲滅炭火的聲音!
隨著聲音漸漸轉弱,一個小小的身影詭異地從千年梭晶王鰻仰面朝天的胸腹處緩緩坐了起來!
這身影正是先前被這條千年梭晶王鰻吞下腹中的岳朝歌。晦暗氤氳的光線下,他神情顯得疲憊而有些詭異身上的衣褲早已爛得如同破棉絮一般,稍一動彈,就悉悉索索地往下掉布屑殘渣身上裸露出來的肌膚以及臉上到處都是血跡斑斑,也不知道究竟是他自己的還是那條倒霉的千年梭晶王鰻的腰間原本駭人的兩個創口,竟然已經癒合得七七八八了,有幾處甚至已經開始結疤了!只有創口四周那積澱、凝結的片片血漬似乎在昭顯著——這裡曾經很受傷
岳朝歌有些反常他並沒有像往常那樣大呼小叫,而是異常安靜地注視著自己的雙手,神情隱約有些恍惚,又透著幾分古怪。
突然,寂靜無聲的巖洞中響起了輕微而沉悶之極的「轟」的一聲!巖洞中一下子明亮了許多!
岳朝歌面容有些蕭索地凝望著右手掌,手掌中一小團絳紅色的火焰正靜靜地燃燒著。這火焰頗為奇特,它太純淨了!純淨得讓人不由自主地產生一種深深的純粹感。這純淨的絳紅色火焰似乎完全不受巖洞中徐徐微風的影響,整團火焰傲然挺立著,猶如與世隔絕了一樣,只是孤零零地、安安靜靜地燃燒著岳朝歌深深凝視著手掌中這團奇特的火焰,嘴角緩緩露出一絲笑意
「轟」!又是同樣的一聲,左手掌中赫然又升騰起了一團幾乎一模一樣的火焰!就這樣靜靜燃燒了片刻後,岳朝歌神色陡然一凝——那團火焰猶如有了生命一般,瞬間體積膨脹了開來,疾速竄至岳朝歌的兩條臂膀,直抵肩頭,熊熊燃燒著遠遠望去,岳朝歌兩條臂膀完全被炙烈的火焰包圍、纏繞著,場面煞是壯觀!
頃刻,隨著岳朝歌雙臂微微一抖,肆虐的火焰霎時間消散了,除了那緩緩升起,隱約可見的白色霧氣,一切又回復到了之前的晦暗氤氳的景象。
昏暗中,仍有兩點光亮異常突兀——那是岳朝歌兩隻灼灼閃亮的眸子。奇怪的是他既沒有因為方纔那奇異的一幕而震驚,也沒有露出被火焰灼傷的痛楚,而是緩緩將右手掌翻轉了過來,手心遙遙對準了不遠處波光粼粼的潭水!沒有任何預兆,一道兒臂粗細的水柱陡然間從平靜的水面竄起,劃過一道炫麗的弧線,直奔數米外岳朝歌張開的手掌心!
就在距離還有不到一米的時候,這道水柱卻驟然間頓住了凝成了一道彎弧形的冰柱,轉瞬間就碎裂了,化作紛紛揚揚的冰晶撒落在了潭水中
岳朝歌眉頭微微一擰,似乎有些懊惱,不過隨即就露出了他標誌性的yd笑容:「成功了!我他媽的能完全控制這該死的火元靈氣了!!還,還能吸水?!凝冰??!!哇哈哈哈!左輕憐,你這死蹄子,你tmd冰我?我冰火五重天虐死你!陰我?雷我?追殺我??騷擾我耳朵??他媽媽的~~~~等老子出去,一個個虐死你們丫挺的哎?哎喲喂!你娘」
有些得意忘形的岳朝歌杵在千年梭晶王鰻的殘軀上,手舞足蹈得太過興奮,一個不留神,腳下一打滑,一個倒栽蔥摔在了潭中,激起一大片水花,驚走了四周圍縈繞飛舞著的蟲子
衣服是不能穿了,褲子好歹先捂著吧總不能找兩片芭蕉葉遮著吧,怎麼說現在也是有身份的人了岳朝歌賊頭賊腦地沿著學院陰暗、偏僻地帶一路小跑,趕回了紅楓林。
趕到紅楓林的時候,本就被千年梭晶王鰻的胃酸折磨得快崩潰的褲子幾乎已經完全風化在了空氣中,唯獨還有兩小片,被岳朝歌死命按在下體前後兩方,才得以片刻的苟延殘喘
即便是進了紅楓林,岳朝歌還是小心翼翼的。不為別的,只為最近聽到傳聞——紅楓林是學院裡野鴛鴦辦事的最佳地點。別的倒沒啥要是倒霉撞上了一對野鴛鴦,瞅見自己這副模樣,還以為老子想玩3p呢!!
不胡思亂想了!到了!岳朝歌繞過一棵高大的紅楓樹,自己的宿舍赫然就在前方了!
他心中一喜,剛邁開腳,一個陰幽、冰冷的聲音驟然間在他左耳邊響起:「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