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五百零九章 逆轉九星（二） 文 / 皇甫奇
第五百零九章逆轉九星（二）
「都起來吧！」風雲無忌揮了揮手，繼而轉頭看向不斷噴薄出紫光的黃金城。
與上一次來時的情況不同，在這法修的聖地外，許許多多身穿黑色巫袍的巫族族人低著腰，正在精心佈置完善一個以黃金城為中心的巨大黑色環形祭壇。在那巨大的環形黑色祭去中間，許許多多的法修者正各自分工，佈置著一個又一個複雜的法陣。
從風雲無忌的位置往下看去，黃金塔周圍，無數個繁複的法陣環環相扣，密密麻麻，卻又呈現出一種驚人的和諧。
法術，風雲無忌瞭解的並不精深，只是大約的認出了幾個陣法正是引動周天地元氣的陣法。法修佈置陣法的道具非常奇怪，很多東西，風雲無忌根本說不出它的名字，從這個方面來說，風雲無忌根本是個不合格的法修首領。更準確的說，新祖這個名字，只是一種名義上的殊榮罷了。
一名名法修不時的挖開地面，埋入一個個不大的或三角錐形，或正方形，或圓形的黑色東西，每一個法器的埋放位置都極有講究。當這些法器擺放位置正確，暗合八卦方位時，幾件法器便會噴發出一縷縷蘊含著法力法動的光暈，光弧，這些光芒會結成一些古怪的符號。
除了法器，法修佈置還會用到硃砂，符紙，需要的時侯還會配合一些咒術。
「無忌，過來一敘吧！」正在風雲無忌打量法修與巫族合力佈置的這個巨大的逆天陣法之時，古巫那熟悉的聲音遠遠的傳了過來。
風雲無忌抬頭看去，只見巫族大長老古巫正與聖者一起站立黃金塔閣邊沿的塔台上。含笑看著自已。
風雲無忌身軀一晃，化為一道模糊消散，黃金塔閣邊沿，一縷輕風爬上塔閣，那縷輕風變幻，顯露出一襲白衣地風雲無忌。
聖者銀髮拂動，佈滿皺紋的蒼老臉孔上露出一絲發自內心的笑容，左手一舒。作勢引道：「新祖，裡面談吧！」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我們到裡面談吧！」古巫淡然笑道，說罷，率先向著塔閣裡行去。
儘管心中有些話相當面問聖者和古巫，但風雲無忌還是忍住了。
「請！」一撩衣袍，風雲無忌緊隨其後，大步邁入。
黃金塔閣中。一片金黃，到處都是黃金鑄造的牆壁散發出來的金光，在光滑的地面上，鋪著三塊柔軟的蒲團。三人分主賓坐下。
剛一坐落，風雲無忌便開口問道：「聖者。古巫，兩位前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何以前根本未曾聽你們談過有這等逆轉九星的術法。若是可以地，不是可以從第一星開始便開始逆轉嗎？而且。為何需要用到人的靈魂？需要多少人的靈魂？即便付出如此大的代價，九星又是否真的可以逆轉？」
古巫與聖者互相看了一眼，隨後由古巫道：「此事說來話長，要一一敘來，還需從第一次神魔大戰說起。——無忌，在神魔古戰場的時侯，我便跟你談到過。我族古巫壽命一般都不會長，遠遠不及法修與武修。但靈魂之道。卻以我巫族最為擅長。在法武之爭的時侯，事實上，我們巫族與法修的關係是最密切地。因為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不管是巫法，還是術法，都是『法』。」
「無忌，主神的神力來源於位面之源。而人類誕生於位面之源，每個人類的靈魂之中。都含有位面之源的力量。這些，卻正是主神施展神力所需要的。換句話說。我們人類，是主神地食糧，——這個事實，我們法修經過漫長的時間發現了。而巫族也發現了！可以說，我們雙方都通過『術』發現到這一本質。但是，巫又有不同，巫不爭力量大小，故而在其他方向上卻有些我們所不能及的長處！」聖者接過話頭道。
「第一次神魔大戰後。我巫族十二位頂級古巫陣亡的只剩下一位，而且還是重傷。在神魔之戰結束後，這位前輩突然聯想起宇宙奇觀，九星聯珠。九星珠連，宇宙門開。當九星聯珠之時，宇宙間至陰至寒至濁地氣機大盛，這些陰極濁極的氣息會破壞億萬位面的穩定性。魔界與太古之間出現多處巨大豁口，這些永不會合攏的豁口，直接讓人類與魔族面面相對。為巨大的戰爭製造了機會！」
「當時我族那位前輩就開始研究九星與神魔之戰之間的關係。那時還有一位神魔大戰僥倖活下的法修高手，兩位前輩就聯手研究九顆奇異的星辰。兩人回憶發現，當九星出現時。日月星辰，這些天地間至陽之物全部消失不見。只要九星出現一星，整個天地就陷入一片黑暗。而且九星來得毫無徵兆。按說天地星辰應該存在於宇宙虛空之中，但是沒有人可以找到九顆星辰地藏身之處。也沒有人可以靠近到九顆星辰。」
「那九顆星辰似乎誕生於虛無之中，而神魔之戰後不久，又毫無徵兆的消失無蹤。事後又找尋不到。當時兩位前輩就懷疑，這九星聯珠，乃是宇宙法則作用之下的必然。有生必有死，兩位前輩推測這九星應該是這樣一種法則下的產物。兩人隨後便開始想到一個問題：能否推遲九星出現的時間，以延遲神魔之戰出現的時間。」
「神魔之戰後，宇宙近乎破滅。人族傷亡慘重，在當時那種情況下，不得不說，那種想法隨有些逆天，但卻是情有可原的。兩位前輩研究，推演之後，得出了一個結論：九星聯珠乃是宇宙運數的必然，涉及到宇宙法則。而要想改變宇宙法則，則只有主神才能做到。因為主神才擁有神力。但神力卻又來源於人類地信仰……」
「我明白了，所以你們就想到了利用人類地靈魂去逆轉九星。」風雲無忌點點頭，若有所悟道。
「嗯。這點是關鍵。當初的具體情況我們已無法得知了，只知道最後，兩人結合最高地巫術與法術，果真創造出了一種逆天的方法。他們將這種方法記錄在一張紙上。」說至此古巫臉上露出唏噓不已地神情：「兩人漚心瀝血方才想出了這個方法。當時又都身負重傷，只是顧及第一次神魔戰爭並未能換來真正的和平，而第二次神魔戰爭，注定會來到，一切。只是一個時間問題而已。兩人都經歷過神魔戰爭，見識過它的慘烈，以及給我族造成的大破滅般的影響。所以方才有此想法。當在重傷的情況下，加上心神耗費極大，最後油盡燈枯而死。而那張記載『逆轉九星』術法的紙片也隨之埋沒在歷史之中。直到不久前，我才從『末日祭典』中尋找到蛛絲碼跡，近而找到了這張紙！」
古巫枯手一翻，寬大的黑色袖袍中滑出一紙老舊地。泛黃的，似乎稍微折一下就會皴裂手掌大紙片來，那紙片上用淡淡的筆跡畫著一個由無數個小陣法，和祭壇組成的繁複的巨大陣法。在陣法的上方，畫著九顆排成一線的星辰。而那陣法的中心。那奇異地圖案，風雲無忌一眼便認出來——那正是法修黃金城！
「啊！」風雲無忌指著那張圖紙中央的符號道：「這不是黃金城嗎？莫非，他們很久之前，所想到的。便是利用腳下這座黃金城？」
「不錯！」聖者暴出了一個大秘密道：「這個陣法需要借用到一個威力能波及到宇宙的巨**器，只有如此，才能影響到九星的運轉。而黃金城本身就是一座整個太古最大地法器！黃金城可以為流浪於宇宙中的法修者定位，指引太古方面，引領我們回歸。自然也能將陣法的威力，擴展到宇宙之中，逆轉九星聯珠的時間。」
風雲無忌心中微震，隨後想到黃金塔頂那束噴薄而出地紫光。心中便有些釋然了：「原來如此！只是……」
「無忌，此事乃是逆天之舉，注定有天罰。因此整個過程之中，還需要你的幫助。希望你我通力合作，能為我族爭得一線生存之機。——神魔之戰後，近乎大破滅般的景像，太可怕了！」
不論是聖者還是古巫，似乎都不願提及那祭祀的靈魂問題。
瞥了兩人一眼。風雲無忌心中歎息一聲。默然不語，良久。方抬頭道：「你們放心吧。我即然來到這裡，便是已經答應了。我自當竭力而為！——還有多久開始？」
「其實，一直都在等你來！」聖者站起身道：「現在應該差不多了！」
說罷，向外走去。還未踏出暗閣之門，便聽得外面傳來一聲焦急的聲音：「長老不好了。」
「怎麼回事？」古巫臉色一變，大步越出。
「長老不好了。我們在構造祭壇時，眼看就快完成，在疊上最後一塊黑耀石時，卻發現，那塊黑耀石突然破裂。」門外，一名巫族族人拱手躬身道。
「什麼？怎麼可能，一萬三千兩百塊黑耀石，每一塊，我都親自挑選，察看的，絕不可能出現這等情況。」
「聖者大人，出現一點問題了。我們在佈置最後一個陣法的時侯，突然發現坎位變成了離位，無法再佈陣了！」一名法修也騰空而起，在聖者身前站定，恭敬道。
「啊？！」聖者也是一臉詫色：「怎麼可能，這裡有黃金城坐鎮，地勢八卦方位不可能輕易改變的！」
風雲無忌聞言臉上露出思索之色，沉吟片刻後，抬起頭，淡然道：「此等大事，兩位前輩都已檢查過，問題自然不可能出在兩位身上，也不可能出在黑耀石或地勢問題上，……只可有是週遭宇宙法則已開始從一些細微處阻止這場逆天之舉了！」
風雲無忌抬頭看著黃金城上空，不知何時，這天地間已然刮起了一片紊亂地，毫無規則的亂風了。
古巫與聖者聞方皆是身軀一震。
「不用著急，你們稍等一會兒。」古巫平靜的對那弟子道，左袖一抖，一具綠玉骷髏聘同在古巫手掌間。古巫嘴中發出一聲蒼老而急促的聲音。右手一指。大篷綠霧從綠玉骷髏中冒出，便在這黃金城上空，凝成一雙眼茫然的黑色大魔神。
「去吧！」古巫大喝一聲，那黑色魔神便匆匆的向南掠去，數息之間便消失不見。
「嗯！這件事，我會搞定地！」聖者沉吟片刻，從黃金劍閣上邁步而下，隨後長袖一振。一股無形的力量籠罩整塊大地！
「轟隆！！——」
大地震動，驚起漫天煙塵，在風雲無忌地注視下，一塊地層水波般舒展變幻，片刻後隨著聖者刻畫著黑白太極圖地衣袍落下，那塊地面已發生了一些難以明白的改白。
「聖者大人，可以了！」
「嗯，快點佈陣吧！」
「是。大人！」幾名法修協同合作，迅速開始布最後一個陣法！
『轟！——』
被紫氣籠罩地黃金城上空，突然一聲炸響，隨後正對著黃金城塔上方，滾滾的濃雲從天空席捲而下。順著黃金城尖噴出的紫氣領域邊沿擴展，將整個天空遮蔽。滾滾地陰雲不知有多厚，根本無法瞧見一點空隙。
黃金城中，一股詭異氣息擴展著。上空，如墨汗的陰雲扭動著，幻化出無數妖魔的形像。
『噗！~』城塔之下，一名正揮著硃砂，繪製術符的法修突然覺得心中一陣煩躁，沒來由的一張開，便噴出一口鮮血。那鮮血還飄在空中，便已枯黃。
『噗！~』陣法邊緣。另外幾名正在佈陣的法修也相繼噴出一口心血。
聖者臉色大變：「怎麼回事？」
這等情況大大出乎他的預料。一抖手，聖者便拍出數團紫光，分別沒入那幾名法修者身上。
風雲無忌目光掃過那幾人的瞳孔，一絲血色從那幾名法修瞳孔中湧起，血色中變幻出一道道不似人形地陰影。風雲無忌心神一震，心中已然有數。
『篷！——』
風雲無忌一頭烏黑柔順如瀑布的長髮驀然無風而動，根根飄起，渾身自然而然的散發出一股威凜的氣勢。
緩緩抬起頭來。風雲無忌一對瞳孔漸漸的變成濃如墨汁地色澤。渾身氣機也變得極為詭異，一股股淡淡的黑氣從全身竅孔中逸出。
「大自在天魔。你好大的膽子！」風雲無忌的神識如利箭一般破開層層空間，直接在域外天魔天響起。
「啊！」域外天域天地最高處，正摟著幾名化做美女的天魔淫樂的大自在天魔渾身一抖，驚懼的打量了一下四方，尖叫道：「你！……你居然又來了！」
「哼，我本體不在域外天魔天，現在只是以神識與你交談。我可不想來。不過，現在，你開始讓我不高興了。當初的協議，這麼快你就忘光了，哼哼！……或許，你覺得這獨一無二的無上天魔做久了，想禪讓給別人吧！」
「不！不不！……絕對沒有，絕對沒有！」大自在天魔幾乎是在聽到那聲音的同時就想到了當初突然闖入這個空間的兩個絕世煞星，很快似乎想到了什麼，大自在天魔恭恭敬道：「上人，不知上人召喚，所為何事？大自在自問並未忘記那份協議，不知上人，何以如此震怒！」
「我問你，出現在太古黃金城附近地這些強大的天魔是怎麼回事？」風雲無忌森然道。
「啊！！」大自在天魔手一抖，鬆開了身側的兩名天魔幻美姬，震驚道：「上人，原來那逆天之舉，乃是你正在做的？」
「什麼叫逆天之舉？速速將你的這些天魔大將收回去，否則的話，哼！……」後半句話雖沒說，但威脅的意味十足。
大自在天魔有些為難道：「上人，此事，我根本不知。你也知道，我們天魔憑本能行事，便在不久前，我們整個域外天魔天都感受到一股無可抵抗的力量出現在這片空間，驅使著我們離開這裡，去到太古。我只不過因為修行高，所以才能避免！」
「這些借口地話，不用對我說。我只要知道結果。——不要告訴我，你這個獨一無二地天魔，連手下都束服不了！」風雲無忌冷冷道。
「有是有！可是……」
「快點！！」大自在天魔的推諉已經讓風雲無忌明顯不悅了！
「好吧！」一咬牙，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大自在天魔從體內掏出了一個白色地號角狀東西。
『嗚！——』一股無聲的號角從域外天魔天發出，震動所有宇宙位面。
黃金城上空，濃濃陰雲中變幻的妖魔幻相，連帶手撫胸口，呼吸急促的法修驟然一滯。
『砰砰！！……』一道道黑煙從那些噴血的法修毛孔出炸出，那黑煙形成小人狀，一溜煙向外逸去，天空，一陣令人毛骨聳然的『嗚嗚』陰風聲飄散而下，那密密麻麻張牙舞抓的天魔幻像，一溜煙向虛空上方捲去……
「轟！——」
眨眼間，天地放明，那滾滾烏雲一如來時一般，縮為一團，沒入虛空中一點，消失不見。
黃金城下，密密麻麻的法修詫異的抬起頭，看著上方，再舉目望向風雲無忌，臉上露出古怪的神色。
「無忌，你什麼時侯，居然可以號令這些域外天魔了？」身畔，古巫微上的皺紋一絲絲的抽動，眉頭皺起，問道。
「此事，說來話長，古巫前輩，我們還是需要小心為妙啊！這借陣法逆轉九星，本是逆天之事。只是，現在陣法將成未成，天劫，將落未落，天地已透露出種種邪門異狀啊！」風雲無忌不無擔憂道。
古巫反倒笑了：「所以，我們才請你過來啊！……我們相信你！」
風雲無忌默然，知道古巫是探到自已便是青龍聖獸的傳承者，所以才對自已有這麼大信心。
「我定竭力而為！」
「是啊，竭力而為，我們都是竭力而為。至於結果……只有天知道。試才有可能，不試，永遠不可能啊！」古巫歎然道，抬首南方，那黑色大魔神，抬著一塊巨大的黑耀石飛奔而至……
「可以開始了！」古巫袖袍一抖，那巨大魔神便化為道道黑煙重新沒入手中的綠玉骷髏，隨後消失在大袖之中，轉過身來，古巫對風雲無忌道：「無忌，恐怕需要借用一下你的劍了！」
風雲無忌了然：「我明白！」
隨後大步向那塊巨大而堅硬的黑耀石走去——切割如此堅硬的黑耀石，也只有劍神的劍才能輕易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