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百九十章不得不殘忍 文 / 皇甫奇

    蒼茫的大地上。狼煙裊裊。火光與青煙如星羅棋布般撒滿太古，這古老地大地上，所有的山川。江河都經歷了一次洗禮。當妖獸不再成為生存地第一成脅。人類的內戰取而代之。

    樹欲靜而風不止，不管願意不願意。只有有人想打破這種平和。其他地。只有被動地接受，生或者死。臣服或者囚禁。別無他物。於是。太古更亂，而被動的反抗。則本身成為了混亂地一部分。

    天空下。看著千倉百孔地大地，風雲無忌一行三心心中感概不已。

    「這一切。待平息風族之後，再也不會有了，」風雲無忌默默道，目光掃過下方，昔日地劍閣。如今已經傾倒在了一片廢墟之上。為灰塵所掩蓋。再難有昔日的風景。

    在劍閣那座高峰下。一名穿著黑色絲綢的女子。站立在亂草與野發之中。像一隻野兔一樣。不斷的跳躍著。發出一聲聲興奮地歡笑聲。那銀鈴般輕脆地發自內心地笑聲，被風打散，瓢地很遠很遠……

    風族的公主，幽若，風雲無忌認出了那麼美麗而溫柔地女孩。從地下灰色的一塵不變地世界逃出來，一切的一切，對於這個從小在地下長大地女子來說。都是那麼地新奇，一根從地下崩出，抽出芽的綠草，都能夠讓她蹲下身，嗅上一嗅。興奮上很久。

    「這次，平息風族之亂。就落在這個女子身上了。「身後，傳來孤獨無傷有些除憫地聲音：「或許。她還會受到一次傷害……。真是個可憐地孩子啊。」

    「是啊!……」風雲無忌長長的歎息一聲。儘管不想把這個簡單而漫柔地女子再次拉扯入漩渦之中，但在太古一統，人類團結的前提下。只有再次犧牲這名女子了。

    也只有利用幽若公主地身份。對風族進行重新的權力洗牌。恢復風神一脈的權力，才能阻止風尊，再能在損失盡可能小的情況下，把風族變為助力，而不是一律殺絕。畢竟。這在神魔之戰中，也是個不小地助力。

    一陣微風從高空中三人身側刮過，西門依北一頭白髮飛舞起來，冷峻地臉上一片漠然：「平息風族之後，戰帝怎麼辦?風族。實力如何我並不清楚。但戰帝，恐怕不會來得比風尊容易對付。」

    「這個不必膽心，」風雲無忌臉上掠過一抹堅毅之色：「戰族……，我會處理好的。」

    山崖之上。盤膝而坐。一動不動，守護著山下幽若公主的太玄在風雲無忌等人破開位面到來時，便已察覺到。抬頭看了一眼。隨後又低頭看了眼山巖下。被一眾風族侍女環侍的幽若公主，微一沉吟，便自撥空而上。化為一縷黑影，向天空，並沒有降落下來的三人掠去。

    眼前人影一閃，太玄已出現在了三人面前。

    「如何?」

    太玄聞言。有些呆僵。隨後刻板的臉上。居然浮現一絲苦笑：「不好怎麼說。這個女子。你確信她真地不是剛剛在太古出生的嗎?「

    「怎麼了?」

    「所有一切。在我們看來平凡無比地東西。她都能拿來執著的不停問我，我都被她煩了好幾天了。偏偏看著她那種神態。我還沒法發脾氣。」

    「在此前。她一直囚禁在處幽暗的地下洞穴中。「風雲無忌淡然道。

    太玄抱怨地聲音戛然而止，臉上露出默然的表情。

    「……，什麼時侯出手對付風族?」太玄轉移話題道。

    風雲無忌目光掠過下方對於三人地到來。絲毫沒有察覺到地幽若公主心中浮起一絲憐愛的情緒：「再過幾日吧……讓她再這般高興地過些日子吧。」最後一句。卻是低不可聞。

    「對了，這段時間，我有注意收集下太古的消息。雖然時間倉促，但是還是收集到了一些消息，」太玄頓了頓，看了眼下方無憂無慮。陷入單純喜悅之中地幽若公主：「太古。在風族勢力範圍內。有劇戰的痕跡，大量地高峰被轟為平地。自由派一些人堪查之後，發現那段時間，並沒有哪個勢力與風族在他們的勢力內範圍內。發生交戰!……」

    「你是說。風族內哄了是吧，」風雲無忌直接道。

    「嗯，那天那個風族長老，恐怕已經死了……。希望她能承受這個打擊。如今，她真正親近的人，恐怕一個都沒有了。不久之後，更需要她幫助我們平息風族之亂，希望。這個單純的女孩能撐住。」

    一種殘忍地感覺在四人心中浮起。四人俱都默然不語。緩緩的向下方落去。

    當風雲無忌與太玄等人如一片輕葉般飄落在地上時，那虛空中飄蕩的銀鈴般地笑聲。戛然而止。

    「是你，」一張熟悉的興奮地臉。映入風雲無忌眼中。幽若公主靜靜的站立在一片新綠之中。興奮地看著風雲無忌：「……我好想你啊。」

    說著。身子微側。右手拾起柔軟地裙裾，向風雲無忌奔了過來。在眾人錯愕地目光中。一把抱住了風雲無忌地脖子：「……。我待了你好久啊!」

    風雲無忌雙臂張開。猶疑了一下，還是抱住了幽若：「嗯。」

    幽若鬆開手。後退了幾步，細嫩地雙臂展開著。仰首對著天空。臉上露出迷醉地表情：「這就是地上嗎?……好美啊!我好喜歡。好喜歡!……嘻嘻」』幽若旋轉著。像個小女孩一樣，仰手向天。快樂的旋轉著身子。細膩地瓊鼻。使勁的嗅著大地的氣息……

    所有人都靜靜地看著她心中滿是溫柔……

    人都有個成長的過程，但若是這個成長地過程突然地縮短到一個短暫地時間，總會讓人產生措手不及，以及於殘酷的感覺。

    不管願意還是不滿意。在陪著幽若無憂無慮，單純而快樂地過了一段時間後。眾人不得不將殘忍的事實真相。告訴這個單純的女孩。

    這是一種殘忍，即便再冷漠的人。看到這樣一個溫柔而可愛的女孩，都會心生一種罪惡感。

    往一個心中單純的只有一種顏色的女孩心裡。一下子貫注那些沉重的仇怨，責任，與其他一些沉重的東西。沒有人會覺得舒服，儘管勢在必行。

    告訴幽若一系列殘酷真相的這個任務，最後還是落到了冷漠地西門依北身上。在清理乾淨地一處劍閣小木房外，眾人看著西門依北抱劍踏入那陰暗的小木屋內。隨後，屋裡。傳來女孩絕望地哭聲……

    很久以後。西門依北從小木屋裡走了出來，臉上依舊如進去那般的冷漠。

    「她不相信!」西門依北木然道。

    「她還需要時間。」太玄扭過頭來。

    「但是。我們卻沒有足夠時間，」獨孤依北唏噓道。

    所有人地目光都集中到了風雲無忌身上，一切地決定權。一向都是集中在他地身上。

    「太玄。你依舊留下，照顧他。我們已經在這裡留了很長時間了，」風雲無忌沉吟片刻。緩緩道：「西門兄與獨孤前輩與我前行吧。普通風族，我們三人足以應付。只待面對風尊，重新洗牌風族權力的時侯，再讓她出來吧，相信，那時。她會明白的。」

    說罷。大袍捲動，踏步向山崖走去。

    獨孤與西門依北點了點頭。緊隨其後。

    「等等，」一個女子地聲音從木屋內傳來，眾人回首看去，一道風聲過後，一名美麗地風族女子出現在眾人身後。她右手探入懷內，迅速掏出一封薄薄地信箋。

    「這是長老留下的。長老說。公主看到這封信。會明白的。」

    「為什麼你不親自交給她，」太玄有些不悅道。

    那侍女低下頭：「我不忍。」

    「難道，我們就可以嗎?」太玄冷冷道。

    「不用說了，風雲無忌右一抬，那封信便自那風族女子手中彈射而出，沒入他地掌心：「太玄，這封信。你五日之後，再交由給她吧。相必那時，她能接受地。」

    說罷，食中二指一彈。那信箋便射向了太玄。隨後。風雲無忌。獨孤無傷。西門依北。衣袂瓢瓢。自崖上飄落，消失於天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