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 九十四、新世界——序幕(6) 文 / 渣子張
九十四、新世界——序幕（6）
「抱歉！」實際上涼宮同學患有嚴重的低血壓，因此早上起床後會有一段時間神志不清……」
口中說著毫無邊際，連我本人都無法相信的借口，我努力壓低春日那倔強的，似乎正在故意與我作對一般，高高抬起的頭顱。
當然，我也同樣低頭道歉，額，話說回來，為什麼我也要陪同著一起道歉呢？真是令人不快啊……
但是，沒有辦法，這是必要的流程……
在我們的對面，是高中部的教導主任冬月老師。
而那位一言不發的校長大人，則靜靜的透過那反射著白色光輝的眼鏡注視著我們。
真的在注意我們這邊嗎？或者只是純粹的發呆？
被眼鏡的反光遮擋住了視線，我無法得出正確的結論。
不錯，我們正在向著學院高層道歉，以爭取對於春日的寬大處理。
畢竟，春日的發言，在整個高一年級中，引起了十分惡劣的影響。
即使直接被退學，我們這邊也無話可說吧……
若是在開學第一天就被退學，那麼春日之後人生，就毫無前途可言了。
或許春日本人不在乎這一點，但是作為友人的我，並不希望那樣的情況發聲。
因此，在春日正結結實實的挨著訓斥的時候，我無奈的闖入了批鬥大會中，以蹩腳的理由拉著春日道歉。
「哦，是有角幻也同學嗎？我記得你是涼宮同學國中時代的同班同學吧……」
做為我們d班的導師，冬月老師理所當然的知道我和春日的資料吧……
「涼宮同學今天不謹慎的發言，對於我校的形象造成了壞的影響，這勢必會影響到學生對於我校的看法……」
冬月老師不緊不慢的說道。
「至於你剛才所提出的理由，我們會將其列入流程，作為對於涼宮同學處分的重要依據，來進行討論決定……」
【喂喂，我只是隨便說說，不要信以為真啊……】
對於這種嚴肅的人，我實在無話可說，只得再次拉著春日一起道歉。
「真的是非常抱歉，我們一定會慎重反省……」
「嗯，算了，你們先回教室，等待校方的討論結果吧。」
「是……」
拉著不耐煩的春日離開了導師的辦公室。
剛剛走出那個令人壓抑的房間，春日就再也按奈不住了。
「真是的，為什麼我要向那群老頭子道歉啊！！」
一副死不悔改的樣子，果然是往常春日的作風。
「你以為我是為了誰，才會低聲下氣的道歉啊？除了你，還有誰會在那種場合，說那種莫名其妙的話啊……」
對於春日的死不悔改，我的頭再次開始痛了起來。
「哼，什麼嘛，我只是順從心中的想法，將想說的話說出來而已，有什麼不對嗎？當初那些老頭子讓我上台的時候又沒有規定必須要說些什麼，既然如此，就應該有接受任何言論的心理準備。無法接受我說的話，只能說明這所學院高層們的器量實在是太小了！」
很理直氣壯的說法，令人無從反駁，似乎正義全都站在她的身後，此刻的春日猶如光明神的寵兒一般，義正言辭的說道。
不愧是春日，但是，如果在剛才對著學院高層說出這樣的話，恐怕絕對會立刻被勒令退學吧。
畢竟，這才是現實……
春日也清楚的知道這一點，因此才勉強忍耐了下來吧……
「真是的……」
歎了口氣，我再也說不出責備的話來，雖然是歪理，但我居然也贊成了她的意見。
我一定是被春日病毒感染了……
於是，我匆匆的改變了話題。
「對了，為什麼突然想要尋找強者？我記得之前你的願望不是找出外星人嗎？」
說到了感興趣的話題，春日的神情立刻飛揚了起來。
嘴角掛上了燦爛的笑容，眼中迸發出絢麗的光輝。
宛若沉迷於神學領域的宗教分子一般。
狂熱，危險……
「恩哼……」
春日清了清喉嚨，開始述說她的想法。
「阿爾，對於早晨那兩個女孩子，你有什麼看法？」
「看法……認錯人了？」
這就是我唯一的想法，當然，這樣的想法，絕對不可能與春日心中的想法保持一致。
「笨蛋！」
果然，毫不留情的責罵……
「……」
【哦，那麼春日大小姐，您又有什麼高見呢？說出來聽聽看啊……】
我一臉無奈的望著眼前的少女。
「我很生氣啊，竟然被長的比我還要矮小的女孩子給嚇住了，那真是我一生的恥辱。」
春日供認不諱自己被嚇住的事實，令我感到很吃驚，雖然當時我也被嚇住了，但是不知為何，那只是在遭受到凜冽的殺氣時那一瞬的感受，我的內心深處對於那個紫色的少女實際上存在著相當的好感。
雖然，連我自己都不明白這種好感從何而來。
當然，這種話，是絕對不能在春日面前吐露出來的。
那樣一來，我要面對的，就不只是龍捲風那麼簡單了……
「但是，通過那個女孩子，讓我知道了一個事實……」
春日繼續說道。
「那就是，原來在這個世界上，真的有所謂的強者，或是超人之類的存在……」
「……」
沉默……
【你是從什麼地方得到的這個令人費解的結論啊？】
「阿爾，我很興奮，過去我一直想要尋找外星人，那是因為我認為地球上已經沒有什麼值得我在意的東西了，但是，經過今天早晨的事情，我明白過去的我犯下了井底之蛙的錯誤，在我沒有注意到的地方，一定不斷發生著什麼有趣的事情吧。」
「況且，若是有個強者陪伴在我身邊的話，就不用害怕今後再度發生早晨的事情了。」
【哦，真是對不起啊，沒用的我無法像少年漫畫的主角那樣突然覺醒，保護偉大的春日殿下……】
「因此我決定尋找出與那兩人相同，或相似的存在，然後將他們組織起來，建立一個類似魔王軍，或是黑衣組織的集團……」
又是很熟悉的言論，春日，你以前說過類似的話嗎？話說回來，魔王軍是什麼東西，你想要建立那種危險的組織嗎？難道你打算下海去當黑社會嗎？？
再退一步來講，就算我對於世界上真的存在一二個你口中的超人持肯定態度，而你又建立了類似的組織，但是春日，你憑什麼讓那些傳說中的傢伙加入你建立的組織呢？
於是，我將心中的想法提了出來。
「那種事情完全不必擔心，到時候一定會有人加入吧……」
「……」
很好，很強大，不愧是春日的作風，我已經無話可說了……
看見我保持沉默，春日更加得寸進尺。
「但是，要直接建立起這麼一個龐大的組織，即使對於我來說，也是難以完成的事情。」
【哦，原來在你的思維中，還有理智這種東西的存在嗎？】
我錯了，春日的下一句話，再次令我肯定了一件事情，涼宮春日這個女人的思維，已經完完全全的非人化了。
「因此，我決定先從學校社團開始，一步一個腳印，慢慢擴張屬於我的組織，直至將其蔓延到整個世界」
【這種事情，我可以退出嗎？？】
【況且，校園的最終處分還沒有下來，現在一頭熱的建立組織，萬一明天就被退學了怎麼辦？你還是先將重點放在如何不被退學這個比較實際的問題上吧……】
「阿爾，你會幫我吧……」
似乎聽見了我的心聲，春日上前，一把拉住了我那嶄新校服的衣領。
「是……我明白了……」無法抵擋春日那堪比太陽神一般的灼熱的雙眼，我再度簽訂了喪權辱國的條約。
為什麼要說再？難道我曾經經歷過這樣的事情嗎？
呵呵，類似的事情，已經重演過很多次了吧……
我已經沒有力氣再去回憶那些悲慘的往事了……
想到那即將到來的黑暗未來，想到再度被春日指使著做這做那，我只覺得屬於我那幸福的校園生活，正在漸漸崩塌，毀滅……
不，不只是黑暗而已，我的未來，已經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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