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百八十二章蚩尤戰甲(求月票) 文 / 皇甫奇
「轟!——」
刀氣破空,與上方地神罰之雷殘勁相撞。發出一聲驚天動地地巨響,同時一股爆炸的氣浪從天空撲下,戰帝單膝跪下。大袖一揚。便伏在戰妃身上。以身軀俺住戰妃。
「篷!——」四分的白色帝袍驀然揚起。將身下女子獸住,同時一圈冰寒的波紋向四下鋪展開去,將整個九洲祭壇護住。
「轟隆!」
大地塌陷,地表陷落數尺。一道穹形的白色冰寒光罩將戰帝與戰妃護在其中。
寂靜,無比地寂靜。由天空俯0攻而下,整個大地都籠罩在黑暗之中。刀域戰帝行宮在爆炸中,早已徹底化為齏粉,九尊古鼎早已破空飛去,不知所蹤。古巫等人,原本主持復活儀式。但遭此意外。枯瘦地臉孔上早已是一片蒼白。目光掃過以身護住戰妃地戰帝,臉上露出感激地神色,不過。當那雙蒼老地目光直過戰帝衣袍地遮掩,投注在戰帝翼護下地戰妃時,古巫有些混濁地雙眼之中,卻掠過一抹憂慮的神色。
大地一片俱靜,神罰之雷過後,滿目蒼夷。無數屍體遍佈於刀域邊沿,雖先有四聖獸大大削弱神罰之雷。又有劍神施展無上劍之領域,抵消了部分神罰之雷的威力,再有九鼎發成。突然聚集九洲地氣,正面捍擊神罰之雷,其後再有戰帝發威。挾戰墳之秘,護住刀域。但依舊有不少功力低微地太古級高手被那爆炸聲波以及殘餘能量震死。
目光掃那一圈圈伏屍,古巫不免心中悲驚,但在他漫長地生命中似早已見貫這等死亡,長長的歎息一聲,古巫移開了目光,耳中不斷地傳來一些低微地呻吟聲,以及有些紊亂地呼吸聲。這都是些被神罰之雷餘波震傷地太古高手。對於這些人。古巫卻是不甚擔心——對於太古高手來說。除了心神俱滅類的傷害。一般大都是可以在一定時間內恢復如初地,這便是真氣的奧妙。
鐺!
正當古巫盤坐於地,轉動著骷髏一般地頭顱四下打量著這來自頭頂主神空間發出地攻擊時,一道模糊的黑影突然從頭頂上方墜下。發出一聲金鐵之聲,頭顱下意識地低下。目光掠過那道黑影。古巫臉色不由一變,驚呼一聲:「劍神!!」
地上那方正迅速縮短,有劍刃無劍柄地奇怪兵刃。正是太古劍神風雲無忌的佩劍,第五劍膽,自抵擋第一波神罰之雷時。風雲無忌便大袖一拂,拋出了袖中地第五劍膽。借由第五劍膽為媒質。施展出另一種小型的劍之領域,將古巫等人護在其中。這些,古巫雖一直專心於引導九洲祭壇,但卻是知道了。
第五劍膽與劍神心神相連,幾為一體。目光掃過地上劍刃、劍身均縮成一團。化為膽狀,色澤黯淡的第五劍膽。古巫蒼老地臉孔上也不禁憂心忡忡:「希望不要有事啊!!……」
枯瘦的手掌一伸。便將沉甸甸的第五劍膽托在手心。然而古巫心中卻無並點喜悅。第五劍膽入手的剎那。古巫心神也是一沉。
「……無忌說過。第五劍膽已被他心神練化。更不斷以意念劍元培練。具有靈生,能與他一同進步,由於淬練時間極長。再加上他如今地劍元之凝練足可號稱宇內數一數二,以至於得了他的劍元淬練。第五劍膽除了無忌,再無人能輕易觸及。便是他最喜愛的弟子,無忌也從不讓他碰及第五劍膽……唉,神魔之戰在即。我族不會再次損失一位……唉。無忌。不要有事啊!……」這一剎那,古巫到寧願被第五劍膽內蘊含地犀利劍元,自發地將手掌割裂,也不願看到第五劍膽黯淡無光的樣子。
目光掃過片雪無存,滿目蒼夷的刀域大地。古巫的目光在九洲祭壇右側外,數百丈外一個巨大的凹陷處停了下來,裊裊地煙氣依舊不停地從那如隕石墜地,不知深淺地坑洞內飄出,坑洞周圍,塵煙氬氤不散。而坑洞之內。卻是一片死寂。即便以古巫地靈魂修為。也無法探測到風雲無忌地靈魂波動。
古巫的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回首對身後弟子道:「你們去和其他族人匯合!若是沒有發現存活的族人,便直接回到巫族吧!」
說罷。便站起身來,顫微微的向那處感受到風雲無忌殘存氣息的巨大黑色坑洞蹣跚走去,混沌地雙目中。充滿了最後一絲希冀。
「是。長老大人!」八名氣色極度虛弱地巫族站起身來,互相挾持著,向著刀域外行去——古巫雖是著幾人與族人匯合。但幾人都知道。那些來到刀域的族人。只怕已是凶多吉少了。
論肉身地堅硬度,所有太古高手中。巫族人乃是最初地,雖有著強悍的靈魂能量。但肉身卻來得遠不及一般般地太古級高手。
與法修不同。法修雖然肉軀一樣脆弱。但法修大多練有法器,每個法修,基本都有或強或弱地一些防身道具,可以抵禦一些強力地攻擊。而巫族。雖同樣有防身巫器。卻極為稀少,除了長老級別地巫族,一般巫族根本不具備這些強力的巫器。而且。與法修不太一樣,巫族一般都是召喚那失去自主意識地已亡古神魔,以拘魂之力,短暫的使這些古神魔的靈魂聚集。並役使這些神魔之魂去攻擊,而並非自身直接攻擊。
坑洞邊沿,古巫站立其上,向下俯視。
這純由巨大的力量貫穿大地。而形成地巨大坑洞不下數千丈之深。沿著焦黑。如被火灼過的坑壁往上,過了五十丈左右。便再無半點光明了。那坑洞之內。一股奇異地黑色煙霧氬氤其中,煙霧之中。隱隱傳來陣陣輕微地爆鳴聲,偶爾。更有一線暗金色地細絲劃過。
古巫微一沉吟,隨後身體前傾。探頭向下瞧去。黑暗之中,古巫雙眸由弱至強,散發出一陣墨綠的光芒。遠遠望去。甚是可怖而詭異。
瞳孔變成綠色的剎那。那瀰漫於坑洞底部地黑色煙霧突然淡去。古巫居高臨下,俯0攻坑底。
裊裊煙氣之中。一道人形黑影伏於數千丈之深的坑底,一動不動,生機皆無。
「唉!——」古巫歎息一聲。閉上了雙眼——在風雲無忌身上。古巫根本感覺不到人類的靈魂波動。放眼太古,論靈魂之道的修為。莫有與古巫相提並論的,古巫靈魂之眼一注視到坑底風雲無忌身上。瞬間之間搜遍坑內空間,依舊沒有發現風雲無忌的靈魂氣度——這已是心神俱滅地標誌。
幾聲蹣跚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卻是身受重傷地西門依北與獨孤無傷緩緩地走來。
「古巫前輩,怎麼樣。無忌怎麼樣了?」孤獨無傷問道。
古巫默然,西門依北與獨孤無傷心中均是一沉。顧不得身上傷勢。快步走到坑洞邊沿。獨孤無傷強忍傷勢。神識破空而出。橫掃地底。
地底。風雲無忌衣衫破碎,體表遍佈著許多焦痕。似是為雷電所傷,多處肌肉綻開,鮮血從身下流出,在獨孤無傷地感知之中。風雲無忌宛若化為了一塊磐石。氣息皆無,也無法感受到他的靈魂氣息。
「怎麼會是這樣?……怎麼會是這樣?……」在神識觸及風雲無忌軀體的剎那。獨孤無傷腳下蹌踉。作用於上地血色瞬間褪盡,雙目變得無神,茫然地看著空中,一時竟是呆了。
在獨孤無傷喃喃自語地道出『怎麼會是這樣』時,西門依北身軀猛然一震。如遭雷噬一般,嘴唇數度張合,但終歸咎沒有吐出半句話。
先有連無忌都極為推崇與尊敬的古巫證實,再有受傷較輕地獨孤無傷印證,風雲無忌的死亡,已經無庸置疑了。西門依北原本破體而出的神識還沒有碰到坑底風雲無忌地身體。便已潰散。
幾乎是在獨孤無傷吐出那段低喃時。古巫赫然發現,西門依北地靈魂竟然幾近潰散,古巫心神大震,嘴中發出一陣低沉地誦唱聲,右手之中,數個極小的墨綠色蝌蚪文從綠玉骷髏頭中進出。沒入西門依北體內。助其凝固心神。
如此施為一番之後。古巫終於放下心來,但目之所及。西門依北抬頭茫然地望著西方地天空,直如一顆松一般,一動也不動。
「怎麼,會是這樣?……」西門依北地意識海中木然地迴盪著這樣一個空洞地聲音,不斷的迴響。這具白衣白髮地軀體剎那之間。似失去了所有地生機。
失去一生最為摯愛地情人。最為過命的兄弟,西門依北的飛昇充滿著苦澀,也充滿了無奈。飛昇之後,西門依北的生活,便如同一艘行駛於茫茫黑夜之中地小舟。迷失在無盡地黑暗之中。而風雲無忌的出現,便如同黑暗之中。那座指引方向的燈塔。讓西門依北重新拾回生活中地方向。找到可以為之奮鬥的東西。而如今,這座燈塔突然之間,便倒塌了,西門依北突然感覺到原本單調地世界。突然之間便徹底地崩塌。
魔界中央魔山,天空風雲彙集,天地一片昏暗。中央魔山下。無數隸屬於新興地中央王朝的大軍遍佈山體與半空之中,密密麻麻的魔甲。在黯淡地五星光芒下,折射出點點若湖面磷磷波光般的寒芒。
黑暗遮掩了一切。也將第一分神地大軍隱藏起來,黑暗之中,連綿地山巒,只剩下模糊地邊角曲線在黑暗中起伏。其狀如巨獸盤蹲。
黑暗中。響起一聲聲荒驚地嘶吼聲,似是無數軀體龐大的巨獸互相廝咬著,一點點綠色地鱗光在黑暗中浮動著。越聚越多,隱隱與中央魔山山巔上。騰起數十丈高地巨大血紅火焰相呼應。
山巒半腰之間,大風鼓蕩,第一分神坐在中央魔山巔懸崖邊沿。一隻腳搭在一塊山石邊沿,俯0攻著山腳下那因為返魂星現。開始聚集殘魄地無意識神魔,在他身後不遠處。一干強力屬下站立如山,一動不動。
如猙獰巨獸地魔殿周圍。矗立著五座數十丈高的巨大黑色魔鼎。魔鼎內。放置著佩裡搜集而來地億年玄鐵。魔鼎周圍。內力最為霸道的魔神們排成一圈,雙手虛對著大鼎,湧湧地魔氣湧入如巨獸一般的魔鼎之中,助長著火焰。
魔鼎下。催生出火焰地,不是柴禾。而是一個個扭動著,被鐵索固定在三隻曲折地黑色鼎角上地妖魔。在一股詭異地力量作用下,魔血不斷的從他們的毛孔中湧出。黑色魔氣霧化成氣,在騰起數十丈後。突然化為一片妖冶地紅霧。沒入魔鼎外表一個個竅孔之中。
在魔界,鍛煉魔兵地,便是這些傳聞中。仿造魔界九鼎的銅鼎煉造而成地。有了太古眾魔頭地幫助,佩裡斯做起搶劫地勾當,倒是容易的很,與太古地兵器鍛造不同。所有魔兵,都需以妖魔之血為媒。催生魔火,以淬練魔兵。做為『柴禾』地妖魔越多,等級越高,練出的魔器便威力越大。
第一分神黑袍加身。神情不怒不喜。讓人無法猜測他內心的想法,一陣細碎地腳步聲從身後傳來。在第一分神身後不遠處停了下來。
「佩裡斯,魔甲還需多久才能煉造完成?」第一分神沒有轉頭,漠然地對身後地來者道。
佩裡斯並沒有說話,目光掃過風雲無忌身後地那些太古魔眾。意思清楚地寫在臉上:請他們退避。
「不用了,對於他們。你可以放心。就算你背叛我,他們也不會背叛我。」第一分神漠然道。
「屬下不敢!」佩裡斯聞言身軀一震,連忙低下頭,隨即想起什麼,抬頭道:「主公即是說他們可以放心,那便是可以放心地,——主公,殺戮戰甲乃是屬於傳說級地魔器。等閒根本無法仿造出來,雖然此次搜集億載玄鐵,無意中從一些中等妖魔手中獲得了這五個魔鼎,但若要仿造出主人想要地效果,恐怕還是不易啊!」
「這些東西不是本座關心地,你只需要告訴我,還需多久就可以了。其他的。你自己想辦法解決。」第一分神冷硬道,由山崖邊望下。所有地山腳,與半空中的魔眾全部是臉孔朝向中央魔山之外的方向,所有魔界似乎都對於中央魔山之巔地那位。非常忌憚。誰也不敢轉過頭來。即便是中央魔山上半空的妖魔們,也盡量讓自己的目光避開身下的第一分神。
山腳下,那截積地纍纍屍骨早已證明了。擅自窺探中央魔帝真容地下場。
三分神之秘,乃是第一分神最在地秘密,也是最大地破綻,易容變形。對於第一分神來說。自非什麼難事,但魔行事,難以以常理來揣度。
第一分神即不願改變自己地面容。另換一張臉,也不願在臉上像『皇』一般,戴上一張面具。更不願自己的暴露。所以他唯一能做的,便是殺。所有目光觸及自己臉龐地,第一分神都能心有所感,但凡窺探到自己真容的,唯有一刀殺之,當然。太古魔眾除外。
佩裡斯聞言。便本欲脫口的話語便又嚥了回去,抬頭瞥了一眼第一分神。佩裡斯又迅速低下頭來。腦裡思念百轉:「上次主公被審叛者圍擊,我雖然發現有異。但並未出聲阻止,主公早已懷恨在心。這次若是再不能令他滿意,只怕。他真會毫不猶豫地把我幹掉。……這可不是我的本意。」
思及此處,佩裡斯措辭了一翻。隨後開口道:「主公。要鑄造另一副殺戮之甲,必須得頂級攝魔以身為冶才成,以我們地實力,出現一個最為頂級的妖魔,只可能給我們帶來滅頂之災。放眼整個中央魔山。以主公之力最高。所以。主公是不是……」
「你想讓我做做鼎媒?!」第一分神聞言勃然大怒。回聲怒斥道。
「不是。主公誤會了,」佩裡斯低下頭,回道:「主公只需放出一些魔血即可,畢竟。我們要練造的。只是跟殺戮之甲類似的戰甲,而非真正地第二副殺戮戰甲_那種東西。放眼整個太古也只有一副,要想再造一副,機緣。巧合。缺一不可。」
「不用說了!」風雲無忌黑袍鼓動。一掌伸出。利落地劃下。阻止了佩裡斯繼續說下去:「我明白。魔血是吧,不是問題,不止是我,整個中央魔山。魔神級以下妖魔,隨便往裡扔。魔神級高手。也可照樣扔進裡面。不過。至於再高點。放點魔血就可以了。」
頓了頓。風雲無忌一手托著下巴,語中的內容讓佩裡斯寒心不已:「放血隨便放。若是實在需要,本座以下地存在,你挑中哪個,隨便吧。嗯,最好通知本座一聲。」
「是。主公!」佩裡斯哪裡還敢再說什麼。本意只是需要一點高級妖魔地魔血做料,哪裡料到。風雲無忌乾脆讓他把那些高級妖魔整個扔進裡面做媒。
「下去吧,」風雲無忌揮揮手。佩裡斯會意。轉身向黑暗深處走去。山下。大風鼓蕩。呼嘯地風聲充斥雙耳。
「嗯。即是需要頂級妖魔地血。乾脆將煉獄之王召來算了。以他地身材,足以事時滿足五個魔鼎。同時鍛煉『殺戮戰甲』各個部件所需的高級血媒了。」這般想著,第一分神正準備召喚第二神。突然之間——
「咦。不對……啊!」第一分神臉色突然大變,神色變得極為難看,意識海中。與第三分神地聯繫突然迅速變弱,並且以極快地速度變得越來越弱。第一分神正準備詢問一下第三分神怎麼一回事,突然之間,與第三分神的聯繫,便突然中斷了——準確地說,是另一頭的第三分神突然之間非外力中斷的失去了連繫。
「!!!!」第一分神心神俱震。腦中如無數巨雷炸開,瞬間變得空白。當神識再次附體之時。第一分神腦海之中出現的第一個念頭便是:「太古地另一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第三分神地氣息為什麼突然之間以如此快地速度消失!!!」
三分神本為一體,雖然分神,但靈魂終有聯繫。按照分神之前的推演,只要一個分神滅亡。另外的分神必定滅亡——}=}是無法肯定這種滅亡是立即死亡,還是遂漸死亡,如同侯發症樣!
「第三分神不能死!」第一分神瞬時心神大亂。什麼鍛煉第二副『殺戮戰甲』。什麼『爭霸魔界』地大業,全部化成泡影,一切計劃的建立,都是以三個分神的安全獨立為基礎構建地。三分神被破,一切都將失去意義!
想至此處,第一分神頓時心亂如麻。而這在他來說,卻是從未有過的,只恨不得立馬飛到太古去,一探第三分神生死究竟,甚至於。第一分神已然感到一陣虛弱與眩暈。
「不好。莫不是第三分神。一分神滅亡。其他分神相繼滅亡地推言結果。已然開始應症。」想至此處,第一分神心中越發的混沌。匆匆扔下一句:「所有魔眾聽令。一切調度聽從太玄之命。如有違者殺無敕!」
在最後的時侯。第一分神還是選擇了份屬同源地太玄,做為信賴地代理人。
扔下這句話後。風雲無忌一捲身後寬大地黑色披風,衣袍如雲舒展。人已化為一道流光破空而去,數百丈外,虛空突然炸開一個黑色地通道。第一分神便沒入其中。跨越虛空,如鷹隼一般。向太古位面掠去……
魔界極北之地。
黑暗金字塔頂,本尊一身白袍。銀白雙眸驟然轉向北方的天空。一動不動。宛若化成了一尊木雕。
更遠地地方。『皇』遠遠的盯著塔尖地『本尊』,目光充滿了猶豫。『皇』身上地氣息變幻不定,一隻籠於袖底的手掌變幻著。掌心不斷的吞吐著黑色地霧氣。
在整個『國度』之中。『皇』與『本尊』便如同神殿殿頂地雙頭光暗神像一般。遙不可及。不可觸及,而在整個國度中『皇』與『本尊』的關係,事實上。也困擾國度之中。眾多地『臣民』。
它們似乎是二為一體,有著許多共同點。比如它們地雙眸都是銀白的。但它們又似乎是敵對的。很多時侯,它們之間敵對最嚴重的時侯。連低級妖魔都能看出來。
『本尊』雖為後來者。但連『皇』都默許了它的存在。其他妖魔自然不會蠢得去對付『本尊』。
就在『皇』掌心不斷地吐出煙氣。但很快猶豫著,又吞回掌心。這樣徘徊不定的狀態中。時間很快過去了。
也不過了多久,突然之間。神殿上方。風起雲湧。『轟!——』的一聲驚雷之後,神殿上空,破開一個漩渦形的黑色洞口,一股令所有惡魔顫慄地氣息破空而下,逕直沒入黑暗金字塔頂端,一動不動地『本尊』體內——本尊地意識終於回歸了。
神殿邊沿的走廊上。一眾身著漆黑戰甲。臣服於『皇』地強大妖魔,震驚的看著回歸的『本尊』。做為這個新興『國度』中的中堅力量。它們擁有其他妖魔無法比擬的實力,而如今,每一個妖魔都是內心雷鳴不絕,眼睛睜得大大地。死死盯著『本尊』——它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它』地實力,居然幾息之間。突然之闖下降地如此之快。
連一眾妖魔手下。都能看出『本尊』的變化。『皇』又如何看不出來呢?!
儘管不明白,為何神識一去一回,『本尊』的神識居然以得如此虛弱。就像氣力耗盡一般,但事實是。『本尊』確實實力大減,這一點無法瞞過實力深不可測地『皇』。
只在一息之間,『皇』眼中所有地猶豫與徘徊都在看到『本尊』的剎那盡去,眼瞼抖動數下。隨後『皇』雙眼猛然睜開,銀白地雙眸之中。殺機森然。
『篷!——』
『皇』身後黑色大披風猛然揚起,幾乎是同時,泛著犀利金光地五根手指猛然一振。隨即完全張開。腳下一踏。『皇』便消失在虛空之中,再次顯現之時,已然出現在『本尊』身前。右手一揚。點點金光泛起。同時,身後五道匹練般的黑氣縱橫虛空數千丈,由五個方向,合擊向『本尊』。
兩位『至高神』地再次交火吸引了眾多妖魔地注意。一道道目光從各方匯聚而來,齊投射向同一個地方。就在眾妖魔以為,『本尊』會再次施展『時間靜止』之時,一件讓所有妖魔震驚地事情發生了——
『轟!——』
本尊雖然電速後退,但速度明顯大不如前,身前。皇的手掌以雷電之速。追上『本尊』。重重地印在『本尊』胸膛。
『砰!!——』本尊胸膛整個凹陷,『卡嚓嚓』地骨骼斷裂聲不絕於耳,隨後,『本尊』如斷線風箏般,在虛空中劃出一道黑色地痕跡。由金字塔尖墜落到地。連續撞在地上,在『皇』愕然地眼神中。匆匆破開一個通道,消失不見……
一掌如此輕易地轟中『本尊』。這等結果,就算『皇』早已在預料之中。也有些始料不及,畢竟。兩人交手也不是一次兩次,不論『皇』如何施為。也始終沒法幹掉『本尊,長久地慣性之下。未免有些失神。
待得本尊突然逃逸不見了,『皇』方才大悔。想要追趕,也是來不及了——『本尊』雖實力大減。但空間掌控卻玄妙無方。脫離此地。『皇』根本別想追上他。
剛剛降臨地國度之中。一片寂靜,所有地大小妖魔連同『皇『在內,都愣愣地看著『本尊』消失的方向,在他們的眼中滿是疑惑。誰也不明白。在『它』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一會兒功夫便變得虛弱如此之多,似處心神耗盡一樣!
至於『皇』心中想地卻是——『它』到底會不會再回來,什麼時侯回來?……
太古。
由蒼穹之頂落下,似要毀滅太古的神罰之雷,已經震動了整個太古,即便是許多醉心於修練的強者,也為那神罰所驚動,從四方匯聚而來……
整個刀域,都似死一般的寂靜。每個人臉上都呆呆地,似失了魂一樣。
「這。便是主神地威能嗎?」良久,人群之中。一名男子仰起帶血地臉龐。失魂落魄的吟語道。身下,鮮血汩汩而出。男子卻似一無所知。任由血水流出。在他地腦海之中,還有另一句話沒有說出:「神魔之戰。我們憑什麼得存……」
有四大聖獸的護持。依然無法阻擋主神地攻擊——主神的強大。已超出了眾人的想像。
剛剛的一擊,不止擊潰了刀域上數以萬萬計的太古強者,更擊潰了他們地信心。只是餘威。便已讓眾人感覺自身是那般地渺小。直若滄海之一栗,又似浩翰天地一星辰,根本無法抵抗那降臨的神怒。
連劍神風雲無忌也無法阻擋那一擊,又何況眾人?!
一種悲觀地情緒在太古眾人中傳播,這種悲觀地情緒甚至壓過於對於剛剛死傷的族人的悲痛。
九洲祭壇上,戰帝單膝跪地,戰妃便橫陳在他地膝上,在他地眼中。再無太古。也無刀域,他地世界。只剩下眼中等待了無數個億載地女子,再剩不下其他的東西了。
弱弱的嘴唇。烏黑如瀑布般地長髮。細膩柔滑如綢緞般地皮膚,永遠那麼溫柔地眼角與在夢中依舊泛著微笑的嘴角絃線……,一切都是那麼地熟悉。那麼的熟悉……
微風拂過。戰帝衣袍舞動,身後長髮。紛紛飄起。在這個滿目蒼夷地刀域。戰帝心中卻存留著一片溫暖的天地。
手中依稀殘留著當初拂過那一頭瀑布般發問地清香,指尖依然記憶著拂過綢緞般臉頰地溫暖,耳畔傳來呼呼的風聲。突然之間。戰帝發現時空變幻。自己似乎穿越時間,回到了個無數個億載以前……
沒有人知道戰帝想起了什麼,有心人只注意到。戰帝的嘴角泛起一抹從未有過地。溫柔的笑容,像水一般。滲入人的心裡……
等待。戰帝一動也不動。靜靜地單膝跪在地上,也不敢起身。生恐驚動了懷中地玉人。
「抱著你,我便抱住了整個世界!……」戰帝輕輕的將戰妃精緻臉孔上。一縷髮絲捋到耳後。嘴角泛開一絲溫暖。寵愛地笑容……
黑暗中,一篷密密麻麻地黑點突然從虛空中滲出,隨後快速聚集。『砰!——』地一聲。一隻碩大地腳踏在了地上。由腳往上。一件寬大地黑袍將男子全身罩住,那頭頂的斗篷,則將面目遮住。
第一分神以『天魔神通』誇過虛空,自分神之後。第一次以分神地面目。出現在太古大地上,不論何時,在太古。魔是不受歡迎地——儘管他擁有著人地靈魂。
還來不及感概終於又回到故土。第一分神便不得不在其他太古強者感應到自己身上濃重地魔氣之前,收束自己身上地氣息。同時撤去『天魔神通』變幻之能,恢復人的靈魂,為了保險起見,更是對靈魂做了某些變化。使得靈魂完全無破綻可言。同時體內魔氣收束丹田。為妨洩露與魔有關地身份,也不敢運功。便這般踏步而行,向感應之中地第三分神所在位置行去。
不過。很快。第一分神便發現。這一切都是多餘的,腳下所過之處。一個個太古高手木然的坐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他們的臉上充斥著一種絕望。
「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第一分神目光掠過這些曾經地族人心中驚心不已,刀域破敗的景象,與殘餘的毀滅氣息。令他心驚不已——到底是什麼造成了如此的破壞?
「戰帝?他為什麼跪在那裡?他懷中地女人是誰?這裡為什麼聚集了這麼多地人?到底他們看到了什麼?一個修心過千萬載地高手。居然會脆弱此至?到底是什麼,毀了這麼多的高手地心志?咦……。這裡怎麼好像有魔族?——第三分神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真的死了?!」
一個個謎團湧入心中,第一分神以一個旁觀者地身份,漠漠地行走在刀域蒼夷的大地上,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罷了。本座豁出去了……」驀然一聲暴喝從東邊一處陰暗的角落中傳來,第一分神下意識的望去,只見數塊被狂暴勁氣從地下掀起地石塊之後。一名披頭散髮,氣息強大的男子正單膝跪在地,在他身上滿是一縷縷地傷痕。腳下不遠處。一柄巨大的鐵斧倒插在地。完全是一副大戰後地場景。
在這個悲觀情緒瀰散地地方。男子地暴喝並沒有引起誰的注意。就在第一分神目中露出一絲疑惑神色地時侯,那名男子突然探入插入虛空,手臂上,肌肉一緊,另一端地手臂似乎抓住了什麼東西!
「吼!——」
就在刑天手臂一緊的時侯,一聲荒驚而狂暴地咆哮聲,伴著一股極度邪惡而強大地氣息從另一端的虛空中進射而出。整個刀域都在這彷彿滅世邪靈般的咆哮聲中顫動,那聲嘶吼中蘊含地極度邪惡而陰暗的氣息。驚動了所有沉浸於悲觀與傷感情緒中地太古族人。
以刑天為中心。一股黑暗地風暴席捲而來,大地轟然破碎。一塊塊裂開。那從皴裂之地下面,似有什麼東西衝出。但眾人什麼也沒看見。
刀域邊沿。黑暗之中,一聲聲嘶吼聲隱隱傳來,似與這邪惡咆哮聲相呼應,刀域,混濁。邪惡而黑暗地氣息飆揚開來,東方黑暗的角落裡。似有一個極度危險而恐怖的凶獸破地而出。
『轟隆!——』
刑天腳下,大地如花瓣綻開,一道巨大地黑色氣柱破地而出瞬闖將刑天吞沒,氣柱直破蒼穹。沒入雲層之中。緊接著,氣柱與雲層相接之處。一大片閃亮地電光貼著雲層幅射開來……
地底。灰色地霧氣源源不斷地湧出。直達三尺之深,並且還在增加。天地間陰氣漲。陽氣衰。混濁的氣息充斥刀域。
『霹靂!——』
雷電行空,風雲乍起。浩浩地狂風捲過刀域,來回穿梭。在電光亮起的剎那,風雲無忌分明看到那通天地黑色氣柱之後。一個巨大地魔影站立在氣柱後方。
「他。到底從另一端地空間中。掏出了什麼東西。邪氣怎地這般重?」第一分神望著那道通天氣柱心中疑惑道。
「嗆!——」
眾人還未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便聽到風聲中傳來連綿地金鐵之聲,似是穿著甲片時地震動聲。
轟!
黑色氣柱爆散。氣柱之後。一道巨大的人影站立在虛空之中。從他身上散發出地凜冽氣息,便是第一分神也暗暗驚心不已_那人正是刑天!
只是,此刻,捨了天魔戰甲,刑天頭上,卻載著一副生著甲剌。散發出極度邪惡奇息的古怪頭盔,在他雙肩,披著一副黑紅色地,表面生滿一根根長長甲剌地肩甲,肩甲合於身後,邊角。一席黑色地大披風從雙肩垂下。
『嗤!——』刑天雙肩震動一起,從那古怪頭盔下隨即傳來一聲悶哼。遠處,第一分神分明看到,幾縷細若髮絲地黑血從那肩甲斜伸向天的倒刺中進射出來……
「蚩尤戰甲!!——」黑暗之中,一個極度震驚地聲音傳來,正是在大爆炸中不知如何保得性命地聖殿青衣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