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 一七七、暮春,梅雨季節(27) 文 / 渣子張
一七七、暮春,梅雨季節(27)
清晨,伴隨著迷茫,sos團的社團教室中,睡得東倒西歪的一群人漸漸甦醒了過來。
【恩……這裡是……社團??】
張開眼,阿爾望見了那陌生的天花板。
即使是以未成年人不應該接觸酒精為名而拒絕春日灌酒的阿爾,最終也在某些不知名的因素作用之下,無奈的被灌下了無數令人頭痛的液體,最終陷入了沉眠。
不,那不是沉眠,而是用昏迷來描述比較妥當。
雖然在阿爾的身體內,那些被阿爾稱為魔力的能量保護著阿爾的大腦和神經,但對於初次喝酒的阿爾來說,昨天的宴會中所接觸的酒精實在是過多了一些。
宿醉導致的頭痛,令阿爾的頭部宛若即將爆發的炸彈一般,隆隆作響。
【酒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昨天除了春日之外,到底是誰在灌我??】
伴隨著阿爾的甦醒,漸漸的,sos團中的其餘人也漸漸醒了過來。
【……】
【看到了養眼的好東西呢……】
少女們衣衫不整,睡眼惺忪的姿態,永遠是那麼的誘人,而在sos團,這個集合了學院高中部大量人氣美少女的團體中,這樣的狀況則更為明顯。
即使是春日,也拋卻了往日那高高在上的傲嬌姿態,帶著慵懶的神情融入了這個美少女的團體之中。
說實話,那樣長髮凌亂的春日很萌。簡直是萌斃了。
甦醒過來的眾人面面相窺。
「你們這些傢伙,給我滾出去!!!」接著,清醒過來的春日華麗的爆發了。
一眾男性生物被踢出了社團教室的大門。
紛亂片刻之後,眾人再度集合。
將窗戶打開,清新的空氣帶走了社團教室中充斥的酒精味。
「雖然舉辦宴會能夠加深團員之間的牽絆,這樣的事情,作為團長的我也不會刻板的加以拒絕,但是有人能夠告訴我舉辦宴會的理由嗎?」春日辛苦的揉著額頭說道。
「……」
「難道不是為了慶祝電影拍攝即將結束嗎?」良牙說道。
「駁回。」春日說道:「電影的話,在結束之後舉辦宴會才是正理,我們sos團可不是那種會在最後關頭鬆懈下來的三流團體!」
經過了一片眾說紛紜的討論,到最後,居然沒有任何人能夠說出舉辦宴會的理由。
【奇怪,總覺的……】
不知為何,阿爾總覺有些不協調的感覺。
【似乎……少了些什麼……】
忍不住,阿爾開口了。
「春日,沒有覺得少了些什麼嗎?」
「嗯?」團長大人不耐煩的望著阿爾。
「少了什麼?我認為反倒是多了一些毫無必要的東西呢。」
「??」阿爾疑惑。
「看看這些亂七八糟的垃圾!難道你不認為在我們的總部之中存在著這樣的東西實在是很礙眼嗎?!無論如何,立刻給我將這些垃圾收拾乾淨!這是團長的命令!!!」
「……」
【一醒來就使喚人嗎?我錯了,春日永遠都不會顯得可愛,早晨的感覺,一定只是睡迷糊之後所形成的幻覺而已……】
在春日的命令下,sos團的眾人開始了收拾垃圾的工作。
確切的說,一切都是由男生們完成的,至於團中的女生們,則在緊鑼密鼓的整理著自己的容姿。
即使是那位劍道美少女的青山素子和作為奼女的泉此方,在這一刻,也與世界上任何普通的女高中生毫無區別。
注重儀容,果然是任何女性無法抹殺的天性,即使在這個怪人雲集的sos團之中也毫無例外。
「這個也是垃圾嗎?」忙亂之間,良牙提起了堆放在sos團角落中的一大堆木製星星。
「這是什麼?是某個團員的私人物品嗎?」梳理著長髮的春日抽空說道。
沒有人回答團長的話語。
「原來如此,既然沒有人需要,那就是垃圾,丟掉好了。」
「明白,團長大人。」良牙向著偉大的團長敬禮,接著繼續開始清理工作。
「等等……」
阿爾一把扯住了響良牙。
「嗯,阿爾,有什麼問題嗎?」
「那個,交給我吧……」阿爾指向了那裝滿了星星的4個巨大塑料袋。
「你喜歡這種奇怪的東西嗎?」良牙帶著怪異的眼神望向阿爾。
「……」阿爾沉默不語。
【這些海星,似乎是什麼重要的東西,如果就這樣隨便丟掉,總覺得會有極為惡劣的犯罪感……】
【話說,為什麼我會認為這是海星?難道這不是星星嗎??】
【奇怪,果然有什麼地方不對,自從醒來之後就有著奇怪的感覺,我並不認為這是錯覺。】
【過去,每當腦中出現了奇怪的感覺,就一定會發生相應的事件,聖盃戰爭的事情,帕邱莉的事情,已然完全證明了這點。】
【這一次,這種奇怪的感覺,又代表了什麼呢?】
阿爾靜下心,開始仔細的體味心中的那股感情。
【那是……彷彿失去了什麼,失落的心情??】
【失去了……什麼呢?】
「阿爾,你這個傢伙,難道在偷懶嗎?」少女的聲音打斷了阿爾思索。
「真不敢相信,作為社團元老的你,居然當著本團長的面在這裡偷懶,難道是因為我於對你太過縱容,才養成了你的散漫嗎?!」
【縱容?在你的字典裡有這樣的詞彙嗎?】
被春日這樣打岔,阿爾再也無法想起任何事情。連先前那好不容易抓到的一絲感情,也漸漸的煙消雲散。
「作為懲罰,我決定由你獨自一人將所有的垃圾送去垃圾箱。」指著如山一般高聳的垃圾,春日毫不猶豫的說道。
「否決,我認為運送垃圾的話,恭介和遠阪的瞬間移動比我更加便捷。」
「反駁無效!這不是工作,是懲罰,為了懲罰在所有人努力工作時唯一偷懶的團員!」
「……」
【努力工作,是指梳頭嗎?】
望著春日手中的梳子,阿爾徹底無言。
拖著一個個巨大的塑料袋,阿爾來回行走在社團與垃圾箱的道路之上。
在路上,阿爾見到了認識的人。
那是學生會安全顧問,學生會副會長千鳥要的私人寵物,阿爾忌憚名單中的位於前三名的榜首人物,軍事狂兼恐怖分子的2年級學生:相良宗介。
在這個學生尚未進入學校的清晨,那位恐怖分子正在安裝著某些奇怪的設備。
對於機械盲的阿爾而言,那是完全存在與另一個世界的東西。
那些奇怪的設備稍微吸引了阿爾的注意力,導致阿爾停下了自己的腳步。
相良宗介似乎察覺到了阿爾的存在,同樣停下了手上的工作,眼神銳利的望向拉著大量垃圾袋的阿爾。
「相良……」
在那位學長大人的逼視之下,阿爾無奈的率先開口,打破了令人鬱悶的沉默。
「有角同學,雖然我們有一定的私交,但目前我們所在的軍勢正互相為敵,將私人的交情攜帶到戰場上是愚蠢的行為,恕我無法與你進行交談。」相良宗介一板一眼的沉聲說道。
「不,我只是想要知道,你在這裡幹什麼?」
聽到阿爾的問話,那位神情嚴肅的男生突然掏出了一柄看上去似乎是真貨的自動步槍,並對準了阿爾。
「作為敵軍的奸細,居然大搖大擺的出現在我的面前,想要偽裝成友人來刺探軍情嗎?真是大膽的行為呢……現在,將雙手放在腦後,就地蹲下!」
「=_=!!」
阿爾無言以對。
【那個傢伙,真的會開槍吧……】
「相良……我認為,你在最基本的地方搞錯了。」阿爾淡淡說道。
「哦,想要利用語言來動搖我的意志嗎?真是天真,這樣的做法,對於經歷了無數戰火的我來說,是沒有任何意義的。」相良不為所動:「想要狡辯的話,在情報部門的面前,你有充足的時間進行任何方式的狡辯。」
「所以說,你從最基本的地方就已經搞錯了,我們並非敵人,僅僅只是帶有競爭關係的兩個組織。失去了競爭力的組織只會漸漸走向墮落與腐化,因此,一個不斷追趕,並時時進行鞭策的組織是必要的存在,而我們的sos團,對於學生會而言,就是這樣的一個組織。」
「最重要的是,學生會是以測試的名義與sos團進行交流,而並非宣戰,所以我們並非敵人。」按照著相良宗介的邏輯思維,阿爾辯解道。
如果對方是普通人,阿爾完全不用一反常態的花費如此巨大的精力進行辯解,但相良宗介不同,對於阿爾而言,這位恐怖分子永遠是蘊藏在阿爾心中無法越過的陰影。
這樣的陰影,在阿爾還是普通人,剛剛與saber進行接觸的時候就已然存在了。
「的確,你說的不錯,腐化而墮落的蘇聯高層,正是由於缺乏了來自國內黨派的競爭力,才會漸漸走向覆滅。看來我先前的想法確實略有偏差,桂閣下不愧是能夠駕馭整個學生會的精神領袖,能夠在和平時期預見到未來可能發生的災難,並事先進行預防,這樣的眼光,令人自歎不如……」
說著,那位恐怖分子收起了槍械。
「抱歉,有角君,我為我的愚行向你道歉。
「啊……」
【圓滑,太圓滑了,在春日的壓迫之下,我已經變的不像是自己了呢……】
「那麼,可以告訴我了嗎?你在做什麼?」
「這是關於婚禮的準備工作,為了預防可能出現的危機,如強奪新娘的第三者、攜帶武器在婚禮上進行無差別掃射的精神異常分子,我決定在學校的各個角落安設能夠在遠處進行監控的高清晰攝像頭,以便在婚禮期間對整個學校進行監控。
【姑且不論婚禮上是否可能出現你所說的危機,所謂的婚禮,究竟是什麼啊?】
於是,阿爾問道:「婚禮?那是什麼?」
「?」學生會的安全顧問閣下滿是不解的望著阿爾:「難道你不知道嗎?」
阿爾攤了攤手。
「那是由你們sos團的成員提出,並通過了桂閣下的批准,關於原學院教師伊吹公子小姐的婚禮。」
接著,相良宗介那原本繃緊的臉上終於露出了意思笑意:「令人欣慰的是,近幾天,包括千鳥與桂閣下在內的所有學生會成員都突然對這件事情保持沉默,看來學生會也終於瞭解到了保密條例的重要性了,這是值得讚揚的事情。」
【婚禮?伊吹……公子??】
望著那位再次忙碌起來的安全顧問,阿爾疑惑了起來。
【奇怪,明明是第一次聽說的事情,為何我會有不可思議的熟悉感……】
【簡直就像是在很久以前就已經知道的事情……】
【婚禮……伊吹……伊吹……】
【伊吹……風子?】
突然,阿爾猛地轉過頭。向身邊望去。
那位少女……那位繫著藍色髮帶,名為伊吹風子的少女,正低著頭,默然站立在阿爾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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