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蹣跚道 第一百六十六章 花兒香 心兒跳(淚奔求支持！！) 文 / 怒狂生
第一百六十六章花兒香心兒跳（淚奔求支持！！）
岳朝歌回頭望去——赫然是蘇采兒…正笑意吟吟地望著他。
白裙素裹，稍施粉黛，儀態萬千，身姿曼妙…這位蘇大小姐身上似乎永遠都有著一股高貴矜持的味道！不愧是大戶人家的小姐…
一旁的魏瀟強連忙一作揖：「蘇小姐。」
「魏公子。」蘇采兒衝他微微點了點頭，一雙睿智含笑的鳳眼很快又回到了岳朝歌的身上。
岳朝歌眼睛飛快地瞥了瞥不遠處依然跟在裝比三王子屁股後頭的潘憶安，微微一笑道：「原來是蘇大小姐~~~不知有何賜教？」
話雖然說得很客氣，可蕙質蘭心的蘇采兒還是聽出了岳朝歌話語中的一絲戒備，也看到了他瞥向潘憶安的目光。之前她和岳朝歌的多次碰面幾乎都是以不愉快的結局收場的…雖說他們兩人之間並沒有起衝突，不過若是算起來——她蘇采兒終究還是屬於上層社會那一幫的。
不知怎麼，聽到岳朝歌這並不掩飾的神態和口氣，她心中忽然湧起一絲莫名的失落感…
雖說心中有些異樣，不過蘇采兒卻並沒有表現出來，她淡淡一笑道：「昔日岳公子和魏公子征聯賽會上的驚世才情，采兒依然記憶猶新…不知今日為何兩位公子始終一言不發……」說到這裡，她側臉看了一眼那浮生學院的秦霜，繼而回頭說道：「若比起才情，采兒是遠不及二位公子的…今日地未央詩會高手雲集——天水學院的白見愁、柳如風。文鼎學院的費仲、徐覆水，南山學院的蕭南樓、杜小月，浮生學院的林文和剛才勝出的那位秦霜姑娘，都是當世有名的年輕才子才女…再加上瞿秋水、謝忠賢、范愈這些當世大文豪，只怕我們龍騰學院今年奪魁堪憂了……」
「那位就是范愈老師？？？」魏瀟強指著不遠處一位正和秦天正談笑風生地儒雅老者，驚愕地問道。
蘇采兒微微點了點頭。
「怎麼？小強兄…這什麼范愈是你的偶像？」岳朝歌冷不丁來了一句。
魏瀟強雖不解「偶像」是什麼意思，不過岳朝歌想表達什麼他卻聽出來了…他點了點頭：「范愈老師是當世名望極高地大文豪。人稱『對王之王』。我一向對他仰慕得緊，只是之前素未謀面…」說到這裡。他臉上泛起一絲複雜之極的神情：「柳如風、費仲、徐覆水、蕭南樓、杜小月…再加上剛才那位詩才絕倫的秦霜姑娘……」
他緩緩抬頭望向蘇采兒：「蘇小姐，果真是高手如雲啊！方才在畫舫上的時候，其實我也早已作好了一首詩…只是那秦霜姑娘一開口，便驚艷四座！晚生…實在是及不上她！實在汗顏……」
「等等！什麼？對王之王？？？」岳朝歌突然問道。
「不錯，范愈老師博古通今、才華橫溢、才思敏捷、文采絕世！尤其是對詩一項…舉國上下無一人是他對手！」
岳朝歌不知怎的想到了周星星電影裡的「對穿腸」同學，差點笑出聲來——對王之王？有趣！一會有機會去會會他！
「若是再讓浮生學院贏這第二場，便不妙了…岳公子。不知你……」蘇采兒還未說完，左邊忽然傳來一陣熱烈的掌聲——原來，「賞花論道」已經開始了！
「若論這花中魁首，當屬這雍容華貴地牡丹！」說話的是天水學院的柳如風：「國色朝酣酒，天香夜染衣。這『國色天香』四字，實在是一語道盡了天下牡丹之嬌艷華麗…百花之中，唯以這牡丹最為富貴。富貴乃百姓民眾的根本追求，正是應喻民意。所以我覺得這花中魁首，必屬這雍容華貴的牡丹無疑！」
柳如風的話引來了一片熱烈的掌聲，一身白衣的柳如風四下拱手道謝，神情之間頗為得意。
就在這時，中間那座金色帷幔地坐轎中傳來一個渾厚而溫和的中年男子的聲音：「這牡丹之中也分數種，若是魁中選魁…不知柳公子選哪一種……」這聲音平靜淡然。卻似乎莫名地透著一種威嚴、不容駁斥的氣勢。
柳如風不由一愣！他略一沉吟，朗朗說道：「當選紅牡丹。牡丹之紅，艷絕天下…這紅牡丹本就是大喜之色，為國之祥兆也。」這坐轎中發話之人，不僅他不知曉，在場的絕大多數人都不知曉……不過，絕大部分人從曹公公恭敬異常的神情中就已經猜到一二了——這發話之人極有可能就是…當今國王——龍陽帝！
坐轎中人輕輕「唔」了一聲，沉寂片刻，又緩聲說道：「不知蘇姑娘對這花中魁首又有何見地？」
蘇采兒衝著金色帷幕治之中微一作揖，柔聲說道：「小女子不才。也是心繫這牡丹。且是那百中無一地牡丹……」
百中無一的牡丹？？？眾人驀地一怔，交頭接耳。一陣竊竊私語。
南山學院的杜小月也是龍騰帝國頗有名氣的才女，她一向不服這有著「永安第一才女」之稱的蘇采兒，立時話語中帶著譏諷的意味，朗聲問道：「蘇小姐，不知你口中所謂的百中無一的牡丹是為這皇家花莊中的哪一朵？莫非這天下間你中意的牡丹便只有那一朵？須知——猶待開花日，傷心落花時…你所說地這朵牡丹想必也有凋零地一天吧！」
蘇采兒微微一笑，正待回答，只聽不遠處一個輕佻的聲音驟然響起：「蠢！囉哩八嗦說這一堆廢話……」
眾人地目光唰地一下都望向了這說話之人！
只見不遠處的花叢旁蹲著一個人——一襲藍色長衫，頭髮蓬起。不是岳朝歌又是誰！？
「你說誰蠢？！」杜小月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惱羞成怒地厲叱道。
岳朝歌似乎從花叢中拔了一朵花，悠悠轉過身朝著蘇采兒走去。眾人這才看清——他手中赫然是一朵冰雕玉琢般地白牡丹！
他也不理財杜小月的呵斥，晃晃悠悠走到蘇采兒身前，極其難得地做了個相當紳士的p，嘿嘿一笑道：「蘇大小姐，請笑納~~~百中無一的牡丹…」
蘇采兒嫣然一笑。臉上頓時泛起一絲淡淡的紅暈，款款接過那朵白牡丹。輕聲囈道：「多謝岳公子……」
眾人立時幡然醒悟——原來…這百中無一的牡丹指的正是白牡丹！這蘇采兒蕙質蘭心，語帶玄機——這「百中無一」乃是個字謎，所指地正是個「白」字！
四周立時響起了一片熱烈的掌聲！只是不知這掌聲是送給出謎地蘇采兒的…還是送給獻花的岳朝歌的……
那金色帷幕中亦傳出一陣爽朗的笑聲：「好一個『百中無一』，蘇姑娘，你稱這百中無一的牡丹為花魁，是為何解？」
蘇采兒微微屈身，衝著坐轎方向悠悠一喏：「既是牡丹。本就應了富貴之意…這『白牡丹』除卻富貴呈祥之外，更多了種冰清玉潔、一塵不染的意境，乃是領袖群倫者所擁有地高貴之姿。小女子認為——花道如此，為官、為國之道亦是如此……為人上者，便應學這『白牡丹』——觀之清白，貴而不染，勿以私慾使己心染塵，方能秉公處事。治國興邦！亦只有如此，才能處處舞昇平，天堪降祥瑞，恩澤我龍騰子民……」
眾人讚歎不已，就連之前完全不瞧蘇采兒的秦霜，那雙簡直要人命的妖異眸子也靜靜地落在了蘇采兒身上。
蘇采兒這番話由論花入題。及人及國，寓意不可謂不深刻，比起之前那柳如風的高論，顯是高出了一大截兒……連送完了花，杵在蘇采兒身旁的岳朝歌心中也不禁暗歎——乖乖龍滴咚~~~這小蹄子講這番話的時候，那種大氣凜然，竟是絲毫不遜於男子的氣勢！這蘇采兒…倒也是個憂國憂民的豪女！
「好，好，好……！」那金色帷幕之中赫然傳出三個好字！隔了半晌，卻又傳來一聲輕輕地歎息：「智冠天下。深明大義…卻是個女兒之身……可惜。可惜！」
聽到這話，蘇采兒頓時神情一黯。一旁的岳朝歌看得真切。心中亦直犯嘀咕——看來這重男輕女的思想倒是哪兒都有…
「牡丹雖好，卻是嬌氣了些…富貴有餘，而氣性不足，實在難當花中魁首……」一個隱隱蘊含著鏗鏘之力的熟悉聲音驟然響起，眾人循聲望去——輕紗蒙面、美眸幽邃…正是先前力壓群雄，拔得頭籌的那位秦霜姑娘！
「不知秦霜姑娘又作何想？」帷幕中人緩緩說道。
秦霜美眸流盼，笑意吟吟地說道：「牡丹雍容華貴、國色天香，世人皆喜，是因其『富貴呈祥』…蘭花香遠益清、淡雅芬芳，世人皆喜，是因其『孤傲清幽』…梵竹蒼勁不屈、清雅脫俗，世人皆喜，是因其『高風亮節』…梅花剪雪裁冰、臨寒而立，世人皆喜，是因其『傲骨錚錚』……梅之傲、蘭之孤、竹之雅、菊之潔、葵之爭、英之艷、牡丹之貴，都意喻著不凡之品…」說到這裡，秦霜微微轉過身子，一瞬不瞬地注視著蘇采兒和岳朝歌兩人：「所以，在小女子看來——百花百品，爭奇鬥妍，各有特色，難分軒輊……世間本無絕對之事，這花中魁首…便是無魁無首，皆魁皆首！」
此話一出，場中頓時一片嘩然！連岳朝歌也不禁收起了輕佻嬉笑的神情，靜靜地回望著眼前這名異常神秘地奇女子！
秦天正心中震驚之餘，臉上頓時現出一種異常焦慮的神情，悠悠地凝望著金色帷幕之處！
驚歎、讚譽之聲不絕於耳，蘇采兒之前關於白牡丹的一席話雖極為精彩，不過比之秦霜所說的「無魁無首，皆魁皆首」卻輸了氣勢！秦霜以全蓋偏，縱覽百花…言談之中盡顯磅礡大氣！這種高明之極，大膽新鮮的眼界和觀點，只怕就是男兒也抵不上的……
就在這時，金色帷幕中的聲音再次緩緩響起：「不知……龍騰學院的岳朝歌岳公子對這『花中魁首』又有何高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