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篇 二、世界 文 / 渣子張

    二、世界

    伴隨德庫拉的滅亡，整個惡魔城猶如失去了某種力量的支撐一般，逐漸支離破碎。

    地面上實體的城堡完全消散在空中，而作為虛像，懸浮在正上方的逆之城，也同樣消失殆盡。

    逆之城，心臟地帶，這裡原本應該有一個巨大的金屬魔導器，那是一個環繞在眾多血紅色圓環之中的圓形物體，而此刻，那閃耀著詭異紅芒的魔導器卻消失的無影無蹤，只留下一片空曠的陰影。

    「這是怎麼回事？」阿魯卡多通過帕邱莉手中那虛幻的水晶鏡，看到了外界的情景。

    「德庫拉融合了城的核心，外圍的城堡是附著著核心的能量集合，核心崩潰後，能量消散是當然的事情。」

    「既然整座城都消失了，我們此刻所處的位置呢？」

    「核心。」帕邱莉回答。

    「……說明。」。

    「德庫拉死前將核心交給了你，我們此刻正處於核心內部的空間，而核心則存在於主人的精神空間之中。」

    【父親……】阿魯卡多沉思片刻，繼續問道：「出去的方法呢？」

    帕邱莉隔空指向阿魯卡多的腦部。

    腦中閃過離開的念頭，阿魯卡多憑空消失，同時，伴隨著七彩的光輝出現在一片光禿禿的山崖之上。這裡，正是惡魔城原本所在的地點。

    【完全消失了嗎？父親大人……】心中閃過一絲黯然，接著，阿魯卡多再次回到了核心之中。

    「要怎麼做，才能夠恢復這座城？」

    「確定嗎？」帕邱莉望了阿魯卡多一眼，淡淡問道。

    「恩……」

    帕邱莉望著阿魯卡多，入目的是阿魯卡多堅定的神色，片刻，少女轉過頭，來到房間的正中央，念起了不知名的咒語「……………………………………」

    少女的唇飛速的開合著，發出由於速度過快而變得晦澀難明古怪音節，片刻，從阿魯卡多的身上散發出淡淡的紅芒，聚集道帕邱莉的面前，集合成一個細小的圓形魔導器。

    【這種光輝，原來，是那時候的……】阿魯卡多想起了德庫拉消失時的情景，恍然大悟。

    「核心重塑完成，確認主體，阿魯卡多.德庫拉，確認完成，開始重組外圍能量。

    魔導器外部的多重圓環開始按照一定的軌跡旋轉了起來，而整個魔導器則慢慢漂浮至空中。

    外界，紅色的光柱從天而降，在光柱所籠罩的部位，一座只得單一塔樓的縮水版惡魔城漸漸浮現出來，而逆之城卻完全沒有蹤跡。

    「能量不足……」望向阿魯卡多，帕邱莉說道。

    「能量的來源呢？」阿魯卡多問道。

    「天地之間的元素，是最基本的組成部分，但是，核心的部位需要特殊的東西。」

    「是什麼？」阿魯卡多下意識的察覺到了帕邱莉潛在的意思：「很困難的東西嗎？」

    「靈魂，信念，強烈的精神，無論正面，或是負面的……」

    「……」阿魯卡多皺眉：「收集的方式呢？」

    「夢……」

    「夢？」阿魯卡多發現，今天所提出的問題，似乎超越了一生的總合，即使接收了那神秘空間所灌輸的記憶，但目前，那只是儲存在頭腦中的雜亂的存檔而已，並不是屬於自己的知識。

    「由眾多人的夢想所組成的世界，虛假的世界。」帕邱莉飄渺的聲音在房間中迴盪著：「人類強烈的感情，幸福，痛苦，愛，憎，快樂，憤怒，在無意識的情況下，組成了那樣的世界。」

    「也就是說，只要進入那個世界，就可以如同吸收現實世界的天地元素一般運作嗎？」阿魯卡多若有所思。

    「是的。」帕邱莉點頭。

    「那樣做，不會導致虛假世界的崩潰嗎？」

    帕邱莉搖頭：「世界的組成，並非如你想像一般的脆弱，即使那只是虛假的世界……生物的感情，超越了屬性的限制，毫無道理的的強大呢。」

    「我明白了。」阿魯卡多點頭：「要怎麼去呢？」

    「前任城堡的主人，你的父親，只發揮了城堡萬分之一的能力，單純的能量積累只會引起反效果，重要的是使用的方式。」帕邱莉面無表情，絲毫不在意阿魯卡多陰沉的表情：「製造城堡的人是天才，城堡本身自帶許多實用的功能，包括穿越時間，空間。先前的逆之城，集合了時間，空間，以及因果律的關心，作為地上實體城堡1秒鐘之後的姿態，存在於空間的縫隙之中，並與實體城堡保持了因果關聯，雙方由於因果的相互牽扯，達到瞬間自我修復的目的。」

    是錯覺嗎，說到這些奇怪的理論，帕邱莉的語氣中貌似出現了興奮的波動：「結論是，想要完全毀滅這座城堡，必須同時掌控時間和空間，並在1秒鐘之內同時毀滅實體與虛像，才有可能徹底消滅城堡，這種終極的防禦，或許只有領悟了規則的存在才有可能攻陷吧。」

    「雖然不太明白你在說什麼，總而言之，是很厲害的東西吧……」阿魯卡多覺得自己很弱，擁有了大量的記憶，卻無法理解少女所說的東西：「時間和空間，可以使用這種能力，前往所謂的《虛假世界》嗎？」

    「是的。」帕邱莉恢復了原本淡然的狀態。

    「那就做吧。」阿魯卡多下定決心。

    「在那之前，還有一件事情。」帕邱莉走到阿魯卡多的面前站定：「你需要身體，靈魂組成的虛像，只能成為他人的糧食。」

    「哦，可以辦到嗎？」事實上，阿魯卡多早已不滿自己那靈魂的形態，只是毫無辦法，原先，他的想法是搜索腦海中散亂的記憶，來尋找製造身體的方法，而如今，這一步貌似可以省略了。

    「城堡的能力之一，造物，不只是你的身體，其他生物，也可以輕易的製造出來。」

    阿魯卡多想起了進入城堡時所遇到的雜兵，那些小嘍囉，是父親利用城堡的力量製造出來的吧。

    「目前，只能製造最基本的碳基軀體，以及採集自你原先身體的血族軀體，進入虛假世界之後，盡量收集生物標本，我可以利用城堡的力量來分解，尋找出基本屬性，並加以保存，融合，改造。」帕邱莉說道。

    「製造和原來一樣的身體吧。」

    「半人，半血族嗎？低劣的混血組合，毫無疑義的感情用事……」口中如是說著，但帕邱莉並沒有反駁阿魯卡多的意思，垂下眼簾，舉起左臂，越過頭頂，接著，四面八方浮現出七彩的能源，聚集在少女的身前，組成了一具人形的身體。那正是阿魯卡多的姿態。

    靈魂狀態下的阿魯卡多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吸引力，接著，眼前瞬間漆黑一片。

    張開眼，阿魯卡多發現自己重新擁有了身體的充實感。而非原先那的虛無。

    發現自己正處於裸體狀態，阿魯卡多略微有些發窘，一陣煙霧過後，一套華麗的貴族服裝出現在阿魯卡多的身上。

    「接下來，輪到我了……」說罷，帕邱莉望向阿魯卡多。

    「……」阿魯卡多毫無反應。

    「……」

    「……」

    「……」

    「……」

    「……」

    「……」

    「出去！！」帕邱莉稚嫩的臉蛋十分罕見的紅潤了起來。

    阿魯卡多轉身，離開，心情莫名的好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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