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九十四節 戰果統計 文 / 黃初
第一百九十四節戰果統計
就在黃浦江上的轟炸打響時，南京委員長辦公室中，老蔣剛剛看完一份電報。
「雨農，黃浦江上的空戰已經再次打響了，你說，范哈兒指揮的空軍，能給我們帶來什麼樣的驚喜？」老蔣臉上神情沒有絲毫變化的問身前的戴笠。
這位情報主管，正是剛剛送情報來的，只是沒想到，會被老蔣拉著問這麼一個問題。
不過這位對老蔣的忠心，在明面上還是表現無疑的，馬上毫不猶豫的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委座，上海目前的日軍戰機全加起來也不超過百餘架，和**之前的戰機數量相仿，只是戰機質量和訓練程度略勝一籌罷了，現在范哈兒手上多了他麾下的二十幾架戰機，當能對日軍形成優勢，加上又有我們在上海的情報網絡大力支持，已經成功突破日軍的空中警戒，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應該能在下面的空戰中佔據優勢。」
戴笠在這個時候，透露了一個在老蔣這兒並不算是秘密的情報，日軍在上海的空軍，平常當然也是十分警戒的，對於國之重器的軍艦更是保護嚴密，不會隨便讓中國空軍突襲進入直接攻擊他們的軍艦。但是這兒畢竟屬於中國，戴笠佈置在上海的情報網絡，足以給范哈兒提供足夠的情報，所以空軍很容易就找到了偷襲的機會，利用地面防空部隊突然將外圍巡邏警戒的日機擊落，都沒給他們往回傳遞消息的機會。而隨後，剛剛抵達的中國空軍部隊，自然是利用這個缺口長驅直入，可以直接攻擊停泊在黃浦江上的日軍軍艦了。
「日人太過囂張，兩國已經正式交戰，竟然仗著兵艦之利，封鎖我國江河海口，如果繼續坐視下去，就算外國不禁運，中國也不能得到任何援助了，有些國家甚至可能因此不願聲援我國，所以必須打破這一情況。」
老蔣早就準備打這一仗了，以有心打無備，兵力又佔據優勢，這樣的戰鬥如果還輸了，那確實沒天理了。
但老蔣還不能接受戴笠保守的估計，追問：
「只是，你覺得我軍僅僅是佔據優勢麼？」
「這個……應該還能炸成日軍幾艘驅逐艦，至於巡洋艦和航母，說不定也能再次重創它們。」戴笠補充了一句。
「呵呵，不錯，我也是這麼想的，說不定炸沉日軍一艘大艦，也很有可能呢。」老蔣笑著說出了他的判斷。
長期作為軍事委員長，老蔣對於自己一手打造的空軍戰力，還是比較瞭解的，知道他們雖然裝配了不下於日本空軍的轟炸機，但是戰鬥機方面，尤其是飛行員戰鬥力方面，卻是遠不如日軍的。在佔據了優勢的情況下，能發揮出一半的戰力，就已經不錯了，根本不奢望全殲敵軍之類的目標。
「那這次的功勞，就等於白白送給范哈兒了啊。早知道這次的攻擊能這麼順利，大家還不爭著搶著當這次的指揮官啊！」戴笠在一旁微微搖頭。
國民黨內部的爭權奪利，即便是戰時也並不少見，這次上海戰事中，因為前期作戰比較順利，即便沒有達成預定戰術目標，但明面上還是**節節大勝，所以不少其他派系的人馬，就想參與進來，搶這個職務搶那個職務，想要指揮一些戰事撈取功績。
這次的空軍指揮，因為是屬於珍貴兵種，更是爭奪激勵，最後老蔣將他給了范哈兒，到是確實讓不少人私下很有意見。
「哼！他們誰要是能給我弄來二十幾架戰機，還有配套的優秀飛行員，那我甚至可以給他們再成立一個飛行隊讓他們來指揮。」老蔣不屑的道。
「這次將功勞送給范哈兒，就是想要告訴他，跟著我打日本鬼子，只要肯付出，就絕對會有功勳可以拿的。至於他能不能最終拿到手，就要看他的真正能力了。這一次也一樣，如果范哈兒只是擊沉幾艘驅逐艦，那最多繼續給他指揮飛行隊，要是能炸沉一艘大艦，不管是勳章還是軍銜，我都不吝頒授！」
「委員長英明！」
下面聽話的戴笠，立刻露出一番極為感動，又很是欽佩的表情。
深深為委員長的英明安排，所「折服」了。
此時黃浦江上的出雲號，已經是象徵性的反抗了，中國空軍戰機已經互相掩護著成功突入出雲艦攻擊範圍，隨著「咻咻」兩發炮彈蹭著飛機座艙保護罩飛過，當先第一架「伽瑪」2e成功的對準出雲號完成了投彈，隨後跟進的兩架戰機也依此成功投彈。
「轟，轟」幾聲大響，炸彈爆炸濺起漫天的水花，可惜根本沒有擊中目標，出雲號躲過一劫。
「該死！」注意到這一幕的徐卓元輕罵一句。「投彈太早了！」
其中一架完成投彈的轟炸機，甚至還在飛躍過出雲號上空時，被艦上的高射機槍擊中機翼，冒著濃煙不斷翻滾的墜入黃浦江中。
「讓前機掩護我機投彈！」這位隊長決定親自發起一次攻擊。
前文提到過，國民黨空軍的戰術訓練，並不規範，甚至出現過獨創的一字長蛇陣之類攻擊方式。但是這位徐卓元隊長，卻是真正的機師精銳，他稍微懂得一些僚機和長機配合之類的戰術，所以很快看準機會，決定親自執行後繼投彈任務。
江面上的二十來艘日軍戰艦，瘋狂的向著天空傾瀉著炮火。而龍驤號上起飛的三十來架艦載機，也是完全拚命一般盡量多的纏住中國空軍戰機。本來空中格鬥基本以游鬥為主，但這些日軍飛行員，為了拖住盡量多的中國轟炸機，保護下面的日軍戰艦，完全是不顧性命不顧戰損的在死纏爛打。
一時之間，空中經常有戰機被打得凌空爆炸，至於一架架冒著濃煙撞向地面的，更是數不勝數。
黃浦江畢竟是一條內河，而不是大海，軍艦可以跑起來的速度和機動範圍，根本無法和在真正的大海上相比，所以即便這些軍艦的炮火很猛烈、很密集，但還是給了中國空軍大多的轟炸機會。
就在第一波轟炸機完成投彈後，徐卓元隊長很快發現機會，兩架「伽瑪」2e彼此掩護著成功突入出雲號側前翼。
「投彈！」
隨著徐卓元一聲令下，一枚500公斤的炸彈，以拋物線路徑重重的飛向出雲號，正對著出雲號重巡洋艦的艦橋飛去。
「轟隆」一聲大響。
炸彈成功命中艦橋，並且立即爆炸。
正在艦橋中指揮艦隊作戰的日本第三派遣艦隊司令長谷川，幾乎是剛剛看到前方陰影一閃，就伴隨著劇烈的爆炸聲和刺痛，頓時什麼都不知道了。
「萬歲！」
所有注意到出雲艦上爆炸一幕的中國空軍飛行員，都忍不住爆發出了熱烈的喝彩。
而相反，注意到這一幕的日軍官兵，則是不敢相信的看著遠處正冒出濃煙的出雲號。
帝國重器的出雲號重巡洋艦，竟然被弱小的中國戰機再次擊中了！
即便倒霉的出雲艦，在淞滬戰爭剛一爆發時，就已經有過被炸的前列，但好歹那時候是在船行密集，航道狹窄的黃浦江繁榮地段，而且最終也沒造成太大的傷亡，但是這一次卻是在航行規避途中，被直接命中艦橋的，這裡面的意味，就很不同了。
中國空軍的戰機，是空軍戰機而不是海軍戰機，他們平常演練的攻擊目標，顯然也不會是開動中的軍艦。對驕傲的日軍海軍來說，一般情況下，即便被幾架陸軍戰機包圍襲擊，也不一定能真正造成實質性的傷亡，但是現在，不幸的事件卻真實發生了。
一架陸軍戰機竟然轟炸命中了開動中的重巡洋艦，而且是關鍵的艦橋部位。
命中艦橋部位會造成什麼樣的重大損失，幾乎是那些日本海軍官兵們都能想像的。
但這一次成功的轟炸，僅僅是開始。
作為第二梯隊跟進的b-10轟炸機，也成功突然進入了。
這些全金屬製作的轟炸機，航程遠，飛行高度高，但是用來攻擊軍艦，其實不是很合適，不過，這並不影響他們轟炸在內河中，航行緩慢的龍驤號航空母艦。
龍驤號的設計航速可以達到29節，但是在釋放戰機，並且處於內河航行的情況下，卻根本跑不了這個速度，本來是高空而來的b-10，在降低高度到中空後，很容易就鎖定了在黃浦江中緩慢航行的龍驤號。
范哈兒對於投入這支轟炸機部隊，可是早有準備，唯一目標就是笨重臃腫的龍驤號。
本來他還想讓徐卓元的「伽瑪」2e轟炸機部隊，先對龍驤號發動一定限制性的轟炸，好讓它進一步降低速度，可惜，徐卓元卻是直接把目標鎖定了影響力最大的日軍旗艦出雲號上，沒給b-10編隊創造機會。
但就算是這樣，整整三十架b-10，以中低空地毯式對龍驤號投彈，還是造成了極為壯觀的效果。
天空中只聽「嗚嗚」的炸彈聲不斷落下，而隨即就是不停的爆炸聲在龍驤附近水域爆炸。
整整五分種的轟炸，當龍驤號再次清晰顯露出它的面貌時，剛好救援的日軍其他戰機也趕到了。
但是沒了彈幕和水花覆蓋的龍驤號，此時已經慘不忍睹。
飛行甲板被命中了三顆500公斤的炸彈，讓整艘航母都冒出了滾滾的濃煙。
但是這並不是龍驤號的致命傷，看到它艦體已經呈現側傾的姿態，觀測轟炸效果的人就立刻判斷出，這艘航母側舷應該被炸進水了。
事實也沒錯，連續兩顆貼近側舷爆炸的炸彈，不巧直接把艘巡洋艦改裝的航母，給炸出了一個大窟窿。
由於連續爆炸，讓龍驤號航母上的水兵連損管都根本來不及坐，船內就大量進水。
可惜龍驤號沒有像出雲號那樣被炸中指揮倉部位，這艘新艦的艦長，並沒有在轟炸中受到任何創傷。他在瞭解到航母受損情況後，立刻下令：
「右滿舵，目標：黃浦江河岸淤泥淺灘！」
這位艦長下了一個很冒險的命令，他決定將龍驤號擱淺在河灘上，這樣一來，肯定可以避免了航母的沉沒。
當然，這個決定的風險，同樣很大，一旦擱淺固定之後，不能躲避飛機轟炸的航母，絕對會成為飛機最好的靶子，如果日軍的救援飛機，不能擊敗中國空軍，那這艘龍驤號的唯一下場，就是被擊毀成為一堆廢鐵。
當龍驤號最終被擱淺在黃浦江河岸邊，無奈接受賭博的時候，空戰局勢已經發生了較大的變化。
第一批增援的二十幾架日本空軍戰機和隨後增援的鳳翔號航母機群，已經中國空軍的寇蒂斯、「伽瑪」2e戰成了一團。
至於b-10，這種空戰能力不強的專業轟炸機，則是早在對龍驤完成一次輝煌的投彈後，就爬上高空，順利的撤出了戰鬥。
本來就絕對數量來說，日軍戰機的總數，並不下於中國空軍戰機數量，但是空戰打到現在，第一階段的成果，早已經出來。
龍驤號航母上倉促應戰的將近三十架戰機，在對戰大概五十幾架的中國戰鬥機式，完全是被它們壓著打，短短五分鐘時間，這三十架飛機就折損了一半。
剩下的那些，要麼是被擊傷，要麼是打光了子彈，全都需要退出戰場了。
當增援的幾十架日軍戰機趕來時，還是不得不面對佔據了數量優勢的中國空軍戰機。
他們唯一佔據的好處，就是中國空軍這邊多少有點戰損，而且肯定也十分疲勞，甚至彈藥也不足。
但相對夾著戰勝餘威的士氣來說，前面那些不足，完全不是問題。
已經打出了信心來的**戰機，一看到日軍的增援機群，就是立刻迎面撲了上去，貼近空戰。
空戰再次持續了將近十幾分鐘時間，才在中日戰機彼此彈藥耗盡，油料不足的情況下，雙方都不甘不願的停止了戰鬥。
而等到空戰戰鬥一結束，清點一下戰果，雙方頓時愕然發現，這次的結果，實在是太意外了。
**方面，竟然只是損失了十架的「伽瑪」2e轟炸機和五架寇蒂斯戰鬥機，日軍方面光是龍驤號的艦載機，就被擊落了十幾架之多，隨後增援的鳳翔號艦載機和陸軍戰機，同樣也被擊落五六架，雙方戰損比例竟然是1：2。
這可是從來沒有出現過的空戰結果。
雖然雙方加起來的戰機損失，也沒有超過五十，但是對總共擁有不超過兩百架戰機的上海空域來說，還是立刻讓整個上海的空戰優勢，來了一次決定性的改變。
之前中日雙方空軍屢有交手，但基本是日軍佔優，剛開始雙方整體實力還差不多，但隨著一次次戰鬥後**戰機一架架被擊落，這種實力對比卻是越來越向日方傾斜。
不過這個年代的空戰，可不是一次戰鬥就能分出勝負了，經常是雙方戰機都打光了炮彈，卻彼此都不沒有傷到對方戰機一根毫毛，所謂每戰必有擊落，那可是王牌飛行員，也不一定能做到的。所以開戰這幾天來，中國戰機雖然損失的比日軍多，但並沒有讓對方形成絕對性的優勢。
不過今天這一次戰後，憑借整整十架的戰鬥優勢，**空軍等於來了一個大逆轉，擊毀的戰機數一下子超過日軍。
今後上海的天空到底屬於，已經很難說了。
要是像今天這樣的空戰再來上一場，那上海的制空權馬上就會屬於中國空軍。
只是，這不大可能罷了。
不過作為這次空襲本來的目標，也不是空戰，而是為了黃浦江上的那些日軍軍艦，這方面的戰果，才是范哈兒和老蔣最看重的。
但是在統計軍艦戰果之前，還必須得說說匯山碼頭的戰鬥。
這次戰車連攻擊匯山碼頭，本來只是作為引誘目標，讓日本軍艦來到繁忙狹窄水道，不能全速開動的。但實際上，日本的軍艦甚至來不及開一槍一炮，就被**的戰機瞄準了，接下來空戰朝中國方面一邊倒，以至於雙方都顧不上匯山碼頭的陸事戰役。
等到戰後一詢問，才發現，那位陳旅長，竟然趁著碼頭日軍沒有重武器，再付出幾兩戰車被人彈炸毀的結果後，勝利攻佔了這個久攻不下的目標。
而對於黃浦江上日本軍艦的戰損評估，也是完全由碼頭的守軍用望遠鏡完成了。
結果即在預料之中，又在預料之外。
三艘驅逐艦被擊沉，一艘航空母艦和一艘重巡洋艦被重創無奈在河岸邊擱淺，但受損最嚴重的，卻還是日本第三艦隊的旗艦出雲號，這艘既沒有被擊沉，也沒有擱淺的重巡，被命中了三顆500公斤的炸彈，整個上層建築都幾乎被摧毀，最後連煙囪都不冒煙了，只能慢慢自由漂行在水面上。
這樣的結果一通報上去，范哈兒立刻向最高軍事委員會請示，要求進行第二次攻擊，並且要求陸軍配合，以陸軍炮兵攻擊重創擱淺在河岸上的日本海軍兩艘大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