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篇 二ま九、宛若天國(2) 文 / 渣子張
二ま九、宛若天國(2)
【好吧,你贏了,畢竟從一開始,我就只能選擇那唯一的道路……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著春日陷入危機而不顧呢?!】
無法忍耐擔憂的心情,無法直面春日的危險而不顧,阿魯卡多,或者依然應該稱他為阿爾的男子原本沉靜的精神不斷波動了起來。
整個城堡都能夠感受到那漸漸醒來的意志。
「停止,不要做無意義的事情。」感受到阿爾意志的紫色少女警告道。
「才不是毫無意義!」
不同於之前的精神交流,那是用人類的口說出的語言。
阿爾已然張開眼睛,略微有些抱歉的看著面前的少女。
「阿魯卡多的復甦,似乎要延後了……」
「……」帕邱莉冷著臉,望著眼前的那位銀髮男子。
「抱歉……但是,你知道的,我這樣做的理由。」
「即使如此,你又能做什麼呢?」帕邱莉反駁道:「連分身都已然失敗,比她更為弱小的你,憑什麼認為自己能夠保護她?」
「即使如此,我也不能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的繼續躲藏在這個異界,如果不做的話,那就真的什麼都辦不到了。」
「春日對於我而言是重要的人,我無法放著她不管。」
「……」
帕邱莉面無表情的向著阿爾走來,雖然依舊顯得淡然,但不知為何,阿爾總有涼颼颼的感覺。
「……」望著那位漸漸逼近自己的少女,阿爾的身體微微向後仰著。
「呯」
「嗚……」突如其來被打擊了後腦勺,令阿爾呆了一下。
「呯,呯,呯!」接二連三的連續敲擊。
由於對方並沒有用力的緣故,阿爾理所當然沒有什麼疼痛的感覺,只是下意識撫著被敲打的地方,呆呆的望著失態的少女。
彷彿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般,帕邱莉雙手抱胸,悠然站立。
「我對笨蛋無話可說,要去就去吧。」
得到了帕邱莉的許可,阿爾莫名其妙的生出了【啊,終於得到官方批准了】之類的想法。至於至少在名義上作為主人的阿爾為何要得到名義上作為女僕的帕邱莉的批准,關於這點,恐怕已經沒有人會在意了。
片刻之後,惡魔城的心臟部位。
惡魔城的各位房客們早已聚集在這裡,最後決定由阿爾和saber兩人率先前往那個世界,實行春日營救計劃。
「主人,你的任務是盡量長久的存在與那個世界,作為溝通兩個世界的支點,將情報輸送至我的面前,因此,在我的分析結束前,請無論如何活下去。」
【我是類似天線的東西嗎?啊啊,這就是主人這個稱呼的真意嗎?】
「我明白了……」雖然如此想著,但阿爾依然能夠感受到話語中那濃濃的擔憂,慎重的點了點頭。」
「saber,請一定保護主人的安全。」紫色的少女向著已然升格為惡魔城護衛長的金髮少女說道。
「在我倒下之前,不會讓master受到任何傷害。」saber認真的回到。
「不要與貝納雷斯正面作戰,如果遇到無論如何都無法迴避的危險,請立刻與我聯絡,我會讓笑夜來幫忙。」帕邱莉再三叮囑。
「笑夜,抱歉,到時候要麻煩你了。」阿爾說道。
「不,我很樂意為主人而戰。」銀髮的少女筆直站立,毫不在意笑道。
「那麼,走了。」
伴隨著光輝的照射,兩人終於離開了月下的惡魔城,去到了那異常危險的世界之中。
當白色的光柱消散之後,阿爾和saber兩人已然站立在破碎的大地上。
【這裡是我曾經生活的那個城市?而不是什麼莫名其妙的異世界嗎?帕邱莉,你確定沒有搞錯嗎?】
與身邊的少女對望了一眼,阿爾小心翼翼的抽出了魔劍阿魯哈札特,與手持不可視之劍的saber並肩而立,向前探索。
四周的環境實在令人無法安心,那是一大片平坦的白地,遠處隱隱約約的可以看見殘破的高樓,行走在這樣的土地上,行走在這彷彿世界末日降臨一般的地域之中,阿爾的心無限制的沉了下去。
【不妙,沒有想到情況會嚴重到如此地步……大家,不要有事啊!】
不由自主的加快速度,saber似乎是感受到阿爾內心的沉重,跟隨自己的master,一言不發的向前奔跑。
沒有人,也沒有任何活著的東西。這樣的地方,理所當然不可能有生命存在,
地面呈現出放射狀的形態,似乎是某次爆炸之後所殘留的景象,順著爆炸的痕跡,當兩人來到了爆炸的中央,在那裡,阿爾發現了唯一存在與這片空白地域之中的物體。
【機械?不,是女孩子??】
【這個世界的科技,趁我離開的時候,突然發展到科幻的地步了嗎??】
那是一半血肉,一半鋼鐵組成的少女,此刻,那鋼鐵組成的骨架,那覆蓋在外表的血肉,那纖小而合身的軍裝,已然傷痕纍纍。
少女毫無知覺的躺在地面上,仿若死去一般。
【那個人,我認識她,那不是阿修的小女朋友嗎?千草,或是千鳥什麼的……】
阿爾上前,探了探那位少女的脈搏。
【沒有脈搏,但可以感受到體內殘留的微弱的生命氣息,血族的天賦真是好用,這種天賦,是為了方便的尋找藏匿的人類而開發的嗎?】
【現在可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雖然還活著,但若是放著不管,恐怕連這僅存的生命也會迅速流失,無論如何,既然是認識的人,就沒有理由放著不管。】
【作為血族,我似乎不怎麼擅長治療,讓我想想,在過去的記憶中,有沒有治療人類身體的方法……】
思索片刻,阿爾用指甲將手指刺破,並將一滴血液順著少女的傷痕滴落了下去。
「master,難道你想要讓她成為你的奴隸嗎?!這樣的事情,即使是master……」
「在你的眼中,我就是那樣的人嗎?」阿爾有些不悅的說道。
「……不,但是……」saber顯得尷尬。
「靜靜的看著。」
當阿爾的血液順著傷痕流入少女體內之後,少女的身體立刻發生了令人驚訝的變化。
原先佈滿了身體的傷口在血族的力量下,漸漸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細小,癒合,最終無影無蹤。
失去了生命,乾涸而開裂的皮膚在那力量的滋潤之下逐漸恢復了生命的光澤。
「我不是帕邱莉,我不曾擁有她的博學,我唯一能夠做到的,就只有這個。」望著那位正在恢復的少女,阿爾說道。
「嗚……」躺在地上的少女發出了輕微的呻吟,四肢微微顫動起來。
但是,由於另一半屬於機械的部分並未被治癒,因此,除了毫無意義的動作之外,躺在地上的少女什麼都做不到。
張開眼,那位少女的眼中露出了令人心悸的血紅。
「主人?」
「master……」saber滿臉不信任的望著阿爾。
【主人,令人畏懼的稱謂啊,在下敬謝不敏……】
看著身邊那位咄咄逼人的從者,在那一刻,阿爾似乎想起了帕邱莉,想起了笑夜,想起了無處不在的飛刀,
「我不是你的主人。」阿爾說道,並從不知何處取出了一面圓形的鏡子。
將鏡子放置在少女的面前,阿爾說道:「看,鏡中的那人才是你的主人。」
「嗚……」少女的眼神微微迷茫了片刻,最終恢復了原本清明的狀態,而眼中那非人的紅色也漸漸散去。
「這樣一來,應該沒有問題了。」雖然顯得平淡,但顯然,阿爾對於自己的謀劃十分得意。
「master……」saber突然說道:「如果那位少女將鏡子作為主人,到時候該怎麼辦?」
「……」寒風吹過,捲起幾片枯葉。
「應……應該沒那種可能吧……」阿爾僵硬的說道。
「啊,你是,阿爾同學?」地面,已然清醒過來的少女為阿爾解圍。
【果然是認識的人。】
「千草?」阿爾說道。
「我是……千瀨……」那位少女的聲音顯輕微的樣子,但那顯然並非是由於虛弱而引起。
「千瀨嗎……」在外人面前,無論是阿爾,或是另外的那位,永遠都是一副淡漠的樣子。
「你怎麼會變成這樣?」指了指千瀨身後殘破的鋼鐵翅膀,阿爾問道。
「那是……那是軍事機密……不可以隨便亂說的。」千瀨為難的說道。
「無所謂。」阿爾說道:「如果是軍事機密的話,那就已然透露出很多有用的信息。」話畢,將那位少女抱了起來,放在自己的背上。
「阿爾同學,你……」千瀨羞紅著臉說道。
「別亂動。」阿爾說道:「雖然能夠令你的**快速恢復,但對於機械之類的東西,我可沒轍,又不能把你單獨丟在這裡,帶你去有人煙的地方,是做好的選擇。」
「這樣嗎,對不起。」少女羞澀的伏在阿爾的身後,輕聲說道。
將千瀨背負在自己的背上,雖然機械的那部分有些沉重,但對於已然得到了那位血族大部分力量的阿爾而言,這樣的重量並不算什麼,背負著千瀨,阿爾和saber再次向著遠處稀稀落落的城市廢墟走去。
途中,千瀨莫名的對於阿爾的那面鏡子產生了濃厚的依戀,這樣的情況,特別是saber那責備的眼神,令阿爾無限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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