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 歷史軍事 > 我是師長范哈兒

第一卷 第二百九十三節 二戰前夜 文 / 黃初

    第二百九十三節二戰前夜

    朱可夫非常聰明,對於軍事指揮上,那更是可以用天賦卓越來形容。

    諾門罕二期戰役陷入僵持,並沒有讓這位未來的蘇聯元帥有所驚慌。實際上,那一戰雖然沒有擊敗日軍,但起碼也算是粉碎了日軍突破的企圖,所以戰略設想上,並沒有遭到破壞。

    而對於戰場上彼此裝甲部隊的戰術應對,朱可夫根本不放在心上。

    對於日軍戰車部隊的戰術改變,朱可夫本來就覺得不是一個難以應付的戰術,何況在蘇聯政府和中國政府的接觸行動後,早就得到了一些日軍可能會有戰術改進的情報,對於針對性戰法,已經提了不少意見。

    現在朱可夫僅僅是稍微翻了翻中國西南聯盟提供的情報,結合自己心中所想,就想出了應對日軍戰車部隊的方法。並且在范哈兒不斷的催促下,擔心因為反攻遲緩,而讓日軍將優勢擴大,進而改變國際上其他國家的對日態度,朱可夫馬上部署好了反擊行動。

    相比較而言,為了應付國防委員會和安全委員會的調查,認定自己在早前戰役中沒有指揮責任,朱可夫到是頭痛萬分的花費了不少時間和精力,才最終應對完了那些秘密調查人員的詢問。

    蘇日兩軍在諾門罕的絕對差距,讓蘇軍可以在戰鬥過程中,完全佔據主動。僅僅一次不成熟的戰術改進,並不能改變諾門罕這次刺刀見紅大戰的直接結果。

    1939年7月,蘇日戰事在稍微平息了幾天後,就再次在諾門罕附近爆發。

    這一次戰鬥空前激烈,但是戰鬥過程,卻是極為快速,短短幾天時間,就快速的分出了勝負。

    日軍損失大量兵力才突進的幾公里戰線,在蘇軍採取步坦協同快速突破的戰術後,就馬上一潰千里。不僅丟掉了之前佔領的陣地,反而蘇軍打入了偽滿境界,將戰鬥結果完全逆反過來了。

    這一結果,再次讓外界大跌眼鏡。

    德國對於日軍戰力的觀察評價提升,根本不能改變蘇日之間的實力差距。也許打海戰的話,現在的蘇聯海軍還不是日本海軍對手,但僅僅論陸戰,尤其是在蒙古這樣適合坦克裝甲集群作戰的大草原上,蘇日之間的陸軍差距,那是非常明顯的。

    七月份的這次戰鬥,不僅讓名將朱可夫的戰術指揮能力,再次在蘇軍中得到確認,同樣也使日軍的「西進」夢想完全破碎。

    集合了日軍絕大部分戰車力量的第23師團,在最後一次決戰中,幾乎完全被擊潰。

    而這支完全由傳統日本軍人指揮的部隊,在戰鬥中發現了大量的問題,甚至發生指揮官為了團體榮譽,白白讓大量有生力量去送死的情況。這些此前常被歌頌的犧牲精神,在此戰後,卻是被軍中某些將領要求檢討,認為犧牲也要看實際情況。但是這種聲音,很快就被軍中保守派鎮壓了下去。

    出於某些原因,希特勒和德國高層明明非常期望日本和蘇聯繼續作戰,但是在蘇日戰事爆發後,德國卻並沒有對日本提供公開的或者秘密的軍事物資支持,僅僅是在情報和軍隊組織上,提供了秘密的幫助而已。

    因為這個時候的德國和蘇聯明面關係其實還非常不錯,甚至可以說是不下於對日關係。所謂德國早就想唆使日本進攻蘇聯的說法,其實並不準確。因為德國的首要目標,是西方的法國和英國,蘇聯屬於還需要穩住的對象。日本進攻蘇聯,當然可以讓德國的東線安全很多,但是即便日本不進攻,德國也有方法安撫好蘇聯。

    此時的蘇德關係密切程度,就已經很好的說明了問題。接下來兩國共同瓜分破爛,就是最好的例子。

    對於二戰前的蘇德關係,後世有一種很普遍的看法,那就是斯大林和希特勒都計劃下手攻擊對方,只不過希特勒先下手罷了。

    雖然從各種事實分析,情況並不是如此,但是雙方彼此懷有提防心思,那肯定沒錯的。相比較而言,兩國關係中,蘇聯更佔據了主動,是他一直主動在對德國示好,而希勒特,則是趁機選擇暫時穩住這個對手罷了。

    蘇聯在德國與英美的衝突中扮演的是一個親德的形象,他命令美國『共產』黨煽動工人拒絕給送往英國的軍用物資運貨,並向德國移交了大批德國納粹反對派。甚至當德軍攻入剛剛和蘇聯簽訂了盟約的南斯拉夫後,斯大林還命令南斯拉夫『共產』黨不許抵抗。(直到德軍入侵蘇聯後,南共才開始反抗德軍。)為了向德國提供其急需的各種生產原料,蘇聯還和美國專門簽訂了一個協議,而這個經貿協議所得的幾乎所有物資都以蘇聯為中轉站直接送往德國。

    直到德國為首的軸心國大軍以銳不可當之勢殺進俄國時,聽到消息的斯大林一下子癱坐在椅子上,蘇聯外長莫洛托夫還激動地對德國大使蘇倫堡問:

    「我們做了這麼多,為什麼會遭到這樣的對待!」

    蘇聯對於與德國的戰爭,是想盡量避免的,斯大林絕對不想把自己的命運扔進與德國戰爭的火坑裡。而讓英國人從蘇聯人的損失和鮮血中得到好處。(蘇德戰爭爆發後,丘吉爾對他的秘書高興地說,我終於可以睡個好覺了。)消耗自己的力量,讓別人獲得利益,絕對不是斯大林的風格。

    斯大林對於希特勒在巴爾幹和芬蘭的退讓,是出於不想捲入戰爭,丘吉爾曾抱怨說:「斯大林實際上最怕單獨面對希特勒,而他卻不停地用懦弱來羞辱1940年單獨面對納粹的大英帝國。」

    況且對於德國與蘇聯可能發生的戰爭,當時的政治家們根據當時雙方力量對比,沒有人認為蘇聯可能贏得與德國的戰爭。即使是英國的丘吉爾也抱有類似看法,在譴責德國入侵蘇聯的演說中,他說:「希特勒在數次被大英帝國羞辱後,決心挑選一個虛弱的獵物(即蘇聯)作為滿足他侵略野心的**。」斯大林內部的官員同樣缺乏信心,人們普遍對德國人可能的進攻表示害怕和擔憂,一些將領充滿了失敗主義情緒。

    實際上,當時的蘇聯是不可能準備進攻德國的,而散佈蘇聯將會進攻德國的消息的,正是二戰時的一家英國小報。

    作為同樣的凡爾賽合約的受害者,蘇聯和德國一樣,事實上都是歐洲秩序的挑戰者,在很多問題上和德國有根本的共同利益。而斯大林與美英在波蘭、羅馬尼亞以及波羅的海等問題上存在著莫大的衝突,這就注定了他不可能積極主動地與英國同盟對付德國人。而他在巴爾幹和芬蘭問題上滿足於即得好處並對德國處處退讓,則是不想引火燒身,希望佔據坐山觀虎鬥的好位置,保持高姿態出手,而希特勒則毫不猶豫地利用了對手自私導致的愚蠢,在給斯大林放了一大堆麻醉藥之後(甚至宣稱想與斯大林會面),發動了巴巴羅薩計劃,絲毫不留餘地的給了斯大林致命的一擊,如果不是希特勒的輕敵和盟國的巨大團結,斯大林很難有挽回的機會。

    而1939的下半年,正是蘇聯全面向的德國靠攏的最明顯時期。

    所以即便蘇聯知道日本這次進攻蘇聯,背後有德國的部分影子,但是他們還是主動的忽視沒有去提防。

    作為雙方此時友誼的象徵,蘇德互不侵犯條約正在醞釀之中。

    條約最重要的部分,正是涉及兩國緩衝的波蘭。

    波蘭地處歐洲的中心,位於德意志和俄羅斯之間。特定的地緣政治環境注定它疆界變遷的頻繁。1772年、1793年和1795年,沙俄夥同普魯士、奧地利三次瓜分波蘭。波蘭在歐洲政治地圖上消失。1918年11月,波蘭恢復獨立。

    一戰德國戰敗後,根據《凡爾塞和約》,德國東部的領土劃給了波蘭。這些劃給波蘭的領土包括「波蘭走廊」這個狹長的地帶,走廊盡頭的但澤被闢為了一個非軍事化的國際自由城市,它也是波羅的海最大、最重要的海港之一。這裡生活著100多萬日耳曼人,他們已經被波蘭分隔,而遠離了祖國。因此德國人一直對失去但澤和「走廊」地區耿耿於懷。

    1919年,蘇維埃俄國內憂外患,自顧不暇。波蘭國家元首畢蘇茨基主張依靠自身的力量,而不是西方的態度來解決東部的邊界。他提出恢復東部的「歷史邊界」,發動對蘇俄的戰爭。1921年3月18日,蘇波簽訂裡加和約,確定沿季斯納河—多克希齊—斯盧奇河—科列茨—茲勃盧奇一線為波蘭同蘇維埃俄國和蘇維埃烏克蘭的邊界。根據裡加和約,西白俄羅斯和西烏克蘭併入波蘭版圖,波蘇邊界從寇松線大大東移。

    蘇聯和德國對建立在他們失敗、屈辱上的波蘭東西邊界一直耿耿於懷。1939年8月23日,蘇德簽訂互不侵犯條約及秘密協定。兩國商定:在波蘭發生領土和政治變化的情況下,那累夫河、維斯瓦河和桑河一線將成為蘇德利益範圍的邊界。這條線以德蘇外長的名字而命名,稱裡賓特洛南—莫洛托夫線。

    1939年八月,在蘇德互不侵犯條約簽訂之前,范哈兒就再次返回了重慶,召集屬下的官員開了一次秘密會議。

    會議結束後,范哈兒、劉文輝、龍雲、王家烈四人再次圍坐在范莊的小花廳中,一邊品茶一邊吞雲吐霧。

    「哈公,我到現在還是有點不敢相信,歐洲局勢真的會如你預料一般,馬上發生劇變?」閒聊了一會兒後,龍雲猶豫著再次將話題轉入正事。

    就在剛剛召開的西南聯盟集團高層會議中,范哈兒首次明確表示,歐洲局勢將會有劇變,要求西南聯盟上下趕緊做好應對準備,不要在大事臨近的時候,來個措手不及。爭取早做安排,在九月份的時候,利用好這次劇變,為聯盟撈取最大的好處。

    范哈兒這個表態,幾乎等於宣佈他認定歐洲將會正式爆發世界大戰了。

    作為西南聯盟的高層,與會人員對於歐洲局勢當然十分瞭解,知道現在德國和周邊各國的矛盾,已經到了劍拔弩張的程度,確實隨時有可能爆發戰爭。但是因為英法持續的綏靖政策,讓早就認為有可能爆發的世界大戰,一直拖了大半年,都沒有真正發生,所以西南聯盟的高層,還是持續的認定,只要德國沒有特別過分的動作,戰爭肯定不會在短期內爆發。

    正是因為這樣溫水煮青蛙的心態,讓大家對於世界大戰準備不足。

    而現在范哈兒的提醒,不僅下面的高層官員馬上一陣慌亂,不得不在他的命令下,趕緊在不公開的情況下,秘密進行各種準備工作。就連像龍雲和王家烈這樣的巨頭,也同樣有點感覺難以接受。

    所以在會議結束後的巨頭會議上,龍雲就再次提起了這個問題。

    「歐洲的大戰,各位不是早已經有所預料了麼?」范哈兒笑著反問。「范某這次之所以把時間說的這麼近,僅僅是因為收到了德國將會採取某些動作的情報,在這樣的情況下,提前給下面一個提醒罷了。」

    鑒於這次的事情關係重大,范哈兒心中雖然已經有九成把握,但是並不願意給下面一種十拿九穩的感覺。

    要是自己真的事事都能預料準確,那下面的人會怎麼想,還真是很難說。這個世界最難測的,就是人心。

    范哈兒不在意的回答,聽到劉文輝等人耳朵裡,自然覺得沒有什麼異常。

    隨後幾人立刻開始談論萬一歐洲真的發生大戰,對於中國,尤其是對於他們西南聯盟來說,有什麼樣的機遇和好處來。

    幾人隨便說說,就想到了眾多的好處。

    作為出口加工貿易極為發動的西南地區,隨著東方航運通道被日本封鎖,面向東方的出口途徑幾乎完全斷絕,現在僅僅依靠緬甸這個西南,也是當今中國唯一的出海口,才能正常的進行對外界交通。

    雖然現在還保留了這麼一個對外交通途徑,但是對於西南的工業來說,還是影響極為巨大的。

    鐵路運輸的速度雖然明顯快於航運,但是他的運載量和運輸成本,同樣還是遠遠高於航運的。通過長江的航運途徑被中緬鐵路取代後,很多西方國家的財團企業,都因為這條商路的產量和運輸成本問題,而減小了和西南的商貿往來。

    但是對於西南的各種物資和工業產品,西方社會並不是可有可無,而是因為和平時期,歐洲自身的各種物產,也能滿足歐洲社會的大部分需求。現在一旦歐洲發生大戰,各種民用產能大多轉向軍工生產,則必然會讓中國這條重要的商貿途徑,變得更加繁忙起來。

    而中國經過兩年多時間的適應,已經基本完成了民用工廠向軍用工廠的調整,剩下的民用的產能,足夠滿足西南自身需求之外,還可以批量向外出口。

    對於劉文輝和龍雲這樣已經轉向民政事務的官員來說,現在大量西進的難民,為西南聯盟提供了充足的勞動力,正是進一步發展工業生產的良好時機。如果抓住這新一次歐戰爆發的實際,大力發展西南地區實業,絕對是可以借此讓西南和中國重新崛起的最佳時機。

    尤其是現在中日戰事已經陷入對峙時期,短期內再沒大戰的可能,更是一個難得的和平時機,西南聯盟當然應該抓住。

    劉文輝等人討論了很長時間,得出了大量可以讓西南聯盟抓住的機會,並且列出了很多具體的措施,可以利用這新一次歐戰的時機,發展西南聯盟和中國。

    范哈兒中間也插了幾句,但是到了最後,他卻是不忘潑冷水道:

    「相對於新一次歐戰可能帶來的好處,我倒覺得,作為高層,我們更應該考慮這一次大戰,可能會對我們帶來的壞處和不利影響。」

    「壞處?」

    「不利影響?」

    幾個人齊聲愕然。

    作為老政客、老軍人,他們的政治嗅覺十分敏銳,其實也不至於想不到這大戰可能會對西南聯盟產生的不利影響。但是因為明顯這次大戰對於西南來說,是好處大於壞處的,所以在第一時間,想的就是對西南的好處。至於壞處,則可以隨後慢慢考慮。

    范哈兒的提醒,讓幾人面上表情稍微有點尷尬。

    感覺自己等人竟然像年青人一樣得意忘形,實在有點不好意思。

    「壞處確實也有,不過不外乎軍事援助可能會減少罷了,反正現在國際禁運,真正的援助也沒多少,再多點少點也無所謂了……」王家烈再次扮演了承擔責任的角色。

    范哈兒看著這位在聯盟中一直地位沒有提升,幾大巨頭中一直墊底的貴州省主席。

    本來想加重語氣說明這次不利影響的,看看他那受氣包一樣的表情,到也只能放緩了口氣,慢慢的對幾人進行解釋。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